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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男奇遇記》寫在故事前面(上)---讀者必看
  北國之地,是廣袤無垠的大草原,草甸豐茂,牛羊成群,駿馬奔騰,牧民們世世代代在此生息繁衍,以放牧為生,以草原為家。

  這草原中部地帶卻有一處峰巒聳立的山地,名曰【夾山】,此山面積雖不大,但山壑交疊,水秀山青,草木崢嶸,飛禽走獸遍布山野,在廣闊的草原之中自成一派靚麗風景。

  【夾山】的山麓形成氣候溫潤的河谷地帶,谷地和灘川遍布,這裡水源可觀,土壤條件極佳,可耕作、可放牧,極宜適合人類居住,因此,有一古老的蒙古部落——土默特部落,長久在此生息,依仗著【夾山】山麓優越的自然條件,土默特人半農半牧,米肉豐盈,生活富足。

  熬過了一個漫長而凜冽的寒冬,正月來臨,千裡冰封的雪原開始複蘇。經歷了多日的陰霾,這日午間,突然一際金黃的暖陽射穿雲霄,灑向大地,似要頃刻間驅散這北國清晨的寒氣。

  正在放牧或耕作的土默特人眯著眼、逆著光,抬頭望向天空,不覺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們用蒙語高呼“哈布爾!(春天!)”。

  雖然寒流尚未完全消退,但不管怎麽樣,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原野裡充盈著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放牧的男女都是能歌善舞的精靈,他們不一會兒便開始吟唱起來——

  春天哩來,冬天去,陽光暖暖,萬物熙;

  春天哩來,冬天去,和風兮兮,喚大地;

  春天哩來,冬天去,南雁翩翩,卷春曦;

  春天哩來,冬天去,原野芊芊,永駐裡!

  ……

  嘹亮而歡快的歌聲被幾際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打破,草原歌者們停止了歌唱,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一批馬隊疾馳而來,很快就出現在牧羊少年跟前,停駐的馬兒沉沉喘著粗氣,看樣子是奔襲了很長的路才來到這裡,其個頭相比草原的馬明顯要矮上一截。

  牧羊少年把手舉到額頭前,擋住直射的陽光,仔細一看,這批馬隊瀟瀟灑灑,前後三五排,來的人一共十多個男子,年長的四五十歲,年輕的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他們清一色都是長發上梳,盤成發髻造型,身著長襖,腰帶纏身。

  幾年前,牧羊少年也見過類似裝扮的人,母親告訴他,這樣裝扮的人,來自南國,是漢人。

  這群人中靠前排的有三人,三人裡居中的男子名叫蘇子烽,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著一身黑色長襖,腰間長劍的劍柄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晶瑩刺眼,他低下頭對著眼前的土默特少年問道:“這位小兄弟,你會漢語嗎?”

  土默特少年十六七歲的年紀,眼眸澄澈,稚氣未脫,臉上還有些雀斑,“我……我會一點。”

  部落裡有三五個族人去過南國,會說漢語,少年的漢語便是從他們那裡學來的。

  “請問前面這座山是【夾山】嗎?”蘇子烽接著問。

  “是的。”少年回答。

  “煜兒,超兒,我們從襄陽出來也有六旬左右的時日了吧,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終於到了!”蘇子烽對身側兩旁的青年說道,眾人露出了喜悅之色。

  “爹,原來果真有這座山!”蘇子烽右側的男子是其次子,名叫蘇超,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著一身白色長襖,身材高大而健碩。

  “是啊,這地圖……我倒是又信了三分。”蘇子烽說著從衣襟裡抽出一張黃褐色似是獸皮樣的圖卷打開來看。

  “爹,我看山腳下有一個部落,

這蒙古小子可能就來自那裡,不妨讓他帶我們過去,我們跟他們的人交涉一下,在他們那裡歇腳吧?”蘇超說道。  蘇子烽收起圖卷,望向山腳的部落,“嗯,也只能這樣了,方圓幾裡都沒看到其他的人煙。”

  蘇超低頭問土默特少年:“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你家在哪裡呢?”

