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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變成崩壞獸後》三十一.實驗
  推開了門,客廳靜悄悄的,沒看到人。“應該還在睡覺吧。”井志宇也想不出此時此刻,孤兒院的少女們除了沒睡醒以外還能有什麽去處。

  “讓我看看,浮士德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井志宇到廚房的水池下面找了一根撬棍,三下五除二搞定了木箱。不過看起來井志宇這次真的多慮了,木箱裡只有很多女孩子的衣服已經一些玩偶罷了。

  “這個……是吼姆?”拿起一隻幾個手掌大小的小公仔,井志宇捏了捏,裡面確實沒有藏著什麽其他玩意,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吼姆玩偶罷了。井志宇記得孤兒院的所有孩子,尤其是布洛妮婭特別喜歡這個東西。但井志宇對這隻黃色奸笑的兔子不感冒,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麽許許多多都癡迷這個吼姆,他覺得這種造型太陰間了,並希望以後能遇到點陽間造型的手辦或者玩偶。

  話說回來。既然布洛妮婭尤為喜歡這隻吼姆,那井志宇就決定把這隻吼姆送給布洛妮婭。看了看剩下的,箱子裡也就只剩下了些小女生樣式的內衣內褲,還有幾包衛生巾??“……應該是給可可利亞的東西吧……”於是井志宇拿起衛生巾向可可利亞的辦公室走去,打算提前放到可可利亞辦公桌的抽屜裡以供她需。

  然而剛走幾步,井志宇就聽到樓梯傳來急促而深淺不一的腳步聲。井志宇等了一會兒,只見是布洛妮婭一臉惶恐的拄著拐,急切的奔跑過來。

  “布洛妮婭?你怎麽了?”

  這三個多月的相處,讓井志宇知道布洛妮婭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冷靜、強大、身體散發的體香很好聞(老色批了)。總而言之,驚慌、惶恐、不冷靜,這些行為在井志宇看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布洛妮婭的身上。

  除非出事了。

  “希……希兒不見了……”布洛妮婭來到井志宇身邊,搖晃著井志宇的雙手,聲音也失去了一如既往的沉穩。井志宇看著布洛妮婭的雙眼,那是一雙失去高光,是剩下驚慌的雙眼,明明跌跌撞撞卻還急急切切的行動著,井志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布洛妮婭。

  “希兒嗎……”

  想起那個膽小的女孩,井志宇就預感到不妙,在聽聞布洛妮婭講述過的她與希兒的相遇是在一起綁架中,井志宇預感更不好了。

  “是被綁架了嗎……”

  但井志宇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自井志宇進門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屋子裡哪裡十分的亂,有綁架、掙扎的痕跡,也沒看到哪裡的門窗有破損或者有拆卸過的跡象——看上去希兒不像是被綁架走的。井志宇晃了晃布洛妮婭,對她說道:“你冷靜點,越是出事的時候越要冷靜。”

  可布洛妮婭根本冷靜不下來,希兒是她這麽重要的人,布洛妮婭沒辦法冷靜。沒有辦法,井志宇只能跟著布洛妮婭來到可可利亞的辦公室,布洛妮婭急急忙忙的推開了門。

  “可可利亞媽媽,希兒不見了……”

  布洛妮婭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再次失去高光。站在布洛妮婭身後的井志宇借著身高優勢看向辦公室裡,便知道了原因——只見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可可利亞根本不在這裡,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時鍾在滴答滴答的作響著。

  還在清早的時候,俄羅斯,鄂霍茨克海岸。

  “媽媽,這裡是……”

  “鄂霍茨克海。”

  希兒和可可利亞面相大海,看著天邊升起的太陽。

  “我們把進行X-10實驗的實驗室建立在了海底,

而海水可以隔斷崩壞能外泄,防止被天命組織觀測到。”  可可利亞說完,撇過頭來看希兒,道:“希兒,我們該出發了。”

  而希兒還在愣愣的看著大海,對可可利亞的話語毫無反應。

  “……這裡……就是……希兒要和布洛妮婭姐姐一起去的海邊嗎……第一次見到呢……”

  第一次見到大海的希兒,腦海裡的思緒漸漸飄回了一周之前……

  “布洛妮婭姐姐,海是什麽樣子的呢?”

