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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立夏 19
  陳氏一族世代行醫,傳到陳瑞昭這一代時,已是舉世聞名的杏林世家。陳瑞昭排行老大,後面還有兩個弟弟。論起資質他不及二弟陳瑞興,說到靈氣他不及三弟陳瑞澤,可陳老爺子就是看中了陳瑞昭的品行,將一身本領毫無保留的教給了他。

  陳瑞昭常識汜博醫術精深。診病治療不拘古法,兼采眾家之長。治病用藥皆遵從臨床必要,從不受本草經書限定。所下的藥方矯捷多變療效顯著。他不只精於內科,而且兼擅外科、婦科、小兒科與五官科。並對養生、食療、針灸、防備、煉丹等都有研究。

  老人一生行醫不求聞達但求利人,最大的遺憾,卻是沒能救活自己的溺水的兒子,以至於將近十年閉門不出,直到其父過世,他奉命接任太醫院院正時才又重新出山。

  太后深喜陳瑞昭的為人,不忍他老而無子,便下懿旨為其賜婚,一年之後育有一女,取名蘭芝,便是後來的陳妃。陳妃自幼聰慧深得陳瑞昭喜愛,可他的兩個弟弟卻以醫術傳男不傳女的祖訓相挾。陳瑞昭一怒之下便封存了自己的醫書和筆記,又在太醫院做了十幾年的院正,終於在十四年前駕鶴西遊,陳氏一族延續近兩百年的杏林傳奇就此落下帷幕。

  陳瑞昭死後不久,他的兩個弟弟就去陳家索要醫書、筆記。蘭芝母女畢竟是一介女流,無奈之下便求人向太后陳情。蘭芝的母親畢竟是太后賜婚,聽聞他們母女受盡了陳氏族人的欺侮,便做主把蘭芝收入了宮中,連帶著陳瑞昭畢生的心血就此深藏於宮中。

  “哎呀!這陳老爺子用藥真是精妙啊!”

  江嶼認真翻閱著陳瑞昭的筆記,不時便會發出一兩聲讚歎。隻苦了一旁的梁書,既看不懂醫書,又被江嶼吵得睡不著覺,只能愁眉苦臉地坐在軟墊子上發狠。

  “我說江嶼,你就沒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江嶼頭都沒抬,隨口回道:“啊?說話?我這不是一直都在跟你說話嗎?”

  梁書被他氣的臉都綠了,隨手抓起枕頭丟了過去,怒道:“你那叫自言自語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我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趕緊給我老實交代,這些日子你跑哪兒去了?”

  江嶼聽見風聲趕忙躲開,生怕枕頭砸壞了書冊,便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慈悲院,不過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也趕緊過來幫我找找。”

  梁書呸了一聲:“你誠心惡心我是不是?我哪看得懂醫書!”說到這兒,他哼了一聲:“反正時間還早,你就自己慢慢看吧。”

  江嶼看了看蠟燭,搖頭道:“咱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趕緊過來幫我找找這裡有沒有關於蘑菇的記載。”

  “找蘑菇?誒對了!聽說你下午的時候在這兒烤蘑菇來著?”

  盡管梁書嘴上說著不管,可還是來到江嶼身邊,看了看滿架的書冊,歎氣道:“趕緊給小爺說說,你要找的是什麽蘑菇?”

  江嶼一邊翻動書冊一邊說:“鬼傘。”

  “哈?你說什麽散?”

  “鬼傘,鬼!傘!”

  “鬼傘?這名字倒是少見,你放心吧,小爺我雖然識字不多,不過天亮之前保證能給你找到這個什麽鬼傘!”

  梁書說著就從醫案堆裡隨便取出一冊開始翻閱,江嶼卻歎了口氣道:“哪能等到天亮啊,依我看,最多還有一兩個時辰而已。”

  梁書挑了挑眉,不解道:“你著什麽急啊,只要你不出門,看到天亮也不會有人管你的。

”  江嶼卻用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真以為竇章會等到明天再做調查?”

  “呃?他不是說在等陛下的旨意嗎?”

  江嶼默默搖頭:“封鎖福寧宮時他都沒去請旨,怎麽做些調查反倒要去請旨了呢?”

  梁書的眉毛忽地一揚:“我去?老家夥這是要打草驚蛇?”

  江嶼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梁書見他不說話,便用胳膊肘拱了拱他:“誒誒誒,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已經有目標了?要是有目標的話,咱們還在這兒找什麽蘑菇啊?”

  江嶼瞥了梁書一眼,無奈道:“目標確實是有的,只不過這個人應該不是主犯就是了。”

  梁書瞪著江嶼狠狠眨了眨眼:“什麽?你是說福寧宮裡不止一個內鬼?”

  江嶼重又拿起手上的醫案,一邊看一邊給梁書解釋:“當然不止一個,佟順先做偽證又用極樂丹自殺,在馮保之死上,他肯定是有問題的。可是根據我的推算,馮保的屍體最晚在申時前後就已經泡在太白池裡了。而那天佟順一直都在宮裡乾活兒,很多人都是他的人證,那麽問題就來了——到底是誰,用了什麽方法把馮保挪到了太白池的?”