  “阿斯根,阿斯根……”少年指著自己,他的名字原來叫阿斯根,他扭過頭,手指向山腳的部落,說道:“那裡……我家。”

  蘇超笑了笑,從衣襟裡掏出一個銀錠,欲要給眼前的少年,“阿斯根,我們來這裡上山采藥,想在你們這裡住上幾日,可否帶我們去見你的族人,給我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阿斯根看著蘇超手裡的銀錠,不知何物,他哪裡知道這是錢兩,更不知道有何用處。草原上的民族遠離世俗、生活簡單,沒有買賣交易,只有物與物之間的交換,漢人的貨幣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

  阿斯根隻怔怔地望著銀錠,沒有伸手去拿,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此舉有何用意。

  蘇超有些許詫異,“拿著啊,阿斯根,這銀錠給你的。”

  “愚蠢至極,他們是不用銀子的。”蘇子烽左側的男子終於開口,他乾笑著譏諷蘇超。他是蘇子烽的長子,名叫蘇煜,著一身青色長襖,身材精瘦,五官精致,卻臉色泛白,他剛一說話就頓覺喉嚨齊癢難耐,開始止不住地咳嗽。

  “你這病秧子,就少說話吧!”蘇超面有怒色,對自己的兄長吼道。

  蘇煜面無表情,不予理會。

  “跟我來。”阿斯根說著翻到身旁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把馬頭對準【夾山】山下自己的家,抖了一下馬韁,馬兒瞬即奔跑起來……

  阿斯根帶著這批漢人馬隊,穿過茫茫原野,來到了部落。

  【夾山】腳下的土默特部落,人口興旺,一派繁榮,蘇子烽一行人越走到近處,越發現這裡的氈包遍布,視線之所及,大大小小的氈包至少有七八十個。

  見突然闖入十多個異族人,且每個人身上都攜帶著武器,土默特人十分警覺,幾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土默特男子立刻圍了上來,堵住了蘇子烽一行人的去路,看上去十分不友好的樣子。

  形勢不妙。

  蘇子烽一行人也迅速圍攏在一起,大家左手托著劍鞘,右手緊握住劍柄,一時間劍拔弩張。

  “爹,怎麽辦?看來這些人不歡迎我們。”蘇超表情緊張,側著臉問蘇子烽。

  蘇子烽比其他人似多了一分淡定,眼神裡卻也有幾重警惕,“大家別輕舉妄動!”他張開雙臂,示意自己的人別拔劍,他小聲說道:“這些人雖身材唬人,但是多半不會武功,真動起手來,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料他們不敢再上前,大家不用太過緊張。”

  阿斯根見狀也慌了,他忙上前與這些蒙古大漢交談了幾句,這些人方才放松了警惕,再沒有攔他們的路。

  蘇超等人松了一口氣,慢慢把手從劍上移開。

  阿斯根引領著蘇子烽一行人,來到部落中心地帶一個最大的氈包裡,氈包中間靠裡的地方置著一把氣派的座椅,上面鋪了一層獸皮,座上坐著的是土默特部落的可汗,他的衣著十分精致,樣貌已上了年紀,須發花白,但仍舊氣宇軒昂,表情威嚴。

  在可汗的右側,一隻體型碩大的金雕安靜地停駐在一個支架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正目不轉睛地瞪著這群陌生人。

  阿斯根見到可汗,表情非但沒有變得緊張嚴肅,反而露出了幾分俏皮,他走到可汗面前說:“額布格(爺爺),這些人是從南方來的漢人,要到【夾山】上采藥,想在我們這裡借宿。”

  “采藥?采什麽藥?”可汗滿臉疑慮。

  阿斯根和可汗的對話說的是蒙語,面前的漢人自然是一句也聽不來。

  阿斯根正過身問蘇子烽一行人:“可…可…可汗爺爺讓我問你們,你們上山采什麽藥?”

  蘇子烽上前作了一個揖,道:“可汗,早就聽聞這裡人傑地靈,【夾山】上更是育有珍貴的藥材靈芝,小兒蘇煜,從小患有肺疾,這靈芝對止咳平踹具有奇效,所以在下率隊從南方跋涉千裡而來,隻為給我兒采藥治病。”

  阿斯根聽懂了七八成,不過倒是把“藥材靈芝”和“給兒子治病”聽得真真切切,算是基本能夠領會對方所說的意思,於是就此翻譯給可汗。

  在接下來的對話中,阿斯根也就充當了一個翻譯的角色,努力地在蒙語和漢語中切換。

  可汗道:“靈芝?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藥材。”

