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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雨水 2
  小廝的話隻如晴天霹靂,原本熱鬧的會場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段志毅和齊如山一聽說新夫人墜樓了也都是一驚,誰也想不到剛過門的新娘子怎麽好端端的就墜樓了呢。齊懷遠丟了酒杯當先衝了出去,段成君緊隨其後,片刻之後才有幾個平時與兩人交好的年輕人也跟了出去。

  大廳中的賓客先還不當回事兒,他們都知道那座木樓,雖說有三層,可高度卻不過兩丈而已,下面全是松軟的土地,就算真的墜樓也不會有什麽大事兒,畢竟這屋裡全是習武之人,摔斷手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不祥的氣氛忽然就在大廳裡彌漫開來。

  段志毅先還故作鎮定的安慰齊如山,可眼見遲遲沒人回來通報情況,時間久了也不免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開始慢慢有汗水滲出,心裡一直埋怨自己的兒子不懂事,好歹也該捎個消息回來。

  還是齊如山先坐不住了,他皺眉起身,揚手卷起金線滾邊的華麗衣袖便往外走。中堂離木樓不過三百步,他倒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竟然連一個回稟的人都沒有。段志毅早就坐不住了,緊跟著也起身往外走。齊如山路過次席的時候,看見了仍舊端坐喝酒的方怡白,忽然想起來他身邊那個寒酸的郎中據說醫術還不錯,眼下兒媳墜樓,還不知道傷勢如何,不如請這位江先生一同前往。

  一念及此便走到江嶼那邊說明來意,江嶼其實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出去看了,只是方怡白一直叫他不要多管閑事兒。如今齊家的家主竟然親自來請,那還猶豫什麽?吩咐小廝到客房把自己的藥箱取來之後便跟著齊如山去了。江嶼是方怡白帶來的人,江嶼被拉去幫忙,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四人先後出了大廳,一直走到木樓那裡他們才知道為什麽沒人回稟消息——所有在場的下人全在地上跪著,而齊懷遠和段成君這一對郎舅正打得不可開交。

  段志毅眼見自己的兒子正拉著女婿的領子揮拳要打,急忙大聲喝止。齊如山面沉似水,抬起大腳踹在齊懷遠的屁股上,大聲喝道:“打什麽打!霜兒怎麽樣了?”

  不等齊懷遠答話,一旁的段成君抹了一把鼻子裡流出的血,衝著段志毅哭喊道:“爹!妹妹……妹妹死了!”

  段志毅一巴掌抽在兒子臉上,呵斥道:“胡說什麽!才這麽高而已你妹妹怎麽會死!江神醫呢?江神醫您快過去看看小女!

  誰都聽得出段志毅最後的兩句話裡語音顫抖的厲害。

  人群在江嶼面前自動分出一條路來,江嶼抬頭就看見遠處亮著幾盞燈火,一團看不清面貌的東西在明滅的燈火下顯出不祥的紅色。雖然離得還遠,不過誰都看得出地上那團紅色已經沒了生息。

  江嶼一路走來,腳下全是松軟的泥土,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陷的腳印。所以江嶼一邊走一邊疑惑,地下全是這麽松軟的泥土,從不足兩丈的高處落下來怎麽會死人呢?

  雖然難以置信,可段成霜的屍體就明明白白的躺在那裡,地上還被砸出了一個淺坑。江嶼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段成霜沒有折斷脖子的話,她應該會自己站起來抖落掉身上粘著的泥土,然後找她的爹爹哭訴一場。可不幸的是,她墜樓時是臉先著地,此刻她的後腦杓正抵著自己的後背,

  燈火搖曳下,江嶼注意到段成霜不僅衣衫不整、發髻散亂,而且頭上還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外傷,參差不齊的傷口皮肉翻卷,一望可知是被外力撕裂所致。

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龐,一隻無神的眼睛還微微睜著,像是回望著圍觀的人群一樣。  白月孤懸,遠處山林裡夜梟的叫聲格外淒厲。

  段成霜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江嶼自然無能為力,隻得回到段志毅和齊如山那裡說明情況。兩位老人還沒說話,段成君便再次衝到齊懷遠身前舉拳便打。

  “都是你們齊家準備的新房!好好的建什麽木樓!還有你家的下人一個個都是死人嗎!”

  齊懷遠挨了一拳也不服氣:“你妹妹為什麽要把下人支開,要不然又怎會……”

  “你還敢怪霜兒!誰讓你喝起沒完的?!你不知道她在等你嗎!”

  “還好意思說!你不是也一直跟我一起喝酒嗎!”

  齊如山氣的臉色發青,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段志毅卻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愛女身邊,看到女兒折斷的脖子時老淚縱橫。正是二八年華的嬌豔女子,怎麽會死成這般模樣,女兒的大紅喜服已經散亂的不成樣子,待看清女兒頭上皮肉翻卷的傷口時,老人的情緒徹底崩潰了,喉間發出一聲怒吼:“齊如山你給我過來!你們清明山就是這麽娶媳婦的嗎!”

