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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送走了一個小白臉,又來了兩隻女鬼。”
看著眼前的粥碗,張大嘴大為不滿,幽幽的說道:“這都三更天了,我都熱兩回了,再熱第三回,這粥還能是粥嗎,人影子都已經照出來了!”。
聽到他的幽怨,沈傳臚難得的笑出聲來,“哈哈,人影子都能照出來又怎樣,在這亂世,有的吃就不錯了,這不餿不臭就很好了,一般人還不一定能喝上。”
“那不一樣,混江湖講的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如今喝一口粥都是稀的,我還不如在武當山出家呢!”
張大嘴偏著腦袋,撇了撇嘴,放下了手裡的粥碗,再次與沈傳臚站到一起,看著杉樹林裡的動靜。
杉樹林裡,斐心然與鈴鐺正被一夥黑衣人追殺,一身狼狽,斐心然仗著手裡的寶劍左衝右突,不停的護著自己和侍女,且戰且退。
“這幾個人就是一群瘋子,根本不講理,我們就沒得罪他們,迎頭就和我們較上了,還死咬著不放。”
鈴鐺拿著一對鴛鴦短劍憤憤不平。
她們最先被人追擊,好不容易擺脫了,然後就遇上了眼前這一夥黑衣人,然後被對方一直咬著追殺。
她苦練三年,練就一對短劍,恨不得剁下兩顆人頭,但是偏偏這群黑衣人個個武藝高強,讓她一身技藝無處施展,隻累得一身香汗,沒有半點成果,豈能心裡不屈,隻恨的咬牙切齒。
“我都說了,這是綠林,不是山莊和道觀,哪有那麽多道理可講,弱肉強食隨處可見。”斐心然耐心的解釋著。
她們並沒有怎麽受傷,除了幾處劃破衣裳的小傷口,身上並沒有什麽重創或者致命之處。
這受益於斐心然手裡的這把寶劍,削鐵如泥,任何與它交擊的武器都會被削斷,重則一下,輕則兩回,斷無幸免。
因此,這五六名黑衣人都采取遊擊戰術,騷擾不放,卻不輕易博險,隻待耗盡她們主仆的體力。
斐心然先前好不容易擺脫一波敵人,沒想到又遇到一波勁敵,久戰之下體力不支,只能且戰且退,尋求擺脫敵人的機會。
“我身後好像有燈光,你看看是不是到了星子湖邊,是不是有漁船,我們躲上去,借此恢復體力。”斐心然面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
鈴鐺撇了撇嘴,回答道:“小姐,這廬山腳下七裡鋪范圍,離星子湖還有十幾裡,哪能看到什麽燈光?”
嘴裡說是不信,但是她還是扭過了頭,往身後及杉樹林外的古道看了一眼,然後瞪在了眼睛。
“哇,小姐,真的有光。”
“他們救我們來了!”
“……”斐心然面色蒼白,氣得差點吐血。“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來救我們的,注意身後,不要站著不動。”
“不是,他們是沈……”
“躺下!”
話未說完,鈴鐺被斐心然踹倒在地上。
然後她的身後就傳來了對方的怒喊聲,嬌叱聲、雙劍交擊,一截斷劍就掉到了鈴鐺身前,險此擦中大腿。
“啊……”
小丫環隻嚇得花容失色,接連在地上翻了幾個滾,然後張開嗓子大喊。
“沈傳臚救我們來了!”
“沈傳臚救我們來了!”
“沈傳臚?”斐心然心裡一緊,接著面色又松,神情有些複雜,變幻之下手裡頓時提不起力氣,面色更是蒼白,被她削斷長劍的黑衣人見機可趁,
趕緊伸出斷劍遞了過來。 她舉起長劍擋了過來,卻是氣力不濟,沒有再次格斷對方的斷劍,反而被震退了好幾步。
斐心然暗暗叫糟,正欲舉起劍再次格擋,半空一道劍光突然飛到,頓時把眼前的敵人刺倒在地上。
“退!”
領頭的黑衣人見勢不妙,單手一招,提著長劍轉身就走。
半空中人影閃過,沈傳臚落在斐心然和其丫環身前,舉手之間再次發出二道劍光,登時把一名黑衣人身首分離,無頭的屍體走出數步才倒在地上,鮮血直濺三尺余高。
“啊!”
鈴鐺何曾見過這樣的畫面,一聲驚呼,果斷閉上了眼睛。
另一道劍氣被領頭的黑衣人艱難的接了下來,隻駭得面色大變,蒙著臉的眼睛轉過來,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盯著前方。“沈傳臚,你這是要與我們青衣樓為敵嗎,你可曾想過後果?”
“青衣樓?”
沈傳臚面色一怔,接著就露出了笑臉,輕輕地搖頭,灑然說道:“青衣樓的人從不說話。”
劍氣再起,沈傳臚直接斬中了對方的胳膊。
“啊……”
黑衣人肝膽俱裂,留下一臂,迅速的帶著幾名同伴消失的無影無蹤。
斐心然面色複雜的看著黑衣人消失在視野中。
沈傳臚不動,她也不動,鈴鐺不動,張大嘴更不會動,任由對面的黑衣人離去。
“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
一人一句。
沈傳臚只不過對斐心然多說了一個字,一人面無表情,一人神情複雜。
張大嘴面色古怪,趕緊地拖過一具屍體,遠遠的避到樹底下,然後放下屍體,準備刨兩個坑。
誰知,剛抬頭,一對丫環辮子就出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湊到了臉前。“醜八怪,沈傳臚是不是喜歡我家小姐。”
“你哪隻眼睛看到沈傳臚喜歡你家小姐,你沒看到不對勁嗎?”
