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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小暑 8
  宋廷玉真不愧他宋大傻子的稱號,見是梁書來了便再顧不上旁人,拉住梁書的衣袖抬腳便走,路過江嶼和商孟林時還不忘衝他們點頭告別,搞得江嶼和商孟林一陣錯愕。

  梁書見他真是要走,趕忙甩開他的拉扯道:“你這瘋瘋癲癲的是要拉我去哪兒?也不看看我還帶了客人來呢。”

  宋廷玉看了商孟林和江嶼一眼,拱手敷衍著說:“失禮失禮,宋某這廂賠禮了!”

  說完便轉向粱書連聲催促道:“左右都不是外人,正好都跟我去瀟湘苑喝酒!走走走,別讓錢益他們等急了!”

  梁書嗤笑一聲:“我說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哪兒,原來又是要喝酒。”他一邊說一邊打量宋廷玉,搖頭道:“出門沒看黃歷吧?今天隻宜扯淡不宜飲酒,不如你回家陪我們聊天多好。”

  宋廷玉眨了眨眼:“真的假的?黃歷上還有這個?我怎麽從沒見過啊……”

  粱書才懶得跟他廢話,一邊推著他回府一邊敷衍道:“你才認識幾個字,給你本黃歷你看得懂嗎,哎呀……我還會騙你不成?”

  “你又不是沒騙過我……”

  宋廷玉一邊歎氣一邊把三人領進了宣平侯府。

  四人在花廳落座之後,宋廷玉便興致勃勃的對梁書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瀟湘苑從南邊兒請了一位水仙姑娘,聽說極善歌舞,尤其是一手反彈琵琶,那腰身兒……那長腿……嘖嘖,真是人間尤物啊,不若愚兄帶你們去見見世面?”

  商孟林雖在兵部任職,可一向與將門少有往來,聽見宋廷玉毫不避諱的聊起這些不由有些尷尬。

  梁書倒是見慣不怪,呵呵笑道:“瞧你這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樣子,還是快歇了吧。要我說,你還是趕緊把婚事辦了,好歹給你家留個香火。”

  宋廷玉聞言甚是掃興,悶聲嘀咕道:“那仇明玉長得還沒她爹高,圓滾滾的像個肉球,鬼才想娶她呢。”

  “呸!”梁書遠遠啐了他一口,笑罵道:“又不是人家仇老將軍是上趕著趕你結親的,要不是你爹舍臉去求,人家仇老將軍才舍不得把嫡親的女兒許給你這浪蕩子呢。我聽說仇夫人為了這事兒差點兒把仇老將軍給打死,再說人家仇明玉也是出了名的賢惠,你小子得學會知足啊。”

  宋廷玉一聽這話更是委屈,嘟囔道:“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了,你見誰家的賢惠媳婦能把三十斤的馬槊舞得風雨不透?真娶了她,我還不得跟仇老將軍似的窩囊一輩子!”

  “我看你窩囊點兒好!”

  宋廷玉的話音的才落,門外便有一個婦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瞪著宋廷玉怒聲道:“整天就知道吃酒惹禍,以後不許你跟錢益他們胡混,你得多跟人家阿書學學,人家早都是刑部的六品官兒了,人品又好又有禮貌,這京城裡外誰不誇他。”

  來人正是宣平侯夫人趙氏,梁書三人趕忙起身見禮,趙氏立時換上一副端莊的模樣客氣了幾句,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幾人之中他隻認識梁書,便與他拉起了家常。

  “你娘最近可好?上次還是在慈悲院匆匆見過一面,這一晃又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呢。”

  別看粱書平時說話大大咧咧,可在別家的長輩面前卻是一副乖巧模樣:“家母安好,也常聽她老人家提起您呢。她常說您的身子不好,總惦記著,小侄今日一見,伯母的氣色卻是好了許多,看著可比先前年輕了不少呢。”

  趙夫人被梁書誇得眉眼如月,

止不住的掩口輕笑,一旁的宋廷玉卻有些聽不下去了,怒視著梁書低聲道道:“我去……你這是跟誰學的,太不要臉了吧!”  他自以為聲音不大,可他的話卻被趙夫人聽了個真切,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水花四濺:“你說誰不要臉!嫌你娘老了是吧,嫌我難看了是吧?”

  “我哪有!”宋廷玉聞言猛然起身,趕忙指著梁書解釋:“我是說他,我是說他不要臉!”

  “放肆!我看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走,跟我去見你爹,看他怎麽收拾你!”

  趙夫人言罷便擰住了宋廷玉的耳朵,人高馬大的宋廷玉便如毛驢似的被他老娘領著走了。一旁的商孟林和江嶼面面相覷,倒是梁書壓了壓笑意,假意勸慰著跟了出去,一邊走還不忘衝江嶼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直到這時,兩人才隱約明白梁書究竟打的什麽主意。宋延齡自告病以來便謝絕見客,武官稱病多為避禍,若是登門拜訪必定會吃閉門羹,所以梁書便劍走偏鋒,以訪友之名先進了宣平侯府再說。只是苦了宋廷玉,好好的一頓花酒跑了不說,還平白無故的受了責罰。

  想到這裡兩人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欽佩——這種缺德的主意怕是只有梁書想得出來。

  宋延齡的書房燈火通明,宋廷玉越往前走便越是求饒,可趙夫人卻半點兒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一直走到書房門口才把手松開。宋廷玉哎呀一聲趕忙去捂自己的耳朵。

  與此同時,書房的窗口也現出來一張嚴肅的臉孔,看著院中吵鬧的眾人不悅道:“一天到晚的吵吵鬧鬧,你們母子這是要翻天嗎!”

  怒吼之後他才看見商孟林正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趕忙以拳抵口輕咳了兩聲以釋尷尬:“延益也在?”

