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有十來分鍾的路程,張天浩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趕到,甚至到了最後,不得不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後跑過來。
此時,便看到了汪書香她們正站有一邊,看著廣場上的那些學生被驅趕,那些帶頭的更是被抓的抓,被打的打了。
“汪姐,不遲吧?”
“你看看,又要結束了,你沒有看到主任的臉色不大好看嗎?”
“沒事,反正沒有人看到,這麽亂的場面,誰會注意到我們,不是嗎?”張天浩笑了笑,然後便看著剛剛組織起來遊行的學生被驅趕走。
只是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整個市政府門前已經是一片的狼藉,無數的標語,橫幅扔得到處都是。
“汪姐,這一次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一天也就最多兩次,組織遊行也要時間,現在都已經兩點多了,對了,你說的飯呢?”
“汪姐,這不怪我,人家市政府補助你們的,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張天浩笑了笑,然後無辜的聳聳肩。
“你小子,走,去主任那裡露個臉,不然看不到臉,估計就要挨罵了。”
幾人直接聯袂來到了徐鑰前他們的面前轉了一圈,甚至還看到了周世光,韓世傑等人,一個個全部陰沉著臉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其他人也是站有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害怕這個時候被人拿來當雞殺,就連金局長站在一邊,也是沒有多少的表情。
那一臉的肥肉都沒有動幾下,便又拉了拉他的帽子,然後便站在那裡,如鷹一般盯著廣場上那亂七八糟的樣子。
……
在北平某個地方,幾個人直接碰頭聚會。
“各位,說說吧,我們這一次的學生運動情況?”
“現在出現了新問題,便是政府一下是拿著高壓政策來對付學生,不少學生被抓,而各大學的校長已經聯名向市政府要求放了無辜的學生,但現在卻是不僅沒放,而且還在繼續抓捕,不光是這樣,還有不少的人已經深入到學生其中,對學生進行密捕。這事情必須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老劉,你那邊的工人動員得怎麽樣了?”
“我這邊的工人動員得差不多了,只要再過兩三天,便可以參與到遊行示威當中去。畢竟我們在動員的時候,要做好自身的安全工作。”
“老孫,你那邊的工商聯那邊動員怎麽樣了?”
“也有一定的成效,但並不是很理想,你也知道,他們是小市民階級,並沒有我們廣大無產階級的思想進步大,所以,可能也還要兩三天時間。”
“老潘,你那裡的情況如何了?”
“書記,我這邊也在積極動員,對他們進行思想上的教育,估計也要兩三天時間。問題是我們學生能不能堅持到兩三天后的問題。”
“這個到是不用擔心,現在學生被抓都快有三四十人了,如果政府不給一個說法,這場運動不會停止,再說,以我們對那位委員長的了解,他也不可能給我們任務的答案,所以,此事還要進一步加強學生的組織和領導。”
“那好,我們現在進一步組織起來,動員更為廣泛的人參與到遊行示威當中去,絕不能向國民黨妥協,絕不能低頭,否則,我們國家,我們的民族將會再一次接受考驗。”
“同志們,這是黨付於我們的使命,這是民族付於我們的使命,這是時代付於我們的使命,我們必須承擔起來,為了中華民族重新站起來,我們這一次絕不妥協,一定要鬥爭到底。”
“鬥爭到底!”
“鬥爭到底!”
隨著一聲聲口號的響起,眾人便在口號聲中緩緩的離開了會議中心,去做各自的事情。
“老柳,你留下來,我跟你談點兒事情。”老秦看著離去的眾人,臉色也有些暗淡,但聲音還是平靜地說道。
看著離去的眾人,他的臉色才平緩下來。
“對了,老柳,有沒有收到X的消息?”
“沒有,我這裡根本不是那麽容易收到他的消息,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我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給我們傳遞消息。”
“是啊,關於這個問題,還真是一個大難題,但現在有一個問題,便是我們對外聯系的方面,我們的電台靜默了,甚至我們都不知道如何跟對方聯系,顯然對方對於我們原來的聯絡人產生懷疑。”
“我打算跟她重新建立聯系,畢竟沒有電台,許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及時上報。或者說是及時的通報到中央。”
“我也想啊,可問題是這個聯系不是那麽好建立的,我們沒有第二套預見的口令,只能向上級尋問,一旦尋問,這一個來回又要幾天時間。”老柳也有些無奈的歎口氣。
“如果我們能有一台隨時聯系的電台便好了。最主要的是,報務員,譯電員之類的,都要找人!”
“是啊,問題是上一次老喬他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畢竟也是宋涵這條線的,現在這條線上的人,我們也不好再動,而且只要跟這條線上的人有聯系的,我們都撤離了。就是這樣,我們還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問題的!”
“是啊!”
“如果我能見到那位報務員,我們的事情便好解決多了!”
“不錯,是這個道理,我們還是想辦法找到對方在那吧,不能讓特務搶先一步找到對方的存在。”
“那行,我先回去了!”老柳想了想,沒有什麽事情,便打算直接回去。
看著老柳的離開,老秦的臉色也有些變了,甚至眼神都有些變了,他還沒有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這麽做。
想到了老大姐在離開之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而且僅限於他一人知道的一句話,這是他拿黨性保證不會泄密的一句話。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對方聯系,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甚至是否決定在這種情況下與對方聯系。
這是老大姐在離開之前,開了一個工委委員的會議,然後單獨跟他說的聯絡方法。
即使是老秦,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除非是到了萬不得己,才能請求對方援助,而且還要看對方心情,畢竟對方不是他們的人。
“要不要跟對方聯系呢?”
老秦不由得敲了敲桌子,然後擰著眉頭思考起來。
“還是請他幫忙吧,聽老大姐的口氣,好像對方的本事挺大的。最主要的是電台啊!”
前幾天,老秦本來親自送文件去中央的,可是實在是走不開,而文件也一直放在那這裡,可每天都如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一時間也是猶豫不決。
“小付,一會兒幫我去《北平晨報》登一則尋人啟示,我寫一下,馬上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