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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客棧之無限重生》第36章 賽華佗
  我坐在囚車裡,多少有些灰心。

  囚車簡陋,毫無減震效果,路有多坎坷,車子就有多顛簸。

  耿平祥押送我去北地郡見曹甬,隻帶了十名親兵跟隨。

  如此行事有多危險,任誰勸解,他都不聽。

  車子行至半路,忽然停滯不前。

  囚車連個小窗子也沒有,我不知何事,只能屏息靜聽。

  “車上押的什麽物事?”一人高聲發問。

  沒聽到答言,安靜半晌,忽聽一聲慘叫,打鬥聲起。

  我身後“嘩啦”一聲,囚車被一記鐵錘砸中,破了一個大洞。一雙眼睛瞅進來,而後喪氣地啐了一口,回身喊道:“沒甚金銀寶物,只有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什麽?姥姥的!看你衣著不俗,還以為是什麽達官顯貴,誰想你是個押送犯人的!白費一番功夫。”一人回應道。

  聽對話,是遇到劫道的人了。

  我從破洞看出去,見耿平祥竟跪在一人面前。看他瑟縮的樣子,好似一隻錦緞加身的老鼠。

  “你再逞能啊,再打呀!”那人踹了他一腳。

  這人看起來不是什麽厲害角色,不過手裡拿了一柄刀。

  怎麽耿平祥連他也打不過嗎?堂堂武將世家的公子,竟一點武功也不會?

  膝蓋軟似泥,一點骨氣也沒有?

  這群人高矮胖瘦,模樣各異。頭裹黃巾,腰系草繩,手持長矛或鋤頭,好像是一支農民軍。

  我查看四周,可憐耿平祥帶來的十名精銳,此時全都倒在了血泊裡。

  對方也折損了幾十人,但贏在人多勢眾。

  我猜,八成是耿平祥先動的手。不然,這些人奔財帛而來,只要如實說了並無財物可劫,也不至於死這麽多人,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他的手下打死了我們兄弟,剝了他的皮填草!”一個人喊道。

  “他也是給那群閹人賣命的狗官,殺了他!”另一人應和道。

  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紛紛舉起長矛、鋤頭,欲殺耿平祥而後快。

  耿平祥“哇”的大叫一聲,好像瘋了一樣,站起來就跑。

  為首者將刀擲了出去,刀刃鋒利,將耿平祥左腿齊齊切斷一半!

  眾農民軍揮舞著手中兵器,包抄上前,眼看要將耿平祥砍為肉糜。

  千鈞一發之際,跑在最前列的農民軍,忽然倒地哀嚎。

  眾人不解,前赴後繼,一波又一波衝上前去,卻都離奇倒地,死不瞑目。

  連一絲血都沒見到,上百人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我看著這些人姿態各異的死狀,正暗自心驚。

  忽聽“劈啪”一陣響聲,什麽東西打在了囚車上。

  肩膀一陣酸痛麻木,我低頭看去,是一枚銀針。

  針已經沒入肌理大半,露出的小半截逐漸發黑。

  “義父!”朦朧中,我聽見耿平祥的聲音。

  一人緩緩說道:“不行,還得改進。要人死得無知無覺才好。這樣鬼哭狼嚎,太不雅觀。”

  聽這陰柔聲音,來者可不就是曹甬。

  “人在哪兒?”曹甬問。

  不多時,腳步聲響,曹甬的臉出現在囚車漏洞處。我已心力衰竭,癱倒在車裡。

  昏迷之前,隱約聽見曹甬罵道:“人中毒了,快救!一點小事也做不好,早說了讓你留在營地,就地等候,沒半點腦子……”

  鼻中一陣薄荷腦油的強烈味道。

  我從昏迷中醒來,

眼前昏暗一片,比睜眼之前亮不了多少。  肩膀一陣冰涼,是搗碎了的苔類植物,敷在針孔上。

  “成了。”一個男聲說道,聽聲音年紀還小。

  “嗯,不錯。”曹甬讚許道,“不枉你姐姐推舉你,果然有真本領。”

  男孩似乎很遲疑,囁嚅問道:“曹公公,我姐姐……我能見她一面嗎?”

  曹甬不帶絲毫感情答道:“不是跟你說了,她如今在宮裡司膳坊當差,你隔著十萬八千裡,如何能馬上見到?”

  曹甬說著走近了,我倆目光相對。

  他一雙媚眼,那雙眼睛竟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更嬌媚幾分。

  我不說話,佯裝著還未全醒的模樣。

  “他幾時能全醒?”曹甬問男孩。

  男孩恭敬答話:“回公公,不出一日,小的就讓他清楚明白地站在您面前。”

  “好!”曹甬大笑,“你是個好孩子,事情做好了,我自然疼你,前途光明得很。”

  曹甬說罷先行離開了,讓這男孩看著我,隨時稟報。

  我見曹甬走了,將眼睛睜大了些。

  男孩沒戴發冠,隻將頭髮盤成一個高髻,清瘦文弱。我看著他的模樣打扮,好像小時候在天門山修道的自己。

  男孩目送曹甬離開,回頭去碳爐上看了看煎藥罐子,將火熄滅了一半。

  他從桌上草紙包裡,取了一枚乾果,向我走來。

  “呐,”他將乾果喂到我嘴邊說,“張嘴吃了。”

  我聞了聞,酸酸甜甜的果香,張嘴將乾果含了。

  “這是什麽?”我問。

  “話梅乾。”他答。

  我也通一些藥理,要說鹽梅一類,是可以做藥引子的,話梅倒沒聽過,於是問他:“是藥引子嗎?有什麽藥效?”

  “算是藥引子,”男孩想了想說,“但沒什麽藥效,就是甜,好吃。”

  我聽了好笑,他卻一本正經說道:“你別笑,等下你要喝到這世上最苦的藥。”

  他沒騙我,我的舌頭剛沾到藥湯,就覺得苦得想吐。

  “你得喝了。 ”男孩一臉堅毅地看著我,“不然不出一個月,你的身體就會爛光。”

  “這毒是你研究出來的?”我難以置信地問。看來之前射殺農民軍的毒針暗器,就是出自他的手。

  “是的。”男孩皺眉又說,“不好。”

  我同意:“是不好,殺傷力太強。”

  男孩搖頭說:“不是的,是毒性不夠隱蔽。曹公公說人死得太慘了,不好看。”

  這男孩看起來單純無害,怎麽竟如此狠毒?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是狠毒,而是癡迷。在他的是非觀裡,是否殺了人跟他沒關系,毒藥是不是完美,才是最重要的。

  “藥快涼了,你快喝。這藥就是要燙掉上牙床,才有用。越涼越苦。”男孩催促我。

  這是什麽喝法兒,又燙又苦,我喝不下去。

  男孩見我猶豫,問我:“你有沒有在乎的人?”

  聽他忽然這樣問,我腦海中浮現出小蚺、師父、和尚……

  “有吧,”男孩盯著我問,“既然有,那就別想了,快喝!不然你就做好準備,再也見不到這些人。”

  我聽進去了,仰頭捏著鼻子,將藥灌進肚子,直燙得我半天沒緩過來。

  我的舌頭腫了。我大著舌頭問:“你是誰?”

  這一問把男孩問的一愣,他將碗收了,又遞給我一顆話梅乾,跟我說:“我叫賽華佗。”

  我一驚,反問他名字裡後兩個字,可是那個著名的遊醫華佗?

  男孩點頭道:“是的。華佗是我父親的對頭,所以父親給我起名賽華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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