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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立夏 20
  梁書回頭看看江嶼,後者卻早已起身,似乎並不意外陳影的到來,兩人對視一眼後,便隨著陳影出了偏房。

  白天的福寧宮殿宇巍峨典雅肅穆,九曲回廊十步一景,而殿前的花園山水相繞、花開正好。富麗而不張揚,堂皇而不造作,只在細節上透出幾分女子的柔美。

  及至夜深時,白天的秀美早已不在,盤桓的小路格外瘮人。

  梁書注意到,在往前殿去的路上,站著許多背背長弓的蒙面武士,他們的身邊沒有半點燈火,只在眼眸中反射著來自前殿的亮光,他們佇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如同來自冥府的衛士。

  氣氛凝重而肅殺。

  三人一路無話,趕到前殿時,這裡已經擠滿了人。

  宮女太監跪成了一片,鵪鶉似的擠在一處瑟瑟發抖。在往前不遠處的地上正跪著一個太監,看他身上的血跡顯然已經受過刑了,盡管嗓子已經啞了,卻仍然喊著冤枉。

  這個聲音倒不陌生,正是白天被嚇尿了的劉全,梁書做夢也沒想到陳影所說的真凶竟然是他,畢竟從江嶼的分析來看,這人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

  “口口聲聲說著冤枉,那這些東西你要怎麽解釋?”

  竇章說話時特意仰起臉,隻從半眯的眼縫中看向地上的一堆東西。

  江嶼和梁書站的位置離劉全還有些遠,隻覺得那堆東西看起來亂糟糟的,像是一堆衣服。

  聽見竇章的問話,劉全再度以頭搶地,哭訴道:“老祖宗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這些東西真的不是奴婢的呀!”

  竇章冷哼一聲:“東西既然不是你的,那你三更半夜抱著它們去膳房做什麽?難道不是想要銷毀證物嗎?”

  “您明鑒啊,奴婢真的是被人叫去的,我過去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已經放在哪兒了!”

  “哦?”竇章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照你這麽說,豈不是有人要陷害你嗎?那你倒是說說,是誰把你叫到膳房去的?”

  “奴婢也不知道……”

  竇章一聽他說不知道,立時便要發怒,劉全見狀趕忙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紙團,雙手捧著舉過了頭頂:“是紙條!是有人給奴婢留了張字條!”

  竇章睜開了眼,衝管事太監努了努嘴,管事太監便從劉全的手上拿起紙團,畢恭畢敬的遞到了竇章的手上,憂心忡忡的看了陳妃一眼之後便又退了回去。

  竇章小心的把紙團展平,反覆看了幾遍之後才又抬頭看向劉全:“劉全,你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留的字條嗎?”

  他一邊說一般晃動著手中的字條。

  劉全趕忙點頭稱是。

  竇章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無比:“太祖皇帝有命,宦官不得讀書、不得識字,且不論你是否與馮保之死有關,單論這一條,就足夠殺要你的腦袋了!”

  隨著竇章的話音,黑暗中立時走出兩個勁裝暗衛。竇章衝著下面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把這狗奴才拉下去,砍了!”

  劉全還要求饒,身邊的暗衛卻不給他機會,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才拐進花園的陰影裡,便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場的宮人全都噤若寒蟬。

  空氣中很快便飄來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許多聞到味道的人都乾嘔了起來。

  江嶼直到這時才算明白梁書為什麽會這麽害怕竇章——這個老太監太可怕了,從產生懷疑到下令殺人,不過短短是幾句話的工夫,要知道這裡可是皇宮大內,

他們殺人的地方是嬪妃寢宮。  也難怪同住在福寧宮的容妃會不願露面,竇章這樣的人,果然還是少打交道為妙。

  江嶼還注意到,坐在遠處的陳妃臉色慘白,幸好有隨侍的宮女好言安撫,站在台階下面的總管太監也向著她這邊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竇章在鼻子前揮了揮手,似乎想要驅散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可那味道實在太濃太重,他這麽做顯然無濟於事。於是他大袖一揮,下面的宮人見狀,紛紛起身退出了前殿,不多時,殿裡便只剩下竇章、陳影、梁書、江嶼還有陳妃與福寧宮的總管太監。

  梁書不可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疑惑道:“這……這就完了?”

