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傳一章,立馬掉了4收,寫崩了嗎?明明這劇情才剛剛開始啊。》
“哈哈,沈大俠過譽了!”
張大嘴先是面色發白,接著臉就紅了,像充了雞血,渾身打擺子一樣,哈哈大笑,道:“這是張某平生得到的最高的評價,沒想到居然還是來自沈傳臚!”
他齜著牙,露出一口白牙,喜不自禁的說道:“有道是近墨者……”
“近朱者赤。”沈傳臚糾正道。
“對,近朱者赤,張某與沈大俠待了一個月,總算有了些許長進,其實我以前也偶爾做做劫富濟貧的生意,嘿嘿……”
他腆著笑臉,打著哈哈。
此時天色開始放明,古道上突然響起了兩道急促的馬蹄聲,從北向南,由遠及近。
沈傳臚與張大嘴不由自主的看向馬蹄聲的來源處,在這個時候騎快馬的人都有急事,說不定就與剛才他們討論的官銀有關。
騎馬的男子一壯一瘦,一高一矮。
領頭的男子年過三十,背上斜斜的挎著一柄長劍,細皮嫰臉,面色高冷,面容削瘦,體型消瘦,長著一雙狐狸眼,斜斜的眼睛和吊眼眉讓本是面目清秀的臉龐平空添加了幾分戾氣與陰柔。
另一人年約四旬,皮膚粗糙,身高體闊,臉圓粗獷,手裡拎著一把大環刀。
眨眼之間,兩騎快馬就到了在沈傳臚和張大嘴面前,勒停了坐騎。
“你等何人,緣何在此露宿?”
高壯的男子坐在馬背上,怒目圓睜,宛如一個猛張飛。
張大嘴當即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大嘴巴。“30萬兩官銀沒了?”
“好賊子,犯下了潑天大案還膽敢留在這裡,當真是好膽!”
馬背上高壯的男子怒目圓睜,一根根毛發似是豎了起來,雙腿一蹬,直接從馬鞍裡躍起,刀背上的七個鐵環嗡嗡作響,聲勢驚人。
刀尖直指張大嘴。
張大嘴暗暗叫糟,知道自己激動之下,大嘴巴將疑問話說成了驚歎,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在戲弄他們。
只是看到對方惡狠狠的撲向自己,他又凶性大發,一雙小眼睛細眯,閃出兩著光芒,擰眉之下鼻梁上的刀疤更見猙獰,手裡立時捉出一把短刀,直接撲了上去。
“你大爺的,你還真當你是大爺?爺爺教教你怎麽當大爺!”
兩個人鬥在一起。
‘金燕子’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大環刀刀沉力猛,但是張大嘴刀下遊刃有余,手裡短刀時卷時曲,刀法刁鑽,專挑對方無法防備和預料外之處出手,登時打亂了大環刀的步驟。
十幾個回合過去,大環刀再也也沒有追上張大嘴鬼魅虛幻一般的身影,呼吸漸重,轉眼之間就落入了下風。
消瘦的男子再也顧不得高冷,長身走下馬背,抽出了身後的長劍,沈傳臚當即截住了他。
四個人戰成一團,你來我往。
雙方越打越是心驚。
沈傳臚沒想到在這江南之地,除了鍾秦真居然還有其他的人劍術如此高明,劍法如霧如幻,又有潮水一般,幾乎不在鍾秦真之下。
消瘦的男子更是心寒,不曉得這廬山腳下何時出現了這等劍術超群的劍客,盡展平生所學,居然無法取得一絲絲上風,每每想要救助自己的同伴,總有一柄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傳臚目光如洗,面若寒水。
消瘦的男子的目光更是宛如實質,迸出兩道銳利的光芒,迸發出強大的鬥志,
同時心底一片冰冷。 無人支援,高壯的大刀男很快就遭了殃,先是粗糙的額頭上被劃了一刀,傷勢不重,但是鮮血長流,直接流在眼睫毛上,然後流到了眼睛。
接著,又被張大嘴狠狠踢中幾腳,隻踢得他勁氣渙散,渾身使不上勁,蹭蹭地接連後退了幾步,險些栽在地上。
“啊!”
一聲怒吼。
高壯男怒目圓睜,身上的氣勢再次攀升,直起腰身再次向前。
突然一柄長劍攔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大環刀。
“且慢!”
消瘦的男子一邊捉劍攔住自己的同伴,一邊打量著沈傳臚和張大嘴,道:“閣下是誰,爾等可否報個名號?”
“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截下了這批銀子,還請不我等做個糊塗鬼?”