“我當然知道不對勁了,要不然我跑這裡來幹什麽?打是情罵是愛,這樣的情況不恰恰說明不對勁嗎?”
“呃……,你說的好有道理,你繼續觀察,我得把這兩具屍體給埋了,小心弄髒了你的衣裳。”
“看你這得瑟樣,不懂你的還以為你是沈大俠呢!”鈴鐺不滿的看著張大嘴,覺得對方看低了自己。
“長得麽醜,沈傳臚怎麽還把你帶在身邊,不曉得帶個好看點的仆人自己也顯得帥氣一點嗎?
他已經很出名了,用不著你去襯托,就算要找也要找高大威猛,看上去很凶狠的,你這賊眉鼠眼的算怎麽一回事,個子也不高。”
鈴鐺嘟著嘴,果斷地評價道:“沈傳臚果然還是一個書生。”
“呃……,你說對了。”
這理沒法講了,接連被打擊,張大嘴果斷認栽,道:“沈傳臚本來就是一名書呆子,老是捧著一本書,一天到晚除了練劍就是看書,偶爾吟吟詩,把腦袋都吟彎了。”
他抿著嘴,臉上誠惶誠恐,偷偷的打量了前方的沈傳臚和斐心然一眼,默默地開始挖坑。
兩個人並排站著,型男靚女,只是沈傳臚面無表情。
斐心然打量著眼前的杉樹林、溪水,遠處的篝火,以及近前的古道,神色更見複雜。
“你來到江東,就是為了約戰鍾秦真嗎?”
“是的,我倆剛剛見過面,傍晚時分。”
“你棄書從武,有人說你是為了天下第一,我一直沒有當一回事。”
斐心然對沈傳臚說道:“不過我現在相信了。
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崛起的這麽快,而且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停的挑戰,一心想要提高自己的劍術。”
“有些事,它總是需要有人去做。”沈傳臚平淡的說道。
“但是你根本不可能打過我阿爹,東西南北中,不及斬鐵莊,他們都已經死了,但是這一句話已經流傳了卅十年。”
斐心然對自己的父親異常有信心,滿滿的說道:“你想挑戰我阿爹,最終只能成為他的劍下亡魂。”
看到沈傳臚並不答話,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幽深,面色有幾絲無奈和不奈,不奈的仰著頭,對著遠處的天空,悠悠地說道:
“我希望這個世界多一名書生,多一名好官,少一位劍客。
你應該學會放棄,莊裡的斷劍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再添加你手裡這一把,我也不希望我阿爹他手底再添一條亡魂。
我和我阿爹根本不欠你的,你應該去另外尋找線索。”
斐心然飄然離去,鈴鐺緊緊地追了上去,白色和紫色的倩影漸行漸遠。
沈傳臚目送著她們離去,臉上無動於衷。
不知何時,張大嘴悄然出現在他身旁,詫異的望著沈傳臚,開口問道:“青衣樓的人果然不說話?”
“當然,至少他們面對我的時候從不說話。”
“這麽說那些不是青衣樓的人?”
“當然不是。”
“這‘女鬼’是誰,她的身份似乎很不簡單?”張大嘴看似隨意的再問。
他沒有問沈傳臚為什麽要故意放走那群黑衣人, 而是選擇了問斐心然的身份。
看到沈傳臚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張大嘴遲疑著、似是試探的又問了一句,道:“她好像……對你有敵意?”
似是追問,又像是回答,回答他為什麽要這樣問。
看到他追問不舍,沈傳臚眨了眨眼睛,終於有了回應。“是的,因為她知道我想要做什麽。”
“那你的路還有很遠。”張大嘴似有所悟的說道。
他咧了咧唇角,嘴角微翹。
“嗯。”
沈傳臚微微地點頭,面上不見任何表情,然後扭頭問道:“你知道她是誰?”
“當然!”
張大嘴說道:“那小丫頭片子的嘴巴很嚴實,什麽也打聽不出來,但是看那刁蠻的丫環,還有她手裡的那一柄劍,我張大嘴還是能夠猜到一些。”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張大嘴認真的對著沈傳臚說道。
“十歲成名,廿十歲無敵,卅十歲的時候結婚,四十歲獨步天下,五十歲的時候還是天下第一。
歷時卅十年不倒,人稱劍客之王、劍中天王,北斐南唐的北斐、斬劍山莊的主人——斐天王,以及他手裡的那一柄斬鐵劍。”
張大嘴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傳臚神色微凜。
他打量著即將消失的一對身影,以及對方手裡的那一柄劍,神色更加肅然。
許久,他輕輕地點頭,道:“不錯,她就是斐天祐的女兒,以及他手裡拿的那一把斬鐵劍。”
PS:有武俠味嗎,怎麽不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