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之後,張天浩便帶著一臉的壓抑坐上了千重武滕開的轎車往別墅而去。
“會長,情況如何?”
“要求我們至少也要百分之零五的偽鈔,這個數量太大了,以我們一家小小的商會,竟然要接百分之零點五的數量,你知道以後帝國要印多少偽鈔嗎?”
“應該不會少吧?”
“數以億計,到時候這些法幣連廁紙都不如啊!”張天浩感歎一聲,然後又無奈的搖搖頭,甚至臉上滿是不甘。
“不有再少了嗎?”
“一句話,所有人都閉嘴了,這就是帝國的需要。”
千重武滕也知道,昨天晚上兩人商量的事情也要開始實行了,不然接下來他們的公司可能會很麻煩。
只要不牽連到三原會社,這一切都好說話,即使是百之零點五,那也是一筆相當大的偽鈔。
“對了,千重,回去以後,所有的貨幣,盡量以英磅,或者是美元去結算,即使是不能用這些外幣的,也要把日元和法幣換成外幣,甚至馬克也行,在外面只要保持足夠的現金流便可以了。”
“是!”
“對了,有沒有通往北平,或者是天津一帶的飛機,我準備從天津出海,去本土看看,還是小時候看過幾眼,都快忘記了,幾乎沒有什麽印象。”
“會長,要不您直接坐船去本土,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不了,我還是一個人走走,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許多事情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張天浩笑了笑,然後便又開始眼上眼睛開始休息。
……
當天晚上,張天浩回到了別墅,便準備拿出電台開始又按差不多時間給南京總部發電報,這一次他還是小心的提醒,防止偽鈔。
只是當他想要發報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他今天做的好像有點兒過急了,雖然這些偽法幣消息知道的人不少,可以前便有人知道,為什麽到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便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只要南京那邊知道了,那麽這個消息便不再保密,唯一可能猜到的便是他身上,讓他不得不按下了發報的打算,重新開始收起電台。
然後他便不由得想到了那幾個中國的商人,看起來相當年輕,可卻是一副賣國賊的樣子,當時他看到相當的怒氣,可又不得不壓了下來。
“對了,他們好像談到了一個叫本莊繁的家夥,那好像是一個日本大特務,還有《朝日新聞》的幾個記者。”
回想起今天聽到的內容,他便在大腦裡面開始回憶整理,並很快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體系,看著被他寫下來的名字,他的眼睛也是微微有些收縮。
在他前世看過的這些名單,好像全是日本派遣的特務機構名稱,有海軍,有陸軍,有商人的,也有日本使館的,五花八門的機構,卻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大特務機構。
關上燈,他重新回到了走到了窗前,小心的站在窗口望著外面,特別是別墅外面,他的眼睛也是微微一縮,因為他看到了一輛轎車正停在他這別墅不遠處。
至於目的是什麽,不用多說也知道,估計是他監視他的。
畢竟那麽重要的消息,高橋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畢竟張天浩露面的機會太少了,少到了連他們都有些不相信張天浩這個人。
原來如此!
他來的時候匆匆,隻提了一個簡單的箱子,裡面隻放了幾套衣服以及一些日元,美元等錢,而且外表看起來並不怎麽起眼。
即使是他的箱子裡有一張今天才到上海的船票,可依然不相信。
衣服是下人整理的,東西是下人提回來放在他房間裡的,要說最貴的可能便是那件大小姐送他的一套衣服了。
當然其中也有兩套和服,這和服看起來也是相當的華麗,這是他到了上海之後,第一時間讓三原信子送來的衣服。
而不是首先通知千重武滕的。
三原信子,現在也就在大使館內做一名普通的文職,畢竟她本身職位不高,而且還是逃出來的,沒有被拉回去審問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
此時,就在張天浩想著三原信子的時候,同樣住在大使館內的三原信子也是一陣的恍惚,畢竟真正知道她背叛的只有張天浩,其他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今天張天浩又來找她了,便是讓她心裡緊張得要死。
看著床上那數萬日元,她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張天浩並沒有要求她出賣什麽,甚至也沒有要求她做什麽,只是以前讓她訂的幾套珍貴的和服送過去而已。
她不明白為什麽張天浩非要讓她送幾件和服過去,甚至她看到張天浩,幾乎認不出來了,畢竟張天浩的化妝術,比起她要強上不少。
“真是厲害的家夥!”
她想到了三原會社,三原會社注冊,還是他們大使館這裡有登記的,她還負責這一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原小次郎,這個她幫著利用手段得到的日佔區的戶籍。
一轉眼便已經變成了一個相對龐然大物的會社。
“真是一個厲害的家夥,幸虧這個家夥現在不與我作對,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低下頭來,看了看桌上的三萬日元,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這是對她來說,也是得到最大的一筆錢財。
“算了,不想了,除非他找我,否則我直接選擇性忘記這個該死的名字!”
畢竟張天浩對她用刑,這便是她的惡夢。
“明天應該去買一些新的衣服,我一個女人不打扮得漂亮一些,以後甚至可能嫁不出去,真是悲哀。”
……
張天浩不知道三原信子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她見到他之時,心裡緊張得要死。這明顯不是一個專業特工應有的素質。
看著外面的轎車,他苦笑一聲,然後便直接走到了床邊開始休息。
而在另一個地方,高橋友彥看著手下送來的匯報,也有些好奇,畢竟這個三原小次郎常年不見幾次面。
“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沒有,不過,剛才千重君打電話過來,詢問有沒有通往天津的飛機,好像他要回本土老家去看看。”
“的確如此,他從美國回來,對於本土還真沒有去過,是應該回去看看了!”高橋友彥淡淡的笑了起來。
至於有幾分真心實意,也是沒有人知道的。
“對了,留意一下,如果他真回本土,在京都那邊讓人盯著一點。”對於做事很嚴謹的高橋來說,想事情要比一般人想得全面許多。那怕是細節方面也是相當關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