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上尉分隊長拍拍吳前肩膀:“這些地不高興地話題，我們地不說。現在，你地好好幫助我，給我好好地參謀好好地提意見，讓我更加野蠻殘酷地折磨這幾個抗日分子……”頓一下，上尉分隊長一下子怒火萬丈:“我要報仇！我要抓住你們地中國狼碎屍萬段！那個中國狼，他殺死我們帝國軍人，他斷送了我地弟弟地前程……”

　　“點起火來！”上尉分隊長用日本話向他的部下發布命令:“讓那中國狼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讓他們親眼看著他們的同胞百受折磨而死……我就看那中國狼怎樣地冷血，怎樣地不顧他地同胞……”

　　火堆點起來。火把點起來。郎抱孩他們前面三十米的地方一片光亮。

　　胡英蓮笑了一下:“這好的機會……讓我拿活靶好好練一練。”她似乎沒有忘記，他們附近還有日本人的伏兵，而且，一旦暴露，就火光那地方那麽多日本人向他們開火，他們也會在頃刻間血肉橫飛。

　　她舉槍的動作十分小心謹慎。

　　郎抱孩隔著殷素梅探過手來一把捏住胡英蓮胳膊，捏得胡英蓮差點叫出聲來。郎抱孩緊跟著向胡英蓮瞪眼:“摘你媽破頭你不要命了！”

　　胡英蓮衝郎抱孩笑笑:“我比你知道。”她的槍卻並沒有放下來。她仍然瞄著那裡。

　　日本兵把獨眼龍推到火堆跟前。

　　遍體鱗傷身負重傷的獨眼龍搖晃幾下身子堅強地支撐著總算沒有倒下:“日本兵狗雜種！想試試爺的身子骨怎麽樣?愛怎樣試就怎樣試！爺陪著！爺得謝謝你們！這些天，爺的身子正好皺巴巴的難受得很。正好想讓誰給爺松一松筋骨……來吧！來吧！哈哈哈……”

　　上尉分隊長給日本小隊長招一下手:“給這個支那豬烤烤火。臉部地，好好烤一烤。”

　　日本小隊長再招一下手，兩個日本兵撲過來，一邊一個架住獨眼龍，就把獨眼龍腦袋伸到火焰上面去。火的灼熱讓兩個日本兵兩手趕忙離開獨眼龍的腦袋，讓他們的身子盡力地向後撤，向後撤……

　　獨眼龍卻十分爽快的樣子並不舍得離開那裡似地一動不動，盡管頭髮在頃刻間哧溜溜地化為烏有，他還是哈哈地大笑著:“美啊！剛澆了雨的身子，暖暖和和的！美啊……”

　　這邊的殷素梅一下抱住郎抱孩胳膊:“抱孩子……”

　　見獨眼龍那種樣子，上尉分隊長連忙大叫:“快把支那豬拉起來！快快地……”

　　獨眼龍被拉離開讓他氣緊讓他灼燙的熊熊烈火。他已沒有頭髮可抓。他被扳著眼窩抓起來腦袋。他的臉上早已面目全非……

　　獨眼龍堅強地、堅強地讓神志清醒著，讓清醒的神志提醒著疼痛難忍的身體各部:不要倒下！中國爺們！就是死，也要站著死！

　　獨眼龍堅強地站著！堅強地站著……

　　上尉分隊長撲上來:“你地，也是狼！中國狼！你地，人地不是，疼痛地不懂！”

　　獨眼龍笑著:“中國爺們，軟蛋地沒有！孬種地沒有！疼痛地不怕！中國爺們，會擰成一股繩，把你們日本野獸，日本狼統統殺光！統統殺光……哈哈哈……”

　　“你地，疼痛地不怕！你地，疼痛地不怕。我地，成全你！成全你……”

　　上尉分隊長兩手抓上去，兩手抓在獨眼龍臉上……

　　烤酥的皮膚與堅韌的臉肌被迫分離，那種疼痛的滋味，似乎只能從獨眼龍不由地抽動一下的嘴角感受出來。

　　“中國狼……中國狼……”上尉分隊長嚎叫著。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的氣急敗壞到底是衝著遲遲不肯露面的郎抱孩，還是衝著遲遲不肯哭叫的獨眼龍。　　“你們中國人……你們中國男人，狼地不是！狼地不是！你們統統都是豬！都是豬……”

　　“你們日本兵才是豬！你們這些日本男人，才是豬……”獨眼龍叫罵著向上尉分隊長一腳踹去。

　　上尉分隊長猛一閃身。獨眼龍差點摔倒。上尉分隊長嚎叫:“中國豬！不知疼痛地豬！給我把他綁起來！綁起來！”

　　幾個日本兵呼地撲上來，叫罵著架起來獨眼龍。

　　這一陣，上尉分隊長對整體中國男人的侮辱叫罵，也使上面的郎抱孩差點跳起來。

　　郎抱孩咬牙怒罵:“老子中國男人摘你媽破頭！”恰在這時候，身旁殷素梅白小雲一邊一個抱緊他胳膊還把腦袋緊靠在他身上。殷素梅哭罵:“你們日本兵真不是人……”白小雲哭罵:“我們中國男人，一定要讓你們知道，知道我們中國男人的厲害……”郎抱孩這才冷靜一下忍回去一時的熱血衝動。

　　下邊，幾個日本兵早在上尉分隊長的指令下架走獨眼龍，把獨眼龍架到一棵大樹前面。

　　唰地一下，上尉分隊長從一個士兵身上拽出一把刺刀。上尉分隊長走到獨眼龍面前。那寒冷的刺刀在獨眼龍臉上拍打幾下，又在獨眼龍脖子上拍打著鋸了兩下，就一下子把刺刀尖抵在獨眼龍那隻早瞎的眼睛上……

　　獨眼龍眼球刺痛冰涼，接著就憋漲腫痛，就……

　　“槍托拿過來！拿槍托把刺刀砸進去，砸到眼睛裡去！砸到眼睛深處去！快快地！”上尉分隊長嚎叫著，他首先就把那刺刀向眼睛裡一用力……

　　跟前的吳前嚇得眼睛一閉。

　　跟前的郎鐵匠的四個部下也嚇得眼睛一閉。

　　上面郎抱孩這裡的幾個人，殷素梅更緊地摟住郎抱孩胳膊，把臉部把眼睛藏到郎抱孩胳膊裡，白小雲也同殷素梅一樣也在郎抱孩這邊更緊地……那邊郎鐵匠的部下小賴嚇得差點叫出聲來，被胡英蓮狠擊一肘:“摘你媽破頭別暴露！”他再向下邊看時，上尉分隊長的刺刀已在獨眼龍眼睛裡扎進去很深很深。

　　上尉分隊長叫罵:“帝國的軍人勇士，哪一個過來，槍托往裡砸！往裡砸！”

　　日本小隊長推過來一個日本士兵:“拿你槍托，狠狠地，往裡砸！狠狠地！快快地！”

　　那日本兵舉起槍托，眼睛一閉……

　　“啊！”隨著槍托的砸下，隨著刺刀尖猛力的生硬的頂入，獨眼龍叫出半聲立即改口大笑:“哈哈哈……爽啊！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