  商孟林趕忙上前行禮,梁書和江嶼緊隨其後。

  宋延壽見梁書臉上的笑意未退,便知道自己的傻兒子八成又叫他給坑了,不由苦笑著把他們請到了書房。

  才一進門,江嶼便瞧見一個與宋延壽幾乎一模一樣的老頭正在喝茶。他見宋廷玉委屈巴巴的樣子便笑著說道:“早就跟你說過,交友一定要謹慎,你就是不聽,呵呵,這次知道厲害了吧?”

  宋廷玉見狀趕忙指著被揪紅的耳朵解釋道:“叔父不要誤會,是我娘揪我耳朵來著,可不關阿書的事兒啊!”

  此言一出,宋家的老哥兒倆臉色頓時一黑,看宋廷玉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擔憂。

  一旁的粱書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趕忙摟住宋廷玉的肩膀低聲道:“好兄弟夠義氣,回頭我把瀟湘苑包下來讓她們一起彈琵琶給你看!”

  宋廷玉聞言大喜,當即與粱書擊掌為誓,然後便被趙夫人揪著另一隻耳朵拎出了書房。

  書房裡靜了片刻,終於還是宋延壽打破了沉默。

  “梁大人如今可是官場上的紅人,今天是哪陣風把你吹到我這宣平侯府來了?”

  聞聽宋延壽出言不善,商孟林和江嶼便都為梁書捏了把汗。尤其是商孟林心中忐忑,無論如何,梁書也是要為自己幫忙才出此下策,再者,宋延壽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正要出聲解釋時,卻見梁書從懷裡取了一個木盒出來,拿在手裡掂了掂,這才恭恭敬敬的舉到宋延壽跟前:“我爹聽說伯父抱恙在身十分掛念,特命小侄送些補品過來,還請伯父笑納。”

  宋延壽也不客氣,掀開蓋子看了看後便隨後放到桌上,再說話時,臉上便已經有了笑容:“你爹就愛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回去告訴你爹,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讓他有空來府上坐坐,我家的好酒再沒人喝怕是要長毛了。”

  梁書又是乖巧一笑,正要說話時,一旁的宋延齡忽然說道:“但為一盒藥膏怕是還不至於勞動商駙馬陪同上門,你們這次過來怕是還有別的目的吧?”

  聽宋延齡提到自己,商孟林的心下便是一沉——曾經的統帥豈能被梁書的小聰明輕易糊弄,正要硬著頭皮上前搭話,梁書卻笑著把話接了過去。

  “駙馬過來自然不是為了送藥。這事兒說來也怪小侄多事,與駙馬閑談時聊起了西域的戰事,我就跟駙馬顯擺您送小侄的那顆貓眼石是從樓蘭王的寶庫搜出來的,駙馬聽後十分欽佩二位伯伯的戰功,我便借著送藥的機會帶他過來長長見識。”

  梁書說著便衝商孟林飛了個眼神。

  商孟林心領神會趕忙應是:“久聞宋家一門將才,孟林心向往之,聽退之說了些傳聞便按捺不住,隻想聽您親口聊聊往事呢。”

  宋延齡和宋延壽對視一眼,明知兩個晚輩是在胡扯卻也不再揭穿,相視一笑後便一唱一和地講起了軍中的往事。

  他們三人分工明確,梁書負責接話,除了“嗯啊這是”,說的最多的便是“然後呢。”

  商孟林主要負責聽,他要把所有聽到的人和事牢牢記住,回去之後才好以此作為布防換將的依據。江嶼也負責聽,只是他來的比較愜意,一邊喝茶一邊聽兩位爵爺講述軍中八卦,簡直比在茶館聽書還要自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商孟林就是為了換將之事來的,兩個老頭便著意多說一些往事秘聞,三言兩語便把西軍的淵源說了個清楚明白。見商孟林已經摸到了竅門,兩個老頭便又講起了軍中的奇聞軼事,書房裡的氣氛也隨之熱絡了起來。

  梁書忽然指著自己頭上的貓眼石問宋延壽:“聽說這塊石頭是您從公主的頭上扯下來的?您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宋延齡哈哈大笑,捋著胡子朗聲說道:“你是沒見到那公主的長相,五大三粗的著實有把子力氣。”

  說著,他看了看默然不語的商孟林打趣道:“論身子骨可比延益壯實多了,為了捉她可著實費了不少力氣呢。”

  他說話時手上的衣袖順著小臂滑到了臂彎,露出了小臂上好大的一片傷疤。

  江嶼的眼睛一亮,驚呼道:“好險的刀傷啊,竟然是貼著皮肉切過去的!”

  梁書尋聲看去,果然見到宋延齡的左臂之上,果真有一道傷疤自手腕延伸而下直沒進袖裡,果然像是貼著臂骨被削下了一層皮肉,也跟著驚呼道:“不知是誰竟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您傷成這樣!”

  宋延齡看了看手臂上的傷疤,不無唏噓的歎了口氣:“這後生倒是有幾分眼力,不過這傷卻是我自己砍的。”

  梁書和江嶼同聲驚呼:“自己砍的?”

  宋延齡默然點頭,默然看著傷疤陷入了回憶。旁邊的宋延壽看到弟弟這副模樣,便解釋道:“爭河湟的時候,軍中忽然出了個奇人,鼓搗出來一種叫鬼火的東西,打得吐蕃人望風而逃,可惜後來遭了暗算,他的傷就是那時為了救人留下來的,那磷火厲害的緊,沾到身上就往肉裡頭鑽,要不是他當機立斷削去了一層皮肉,只怕整條胳膊都保不住了。”

  梁書再次驚呼:“磷火?!那家夥從尿裡弄出來的東西是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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