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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忌靈》四 煞人
  近在咫尺的是眼睛,與之四目相對的就是一個人頭,古德佰的頭是向上,那雙眼睛的頭就是向下。

  古德佰還沒做出反應,他看到的眼睛變成了嘴,一張橫跨整張臉的嘴,亦或形容整張臉都變成了嘴。

  “既然你很急,那就進來吧。”古德佰說,他又閉上了眼睛。

  一聲女人的驚叫響在耳邊,古德佰站在一條兩邊都是牆的巷子,他的身前站著一個女人,女人身穿旗袍,撐著一把豔麗的紙傘。

  女人的面容隱在紙傘下,只露出白如紙的嘴和鼻梁。

  “巷子沒有盡頭是嗎,沒關系,我可以讓它旋轉。”古德佰說,他的手輕輕一揮,巷子隨著他的手移動。

  原本巷子的兩端是在古德佰的前後位置,隨著古德佰手的揮動,變為了在他的左右兩側。

  “我還可以讓它移走。”古德佰的手繼續揮動,巷子被移走,他站在了巷子左邊的牆壁外,腳下是草地,身邊是樹林和牆壁。

  “不是這裡嗎,那就是另一邊。”他的手再度揮動,他所在的場景也隨之變換,等他手停之時,他已經站在了巷子右邊的牆壁外。

  深的夜,寂寥的院子,冷清的月懸在天空,寒涼的月光傾灑在整個院子,無一不讓院子裡水池顯得冰冷刺骨。

  “這裡——,有什麽沉重的記憶嗎?”他抬起右臂,攤開手掌蓄力,一個光球出現在他的手掌,他慢慢轉動光球。

  他轉動的是手上的光球,卻仿佛是控制了時間,院子裡開始進入場景回放。

  記憶是有顏色的,那顏色就是記憶的能力體現,根據記憶當時當下的心境,記憶會呈現為不同的顏色。

  只見,院子裡的場景回放到一段灰色的記憶,並不是說整個場景都是灰色,而是場景裡的一切都籠罩著一層灰色的光暈。

  天下雨著,雨滴從地面出現,再升起,向著天空而起,古德佰的手停住,上升的雨滴也隨即停住,就懸在半空,場景裡的一切都靜止了,唯一沒有靜止的是古德佰。

  古德佰把手放下,雨滴隨之落向地面,場景不再是迅速回放,而是再次重放,亦或說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再度重演。

  一個女人出現在院子,正是那位旗袍女子,她衝入雨中。

  赫然,眼前的場景碎裂成片,古德佰的身影瞬間急退消失不見,他在沙發上睜開眼睛。

  只見,房屋的門敞開著,剛才在房間裡,和古德佰逆方向眼對眼的頭,已經不見蹤影。

  那應該是方二酒的身體,但卻不是方二酒的意識。

  古德佰在沙發上坐起身,脫下穿在身前的風衣站起,他沒有急著去尋方二酒。

  “現在正式開始吧。”他說。

  他活動了幾下雙手,右手張開蓄力,散發出淡淡的藍光,隨即他意念一動,他的身前出現一面鏡子,那鏡子高過他的頭。

  古德佰的右手隨即伸在身前,對著鏡蓄力橫直移動,鏡子瞬間變大,四條邊緊貼牆壁。

  隨著古德佰手的一收,到放回到身邊,鏡子立即變為透明,像是房間裡就沒有鏡子。

  布置好一切之後,古德佰再次從前面穿上風衣,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方二酒沒有意識,他的意識在沉睡,每個人在深入睡眠時,都是沒有意識的,只有一片黑暗,要是醒不過來,意識就會一直在黑暗裡無聲無息。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方二酒連自己的意識在黑暗中都不知道,

也就無法去琢磨其他的問題,比如:這黑暗的地方是哪裡?  “方老哥。”突然,古德佰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方二酒的意識被喚醒。

  “德佰老弟?我,我這是在哪裡?”方二酒問,他有些陷在渾渾噩噩。

  “別想,也別思考,那樣你會驚動她,你仔細聽我說。

  “她是單隻耳墜,也是出現在你夢中的旗袍女子,她在你的意識裡,現在你的意識醒來了,你很快就會看到你眼睛看到的一切,但你無法控制你的身體,你也別試圖去控制,那樣她就會發現你的意識醒了。

  “眼下的情況,你試著理解一下:她在你的意識裡,你在我的意識裡,我在她的你的投影世界裡。”古德佰的聲音說。

  “什麽,什麽?”方二酒完全聽懵圈了。

  她在他的意識裡,方二酒能理解。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古德佰的意識裡了?