  蘇子烽為消除可汗的疑慮,解釋道:“南北語言本就不通,加之文化差異很大,靈芝本是我們南方的叫法,在你們這裡可能另有名稱,而你們具體叫什麽,我們卻又是不知道了。”

  可汗摸了摸胡須,始終有些疑慮,卻也不排除是南北叫法上的差異,他知道【夾山】是一座寶山,山青水綠,草木繁盛,常年來,他的部落子民一直依仗著【夾山】而靠山吃飯,這些漢人千裡迢迢專此來到這裡,一定有什麽目的,也許真的有所謂的靈芝,他們若真是為了治病救人,那也算是件好事、是件善事。

  “可汗讓我告訴你們,不……不管你們來幾個人,我們空的‘蒙古勒格日’(氈包)有兩個,三個就沒有了,只有兩個了。”阿斯根用蹩腳的漢語說。

  言外之意就是可汗同意讓他們住在這裡,蘇子烽一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甚是歡喜。

  蘇子烽再次作了一個揖,說道:“可汗只要能讓我們留宿在此,我們已感激不盡,隨我一起來的這些人,這兩位是在下的犬子,這些是在下的徒弟和家丁,一路上我們都是風餐露宿,今兒在這裡歇腳能夠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甚為滿足。”

  他示意身後的家丁扛上來一頭剛獵殺不久的野豬,“我們向來聽說草原上的民族簡單淳樸,生活習性與我們漢人也大不相同,平日裡都不用我們的錢兩,可汗既好心接納我們,我們也沒什麽好回饋的,前些日子在林子裡獵殺了一頭野豬,其肉肥美,就敬獻給可汗,望收下。”

  “哈哈……我們土默特人向來不食豬肉,不過也並不忌諱,既然你們一番好意,那我們就收下,讓我的族人也嘗嘗鮮。”可汗接著說:“不過我們事先可說好了,我隻給你們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後不管你們采沒采到藥,都要離開。”

  “三日只怕短了些……”蘇子烽面有凝重,“這【夾山】山高谷深,靈芝往往長在極為隱蔽的地方,不容易采摘,可否給我們多些時日,我在這裡可以向可汗保證,我們一行十七人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們自帶有乾糧,也能夠自己去巡捕些山雞、野兔來吃,不會過多佔用你們的資源。可汗,七日,請給我們七日,七日之後無論我們采沒采到藥,一定離開。”

  “三日。”可汗面不改色。

  蘇子烽面色卻有些難看了,他再次向前作了一個揖,“請可汗再考慮一下,容我們多住些時日。”

  “最多五日。”可汗最終還是做了些許的妥協。他畢竟不知道這幫人是善是惡,如若真是上山采藥還好,只怕另存其他目的,所以終不能讓他們長久駐留在此,以免夜長夢多。自己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若真打起來未必是這幫漢人的對手,他們個個手裡有武器,多半都會武功,恐怕可以以少打多,對峙起來一定是兩敗俱傷。所以,一方面適度答應他們的條件,以禮相待;另一方面也提出自己的要求,以示威嚴。

  “如果你們真能采到靈芝,不管多少,我們都要和你們平分,哪怕隻采到一朵,我們也要半朵,采到兩朵我們就要一朵……”可汗說道。

  “好,那就五日,采到的靈芝與你們平分,就這樣說定了。”蘇子烽答應道。

  於是可汗給蘇子烽一行人安排了兩頂氈包,這兩頂氈包的位置在部落的邊緣地帶,卻也挨近【夾山】,方便他們上下山。

  因為連日的奔波,大家身子都很疲累,如今總算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兒,蘇子烽吩咐大家當日就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上山。

  下午一頓休憩之後,時間不知不覺來到晚上,太陽一落,草原便開始急速降溫,呼呼的大風裹挾著寒氣從一片草域刮過另一片草域,敲擊著一頂頂沉默的氈包,有一些細小的風從氈包底部鑽了進來,把台上的燭火也吹動得搖搖曳曳。

  昏暗的燭光下,沒看清人,倒是先聽見一陣陣的咳嗽聲,仔細一看,原來是蘇子烽的長子蘇煜。

  或許是不適應草原的水土和氣候,來到這裡以後蘇煜的肺部愈發不適,尤其到了夜裡更是止不住地咳嗽。

  聽著兒子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蘇子烽不免有些心疼,他從包裡取出了幾味藥材,有蓮子、百合、桔梗、貝母,還有一種是傘狀一樣的……定睛一看,竟是靈芝!

