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古德佰立即進入高度戒備。
只見古德佰雙手盛放出光芒,隨著他腦海的意念一動,他在身前構建出了三層黑暗世界,擋在他和旗袍女人的意識世界之間。
也在構建三層黑暗世界的瞬間,古德佰的身影在無盡的黑暗中劃出一道光尾,他在原來的速度上再加速,十萬火急的撤離,瞬息間就在黑暗中成為一個光點。
而就在三層黑暗空間成形的那一秒,旗袍女子回到了她自己的意識世界,她的煞氣余威更是在她回到意識世界的同一秒,就震碎了古德佰構建的第一層黑暗世界。
也就在古德佰的身影化為光點同一時間,旗袍女子已經抓碎了他構建的第二層黑暗世界,在抓向他構建的第三層黑暗世界。
要是古德佰沒有構建這三層黑暗世界,又或者他少構建一層,他一定能看到,旗袍女子在光速向他靠攏。然而他構建了黑暗世界,更沒有節省靈能的少構建一層,以至於他的視線被他構建的黑暗世界擋住了。
每構建一次意念空間或意念世界,古德佰的靈能都會劇烈消耗,但他沒有省著用,他更像不知道自己的靈能已經快消耗完,又釋放出靈能,再次構建了三層黑暗世界在身前。
也又一次的,他構建的黑暗世界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沒能看到旗袍女子已經和他近在咫尺。
“我要你死!”旗袍女子盛怒的說,她的手視若無物的,直接穿過古德佰再次構建的三層黑暗世界,抓向古德佰。
她怒氣衝天,不僅是想讓古德佰死,她還要把古德佰囚禁在她的意識世界,讓古德佰永無止境的飽受折磨。
可是她的手沒能抓到古德佰,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障礙橫在她和古德佰之間,阻擋了她抓住古德佰,雖然在她的手碰到障礙的瞬間,那障礙立即碎裂,但卻讓古德佰爭取到了時間,古德佰停在一棵樹下,不再撤離。
也在她和古德佰之間的障礙碎裂的同時,碎裂的還有古德佰構建的三層黑暗世界。
“意識世界,你的?如此寒酸!”旗袍女子冷冷的說,她認出古德佰身後的樹是什麽,她更清楚了剛剛阻擋了她抓住古德佰的是什麽。
“寒酸嗎?可我很喜歡啊。”古德佰說。
古德佰站在一個大樹下,大樹在一個光球裡,像是一顆水晶球中長著一顆樹,樹的樹冠覆蓋了半個水晶球,剩下的半個空間被樹乾和樹根均分。
大樹的根部以下,像是地球的內部空間,大樹的根部以上,有山川、有河流、有沙漠、有海洋。
大樹茂密的樹冠上,結出了城市、車輛、動物,各式各樣的東西。
大樹的周圍是星辰、四季,以及銀河系。
包裹著大樹的光球就是保護結界,也是剛剛阻擋了旗袍女人抓住古德佰的障礙。
“不堪一擊!”旗袍女子的手猛地變長,冒著騰騰黑氣抓向古德佰。
可是她還是沒能抓到古德佰,甚至都能碰到光球,她的手碰到了光球外的結界,看不見的透明結界,雖然那結界被她的手一碰就碎,卻讓她的手燃起了火焰。
那看似沒有溫度的火焰,顏色藍白交加的火焰,竟然可以灼燒她,她必須使用煞氣去對抗,才能稍微減輕灼燒感。
她原本以為,就算古德佰再怎麽心思縝密,保護結界也不會超過個位數,可當她碰碎了上百層透明結界,都還沒有觸碰到看得見的光球結界時,她突然有點心裡發虛。
尤其是當她細看了光球裡的情況,她發現在光球裡面還有光球,更在光球的光球裡面,還有一個比一個更小的光球。
她猜測,就算她進入光球裡面,也抓不住古德佰,因為裡面的每一個更小的光球,都可能是假的古德佰意識世界,但每一個又都有可能是真的古德佰意識世界。
就在她心裡打退堂鼓的時候,古德佰說話了。
“你想進來啊,我幫你啊。”古德佰說。
只見,古德佰的手憑空一抓再一甩,一條白色的光繩出現在他手上,接著光繩被甩出纏住旗袍女子的手腕。
隨著古德佰的使勁一拉,更加劇烈的灼燒感瞬間傳遍旗袍女子全身。
之前旗袍女子還能用煞氣抵消灼燒感,這下卻是有點招架不過來,因為光繩被她一觸碰也會燃起火焰,而光繩的火焰威力更強。
旗袍女子知道,在古德佰的意識世界裡,古德佰的實力必然會疊加數倍,於是她果斷的掙脫了光繩。
光繩被掙開,古德佰收不住力,身體當即狼狽的轉了一個圈,旗袍女子剛要發出一聲嘲笑,卻驚見古德佰在轉過身來時,向她推來一個光球,下一秒她被炸飛了。
當她在無盡的黑暗中,秒速的飛遠成為光點時,她看到古德佰反方向的,也在秒速的飛走。
古德佰不僅炸飛了她,也炸飛了古德佰自己?——!