  一周前,在布洛妮婭和希兒的臥室(沒錯,已經同♀居了)裡,布洛妮婭和希兒靠著牆角,希兒依偎在布洛妮婭身上,讀著故事書。在書裡提到了大海這個地方後,還沒見過大海的希兒有些好奇。

  “希兒沒有見過海嗎?”布洛妮婭吸了吸希兒的頭髮香,問道。

  “……沒有呢……我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待在孤兒院裡了……”

  希兒天真無邪的笑著,但布洛妮婭的心裡卻酸酸的。

  “……”布洛妮婭努力思考著,“……該怎麽形容呢……”

  “!!不經意間,布洛妮婭和希兒的目光對視了,布洛妮婭當即靈光一現:“海呀,就是希兒的眼睛的樣子哦,湛藍的,很美呢。”

  希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愧是把妹王布洛妮婭,一言一語簡簡單單就又撩了一下希兒。

  回到那會兒。希兒在回憶中清醒過來,再看著眼前的海,希兒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布洛妮婭和自己穿著性感的小泳裝在海灘上不斷的嬉戲打鬧的橘裡橘氣的畫面。

  “你怎麽了?希兒?”可可利亞好奇的問著沒有理會自己的希兒。

  “……不,沒什麽……”希兒說道。

  ……

  布洛妮婭手裡抱緊了井志宇拿給她的小吼姆,無力的靠在牆角。井志宇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布洛妮婭,也蹲在旁邊乾著急著。而在同一時間,希兒已經身處鄂霍茨克海海底海底的X-10實驗室,並已經渾身赤裸的在充滿液體的玻璃培養基中,幾根軟管連接在希兒的後背。

  實驗,早已開始。

  “實驗很順利,這孩子的身體對崩壞能的適應性異常的高。”

  “她現在已經可以利用崩壞能在原子層級操控物質了。”

  “進一步注入更多崩壞能,她就有機會在亞原子層級,甚至量子層級操控物質。”

  實驗進行到現在,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研究所裡的男男女女都十分興奮著,只有可可利亞黑著臉,看著水中閉上眼的少女逐漸痛苦的表情,慢慢咬緊了牙關。

  如果可以,不論是希兒還是布洛妮婭,甚至是杏,或是孤兒院之前的孩子,孤兒院所有的孩子,可可利亞怎能忍心讓她們來受這個苦?

  “……在注入3ml,實驗繼續……”

  可可利亞咬著牙下了這個命令,旁人根本不知道,可可利亞下這個命令後,在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

  “……好痛苦……好疼……好熱……身體快要融化了……”

  雙眼緊閉的希兒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她越發有些承受不住了。

  “有什麽東西……正在不斷流進我的身體……希兒……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恍惚間,希兒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近在眼前的布洛妮婭的背影,正在漸行漸遠。

  “布洛妮婭姐姐……”希兒忍不住伸出手抓向布洛妮婭的背影,不僅如此,她還跑了起來,但不論希兒怎麽追,她和布洛妮婭的距離始終保持著一致,沒有縮短也沒有延長。

  一頓追逐後,希兒看著布洛妮婭來到了一個大箱子前。這個箱子希兒不陌生,它和自己臥室裡的大箱子一模一樣,每當自己感到恐懼、委屈或其他負面情緒的時候,希兒都會躲在裡面哭泣著。這個箱子,希兒不陌生。

  “布洛妮婭姐姐?”

  “是布洛妮婭姐姐!希兒在這裡!”

  “布洛妮婭姐姐……為什麽不理我?”

  眼前的布洛妮婭似乎聽不到希兒的話語,她打開了箱子,然後自己走了進去。

  “布洛妮婭姐姐?!”

  當著希兒的面,布洛妮婭進了箱子,並合上了箱子。希兒慌慌張張來到箱子前,伸手想要去開箱子。

  “布洛妮婭姐姐……”

  “住手!不許再往前了,希兒!”之前出現過的另一個希兒,伸出漆黑的手,抓住了希兒的手,“那個箱子(聖痕)裡的東西(力量),不是你能夠駕馭的!”

  與此同時,實驗室。各處的警報聲大作著,所有人的屏幕上都變成了“WARNING警報”的紅色提示。與此同時,有個女研究員急切的大叫著:“警報!檢測到實驗對象崩壞能反應急劇上升,已經超出了可控范圍!”