  蘇子烽招呼了一個下人過來,“去,把這些一起煮成湯藥給少爺喝,路上小心別被那些蒙古人看見了。”

  “是,老爺。”家丁拿著藥材走了出去。

  “爹,這靈芝是最好的泰山中華靈芝,我這幾年一直服它,但我這肺疾也未見有明顯好轉,現在我們出門在外,遠離家鄉,物資緊缺,我看還是不要浪費了,留著特殊時候用吧,況且你還答應那可汗要給他一朵兩朵的,咳咳咳……”話音剛落,蘇煜又是忍不住一陣咳嗽。

  “你要是不喝,半夜裡會咳得更厲害。”蘇子烽說道。

  “沒事,爹,他不喝,我喝!”小兒子蘇超嬉笑道。

  “就你最胡鬧!”蘇子烽白了小兒子一眼。

  蘇超看著父親包裹裡的藥材,笑道:“想來可笑,那個可汗老鬼竟然相信了我們的話,看來這些蒙古人真的不知道靈芝為何物。”

  蘇子烽道:“【夾山】上長不出靈芝這我是能斷定的,靈芝一般生長在濕氣重且光線昏暗的山林中,主要分布在兩浙東路、福建路、廣東南路、江南東路、江南西路一帶。草原中的山地,濕氣不足,光線條件和土壤條件也不適宜靈芝生長。”

  他摸了摸胡須,接著說:“那可汗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看出他是有些忌憚我們的,因為在我的堅持之下,他把讓我們留宿的日子從三日改成了五日,實際上是對我們的妥協,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那些彪形大漢也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不足為懼,真要打起來恐怕不是我們的對手。他也不希望在他的地盤上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得罪我們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好處,所以他並沒有趕我們走。五日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若是過了五日還找不到,我們再跟蒙古人談,大不了我們上山扎營,到時候如果他們硬要趕我們下山,我們隻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蘇子烽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手上這靈芝已然風幹了,怎麽弄都不像是新鮮采摘的,若是給了他們反而把自己說的謊給揭穿了……實在不行,到時候隨便采一味草藥給他們便是了。”

  “還是爹你想得周全。”蘇煜道。

  “爹,你說這【夾山】真的埋藏著傳說中【四靈寶器】之一的【龜甲】嗎?”蘇超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事情,他也是這次尋寶之旅中熱情最高漲的一人,此刻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沒找到之前,誰又知道到底有沒有呢,你這傻子別老問些沒腦子的問題行嗎?”蘇煜給了弟弟一個嫌棄的眼神。

  “呸!我說你這病秧子,我問你了嗎?我問你了嗎?有的人就是沒什麽真本事,嘴巴卻臭的很。”蘇超十分惱火,毫不讓步地打擊挖苦起自己的兄長。

  這對兄弟互相都看不起對方,也從小吵鬧慣了,蘇超嫌棄兄長是個病夫,蘇煜則為弟弟的智商而著急。

  “行了!出門在外還吵,你倆害不害臊!誰要是再吵就給我出去!”蘇子烽對兩個兒子吼道。

  蘇煜、蘇超兩人這才沒再作聲。

  蘇子烽再次從衣襟裡拿出那張黃褐色的獸皮圖卷,這圖卷實際上是一張地圖,借著搖曳的燭光,逐漸看清了地圖上繪製的地理脈絡,從中原到北國之地【夾山】,沿途的道路、地形、山水都描繪得很細致。

  只是終點處——【夾山】在地圖上也就是一個手指頭大小,【夾山】上落了一個紅點,指示就是寶物【龜甲】的埋藏之處,這紅點在地圖上已經快有【夾山】那麽大了,所以光看圖畫,只能看出【龜甲】藏匿於【夾山】,卻不知道具體在山上的哪一個方位。

  倒是在地圖的左下角注有這麽一段文字——

  始皇帝,嬴政,滅六國,北擊匈奴,南征百越,見百靈,屠神獸,得【龍角】、【鳳骨】、【麒麟血】、【玄武甲】,製為【四靈寶器】,其身反被寶器所噬,早逝。後托夢蒙恬,告之得四寶可神通全能,然凡人不能持之,非則數日內斃命。四寶不可聚齊,邇有不慎則毀天滅地,須以東南西北分散匿之,方可保山河穩固、百姓平安。遂蒙恬將【龍角】匿於東,【麒麟血】匿於西、【鳳骨】匿於南、【玄武甲】匿於北。

