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百納,原籍大全市中人,父母早逝,自小長於領壁藥鋪家,習得群書,能文善辯,可以說是靠著本事當得一地父母官。
幾人閑聊客套幾句後,唐左門問道濟恩有何需求。
當然是功法了,最好是內功,道濟恩將此想法寫了出來。
長笑世間難得如此愛武之人,但唐左門表示如果是槍法自己還可傳授幾招幾式,但這內心功法,每一門都是一派絕學,雖不敢大話何等珍惜,但也不會外傳。
道濟恩表示最基礎的內心功法也可行。
“那不成!老子我給侄女的救命恩人的謝禮就是區區[吐納決],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被戲嘲小家子氣!”唐左門一拍茶水桌,罵咧著粗話站身站來,也就比這白面身軀矮半頭。
吐納決,一種用來鞏固人內力的大眾貨內功,門派的武童子到了年齡都有資格修習。
“不過我出行著實匆忙,也未帶什麽好玩意,唉····”
劉百納眯眯著眼,笑模笑樣的在旁不語,瞧到唐左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笑呵呵提出個建議。
“唐兄莫要急,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本縣賣弄賣弄。”說完劉百納拍手喚人。
一個年紀十幾不到六的小仆立馬從外面端著本被黑布包著的書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放在桌前後退去。
劉百納拾起書籍,開口道:“此乃從一名瘐死之徒懷中奉得,差不多也有五個年月,如果道小友不嫌棄,也算是本縣代唐大俠的好意。”
道濟恩撥開黑布,這一看。
藍皮黑字,上面寫著
【地敦決】:碦爾碦蒙古族人忠熱於摔跤,他們將此稱為搏克。正所謂“手是兩扇門,全憑腳迎人,摔跤立於地,牛來也沒戲”。地敦決厚積而薄發,站立於地面時,呼吸間皆可恢復內力,腳下猶如扎根難以撼動。
是內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內功!
至於是死人之物,道濟恩才不管那麽多。
將此物收起,以筆紙道謝意。
“小友喜歡就好,只可惜··可惜啊··”劉百納搖頭,面容愁意。
“劉兄何事,不妨細說來聽?”唐左門附和道。
“唐兄有所不知,這鴻成縣以北,有座村莊名為[道鶴],今日頻頻傳來[鬼顱]傷人之事,據說死者頭顱就像被大蟲啃咬過般,只剩半顆,為此當地百姓人心惶惶啊,唉···”
“唉!真是憤慨!只可惜我唐某人還要照顧瑩兒,若不然定斬妖除害!”
二人一說一合,一捧一哏,這傻子也能看出來啊,這內功可不是白拿了。
[我去]
“咳咳咳,那就有勞道小友了,來人呐,給道小友備馬帶路!”
“這可真是少年出英雄啊,來來來,這銀兩就算唐某的一點心意了。”
好,答應的很快,套收得也很急。
兩個老家夥滿臉笑意,嘴裡說著甚是慚愧,手裡的動作比誰都快。
道濟恩也不會說話,不一會就被請上了棕斑馬,領路人看模樣還是個女人。
花了10分鍾出了縣門,沒錯,10分鍾,因為道濟恩根本不會騎馬,只是筆直坐在鞍上,讓馬兒自行跟著女俠客走。
“籲”
女人叫停馬,轉過頭來,那是張英氣逼人的臉,左眼下還有處半指長的刀疤。
“你不會騎馬?”
道濟恩點頭。
“唉··來,上馬。”
女人牽動韁繩,
讓出一個空位。 道濟恩笨拙地坐上後座,女人一拍棕斑馬臀部,吆喝著“呼呼--”,那馬兒自行跑回了縣門內。
“扶好,要走了。”
甩繩踢鐙,二人一馬絕塵而去。
一路向北,周遭時長瞧到逃鬼來的道鶴村村民,敖萍詢問得知,村裡的大家後怕被鬼咬死,所以來到這鴻成縣避避災。
敖萍,也就是那女俠客的名字,她是衙門裡的人,雖不屬於編制內,但跟劉知縣關系甚好,常常充當賞金獵人的身份。
繼續前行,這天還是晴亮刺眼。
忽然,馬兒勒聽,路中間原來躺著一白須老者,若不是敖萍眼疾手快,恐怕就踏了過去。
一直開著地圖的道濟恩瞧到,這還是個問號。
[大略:他餓了,他死了,或者又餓又死?]
[所得:玉蜂漿]
“老伯,你還好些嗎?”敖萍下馬問道。
“哎呦,餓啊~~”老頭偷摸睜開半眼,翻了個身。
定睛一看!
【名稱】:周頑旗
【職能】:無
【門派】:正真派
【善惡】:中庸仁善
【名聲】:江湖傳說
【武學】:所有基礎功法(出類拔萃)左右互搏(出神入化)空明拳(出神入化)大道流陰功·上(出神入化)大道流陰功·下(出神入化)
恐怖如此,真當恐怖如斯,道濟恩倒是暗捏一把冷汗。
這就是像剛出新手村做任務,就遇到DLC最終BOSS一樣離譜, 但對方乃仁善之人,說不定這也是場福緣?
“老伯可是道鶴村流民?”說罷,敖萍取出白囊遞給對方。
周頑旗一個鷂子翻身,老臉喜悅之色不言於耳,死死抓著敖萍雙手。
“哎呀呀,小姑娘真是好心腸咧,只可惜沒有肉食,但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吧!”
這般說後,還是沒有放手之意。
敖萍眉頭緊皺,用力掙開,但動彈不得絲毫。
那老頑童呵呵一笑,突然放開了手,敖萍匆匆大步後撤,剛想怒喝,對方卻兩手並用,攻其雙峰。
敖萍耳根殷紅,下一刻怒拔劍,還未閃躲,就被對方抓住了雙肩。
周頑旗大拇指再肩,手,腕連點三下,敖萍之劍當啷落地。
老者左手出拳,右手剪刀,雖每一下都極為遲鈍,但相互配卻天衣無縫,令人防得住一邊,卻不得不漏得另一邊。
敖萍拳腳功夫哪裡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老頭收手,搖了搖頭。
“女娃子,心質純樸甚好,但自怨自艾早晚會入了心魔。”
老者說完邁步離去,狂風呼嘯轉瞬即逝,所有人再睜開眼時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剛剛周頑旗那幾招雙手並用,讓道濟恩悟道了些什麽,但隨著他再仔細琢磨,那種感覺卻瞬刻消失。
不得解,實在是不得解。
“愣著乾甚,上馬趕路。”
敖萍上了馬,用劍柄搓了搓呆愣的道濟恩,臨走前眼神微妙地望著老頭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