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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之死》發現屍體 七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我睜開眼睛,看到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了我的臉上溫暖不炙熱,聽見北風吹打在窗戶上柔和不刺耳,我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這應該是冬日裡最好的狀態了,如果放在一個平常的日子裡一定能換來一個一天的好心情。我看著這個逐漸熟悉的房間,已經開始習慣了被柔軟的床墊和厚重的被子包裹起來的溫存。可這溫存中的回憶並不都很美好,白仁是在這樣的房間中死去的,木子也是在相似的房間中跟我委婉地表明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除了足夠溫暖和睡覺舒服,我對所房間實在想不出別的溢美之詞了。如果沒來到這兒的話我現在會是在哪兒呢?可能會在家中修理著漏水的暖氣,可能在李之的偵探事務所和他探討著形而上學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在辦案的路上望著被寒風吹動的乾巴巴的樹枝發呆。總之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不會和一具屍體靠得這麽近。

  我洗漱完畢下了樓,沒想到即使是八點鍾起來的我仍然是最晚的那一個,今天壁爐中的火燒得很旺,穿一件薄毛衣的我都覺得有些燥熱。早上李之沒有來叫我,他現在在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雜志,莊夫人還在廚房裡準備早餐,在早餐做好之前大家都不好意思坐在餐桌旁,當然莊嚴除外,我覺得坐在那個餐桌的中心位置一定能給他帶來不小的話語權。今天大家的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臉上都洋溢著冬日裡在暖爐房中舒適而愜意的笑容,似乎大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凶殺案已經發生了,震驚和恐慌的表情在昨天都已經用到極致了,今天就沒必再要對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人投入太多的感情了。昨天的情緒只需要存在一天就會在強大的人們體內產生抗體,幫助他們在凶手還沒有抓住的情況下仍然能談笑風生。在樓梯口我就聽見莊夫人在廚房裡哼著小曲配合著炊具抖動的節奏,婁單開始以一個客觀的評論家的角度與明雪和木子分析著案子,他談論的內容就好像這是昨天報紙裡的新聞一樣,當然他對受害者服用了安眠藥這一點深信不疑,可聽他的語氣好像還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辦到的。莊嚴對我們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轉變,如果不考慮他昨天的行為,我會對他現在的笑容多增添幾分好感。他這麽開心肯定有一部分是因為警察最快明天就能趕到了。這裡面唯一愁眉苦臉的就是我了,現在除了安眠藥,我們任何的線索也沒有,我們驗證不了指紋又沒有發現他們證詞中明顯的漏洞,警察還是早一點來吧,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我看著李之,他好像並沒有被什麽東西困擾著,他偶爾會摻進婁單他們的對話中,偶爾與我說一些他曾經辦案時的奇聞軼事,當然這其中的大部分我是聽過的。趁著他在思考下一個話題的時間我俯身到他旁邊低聲對他說:“警察好像明天就要來了,我們還需要做些什麽嗎?”昨天晚上我混亂的思維已經沒辦法讓我當時再繼續思考了,自推斷出凶手投放安眠藥後,我對整個事件其後的發展再沒有任何有頭緒的地方了。

  他歎了一口氣又沉思了一下,隨後他又靠近了我一些,“這個凶手有些奇怪,我有些琢磨不透。”

  在聽到他的語氣後我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臉,那是我從沒見過的憂鬱眼神,有些疲憊和勞累。

  “對凶手有頭緒了?”我小聲地問他。

  “沒有,一點也沒有。”他果斷地搖搖頭。我失望地歎了口氣。可隨後我就有些後悔,在我們推理時經常會沒有靈感的時候,

我不應該在這時候給他傳遞消極的情緒。可他似乎並沒有在意我剛才的反應,因為他緊接著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話說,“我好餓啊。”  似乎是循環播放一樣,隨著莊夫人的一聲呼喊,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坐在了飯桌面前。不過我們臉上已經沒有第一天來的時候那種新鮮感和對即將到上到餐桌的食物的好奇心,更多的是有一種給主人家添麻煩的心理。我和李之對這種感覺更為深刻,本想代替別人去世外桃源過一個輕松悠閑的晚上,結果卻因為意外在這裡多住了幾日。本來也沒有想與我們交好的主人不得已還要多供奉我們幾日的餐食,這是他們也沒有預料到的。這就是成年人尷尬的地方,別人想讓你走,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想走,但是誰也沒辦法違反大自然的客觀規律,想要征服自然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主人家不會輕易地挑破這層窗戶紙,他們總會用一些微妙而不易察覺的方式讓你明白這一點,而且僅限於你們之間,如果讓別人也知道的話,那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失敗的交流方式。就比如說昨天晚飯後,我提出幫忙收拾餐桌,莊夫人衝我微微一笑點點頭,好像在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現在吃飯的時候我會盡量不發出聲音,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他們不要注意到我。可今天李之好像確實餓了,在吃了一碗米飯後他提出能不能再要一碗米飯。

  “裕泰,給李之先生再盛一碗飯。”莊嚴發出禮貌性的微笑,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真是麻煩您了。”

  “不知道李之先生調查得怎麽樣了。”

  李之遺憾地搖搖頭,“不瞞您說,我們能力有限,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哦,”莊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真是可惜啊。”說完他喝了一大口的牛奶就再也沒提這個話題了。

  “李之先生我一直有個疑問。”沉默的明雪突然說話了。

  “您請講。”李之看向廚房的方向,裕泰還沒有過來給他盛飯。

  “凶手的凶器藏在哪裡了呢?”

