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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癸聖女》第26章 佛魔秘辛 精神交鋒戰慈航
  石青璿的父親是魔門第一人「邪王」石之軒,同時身負魔門兩派六道之二,補天閣與花間派的傳承。她的母親碧秀心,則是出身於執白道之牛耳的慈航靜齋,是靜齋當時最強的傳人。

  兩人相愛,佛魔兩派的傳人誕下了愛情的結晶,並給她起名叫作石青璿。

  然而,兩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門派,無法開始新的生活,將佛魔相爭帶入了家庭。

  白清兒作為魔門的核心,對整件事也算熟知,卻仍然弄不清碧秀心到底對石之軒也沒有愛意。毫無疑問的是,碧秀心抱著以身飼魔的想法,意圖用愛情束縛石之軒。

  石之軒同樣給予反擊,他將自己創造的曠世魔功《不死印法》,留在了幽林小築。這是石之軒給碧秀心下的戰書,他在賭碧秀心放不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碧秀心毫無畏懼地接下了戰書,徹夜研究《不死印法》致靜功被破,吐血而亡。

  碧秀心的死讓石之軒心痛,他害死了自己深愛的妻子,內心因此充滿愧疚。完美無瑕的心靈因此出現一道破綻,被寧道奇趁機摸上門來擊敗,讓他的心靈破綻被進一步擴大。

  碧秀心了結自己的生命,讓魔門第一人患上了人格分裂症。

  上一輪的佛魔爭鬥,終究還是慈航靜齋勝了一籌。佛門廣收信徒,寺塔遍地,不乏優秀的修士。反觀魔門歷代單傳,大搞精英教育,固然每一代傳人實力強大,可惜數量少的可憐。

  佛門損失碧秀心,立刻有梵清慧補上。魔門少了石之軒,卻直接被打斷了上升的進程。

  白清兒歎了口氣,她穿越時空而來,視野不局限於當下。在她眼中,魔門傳承不應貴精,而應貴多。

  佛道是上層統治者的長期打手,上層的主流輿論已經被佛道完全控制。魔門只能扎根於底層人民,諸如陰癸派,本身就起源於女支女階層,煙花之地、娼院妓館才是陰癸派的基本盤。

  可惜魔門在盛唐時期發生了斷代,丟掉了自己的基本盤,以至於在元明時期混的如此不堪。

  她有意將陰癸派的傳承在青樓行業內推廣,無奈派內阻力太大,尤以邊不負為最。隻好退一步,將自己的姹女大法在青樓內散枝開葉。

  幽林小築的東西都為石青璿的私人物品,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隨意帶走。白清兒也樂的在此清修,平日裡鑽研武功,閑暇時聽石青璿奏笛。自她穿越以來,從未如此清閑。

  這樣的生活一連過了六日,直到第七天,終於有客人來臨。

  白清兒正在體悟嶽山的刀法,忽感體內天魔真氣沸騰,心靈生出一絲莫名的感應,似乎有什麽在吸引自己。

  無需思考,強者間的心靈感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慈航靜齋,師妃暄!

  白清兒倏地站起,遠眺西南。一旁的石青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緊跟著站了起來。

  “是慈航靜齋嗎?”石青璿擦拭著自己的笛子,恬淡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你好像並不驚訝。”白清兒稍稍轉頭,瞄了石青璿一眼。

  “魔門既然來了,靜齋當然也會來。”石青璿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向壺中沏上茶。

  白清兒伸手向河邊虛抓,擺在一丈外石台上的長劍嗡鳴了一聲,輕微顫動之後,向她的掌心激射而去,穩穩地落在手中。

  仰頭向十幾丈高的崖壁上看去。

  一道白影從崖頂疾馳而下,在半空急轉數圈,

衣袂飛旋似蝶穿群花,輕如鴻羽地降落在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衣袖拂過,露出一雙不含絲毫雜念而深邃澄明的美眸。背負長劍,白衣勝雪,一眼看去,勝過雲霧繚繞的皓月,給人不真切的感覺。

  師妃暄同樣也在審視她,目光純淨如明石翡翠,不染世俗塵埃,似雪後初晴,洗滌天地濁氣。

  “慈航靜齋的照妖法眼嗎?”白清兒嗤笑一聲,長劍掛於腰間,負手而立。肆意暴戾的與師妃暄對視。

  黃系武俠世界尤重精神意境,高級武者之間的戰鬥更類似靈能術士,近乎純粹的精神交鋒。

  慈航靜齋的照妖法眼,正是精神交鋒的典型。借助對手心中的正邪善惡觀念,激起心中愧意,進而在敵人心靈上撕開一道裂縫。

  這類法門看似弱小,實則破壞性極大,這是在動搖對方的武學根基,讓其懷疑自己走的路。

  而她白清兒又豈會害怕區區信念攻擊。前世她就看著港漫長大,深受港漫武學影響。在她眼中,武者的道路是偏執到極點的道路,無可撼動,無可摧毀。

  試問誰人心中沒有是非善惡, 哪怕魔門也知道自己終日為惡,有損陰德。慈航靜齋照妖法眼的力量來源於此。

  而誰又能無情無欲,陰癸派以無情駕情欲,魅惑人間眾生,亦是拿手好戲。

  在師妃暄的注視下,千頭萬緒從她腦中升起,凡間輿論的種種是非觀湧上心頭。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男女之別,等等世俗倫理,如潮水般溢出。

  師妃暄與她對視,亦感紛紛擾擾愛恨情仇彌漫心間,國恨家仇、南北之爭、生靈疾苦,從立國安民的大事到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充盈她的腦海。

  兩人的精神交鋒到了關鍵時刻,就連石青璿也放下茶杯,盯著兩人目光的交匯點。

  “萬法唯心,諸界唯識。天上地下,唯我如一。”白清兒眼中魔芒大盛,像是解開了閥門,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威武而肆虐。

  周身充滿破壞粉碎的氣勢,如同天魔降世,頂天立地。

  魔門武功的核心就是以精神駕馭物質,力量強弱直接與內心掛鉤,越是偏執的人,力量越強。

  她這幾天閱讀碧秀心留下的佛門經典,將佛門“萬法唯心,諸界唯識”的概念融入魔道。

  解放世間通識規則對內心的約束,完全將自身精神凌駕於物質之上。諸天萬界皆是虛幻,唯有自己絕對真實。

  魔是不受拘束的,魔生來就是為了踐踏世間法則,能被束縛的,都不是魔。

  無論是天地規則,還是人間倫理,再也無法束縛白清兒的內心。

  眨眼之間,師妃暄的照妖法眼已被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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