  青龍,又名孟章,東方之神,其犄角集天地之元氣,製為刀劍之柄,既助以蓋世神力,刃口鋒利無雙,一招一式兼有雷霆閃電附之,可誅仙屠魔。所使之人還可如鷹般飛行於天而不落。

  麒麟,又名騏麟,西方之神,其精血乃天地間至補,製為麒麟血珠,是乃回春之器,可治百病愈百傷,於須臾間恢復氣血。所使之人還可分身成幻影,無窮分身,無盡幻影。

  鳳凰,又名朱雀,南方之神,其骨與羽兼有通靈之意,製為射箭之弓,可百步穿楊,箭刺燃有煉獄火,命中者燒心至死。所使之人還可召喚鳥獸,小至犬狸,大之龍麟。

  玄武,又名龜蛇,北方之神,其甲堅不可破,製為甲衣穿戴於身,如金鍾護體,內力陡增,亦可令周遭霜雪紛飛,冰凍三尺。所使之人還可穿山遁地,潛行千裡。

  【夾山玄武甲】,埋於樹底,以草木掩護之。【龍角】、【鳳骨】、【麒麟血】不可得之。

  “【夾山玄武甲】,埋於樹底,以草木掩護之。【龍角】、【鳳骨】、【麒麟血】不可得之……”

  蘇子烽看著地圖,不自覺地把這兩句話反覆念了幾遍,說道:“【玄武甲】即我們所說的【龜甲】,這地圖隻告知了【龜甲】藏匿於【夾山】,埋於樹根底部,但是具體在山上的哪一個方位、哪一棵樹底下?卻沒有仔細交代。不過如果圖中所述都是真實,那麽可以推斷【龜甲】埋藏於樹底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這千年古樹如今肯定已長成參天大樹。這樣我們的目標就明確了,明日上山我們只要挖掉那些大樹即可,小樹無需去管。

  蘇子烽繼續說道:“至於【龍角】、【鳳骨】、【麒麟血】,地圖上並沒有告知具體藏匿之處,此言‘不可得知’,想必就是沒辦法找到的意思,現如今我們只有全力以赴去找尋【龜甲】了。”

  “爹,我們這來的路上,遭遇悍匪,廝殺之下鄒師兄不幸慘死,陳大伯也在前些天病逝,一路歷經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裡,代價可謂十分慘重,老天若是有眼,讓我們順利找到這寶物,那也算是告慰鄒師兄和陳大伯的在天之靈,到時候由爹來號令武林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蘇煜說。

  “我懂事的兒,爹這麽些年沒用,尋遍各地名醫,也沒能治好你的病,我帶著你們一心找尋【龜甲】,當不當這武林盟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寶物能護體強身,助人提升內力,你若是穿得這【龜甲衣】,不敢說身體痊愈,也定能有效控制肺疾,有助身體健康。”蘇子烽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要是我們知道西域【麒麟血】的藏匿之處,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一定帶著你們去尋找【麒麟血】,這【麒麟血】治百病,自然能治好你的肺疾,可惜啊……”

  小兒子蘇超若有所思地說道:“按理來講,四件寶物埋藏的位置在地圖上應該都有交代才對,要不然【龍角】、【鳳骨】、【麒麟血】三件寶物就根本沒法去找了,這不是就要永久消失在人間嗎?莫非還有別的地圖?對了!會不會是張才三把其他的地圖藏了起來?”

  蘇子烽道:“我也在想可能還有其他的地圖,只是那天夜裡,張才三和他徒弟在屋裡竊竊私語,他們所說的關於尋寶的事,我基本都聽到了,可以斷定的是,他手裡除了這張圖,不會有別的地圖了。只怕地圖另在他處或是還埋在秦始皇陵,亦或真如那文字所述——【龍角】、【鳳骨】、【麒麟血】不可得之,四寶不可聚齊,要不然就會毀天滅地,所以寧願讓這三件寶物永遠消失在人世間。”