  梁書聞言連連點頭:“是了!你們不是還說太白池岸邊的腳印也有問題嗎,誒?你說會不會真的是劉全做的?”

  江嶼又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到:“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你還是趕緊跟我找蘑菇吧。”

  梁書見江嶼不再說話,便也耐著性子翻起了書本。他本是個看書就困的體質,原本以為醫案之類的東西會特別晦暗枯燥,誰知翻了幾頁之後竟是如獲至寶。

  梁書看的這一卷,恰好是陳瑞昭晚年所述,記載的多是宮中貴人所患的疑難雜症。比如孝恭太后便秘,最長的一次,曾經半個月不曾出恭。再比如代宗陛下似有癔症,常在睡夢中驚醒,最嚴重時甚至差點兒掐死聞聲而來的太監。

  諸如此類的事件記載了很多,要知道這可都是宮闈秘聞,放在哪裡都是極佳的談資。梁書看的入迷,厚厚的一本書冊不知不覺便被他翻到了最後。

  看到最後一個病例時,梁書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鹹平二年,東宮起無名火波及寢宮,太子濟顏面受損,乃取黃芩、黃柏、黃連、梔子,以天山雪蓮為引,取無根水熬煮成膏,半月後仍不可愈。帝怒,乃命臣施以換顏之術。術成,太子濟容貌恢復如初。’

  不得不說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驚人了。鹹平二年正是趙昀繼位的第二年,在那一年大星西墜,朝中幾位老臣相繼離世,又逢黃河決口,各地災民哀鴻遍野。正在趙昀內外交困之際,京中又有多地起無名火,光是有記載的,就有長慶坊、天井坊以及太子東宮。

  雖然大家都知道東宮曾經起火,可趙濟曾因此被毀容卻是聞所未聞!

  “梁大人……梁大人?”

  江嶼喊了梁書幾聲,見他竟像是呆了,就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梁書這才回過神來:“呃……啊?你叫我?”

  “你看見什麽了好東西了,這麽入神?”

  江嶼說著,一把搶走了梁書手上的書冊,看到太子毀容那一段時,他也不自覺的喔了一聲。兩人對視了片刻之後,江嶼忽然問梁書:“之前在豐樂坊的時候,你有聽過一個叫春意滿的名字嗎?”

  梁書當然聽過,不僅聽過,他還與化名春意滿的趙濟迎面碰上了,每每想到這裡他都會覺得疑惑,趙濟謙仁恭謹,一向是百官心目中的完美儲君,難以想象他究竟為了什麽,竟會毫不避諱地到花街柳巷招搖過市。

  不管趙濟本人如何,梁書總不願意讓他的身份天下皆知,便敷衍著點了點頭:“啊……倒是聽過這個名字,怎麽了?”

  江嶼神秘兮兮的往梁書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到:“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春意滿很可能就是太子趙濟呢。”

  聞言,梁書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嶼:“開……開玩笑的吧!你為什麽這麽說?”

  “你知道長林坊有一家子畫鋪子叫春不歸嗎?”

  梁書搖頭:“長林坊都是賣筆墨字畫的,我沒事兒去那兒幹嘛?春不歸,你聽聽,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鋪子。”

  江嶼輕呵了一聲,笑到:“不瞞你說,這家不正經的鋪子就是趙濟開的。”

  梁書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再次不可置信的叫到:“怎麽可能!太子住在東宮,每天都有太傅、洗馬這幾個人圍著他,他怎麽可能跑到長林坊去開鋪子!這些話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不會是慈悲院的和尚們在傳閑話吧?”

  江嶼連忙擺手:“法空大師整天就知道阿彌陀佛,怎麽可能是他……”

  “那你是聽誰說的?”

  江嶼撓了撓鼻子,忽然神秘一笑道:“要是我告訴你昨晚我就住在春不歸,你信不信?”

  梁書的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 太子跟你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吧?”

  江嶼搖頭:“當然不會,在這之前我跟他也只在春香閣見過一面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豐樂坊到底是要幹什麽?”

  江嶼揉著下巴詭秘一笑:“春意滿,美人扇,他去豐樂坊就是要找一個在他夢中出現的女子。”

  梁書這次是徹底摸不著頭腦了,不由急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趕緊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江嶼見梁書是真的著急了,便把自己與春意滿會面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到李榮和小玉時,梁書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你是說……鹹平二年時太子曾被人劫掠出宮,被人藏到了天鄉樓裡?官府解救了趙濟之後,為了不讓此事外傳,便把天鄉樓付之一炬?”

  江嶼微微搖頭:“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畢竟,如果真是為了保密,怎麽可能被李榮這樣的人知道的這麽清楚。不過看了這張醫案之後我倒是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你又想到什麽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江嶼晃了晃手中的書冊,幽幽說道:“東宮起火,或許只是為了掩蓋太子毀容的真相?”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梁書趕忙應聲過去,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竟是陳影,便問道:“陳校尉,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去奚官局了嗎?”

  陳影見開門的是梁書,也不回答對方的問話,徑自說道:“嫌犯已經抓住了,竇總管請二位移步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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