  古德佰在她的他的投影世界裡,又是什麽意思?他覺得自己要炸了。

  “從我來到你家,你陪我出去的時候,你就在我的意識裡。

  “你沒有和我一起出去,你的人一直在房間裡,我只是帶著你的意識,去走了一圈,在頂樓天台看了看。

  “至於我在她的你的投影世界裡,指的是她在借用你的眼睛看世界,因為她侵佔了你的意識空間,我借此見機行事,在你的意識裡構建了一個空間。

  “也就是說,她現在看到的活快小區,雖然是活快小區,卻又不只是活快小區,而是兩個小區的重疊,一個是活快小區,另一個是我在你的意識裡構建的活快小區。

  “你大致理解理解一下就行了,總之她會被兩個重疊的活快小區拖住。

  “在她被拖住的時間裡,我會在她的意識中,看看能不能查看到有用的訊息。

  “你要做的是,不要驚動她,盡可能不要讓她知道你的意識醒了。

  “記住,你是我的最後一道安全堡壘,更是我最後的安全警鈴。

  “要是你沒有起到作用,要是我錯過了自控意識回歸的機會,我就會被她封鎖在她的意識裡。

  “目前的我和她之間,她就相當於一頭大象,而我僅相當於一隻螞蟻。

  “雖然螞蟻成群結隊足以撼動大象,但我只是一隻螞蟻,再加上你的助力。

  “我也只是製造出了,螞蟻密密麻麻的假象而已,切記。

  “在假象被識破之前,你只需要一直悄無聲息的,和她在一起。

  “當你看到你自己,打碎鏡子!”古德佰的聲音說。

  叮囑完最後一句話,古德佰在黑暗裡消失無蹤,也在這一霎,方二酒看見了他眼睛看到的一切,他的意識離開了黑暗。

  只是,他還有好多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當他看到他自己,難道指的是看到鏡子裡的他自己,可那樣會不會太簡單了?

  並且每家每戶都有鏡子,也幾乎所有女人以及有的男人,都會隨身帶著鏡子,他看到鏡子的情況隨時可能發生,那他要打碎的鏡子是看到就立馬打碎?

  再有就是,萬一他不是在鏡子裡看到他自己,而是從其他映射了看到他自己,而他身邊又沒有鏡子,他要怎麽處理?

  在方二酒思考的時候,他的意識產生了震動,這讓他眼睛裡看到的一切隱隱出現虛影,虛影先是輕微的晃動,逐漸變成極其明顯的晃動。

  幸好方二酒立即意識到不對勁,不再思考。

  同一時間裡,古德佰悄無聲息的飛著,向著之前他看到過的院子而去,而這一次旗袍女子沒有察覺。

  更在此時此刻,在古德佰構建的意識空間裡,有三層世界。

  最上面一層是現實世界,也就是方二酒眼中看到的世界,被古德佰加上了一層以假亂真的虛幻空間。

  第二層是旗袍女子看到的世界,那古德佰在方二酒的意識裡,構建的第二世界。

  第二層很脆弱,近乎是一碰就會消失,但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在方二酒思考時,方二酒能看見虛幻空間晃動了,而旗袍女子沒有察覺到,就是第二層起了作用的原因。

  至於第三層,既是旗袍女子的意識世界。

  第一層最大,但更大的是之前的黑暗。

  第二層體積佔中,但也最可以忽略。

  第三層最小,可對此時的古德佰而言,卻最為危險。

  古德佰踩在第三層就如同是踩在地獄,腳下隨時可能燃起地獄火焰,稍有不留神,亦或意識離開不及時,他的意識都有可能被永遠留在這。

  在之前,古德佰有預謀的,讓旗袍女人以為,她是被拉進了古德佰的意識世界,然後通過在自我意識世界的強勢控制能力,才進入了旗袍女人的意識世界。

  可是其實,當時古德佰是直接進入了旗袍女人的意識世界,再通過他對方二酒意識世界的控制,構建出了一個仿製的旗袍女人意識世界。

  在仿製的旗袍女人意識世界碎裂後,旗袍女人以為古德佰被趕出了她的意識世界,卻陷入了古德佰提前製造好的迷宮現實世界。

  她以為她離開的是古德佰的意識世界,更因為將古德佰趕出了仿製的意識世界,讓她絲毫沒有察覺那是古德佰的障眼法,也沒有洞悉到她當時離開的,只是古德佰通過方二酒的眼睛,製造出的投影世界。