  他們口中提到的張才三,是一個江湖上有名的盜墓者,熱衷於尋找挖掘歷代王侯將相的墓穴,在盜墓這一行頗有一番獨到的本領和見識,靠盜墓發了家、致了富,還帶了徒弟。

  早前一日,張才三及其徒弟來到襄陽蘇子烽府上,想請蘇子烽幫忙疏通關系出關北上。

  這是張才三第二次出關了,為何他偏偏來找蘇子烽,原來,蘇子烽是襄陽有名的大商賈,主要經營絲綢、瓷器和藥材,商貨行銷襄陽、武昌、江陵、臨安等地,門店眾多,效益可觀,可謂日進鬥金。且蘇子烽人脈頗廣,與官府和江湖人士都有交好,而襄陽地處北部邊界,蘇子烽為了打通邊關以拓展貨源和財路,便用大把錢財到邊關行賄,邊關上到首長、下到一兵一卒都被他賄賂了去,以方便他進行走私販賣。他的人想要進出邊關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蘇子烽同時愛好習武,年少時曾拜得【京西一尊】為師,苦心研究劍法,自創一套【蘇子劍】,與江湖上各路武功對招也不落下風。後廣招門徒,一來可以壯大蘇家勢力,二來可以充實人手以幫忙打點各種商貿事務。

  張才三與蘇子烽年輕時有過些交情,這次他出關北上,便再次來到襄陽登門造訪,請蘇子烽幫忙。

  蘇子烽早聞張才三在江湖上的事跡和名頭,他很清楚這人乾的都是些歪門邪道的勾當,於是表面上熱情相待,心裡卻對張才三甚是鄙夷。而關於張才三北上的目的,十有八九又是去盜墓,所以蘇子烽並不在意,也沒有細問。

  這日深夜,天氣燥熱,蘇子烽夜裡無眠,便起床到院裡散步納涼,見張才三寢屋還亮著燈,覺著奇怪,便湊到屋門外探聽裡面動靜,隔著窗戶紙仔細一聽,張才三正與其徒弟商量出關北上之事。

  原來,張才三上次出關去長安盜墓,竟意外發現了秦始皇陵,除盜取了大量金銀珠寶以外,還得到了那張關於【四靈寶器】的獸皮圖卷,如獲無價之寶,大為驚喜。他這第二次北上,便是要按著地圖所示,前往【夾山】尋找【龜甲】。

  蘇子烽聽後,內心頗為振動,心想世間竟還有這般寶物?不管是真是假,決意要從張才三手中奪得這神秘地圖,一窺究竟。

  這麽一來,張才三如深陷龍潭,他武功平平,蘇子烽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地圖,不論是明搶還是暗盜,可謂輕而易舉,但是蘇子烽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好吃好喝招待了張才三幾日,還疏通了邊關,讓他順利出關北上。

  其實蘇子烽心思縝密, 若是在自己府上偷盜或搶奪張才三手中這地圖,不免會遭外人嘲笑和不齒,若是在家中暗自將張才三殺死,更是會惹人懷疑,甚至遭來官府追查,影響惡劣。綜合考慮之下,蘇子烽並沒有在家中動手。

  他讓張才三及其徒弟兩人出了關,然後自己帶著兒子蘇超和三個徒弟,打扮成北國人的裝束,一路跟蹤張才三。

  當張才三行至一處荒僻山林時,蘇子烽一行人蒙了面,突然從樹叢中衝了出來,二話不說便持刀劍向張才三攻去,張才三及其徒弟以二對五,哪裡打得過,很快就敗下陣來。

  就在即將被擒之際,張才三使出最後一點氣數,右手手指一回一撥,朝著蘇子烽臉上射出一枚銀針,近距離之下,蘇子烽匆忙避讓,銀針並未扎到肌膚,卻把蒙面的布巾扯了下來。見自己身份敗露,蘇子烽一不做二不休,果斷將張才三及其徒弟殺死,並從張才三衣襟裡搜到了那張獸皮地圖。

  張才三客死異國他鄉,即便被人發現遺體,也難以查驗身份,最後多半是任其暴屍荒野,而張才三在國內的家眷朋友,更是無從找尋他的下落,當真死得淒慘。

  殊不知張才三卻是第一個發現秦始皇陵的人,之前他從陵墓裡這一進一出,十分小心謹慎,從墓穴裡出來之後還把地表的植被土壤恢復成了原樣。他沒有把皇陵的位置告訴任何一個人,如今他和他的徒弟兩人一命嗚呼,便再沒有人知道秦始皇陵及其地理位置了,直至後來多少朝代更迭,歷經數百年以後才又被後人發現,這是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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