她剛要鄙夷的放聲大笑,突然她感應到,她好像可以瞬間回到她被炸飛的位置。
她更覺察到,古德佰比她想象的還要弱。
她秒回到被炸飛的位置,然後她發現,她返回位就是她的意識世界。
原來在她被炸飛時,古德佰就在她的意識世界裡。
看著古德佰構架的幻象世界,碎裂成粉末消失,旗袍女子恨得周身直冒黑氣,翻滾的黑氣頃刻間就遍布她整個意識世界。
她還想追古德佰,可是古德佰在縮小成光點前,向無盡的黑暗裡釋放了幾萬個光點,閃得她眼睛都花了。
在她回到她的意識世界時,古德佰居然沒有在逃,而是繼續在用意念構建世界忽悠她!簡直是個神經病!
她不知道的是,古德佰其實逃了,可中途古德佰改變方向,又返回了她的意識世界。
古德佰沒有輕敵,更沒敢輕敵,當覺察到旗袍女子秒定位到他的位置,即使不清楚旗袍女子是怎麽定位到他的,他也立即開始以不變應萬變,一邊不斷地變化方向,擾亂旗袍女子的方向感,一邊返回旗袍女子的意識世界。
他第一次構建出的三層黑暗世界,雖然擋住了他的視線,卻也擋住旗袍女子的視線。
黑暗世界無窮無盡,旗袍女子在黑暗世界裡追他,自然以為到處都是黑暗,這恰恰給了他用幻象覆蓋旗袍女子意念世界的時間。
當他第二次構建出三層黑暗世界,實則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在當時,他的背後就是旗袍女子的意識世界,所以在第二次裡,他構建的不只是三層黑暗世界,而是四層。
更為了不讓旗袍女子察覺到,他們還在旗袍女子的意識世界,古德佰釋放出了他的意識空間,壓在旗袍女子的意識世界邊緣,形成意識能量場的相互較勁,以此混淆旗袍女子的感知。
而在旗袍女子攻擊他的意識世界時,他在覆蓋旗袍女子意識世界的幻象,才終於構建完畢。
再接下來,古德佰就一直在等,等旗袍女子不能再定位他。
至於旗袍女子為何能秒定位到古德佰,就事關旗袍女子曾經是:煞人。
而今旗袍女子雖然不再是煞人,卻還保留著煞人的能力,當有人侵入她的意識世界時,就會沾上煞氣卻不知情,在對方沒有把煞氣驅除之前,她可以通過煞氣瞬間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當古德佰進入他自己的意識世界,古德佰沾上的煞氣被徹底驅除。
無盡的黑暗中,古德佰的意識已經徹底消失,旗袍女子再也找不到古德佰,隻好憤恨的消失不見,她剛一消失,她的意識世界也隨之消失。
無盡黑暗變成徹底的黑暗,突然黑暗中有光一閃,卻是左案騎著電瓶車出現,車上載著張方翠。
“張姐,是不是有什麽在跟著我們?”左案問,他聽到很奇怪的聲音,一直不遠不近的響著。
“沒什麽,幾隻屍怪而已,要再多幾隻就好了,我做任務就夠了。”張方翠說。
“啥?屍怪是什麽?還幾隻而已?還想多幾隻?做任務又是什麽?”左案滿臉都是問號。
“屍怪嘛,就是吃腐爛的死屍吃多了變成的怪物。其他的就不說了,反正你也走不掉了,一會幫我一起砍就行了。”張方翠說。
“不是,那個,張姐啊,我都把你載到賞古巷門口了,也離你家的鋪子不遠了,你走兩步,走兩步,我就不陪你一起砍了。”左案連忙拒絕。