  竇章沒理會梁書,轉向陳妃躬身施禮道:“娘娘一定沒想明白老奴為何要殺劉全吧,呵呵,您也不必猜了,劉全確實不是凶手,不過您這宮裡出的事兒牽扯太廣,老奴想著……倒不如就把馮保和佟順的死算在劉全的頭上算了。”

  不僅是陳妃,前殿中除了竇章之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竇章。陳妃的神情格外緊張,憂心忡忡的問道:“聽您這話,莫非凶手還在宮裡?”

  竇章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不過娘娘也不必擔心,今晚會有奚官局的人貼身護衛您的安全。”

  陳妃不自覺的握住了身后宮女的手腕,秀眉緊蹙道:“那真凶總不能放任不管吧,再說,容妹妹那邊兒是不是也要做些防范?”

  竇章點頭:“娘娘所慮極是,老奴一會兒就去安排。至於真凶……娘娘也不必憂慮,老奴已經看穿了他們在馮保身上耍的把戲,從他們栽贓劉全來看,此時應該已經黔驢技窮了,只等陳興林看過證據之後,必定能給娘娘一個交代。”

  陳妃默默點頭,竇章行禮之後便帶著梁書和江嶼退出了前殿,不多時,管事太監和陳妃的貼身宮女也走了出來。竇章這才對著暗處打了聲呼哨,原本藏身於暗處的暗衛便紛紛現出身形,隻給陳妃留下了兩個身材婀娜的蒙面武士,其他人竟全都隨著竇章他們一起走了。

  臨出宮門時,梁書特意回頭又看了福寧宮一眼,只看見管事太監和陳妃的貼身宮女各自走向東西耳房。

  隨著宮門緩緩落鎖,梁書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多,他實在很難想象,竇章為了交差,竟然會用劉全做替死鬼。更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保住暗衛而罔顧陳妃的生命安全。依照江嶼的說法,福寧宮裡又是毒蘑菇又是食腦蟲,會用這種手段害人的人,真的是區區兩名暗衛能對付的嗎?

  一行人在宮裡七拐八繞,等梁書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他們竟然又來到了奚官局。而且,那個站在門前翹首觀望的人,竟人正是奚官令陳興林。

  陳興林見到竇章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後,便把眾人領到了衙署正房,給梁書他們安排了座椅之後,便與竇章一同往後面去了。

  梁書見房裡沒了旁人,趕忙對江嶼說道:“我去……你說這老家夥是不是瘋了!”

  江嶼似乎並不打算接他的話,只是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梁大人,我勸你還是別多想了,趕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梁書一皺眉,抬手便在江嶼的肩上抽了一巴掌:“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淨想著睡覺?”

  江嶼被梁書這一巴掌打得渾身一顫,指著房裡的漏刻怒道:“你打我幹嘛,你那不是寫著醜時呢嗎,自己不會看啊!”

  梁書沒想到江嶼竟真的給他報了個時辰,不由一怔:“你又跟我裝傻是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問你時辰!”

  江嶼又打了個哈欠, 不耐煩道:“那你想問什麽?”

  “我當然是問凶手啊!你又烤蘑菇又泡藥酒,總不會什麽都沒看出來吧?”

  江嶼聳了聳肩:“蘑菇粉和要酒又不是證據,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馮保真正的死因,還有他是怎麽跑到太白池裡的,除此之外,別的線索都沒有用。”

  梁書耐著性子想了想,也覺得江嶼說的有理,正要點頭時,眼睛卻忽然一亮:“誒?你說馮保真正的死因?可你不是說他是淹死的嗎?”

  “淹死是沒錯,可重點是在什麽地方淹死的。”

  “誒?”

  面對著求知欲滿滿的梁書,江嶼不禁歎了口氣:“你沒瞧見福寧宮的花園裡也有一個水池嗎,雖然不大,可想要淹死個人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如果馮保是先死在了福寧宮裡,之後又被人移屍到太白池的話,倒還比較容易解釋他的死亡時間。”

  江嶼說話時,梁書緊抿著嘴唇。

  江嶼見他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咱們下午問話時的情形,佟順交代事情的時候條理非常清楚,每句話都剛好把咱們的注意力引向他後面想要說的內容。李公甫曾經說過,審訊時如果對方交代的內容過於清晰,那多半是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梁書搖了搖頭:“不對吧,如果他不提馮保吃藥,竇章也不會發現他和宮外有聯系……佟順這不就是被自己的話給坑死的嗎?”

  江嶼也不爭辯,只是攤了攤手,無奈道:“人都死了,我也只能隨便做些猜測,不過我總覺得他死的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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