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不是吧,緊接著就看到身後的墓道側牆上不停的晃著柱子的手電光,同時還伴有一陣陣嗡嗡的翅膀共振聲。
霍爺趕緊推搡著幾個因為聽不懂中文而一臉懵逼的老外。
我看那個日耳曼人還在小心翼翼的拔著他的匕首,就用英文告訴他後面都是這東西,讓你們的兄弟趕緊跑!
日耳曼人聽完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就像觸電了一樣渾身一抖,連匕首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等柱子跑過來的時候我和霍爺才準備撤,三人一起朝前狂奔而去。
跑之前我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後面嗚嗚泱泱的竟然都是這種飛天蜈蚣,心想這次真的玩完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跑了大概一百多米,發現這墓道就跟迷宮一樣,在不停的繞圈。
而且前面那幾個人老外一直不見蹤影,我想著以我們的速度不可能追不到上啊,但是身後的飛天蜈蚣卻一點也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離我們是越來越近。
又跑了一會兒,飛天蜈蚣離我的屁股已經不到十米遠了,就在這危急關頭,我突然看到前面墓道拐彎處站著一個人。
離近一看竟是那個日耳曼人,他大喊著告訴我一會兒拐了彎就跟著他跑。
我心想一定是他們找到藏身的地方了,就趕緊和霍爺說了一下。
果然到了拐彎處再跑上幾步在墓道側牆就是出現了一個很窄的,只有一個側身大小的縫隙。
我們為了不被飛天蜈蚣發現,趕緊把手電關掉然後側身擠了進去。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柱子,由於他跑的較慢,進來的時候還帶上一隻飛天蜈蚣,幸好霍爺發現的及時,直接用三棱刀把那隻爬到肩上的蜈蚣切成了兩半。
就這樣日耳曼人在前,我們仨跟在後面一路擠過去。
不過沒過多久最前面的人就不動了,我抻著脖子問他為什麽不走了,日耳曼人歎了口氣直接告訴已經到頭了走不動了。
也就是說我們進了一個死胡同!
霍爺那邊也很著急的問怎麽回事,我趕緊翻譯給他聽,沒想到他聽完就笑了,說道:
“這老外到底是沒倒過鬥,奶奶的見個縫就鑽。”
這時外面還有星星散散的飛天蜈蚣,我就勸霍爺實在不行再等等,等這些東西都過去了咱們再出去。
但是剛說完這些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臭味兒,心說誰這麽不講究,本來地方就夠小的了,在這放屁不是要命嗎?
想到這我就用眼睛瞟了瞟兩側,發現柱子的身子一直不停的在抖,同時他好像看到了我在看他,就紅著臉說:
“無哥,你帶沒帶紙,剛才跑的太急,老子的肚子有點受不了了。”
說完就一把抓住我,臉憋的越來越紅,然後“噗噗”的兩聲,又放了幾個短促的臭屁。
我趕緊罵了幾句,又側過頭去捂著鼻子使勁推他一把。
誰知這柱子是沒站穩還是放完屁有點飄,被我這麽一推竟然朝另一側倒過去,然後身子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掛住了一樣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我就聽見一連串機括運轉,石器摩擦的聲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腳底的窄道突然向下猛地一沉,然後緩緩降了下去!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時間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大概過了幾秒鍾之後,窄道重重的停了下來,我趕緊扶著前牆站好,不過沒等我扶穩,就發現整個牆也在動——在我們六人眼前的這道石牆竟然慢慢的升了起來!
我心想什麽機關這麽複雜,
不能在外面又是一堆蜈蚣吧,想到這就匆忙的打開手電。 這時一陣嘈雜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從牆的另一面傳來,緊接著就射進來十幾束手電光!
我們六個人就像被審訊的犯人一樣靠在牆上用手擋著眼前射來的手電光。
接著我就聽到身邊的日耳曼人開心的大笑起來,心說這人看到什麽東西了笑的這麽開心?
我把手指抽出一個縫,眯起眼睛看過去,發現他和另外兩個老外竟然跑出去和對面的人抱在了一起。
我一下就想明白了怎麽一回事,這時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強光,我看了一樣一臉茫然的霍爺和柱子,趕緊和對面的人用英語交流。
告訴他們先別用手電照了,我們三個中國人是一起的。
等手電光移開之後,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們已經不在墓道之中了,這裡和我們遇到日耳曼人的那個墓室非常的像。
只不過這裡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估計就算有東西也可能都被這些老外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這時我看到那個日耳曼人正站在人群中聊著什麽,就趕緊過去問他到底怎麽一回事,這些人就是之前的大部隊嗎?但是此刻他還沉浸在和隊友重逢的喜悅之中,過了一會兒才扭過頭告訴我確實如此。
不過他們的領隊和一個人去前面探路了,剩下的人都留在這裡整頓休息,過了這麽久一直沒有等到任何消息,倒是等來了我們。
他說完又拍了拍我,讓我們三個先四處看看,等他再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之後會和我溝通。
我感謝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他叫來了一個年輕的外國小夥,跟他說了些什麽,小夥子點頭答應後就立刻跑過來,告訴我讓我們三個跟著他走。
我一看他這麽說就趕緊叫上霍爺和柱子,簡單的說了一下當前的情況,霍爺聽完後也沒有多言,只是讓我們多留心眼,隨機應變。
就這樣我們三個被外國小夥一路帶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他們休息的地方。
簡單的和他道謝後,我發現從墓室裡出來後一直都是這種非常大的墓道,不過這一次兩側倒是沒有出現之前那樣的壁畫。
我大概數了一下,一路上看到的老外起碼有二十個以上,怪不得日耳曼人一直說他們的大部隊怎樣怎樣,這麽看來規模確實不小。
別的先不說,這幫人倒個鬥連帳篷都帶下來了,我回頭看了看這一片由五六個帳篷組成的“大本營”,裡面似乎還有幾個老外在喝酒聊天,不得不說這外國人的心態就是好啊。
小夥指了指幾個帳篷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休息,然後笑了幾下就要轉身回去。
我們三個趕緊輕聲道謝,然後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帳篷先鑽了進去。
進到裡面之後柱子就摟住我問道:“兄弟,你說這幫人靠不靠譜啊,別讓那個老外給咱們賣了。”
還沒等我說話,霍爺就搶著對柱子說:
“怕個蛋蛋,你看這些老外有幾個會點真本事,就小周這身手在他們這都能當個小隊長。”
我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說霍爺又開始扯上了,他卻一本正經的搖搖頭,然後又接著說:
“不過我倒是挺在意他們的那個領隊,之前那個老外不是說他有地圖嗎,能搞到這種墓的地圖,絕對不簡單呐!”
柱子聽他這麽說就連連點頭,然後就要開口繼續問他,可還沒等柱子說出一個字,霍爺就突然伸出手捂住了柱子的嘴。
這時帳篷外一個黑影閃過,日耳曼人提著幾罐啤酒就從門簾外鑽了進來。
他把酒先放在我們身邊,然後告訴我他已經和兄弟們說過我們三個的情況了,讓我們現在先在這裡休息,領隊回來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叫我。
我趕緊站起身和他握手表達謝意,日耳曼人拍了拍我就轉身離開了帳篷。
看著他的身影不斷遠去,柱子才開口說道:“霍爺,那外國佬又聽不懂中文,你剛才捂著我的嘴幹嘛?”
霍爺第一時間沒有回他,過了一會才冷不丁的說出來一句:
“你覺得他真的聽不懂中國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