屍怪到底是什麽他都沒整醒豁,這還要一起砍,他覺得他還是早閃人早好。
“屍怪是跟著你的,你不和我一起,難道你一個人砍?”張方翠說。
左案猛地一捏刹車,嘴裡差點噴出一口血。
屍怪為什麽是跟著他?他很想問。但他載著的人不僅不會說實話,還會一個勁的忽悠他,至於對方是不是真的在忽悠他,他也沒辦法豁出命的去證明,也就隻好不問了,問也是白問。
“別激動,別激動,就是砍砍屍怪,也幸好是我家小朋友不在,要不你還沒得砍。”張方翠說。
“小老板喜歡一個人砍?”左案問。
“他砍!?他才不砍呢,他只會跑得遠遠的,他那個小潔癖,屍怪離他七八十丈遠他就能聞到,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飄出光芒,一張臉皺成苦瓜,趕緊用意念畫個圈,屍怪就自動跑進圈,在裡面哢嚓哢嚓的玩互殺。”張方翠說。
“原來小老板有潔癖,我都沒注意到。”左案聽得一笑,把車騎進了賞古巷。
“他是看心情偶爾潔癖一下下,懶的時候還不是可以幾天不動,純粹就一難搞的小怪咖。”張方翠吐槽說。
到了估靈鋪門口,張方翠把鑰匙遞給左案,讓左案幫忙開門,她站在電瓶車旁邊,往來的方向看了看。
“這怎麽像是組隊了,難不成是有人養屍怪?也是,有我家小朋友在的地方,百丈之內絕不會有屍怪,肯定是小朋友看見屍怪就畫圈,把別人養的屍怪也一視同仁了。
“我還說怎麽就遇到了被屍怪組團追,害我以為是小朋友不在我的運氣就回來了。結果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人家尋仇來了,真是。”張方翠自語說。
“尋仇?那追我幹嘛?”左案打開門問。
“你身上有我家小朋友的味道唄。”張方翠說,左案鬧了個大紅臉。
“我家小朋友可是靈啊、屍啊、邪啊、怪啊、惡啊的心頭好,只要吃人的玩意,又對靈人有偏好的,看到我家小朋友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寶。
“你經常在鋪子和我家小朋友待在一起,身上難免會沾上他的味道,尋仇的人多半把你倆當成一夥了,你算是被誤傷了。”張方翠繼續說,還打趣左案。
她領著左案走進估靈鋪裡,找到藏得十分隱秘的砍刀,拿給左案一把,再自己提上一把。
“一會你聽我指揮,我讓你砍那你就砍那,保證你不會被咬到。”她囑咐左案。
“還會被咬?”左案覺得,這大老板有點不太靠譜的樣子。
“放心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張方翠拍了拍左案,左案卻不放心了。
“要不我們的等小老板回來?”左案說,這可以不用動手的事,真的沒必要動手啊,尤其是還會被咬……。
“進來了,準備好。”張方翠卻沒有一點要等兒子的意思。
哇靠,就因為有她家的小朋友在,她已經三年沒砍過屍怪了,一年見都沒見過屍怪了,還要等,等著屍怪在她眼前玩自動屍解嗎,她才不等!
