施展出輕功後,陸景和夏槐很快就將那一群還想跟上來繼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給甩掉了。
隨後兩人一路向著城北而去。
尋子金甲最終停在兒一間鐵匠鋪前,接著一展翅,從門縫裡飛了進去。
陸景沒叫門,直接一腳踹在那木門上,而後者頓時就發出一聲吱呀悲鳴,隨後便四分五裂開來。
待到煙塵與木屑稍散,陸景當先走進了那座鐵匠鋪中。
一個學徒模樣的男童聽到響動,從裡屋跑了出來,神色驚恐道,“你……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陸景沒有理會他,只是隨手一撥。
那男童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眼看著就要一頭撞上鐵爐,但下一刻在空中翻騰了半周,卻是又安然無恙的落在了地上。
而陸景和夏槐也已經繞過了面前的風箱,繼續向裡面走去。
結果剛掀開門簾,一隻個頭快跟兔子差不多的大的肥老鼠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向陸景的腦袋上撲來。
可惜它這動作對武林高手來說還是太慢了。
不等它完全落下,陸景就跟在玩蹴鞠一樣,一腳將它又給踢飛了出去,隨後對正在翻窗而出的那個小姑娘道,“別走!”
那小姑娘聽到陸景的話非但沒有停下來,動作反而變得更快了,將另一條腿也伸了出去。
陸景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去直接放飛劍,而是道,“喂,說你呢,你跑不掉的。”
小姑娘恍若未聞,從窗台跳了出去。
陸景又踢飛了幾隻想要過來拖延的老鼠,然後先趕到了屋子中央的那隻大洞前,金甲蟲就在洞口處嗡嗡叫著。
陸景探頭看了眼,果然在洞內看到了那隻被偷走的鐵箱。
於是他也松了口氣,對夏槐道,“你在這裡看看怎麽把這箱子打開,我去追人,問問是怎麽回事兒。”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站住!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妹妹的!”
陸景扭頭看到之前被他推開的那男童這時候又趕了過來,而且手裡還抓著個木瓢,瓢裡是他剛舀的水。
陸景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太平錢莊那場古怪的大火原來是你放的。”
男童咬著嘴唇沒有答話。
只是將木瓢裡的水潑向了陸、夏二人。
然而早有準備的夏槐只是一揮手,那些散落分散開的水滴就又重新匯聚成了一顆水球。
不過就在下一刻,那顆水球轟的一聲,又化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你這能力不錯。”陸景讚道。
“知道怕了就趕緊離開,我家裡多得是水,你們都不不過我的!”男童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努力不讓自己的身子顫抖起來,同時出言恐嚇道。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團火球就被陸景用一旁的燈油給滅了。
然後他整個人也被陸景提在了手裡,“亂放火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男童還想反抗,結果就是被陸景不客氣的給敲暈了,一並扔給了夏槐。
“我去把他妹妹也追回來。”
“好,你小心。”
“沒什麽好小心的,一個小鬼而已。”
陸景道,他是真沒把那小女孩兒給放在心上,對方不過八九歲左右的年紀,而且能力也曝露了,就是可以操縱鼠群。
對火麟甲已經練到五重的陸景來說還不如那個男童的以水生火的能力來的有威脅。
所以陸景也沒耽擱,立刻就追了出去。
然而他出了那鐵匠鋪後掃視了一圈四周,卻沒看到那個女童的身影。
以後者的腿腳,這麽點時間也不應該跑出太遠才對的,除非……陸景低頭,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老鼠足印。
這是被鼠群給馱走了嗎?
陸景循著那些老鼠留下的足印一路追去。
最後卻是來到了不遠處的一間香藥鋪前,陸景在那裡看到了那個小姑娘的身影。
她正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見到陸景後似乎有些害怕,後退了半步,但是那個男人拍了拍她的頭,又讓她的神色又稍稍放松了一些。
陸景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
那男人的長相很普通,雖然不算醜陋,但也談不上多英俊,個子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胖也不瘦,穿著更是很隨意,身上的長衫洗的已經有些泛白了,不過看起來倒是還很乾淨。
總之,他看上去就和隨便一座城中,隨便一條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些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陸景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就升起了一股警兆來。
這股警兆極其強烈,以至於陸景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閣下是什麽人?和她是什麽關系。”
那男人卻沒有馬上回答陸景的問題,而是彎腰對一旁的小姑娘道,“你挑好了嗎,喜歡哪種香藥,我送你啊。”
小姑娘先是有些緊張的看了陸景一眼,然後指了指桌案上的一隻小瓶。
男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四時清味香,你的眼光不錯啊,這裡面有龍腦、甘松、旃檀,雞舌、零陵、茴香……能辟邪解穢,前朝的時候在京師一度頗為流行。”
他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然而摸了半天,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來。
“完了,我出門太急沒帶銀子。”
“那……那我就先不要了。 ”小姑娘倒是頗為善解人意,怯生生道,“我年紀太小,本來也不怎麽需要香藥。”
“那不行,第一次見面,總要給你份見面禮的。”男人搖頭道。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陸景的身上,搓手道,“這個……能不能先借我一兩銀子,你放心,我肯定會還的。”
陸景聞言也沒說什麽,從自己的錢袋中摸出了一兩碎銀,拋向了對面。
“謝謝。”男人客氣道,接過碎銀,放在了案台上,然後又拿起那瓶四時清味香,放在了小姑娘的手裡。
這才轉身再次面對陸景道,“你就是陸景吧,嗯,雖然帶了人皮面具。”
“不錯。”陸景也沒隱瞞,“閣下是……”
“我叫紀儉,不過很少有人直接這麽叫我的,大家一般好像都更習慣稱呼我紀先生。”男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