  在她回到現實世界,看到沙發上的古德佰不見了,她還以為是古德佰逃走了,便開始在現實世界裡找尋古德佰,可當時古德佰就躺在沙發上,只不過是方二酒的眼睛欺騙了她,讓她看不見古德佰而已。

  她要找古德佰算帳,於是找遍了活快小區,但她要找的人一直就在她搜尋的起始點,潛入在她的意識世界裡。

  黑的天,急的雨,冷風呼呼刮過的院子,古德佰又一次在看旗袍女人的記憶。

  他的時間不多,因為旗袍女人隨時可能識破他的計謀。

  更因為他在旗袍女人的意識世界裡,旗袍女人一旦發現他,只需要意念一動,就可以立即控制意識世界,將他永久的留住,而到時他只能任憑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他看到旗袍女人衝進雨中,撲倒在冰冷的水池裡,手上拿著鐵鍬,在水池裡不停地挖著。

  旗袍女人那張發青的臉,融在雨夜裡,已經不像是人,而更像是幽靈。

  這女人到底在挖什麽,以至於形同瘋了一般?

  古德佰疑問著,向著水池邊慢慢走去。

  走廊上,一位老婦人衝了過來,在要撞到古德佰時,穿過古德佰的身體,跌入水池中。

  “你停下吧,你停下吧,這裡是你十歲時就埋下的孩子,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老婦人大喊著,在水池裡站起身,走向旗袍女人。

  旗袍女人揮動鐵鍬,拍在老婦人頭上,老婦人倒在水池中,臉朝下的趴在水裡,一動也不動,血不斷的流出,染紅了老婦人頭部周圍的水。

  旗袍女人繼續挖著,仿佛任何事情也不能讓她停下。

  水池裡有什麽撲騰了一下,旗袍女人丟開鐵鍬,在水裡摸出一個發黑的頭骨。

  再接著是手骨、頸骨、胸骨,旗袍女人全部都抱在懷裡。

  “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啊。”旗袍女人哭喊著。

  怵然,水池裡的水像是沸騰了一般,不住地翻滾,水還開始變黑,水面不停地冒出黑氣。

  古德佰越看表情越凝重,心中的震驚更是翻江倒海。

  煞氣,如此之重的煞氣,都能讓整個水池的水直接變黑,旗袍女人居然是一並挖出了成煞之物!

  腦海中的信息在爆炸,關於此事的大致脈絡,全部湧現在古德佰的心中,清晰還有佐證的顯現出全貌。

  旗袍女人抱著的屍骨,那個在旗袍女人十歲時被埋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又是因何原因而死,古德佰沒有深想,但一定是被活活掩埋的,才會釋放出足以轉成煞的怨氣。

  從旗袍女子十歲開始,就已經足以轉煞的怨氣,到被旗袍女子挖開時,才轉成了煞,這中間的時間裡,又是什麽安撫了孩子的怨氣?

  古德佰的目光沉沉的,看向飄在水池裡老婦人。

  這老夫人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也只有親生母親的血,才能引發孩子的怨氣之怒,讓怨氣瞬間轉化成煞。

  可要是,這老婦人和孩子沒有愛,沒有讓孩子體會到真情實意的愛,是無法引發孩子的怨氣之怒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是:孩子是被活活掩埋的事,老婦人是知情的;老婦人對孩子的愛,又是真情實意;這事與愛之間,到底要怎樣的串起來,才能讓老婦人的愛被孩子認可,又能讓事是在老婦人知情的情況下發生?

