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和金翠蓮將婦人攙扶到三輪車上,鄭屠隻覺婦人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體重一般,而金翠蓮卻覺得寒氣刺骨,冷得厲害。
金老漢由於身體不好,鄭屠和金翠蓮並沒有讓他下車,和婦人一起坐在車上。
一輪彎月悄然掛在天空,山路上寂靜無聲,只聽見三輪車吱扭吱扭的聲音。
金老漢突然打破了平靜的氣氛,“大妹子你家離這裡有多遠啊,怎麽這麽晚了還要出門啊?”
“哦,老哥,我去東邊的村子幫人做些針線活,由於路上扭傷了腳,走不了路,所以就去不成了,只能坐在路邊等人幫忙,沒想到就遇到你們了。”
“我們窮苦人就是這樣,什麽時候別人需要就什麽時間出去幹活,掙一些錢貼補家用。”
“大哥,我們家不窮,我們這裡都這樣,晚上才出來。”
“哦,你們村子有多少人啊?怎麽晚上才出來?”
“那邊都是,數都數不過來,就不數了,我們白天出來就會被燙傷。”
鄭屠聽他們的對話心裡有些不安,總感覺這個婦人怪怪的。
他們走了沒多久,原本山石雜亂的荒蕪之地,突然出現了一個宅院,門口放著一個馬車,旁邊拴著一匹紅色高頭大馬,正低著頭吃著門邊的雜草。
婦人下得三輪車,腿腳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熱情地招待鄭屠等人進去。
婦人剛走進大門,迎面撞見一個壯漢,誰知壯漢剛和婦人見面就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死婆子又野到哪裡去了,來了客人也不去看著,連茶水也招待不來。”
婦人好像很畏懼壯漢,“當家的我出去帶回來三個人,兩個嫩的一個咯牙的,夠咱們用一陣子了。”
壯漢一聽樂呵起來,嘀咕道:“屋裡還有兩個,你快準備一壺茶,再熬些粥,我將馬牽進院裡,趕緊插上門,省得親戚來搶。”
鄭屠等三人被婦人領進屋裡,只見一張方桌前坐著爺孫兩人,一盞油燈亮著,鄭屠看著火焰光線幽暗,不由脊背發涼。
三人坐下,與爺孫倆說起了話,原來爺孫兩人也是來自忘穿市,爺爺有哮喘,看了好幾家大醫院總是不見好轉,決定去藥王谷找王道全診治。
大家坐在一起,一聽是一個病,彼此頓時感覺親切起來,互通姓名後得知,原來爺孫倆是忘穿市的名門望族,爺爺叫潘安,孫子叫潘金連,是望穿市十公子之一。
幾個人聊得正起勁,婦人送來了茶水,只有鄭屠看了茶水渾身不自在,其他人端起茶品嘗,都稱讚茶香。
鄭屠並不想喝茶,索性站起身出去透透氣,可剛出房門就遇到了壯漢,手中端著米粥,又將他請了回去。
幾個人吃得香甜,鄭屠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將米粥倒在一個角落裡。
飯後五個人被安排在一間大房子裡休息,裡面有一個大炕,足夠躺十幾個人。
大家和衣而臥,也許是白天舟車勞頓,很快就聽見打呼嚕聲音。
半夜時分,鄭屠怎麽也睡不著,隱隱約約聽到馬匹嘶鳴的聲音,不一會窗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鄭屠抬起頭觀瞧,窗外好像有人影晃動,接著聽到房門響動,似乎有人在推門。
鄭屠急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不一會兒感覺有人走進屋裡。
他微微睜開眼睛,看清來人,原來是那婦人,只見她來到金老漢頭前,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後滿是厭惡地說道:“是個病鬼,人老肉星。”
又走到金翠蓮跟前,用鼻子嗅了嗅,“這個不錯,就她了。”
只見婦人用手拖拽金翠蓮,金翠蓮睡得很死,鄭屠心中暗自著急,忙裝著打了個呼嚕,翻了個身,用手拉住金翠蓮的肩膀。
婦人用了半天力氣,並沒有將金翠蓮拉下去,隻好作罷,轉手去拖拽鄭屠。
鄭屠見狀,另一隻手死死地扒住坑沿,紋絲不動,隻覺得婦人的手冷若寒冰。
“尼瑪!”
婦人似乎失去了耐性,棄了鄭屠又走到潘安的頭上,用鼻子在他頭上嗅了下,婦人幾乎嘔吐起來,喃喃道:“又病,又老,又臭!”
婦人便舍了潘安,轉而走到潘金連頭上,用鼻子嗅了一下,“又香又甜又嫩!”
婦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去拖拽潘金連,潘金連就被拉下了坑。
鄭屠見狀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又恐因自己魯莽而使大家陷入危險境地。
婦人見得手,心中大喜,揪著潘金連的脖子就得外拉,“這個不錯,這下肚子不會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