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一個精巧的杯子,坐在窗邊的小桌旁。我喜歡在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照影下坐著,借由陽光照亮早晨的報紙,以保證我能完全放松自己。
“讓我看看最近又有什麽大事發生。”
這是我的天性,我喜歡看著社會在不斷進步、不斷變化,我渴望迎來一個適應我的時代。我是個作家,我希望去到一個人們可以真正賞識我作品的時代。我不會改變我自己去順應這個時代的發展,大流。因為那樣我就會深陷其中,不停的去改變我自己,最後迷失自我了。我只會去寫我想寫的東西。
我靜下心來,翻閱著報紙,世界與社會依舊沒有發生改變,仿佛只有科技水平在進步,人們的思想卻在倒退一樣。我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則大新聞。那是我這一生中聽到過最離奇、最離譜的故事。
“關於英子凶殺案與胡齡山凶殺案的事件,我們在法院判決結案的兩個月後又有了新的發現。警方在死者司陽家的牆板中發現了一個隔層,隔層中我們找到了一個DVD,先將DVD內容播放……
就如錄像中司陽本人所說,這才是整個事件的真相。但各位市民別認為是警方的判斷失誤、法院的宣判錯誤,以為警方同時也在‘凶手’何賓家中,找到了一本日記本,先將日記本內容展出……
現在,屏幕前的大家想必都已經清楚了,無論是死者司陽,還是‘凶手’何賓,都有犯罪。雖然司陽的罪行十分嚴重,殘害了英子與吳奇華,身負兩條命案。但我想,販毒的何賓,是否是危害了整個社會、乃至整個世界呢?於是,便在今日,整個事件徹底結案。對於我們普通市民來說,死掉了兩名普通市民、一名毒販、一名殺人魔。
以上便是本台記者的報道。”
這些是當時司陽事件結案的新聞報道,真是很離奇。不過最讓我不惑的還是,何賓是如何死在監獄中的,警方完全隱瞞了這件事。
我喝完紅茶,收起報紙。今天是二月十五日早晨六點三十分,我需要去參加一個作家聚會。我知道那群醜惡的人心裡在想什麽,他們是想羞辱我。我寫了五年,一事無成,還堅持著什麽自己的寫作理念,這是他們嘲笑的根本。但是無所謂,今日的作家聚會上會聚集很多上層大佬,我有的是機會。所以即使面對知名作家們的嘲笑與作弄,我也躲避。拋棄了自己的寫作理念,歸順時代的人,不配也沒有資格真正羞辱我。
我打理好了我自己,準備好了必備的物品,便前往作家聚會的會場了。坐的出租車。
“小夥子去哪裡呀?”
“東濱酒店。”
遇上個熱情的司機了。
“哦呦呵,我閨女兒今早也去那兒,說是參加個什麽聚會。”
“是嗎?您女兒叫什麽名字。”
“哈哈哈,小夥子你是不是看我這老頭模樣俊,對我閨女兒感興趣啦。我閨女叫李安安,怎樣?這名字好聽吧。安安就是保佑她平平安安,多有寓意啊,這名兒可是我取的呢!我閨女兒不僅長得俊,還是個大老板呢。”
“阿叔你可真厲害,那您怎麽不去享清福,來開出租呢?”
“誒呀,我老伴得胃癌死掉了,閨女兒還天天忙這忙那的。我一個人閑的呀,出來找了份兒工作,開開出租車,見識見識世面,跟顧客乘客聊聊天, 多有意思呀,還能給我解解悶兒呢。
” “阿叔你可真有意思。”
“對了小夥子,你去東濱酒店做啥子。”
“參加聚會,我想,可能跟您女兒去的是同一個。”
“哦!?是嘛!那興許你還能見到她呢!”
說著他給過我一個保溫杯。
“我閨女兒胃也不好,估摸著遺傳她媽了。杯子裡是紅糖水,見到了麻煩你幫我給她,就說是她爹李培給的。小夥子,我挺中意你的,信得過你,這才交給你。”
“我知道了,謝謝您。”
“好了,到地方了,這趟我就不收你錢了,好好玩啊小夥。”
“謝謝阿叔。”
“對了小夥,你叫啥名?”
“我叫司德肆,阿叔。”
於是等我下了車,他還真的沒收錢就走了。李安安呀,這人我可是聽過太多次了。此次聚會的發起人,就是她。有了這保溫杯,跟她套近乎可就容易多了,這還真得感謝阿叔了。等聚會結束,拉到老板,我就馬上去醫院探望媽媽了。希望她老人家,不要在病床上度過晚年。
我走進酒店,來到會場。會場大的實在驚人,整個會場所有房間的大小加起來都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了。我不緊不慢,找到了個位子便坐了下來,品味起了早已擺放在桌上的食品。
“這裡的紅茶還沒我家裡的好喝。”
我邊吃著,吐槽起了唯一美中不足的紅茶。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說,看了起來。聚會還沒開始,我也還在沉默得等待著嘲笑。這就是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