  對於事件要怎麽串起來,古德佰沒時間思考,他在不斷地整合他能確定的信息。

  他最先能確定,也是準確率最高的信息是:在怨氣沒有轉煞之前,安撫了孩子怨氣的,一定是老婦人。

  到底是怎樣的歉疚,以及怎樣虔誠的日夜禱告,才能安撫住足以轉煞的怨氣,古德佰也沒時間思考。

  他能確定的是:老婦人和旗袍女子是血緣關系,極有可能旗袍女子就是老婦人的女兒,要不然在孩子的怨氣轉成煞的瞬間,旗袍女子就會被煞氣吞噬而死。

  可古德佰看到的事情後續,在水池裡繼續上演著的畫面卻是:煞氣全被旗袍女子吞噬了。

  古德佰更留意到:孩子的怨氣消失了,老婦人竟然帶著孩子直接走了,看都沒多看旗袍女子一眼。

  老婦人牽著孩子離開前,丟給了旗袍女子一句話:“你懷孕了,孩子是他的。”

  水池裡,煞氣和旗袍女子正在融為一體。

  水池邊,古德佰的思緒在飛速運轉。

  所以:老婦人是在扮豬吃老虎對吧?老婦人用自己的死完成了扮豬吃老虎對嗎?

  以此反推的話,那就是孩子的死是無能為力,更是迫不得已,要是老婦人和孩子一起死了,老婦人就不能報仇,為了不讓孩子白死,老婦人在多年後,用自己的死搞了一件大事!

  那些古德佰在旗袍女子的意識裡,看到的破碎的,又不斷反覆出現的記憶片段,突然間全部串聯了起來,有了可以拚湊在一起的引線。

  “枉我聰明一世,怎麽就生出你這麽一個蠢鈍如豬的孩子!”這是老婦人盛怒罵人的記憶片段。

  “你會有用的,你會心願成真的,他也會心願成真的,他會是你的,你和我們家的所有一切都會是他的,就怕他到時要不起。要是有來世別來找我了,我不是一位好母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心願成真。”這是老婦人安撫人的記憶片段。

  再次掃視院子的擺設,古德堡再次反推。

  為了金錢,為了霸佔老婦人的家業,旗袍女子在十歲時被人利用,害死了自己的親人,亦或者直接說害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旗袍女人更埋了自己的親弟弟,造成家裡怨氣衝天,鬧得家裡人心惶惶,讓家人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置身在日日不得安寧的怨氣殺人裡。

  老婦人或許是受到了高人的指點,也或者是原本就懂此方面的事,可不管原因是怎樣,老婦人憑借一己之力,安撫了煞氣,但代價極為嚴重,極有可能代價就是老婦人的生命,只不過是交付生命的時間押後了,只是無論怎麽押後,留給老婦人報仇的時間也不多。

  那麽,在旗袍女子挖出孩子屍體之前,老婦人大約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著,旗袍女子再次被利用。

  那個利用旗袍女子的人,一定早已暗中下手,導致旗袍女子不能生育,然後以旗袍女子不能生育為由,將旗袍女子拋棄,並告訴旗袍女子,自己和旗袍女子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要旗袍女子找到那個孩子,就會再和旗袍女子共結連理。

  按此推斷,旗袍女子一定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失常,可她卻依然無比信任利用她的人。

  還有便是,將只要旗袍女子挖出屍體,老婦人必死的事,告訴利用旗袍女子之人的人,指不定就是老婦人的親信。

  古德佰看向旗袍女子的耳朵,看著那隻方二酒買下的耳墜,在此時的畫面裡,那耳墜還是兩隻。

  “我懷孕了,我竟然懷孕了!我太傻了,我真是太笨了,我竟然連自己已經懷孕了都不知道!”旗袍女子喜不勝收的說。

  在她說話的時候,她的肚子不斷變大,很快就變成十月懷胎的模樣。

  可這那裡是懷孕,這分明就是煞氣入魂,煞隨念動,讓她發生了已經懷孕的假象。

  要是古德佰記得的知識點沒錯,她就是已經成為了一個:煞人。

  所謂煞人出世,百丈之內必定寸草不生。

  古德佰仰頭眺望了一眼,在院子的另一邊,從依稀能聽到的奏樂唱曲聲中推斷,必定是有人在設宴慶賀,如無意外就是利用旗袍女子的人。

  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啊,如願以償的霸佔了他人的所有家業,還一並收到附贈的:煞人!

  進入旗袍女子的意識之前,古德佰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可在此時也在此刻,他才清楚自己的計劃簡直是螳臂擋車!

  他更了解到,為何旗袍女子敢疏忽大意!

  再看水池中的旗袍女子一眼,古德佰身影急退。

  才眨眼之間,古德佰就退到黑暗中,身前是不停縮小的上中下三層意識世界。

  怵然,第二層意識世界碎成粉末消失,古德佰更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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