  其實江嶼說完情況之後,齊如山的心裡便有了猜測。一個美豔女子衣衫不整、發髻凌亂著墜樓而死,任誰都會想到她生前一定受了欺辱。可這裡是清明山,有的是江湖豪俠和名門劍客,誰會有這種膽子敢在這裡撒野?

  “齊如山啊齊如山!你說你交友廣博?我看你是仇家遍天下吧!你還我的女兒!”

  段成君也不再理會齊懷遠,趕緊跑到父親身邊給他順氣。段志毅的話好像一記巴掌抽在齊如山的臉上,齊如山黑著臉說道:“親家息怒,此事齊家必然給你一個交代,如若不然,老夫這條老命便抵給霜兒!”

  齊如山這話說的很重也很誠懇,段家父子聽了也不好逼迫的太緊。齊如山見父子倆沒人答話,便轉向地上跪著的下人詢問情況。

  一個有些年紀的護衛說道:“今晚是我們四個值守,我和熊林守在一樓門口,二樓還有兩個,老爺明鑒,從少夫人進門到出事的這段時間我們一刻也未曾懈怠,確實沒有異狀啊!”

  段成君一聽這話便來了火氣:“狗奴才還說沒有異狀!定是你們害怕受罰才串通好了吧?!”

  齊懷遠蹭了蹭嘴角的血跡沉聲道:“馮衝是家裡的老人,他說的話我信得過。”

  “你信得過他,可我卻信不過你!”

  名叫馮衝的護衛略一沉吟,猛地拔出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刀身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大家都相信只要他的手臂稍一用力,鋒利的清明刀便能毫不費力的把自己的頭切下來。只是馮衝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突然不受控制,

  齊如山的大手像鐵鉗一樣捏住了他的臂彎,冷聲道:“霜兒喊叫的時候你們什麽也沒發現嗎?”

  馮衝搖頭:“荷鶯才下樓沒多久,我們就聽見少夫人叫了一聲,我們先還沒在意,隻讓荷鶯趕緊回去看看,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樓上就傳來了少夫人的慘叫聲。大家都嚇壞了,趕緊上去查看情況,等我上去的時候……他們說少夫人已經墜樓了。”

  荷鶯是段成霜帶過來的貼身丫鬟,段志毅一聽出事之前荷鶯竟然獨自下樓,便冷聲問道:“荷鶯,不好好陪著你家小姐,下樓作甚!“

  荷鶯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長得倒是很伶俐的樣子,可惜此刻早就嚇得沒了主意,聽見自家老爺問話立時如同爛泥一樣趴在地上:“是小姐……小姐說熱……想喝酸梅湯……”

  江嶼早就退到了方怡白身側,他饒有興致地聽完了所有下人的供詞,大概總結成如下幾條:出事前段小姐情緒穩定,不僅有說有笑,還吃了幾塊點心。荷鶯下樓是為小姐準備酸梅湯的,可才走到一樓便傳出了驚呼聲。幾句話的功夫驚呼變成了驚叫,等他們十幾個人跑到三樓的時候,段小姐已經墜樓死了。

  江嶼聽完了所有人的述說之後,悄聲詢問方怡白的看法。方怡白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沒什麽看法。”

  江嶼憋著嘴問他:“唉?你這人一點兒好奇心都沒有嗎?”

  方怡白白了他一眼:“不僅段成霜頭上的傷看不出路數,我們連凶手怎麽上樓的也不知道, 從地上到三樓少說也有一仗五,輕功再好也要借力,原本只要看看地上的腳印就能知道個大概,興許還能通過鞋子上的泥土找出凶手,可你看看現在這裡站了多少人?地面都給踩爛了,還找個屁的凶手。再說樓上,十幾個人裡裡外外踩了一便,就算凶手真留下了什麽線索只怕也給踩沒了。你說我還能怎麽看?”

  江嶼衝著方怡白豎起拇指:“行啊老方,有兩下子啊!嘿嘿,這裡滿地的武林高手,我倒想看看誰能把這個凶手找出來。”

  方怡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閉嘴,了解完現場的情況之後,此時眾人討論的焦點,已經變成由誰來負責破案。

  段成君冷哼一聲:“依我看,齊家上下都有嫌疑。讓你們找凶手那不就是賊喊捉賊嗎!”

  齊如山一聽這話便皺起了眉,可他見段志毅沒有表態,便歎了口氣:“那不如從南七門的賓客中出人負責尋找凶手如何?老夫今日便封了清明山,山上的賓客全都配合你們調查,這樣可好?”

  賓客中卻有幾個往日名聲不佳的人出聲反對:“齊老爺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來此賀喜衝的可是您清明山的面子,按說出了這種事兒我們應該配合,可您把這權力交給南七門,這不是明擺著給人遞刀子來捅我們嗎!”

  齊如山想想也有道理,便又說了幾個名字,不過不是南七門的人不同意就是黑道人士反對,不僅意見無法統一,反而還有了火並的趨勢。

  齊懷遠掃視了一下場中眾人,突然眼前一亮:“我看方怡白方公子可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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