“在鋪子裡砍?”左案問,這會被小老板追殺吧……。
“別逗了,鋪子外有小朋友構建的空間,屍怪一到門口就拐彎往空間走了。這鋪子要是進了屍怪,小朋友能找三次家政過來清掃,都還覺得是不是還要再找三次。”張方翠說。
“走。我們去守在小朋友畫的圈的入口,來一隻砍一隻。”她領著左案走進一道暗門,向著古德佰構建的空間位置走去。
站在空間的入口,張方翠把左案拉到身前。
“來,我給你開眼。”她的雙手呈劍指,先是背面按在左案的眼睛上,再翻成正面,接著分別朝左右兩邊抹開。
“可以了。”她說。
左案睜開眼睛後,看到張方翠的劍指上,有光團在散去。
他看向身後,地上有一個向上冒著光的圓形,而他站在圓形的開口前。
他再看向身前,一個圓乎乎的巨型嬰兒走了過來。
“以前都是很小隻的啊,今是怎了來這麽大隻的?”張方翠吐槽說。
巨型嬰兒穿著大紅褂子,左手捏著一隻雞的脖子,那雞看體型最少有四十斤,右手握著一條牛腿。
“這就是屍怪了吧?”左案說。
“是了,先砍腿。”張方翠擺開姿勢,準備開砍。
“好。”左案兩手一起握住砍刀,也做好準備。
左案覺得,他在今天增加了還多奇奇怪怪的知識點……。
兩米高的巨嬰屍怪,盯著張方翠看了看,又朝左案看了看,再猛地一吸鼻子,立馬流出嘩啦啦的口水,向著張方翠和左案飛奔了過去,那陣仗直接就引發了地動山搖。
左案滿眼看到的都是肉在劇烈的顫,還是劇烈地肉顫著向他飛奔而來,隨即他就被地面晃得摔倒在地。立馬,畫面就變成了,巨嬰屍怪要飛撲到他身上。
這可不行了啊!左案趕緊手忙腳亂的要爬起身。
“英雄衝我來!”張方翠卻在這時大喊了一聲。
巨嬰屍怪還真就很聽話的,調頭飛奔向張方翠。
“張姐,你悠著點!”左案趕緊三兩下爬起身,衝上去幫忙。
可當他在巨嬰屍怪的腿上砍了一刀,卻發現張方翠沒影了。
難道被吃了?左案大驚失色。
“張姐!”他大喊。
接著他就看見,張方翠站在向上冒著光的圓圈裡。
“來啊,來啦,你過來啊!”張方翠衝巨嬰屍怪囂張的挑釁著。
“你什麽時候跑進去的啊?”左案語氣無奈的問。
“咦,你怎麽沒跟上節奏,快進來,快進來。”張方翠衝他招手。
左案卻想,要不先戰一戰,實在不行再慫。
赫然,他看到又有四隻屍怪一起出現,他趕緊不戰了,飛叉叉的向圓圈跑去。
剛要跑進圓圈時,他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是摔進圓圈裡。
左案無聲的歎氣,在圓圈裡坐起身,看著仿佛在試砍一般的張方翠。
說好的保證他不會被咬呢?
說好的經驗豐富呢?
敢情都是忽悠他的啊,怪不得小老板不陪玩了……。
此時有一個人也在坐起身,卻是古德佰在沙發生坐起身。
“老弟,你的安排太溜了,我是撞在鏡子上,立馬就打碎了鏡子,她卻是撞進了鏡子裡,離開了我的身體。我把鏡子打碎她去哪了?”方二酒連講帶問。
“我讓她只能來找我。”古德佰說。
方二酒還要說話,古德佰擺手製止了他。
“方老哥,你仔細聽我說,我們要對付的東西曾經是煞人,煞人具體是什麽我以後再和你說明。
“你需要知情的是,要是她還是煞人,兩個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也就算她現在不是煞人,對付起來也不容易,我們必須立馬開始行動。
“你馬上去找三十六個浪男,再找三十四個蕩女,把他們召集在一個方便行事的地方,一定要快,完了怕事情生變。”古德佰說。
“方便行事,你是要他們相互那個?這就能對付曾經是煞人的東西?”方二酒聽得滿臉詫異,更是好奇心爆棚。
“想啥呢?要不是時間緊迫,我可以讓你去找三十六個男人,再找三十四個女人,必須全部都是完璧之身,還必須保證他們聽吩咐,讓什麽都不穿就會什麽都不穿的配合,你辦得成嗎?”古德佰一巴掌扇在方二酒肩膀。
方二酒一臉賠笑,趕緊出門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