  “希兒……!!”可可利亞心頭一緊。

  希兒的精神空間。

  “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呢……我的宿主。”和希兒一模一樣,但是露出的肌膚都漆黑如墨的少女,抓著希兒的手,緩緩說道。

  “你是……一直出現在我腦海裡的……那個聲音……”希兒吃驚地說道,臉頰也流下幾滴汗水。

  “我是銘刻在聖痕中的記憶,從數萬年開始我就被轉錄到了人類的遺傳因子中——為了傳遞上個世代留下來的力量……以及,對(崩壞)神的怨恨。”

  黑色的希兒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那個箱子裡,裝著遠超你們這個時代的技術、知識和力量,但現在的你還駕馭不了那個力量,一旦打開箱子的話,反而會被裡面的東西給吞噬。”

  “可是……布洛妮婭姐姐在這裡面……我必須要救她出來!”希兒確信自己剛剛看到的是布洛妮婭進去了的,所以有些擔憂的說道。

  “布洛妮婭?”黑色的希兒明顯一愣,“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如果打開了箱子的話,你可能會死的哦。”

  “可是……”希兒依舊想要打開箱子。

  “真是幼稚,你死了我也會消失的,不要把我牽扯進去啊!”

  黑色的希兒似乎是生氣了,她撲向了希兒,並且在撲來的過程中變成了杏·瑪爾的樣子。黑色的杏撲倒了希兒,一如之前夜裡的那樣。

  “愛哭鬼希兒!你什麽都做不好,怎麽可能能夠成功完成實驗?別做白日夢了!”

  “杏……”希兒的眼神,從慌張,到慢慢冷靜,再到變得發狠,變得堅定。她抓住黑色的杏,直接坐了起來,然後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杏。

  “希兒……不……”希兒捂著心口,大喊著,“……我已經,不會再怕你了!”

  黑杏嘴角勾起一抹笑,無聲的笑了笑後,黑杏又變成了黑可可利亞。“希兒,這次的實驗太危險了,媽媽不想失去你,回來吧。”黑可可利亞這般說道。

  “媽媽……”希兒慢慢低下頭,抱緊了胸部,“對不起,媽媽……”希兒抬起頭了,大聲說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黑可可利亞伸手摸在了希兒的頭上,輕聲道:“希兒,你長大了呢……”

  “希兒!!”

  頭上的撫摸感瞬間消失,希兒隻覺得身體被抱住了。

  “布洛妮婭會永遠和希兒在一起的,就算希兒什麽都不做也沒有關系……”黑布洛妮婭抱緊了希兒,“布洛妮婭,一定會好好保護希兒……”

  “布洛妮婭……不想看到希兒消失……”

  希兒的眼睛,從木訥到反應過來發現是布洛妮婭後,漸漸充滿了淚水。

  “布洛妮婭姐姐……”希兒的表情漸漸變得哭相,終於一個沒忍住,緊閉的眼睛不斷的流出眼淚。

  淚水掉在了地上,蕩漾起一陣漣漪。希兒把額頭貼住了布洛妮婭的額頭,兩人的鼻息是那麽的近。

  “如果說……希兒的實驗失敗了的話……那麽布洛妮婭姐姐,就要接受這個實驗了吧。”

  希兒漸漸摟緊了布洛妮婭的身體:“每次希兒躲在玩具箱裡哭的時候,布洛妮婭都會這樣抱住希兒呢。”

  “‘不要’……‘對不起’……這些逃避的話語能使我安心……”希兒淚流滿面,卻滿臉微笑著,“但這一次,我不會逃避了——再也不要因為我的軟弱,讓布洛妮婭姐姐受傷了……”

  黑布洛妮婭低下頭,開心的笑了起來:“希兒,是個善良的孩子呢。”

  “真拿你沒辦法,我的宿主,”黑布洛妮婭變回了原樣,黑希兒咧開嘴笑著,“真是受不了,好吧好吧,後面會發生什麽,我可不管了。”

  “但是……”黑希兒伸出手,握住了希兒的手,“不管前面是什麽……我都會陪你走下去的……誰讓……我就是你呢……”

  希兒和黑希兒,一人一隻手,一起慢慢推開了箱子的蓋子。在一陣耀眼的金光裡,希兒看到,先前的布洛妮婭,正對自己笑著:

  “終於被你找到了,希兒——”

  0.2s,實驗對象周身空間開始扭曲。

  0.6s,受其操縱的金屬球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0.8s,金屬球消失在量子的世界中。扭曲也隨之停止,一切都歸於平靜。

  這0.8秒,在希兒的精神世界裡是那麽的漫長,但也是貫徹了希兒·芙樂艾勇氣與覺悟的0.8秒!

  ——實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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