“你那邊的我不認識,但是我這邊這個是張大嘴,我剛才沒認出來,但是現在化成灰我也認得他。”高壯男咬牙切齒。
他苦練橫練功夫數十年,在這江州鮮有名氣,在整個江東和江南都能說上幾分話,沒想到這一回居然栽在了自家門口。
消瘦的男子沒有理會高壯男,眼內精光閃閃,一雙吊眉眼睛眯成了丹風眼,冷冷地打量著沈傳臚,從未離開過他的視線。
沈傳臚不答反問,上前一步道:“你們是東林寺的人,白蓮社?”
“是的,他們就是東林寺的高賢。”
張大嘴靠了過來,為沈傳臚介紹道:“與我交手一位叫做李金剛,從小沒有名字,只因練就一身橫練功夫,因此有了這個名號。
不過更多的同道都叫他‘李大爺’,說的就是他脾氣蠻橫,性格暴躁,在白蓮社‘十八高賢’中居第十六把交椅。”
“與你交手的這位叫呂如潮‘霧中劍’,說的是他的劍法像匡廬山的霧氣一樣變幻莫測,又如星子湖的潮水一般波濤洶湧,居‘十八高賢’中第七把交椅。
他的座次不高,但是武藝尚在前面幾位高賢之上,在東林寺中地位只在主持天龍大師之下。”
張大嘴對沈傳臚介紹道:“白蓮信眾遍及天下,十八高賢很少同時聚於東林寺,平時只有數位高賢,呂如潮與這位‘李大爺’負責江州及這周邊,廣播賢良。”
他著重介紹了呂如潮,但是顯然對李金剛‘李大爺’持有成見,隻叫綽號,不喊名號。
不過既便是如此,呂如潮和李金剛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雖然面如沉水,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衝動,敵意減少了許多。
張大嘴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滿臉正氣,面色喧和,雙手抱拳道:“在下‘金燕子’張大嘴見過白蓮社的兩位高賢,方才多有得罪。
我是看到了二位現身,所以猜測那批官銀出了差池,激動之下,聲線喊出了差錯,讓‘李大爺’誤會了在下。”
呂如潮和李金剛只聽得一愣一愣,剛才張大嘴還出手傷人,叫囂著要教‘李大爺’怎麽當大爺,沒想到轉眼之間就成了笑臉人。
江湖之中,此事常有。
呂如潮與李金剛更是久經老練。
微愣之後,兩人眼神互看一眼,無聲交流,隨即李金剛當即默默不吭聲,與呂如潮同時捧起了手,雙手抱拳,對著張大嘴和沈傳臚行禮。
“原來是兩位朋友,李師兄性子急躁,在馬背上誤聽了風聲,所以認為足下說的是反話,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呂如潮說道。
他連連作揖,面色收斂,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目光不停的沈傳臚身上、手裡抓著的那柄鐵劍,以及那把早已破舊的劍鞘上掃過。
“這位朋友很是陌生,但是張朋友在下曾有耳聞,不想今日在這家門口幸會。”
越說語氣越見融洽,他滿面春風的對著二人說道:“只是兩位朋友到了江州怎麽也不到東林寺小坐,也好讓我們略盡地主之誼,省得在此荒郊野外。”
張大嘴當然知道這只是客氣話,以‘十八高賢’實力超群, 又眼高於頂的作派,自己去了東林寺只能是送菜上門。
要是平常,以張大嘴的脾氣,聽到這樣的話只怕是冷嘲熱諷,只是這一回他臉上不見怒氣,嘴裡依舊客氣的說道:
“兩位高賢客氣了,我和我朋友並沒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只因錯過了時辰,在此留宿,夜間遇到了幾撥客人,因此猜測那批官銀已經出了差池。”
“哦,不知兩位朋友昨夜遇到的客人是誰?”呂如潮問道。
“一名‘女鬼’,以及一名丫環。”張大嘴以肯定的語氣答道。
呂如潮登時笑了,面上笑意盈盈。“不錯,她就是我們追查的目標之一,知道她往這邊過來,所以追了過來,只是時辰有些晚了,遲了一些時候。”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地面上的篝火及旁邊的灰燼,以及沈傳臚帶來的那匹馬周邊踩碎的雜草,看似隨意的問道:“兩位朋友昨天在這裡呆了一整天嗎,白天可是也曾在這裡?”
“是的,我們呆了一整天,天色已黑客人才出現。”張大嘴答道。
“哦,那你們等的人是誰,可方便告訴我們?”呂如潮面色一動,沈傳臚的劍術不凡,他相信沈傳臚等待的客人更加不凡。
“上清飛魚劍——鍾秦真。”張大嘴答道。
話音剛落,呂如潮和李金剛兩人的眼睛登時亮了,迸發出光芒。“他何時到了這裡,又何時離開?”
“戌時一刻到達,前後約有大半個時辰。”
這一次,答話的是沈傳臚,他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了他與張大嘴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