  “對啊,找到凶器不就能根據指紋找到凶手了嗎?”婁單也被這個問題吸引了。

  “嗯,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我覺得這個不是最主要的。”

  “為什麽呢?”婁單和明雪幾乎是同時發問。

  “凶手肯定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既然到現在他都沒主動露面說明他不打算承認罪行,那凶器一定是處理掉了。而且應該不會有指紋的。”

  “那會在哪呢?”婁單很好奇地問。

  “您的意思是要搜查每個人的房間嗎?”

  “不是,啊,不對,我是說我自己不介意搜查房間。”婁單突然緊張起來。

  “可能是扔到雪地了或者什麽地方吧,總之如果找到凶器肯定會對找到凶手提供一些線索,可是那樣太費時間了,交給警察處理就行了。”

  “要真的搜查房間的話,我也沒意見。”明雪微笑著說。似乎很怕冷,說完她拉緊了自己的毛絨上衣。

  木子也跟著點點頭,“我也是。”

  “那您呢?”李之看向了莊嚴。

  莊嚴一臉不屑的樣子,“我就更沒問題了。”

  “那好吧,既然已經征求了大家的意見,那就搜查吧。不過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明雪思考了一下,“我覺得白仁的房間也要搜查一下吧,不排除凶手作完案後把凶器留在房間的可能啊?”

  “確實也有可能。不過凶手在殺完人後已經把凶器拔了出來,明顯是不想讓別人找到凶器,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留在房間呢?”

  確實,照這樣推理,如果凶器還在白仁的房間,那凶手的邏輯真是很難讓人理解。大家都被李之的反問問到了,都沒有辦法對這個問題進行合理的解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找找吧。”李之邊吃飯邊說。剛剛裕泰已經把第二碗飯端給他了,在食欲的誘惑下他的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

  “啊,對了,”李之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大家如果有什麽私密的文件或信件什麽的可以事先放到塑料袋中,我們在搜查的過程中不會打開這些私密的東西,只是會摸一摸輪廓。”

  大家都搖搖頭。

  “那我去收拾一下吧,”莊夫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我們家還是有一些...”說到了這裡她開始了比比劃劃,示意這些是不能說出口的東西。

  李之也會意地點點頭,“您去吧,只是您不要...”李之也學著她比比劃劃,示意她不要走出這幢別墅。

  “您放心吧,我知道。”她點點頭,信心滿滿地回答。莊嚴則在旁邊無奈地搖頭。

  等我們都吃完了飯,莊夫人也收拾好了回到了客廳。我們的搜查計劃是這樣的:我,李之和作為主人的莊嚴負責去各個房間搜查,其他人則在客廳裡面原地休息。分配好任務之後我們就開始了行動,第一間被我們檢查的是明雪的房間,說是我們三人檢查,可實際的搜查工作基本都是我和李之實施的,莊嚴在旁邊發揮著一邊監督一邊監視我們的作用。明雪的房間很整潔,被子和枕頭疊放的很工整。書桌上也沒有使用過的痕跡,莊嚴的那一套文房四寶還紋絲不動放在上面。洗手間裡掛著明雪換洗下來的一套內衣內褲和一雙襪子,看到這一幕我們三個男人都自覺地把目光轉向了別處。這個房間中唯一屬於明雪的私人物品的就是她的單肩背包了,她的包很小,也就只有手掌那麽大,可能是考慮到了一天的旅程不需要裝什麽東西。我和李之打開檢查了一下,裡面只有幾個發卡連化妝品都沒有,明雪之前提到過她和木子是公用一個旅行箱的,剛剛那些換洗的內衣內褲和襪子以及洗漱用品,應該都是裝在木子的旅行箱裡面的。最後我們檢查了床底、被子、枕頭以及房間裡面的所有櫃子,在我的意料之中這些地方都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木子的房間位於她的隔壁,她的房間也一樣的整潔乾淨,我想他們倆應該也有這樣的體會,只不過我跟他們不同的是,我第一次到木子房間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受了。女性的房間中都充滿了一些淡淡的清香味和神聖不可褻玩的氣氛,以至於我們在進入房間時都要躡手躡腳,好像生怕觸碰到哪裡就會弄髒了少女潔白的連衣裙一樣。由於還拉著窗簾,她的房間依舊很暗,我順手把燈打開了。我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位於桌子旁邊的旅行箱,她的箱子很精致,可能少女對穿著打扮更在意一點,她的旅行箱中除了化妝用品還多了幾件不同的顏色的衣服,淡黃的,粉的,都是女生喜歡的顏色。雖然有些抵觸但我們還是對房間進行了徹底的檢查,依舊沒有發現可疑的可以稱之為凶器的東西。再隔壁就是李之的房間,對於搜查凶器來說這是我最沒有興趣的房間。打開門一股濃鬱的煙味撲面而來,看著主人就站在自己旁邊李之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次輪到他在旁邊監督我們了。以前我一直覺得男人居住的房間和女人的房間是沒法比的這種言論是一種誇張的說法,但是看到明雪和木子的房間後我開始認真地考慮到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了,而看到李之的房間後我覺得這真是個準確的說法。 床上的枕頭和被子好像扭打在一起一樣,呈一坨的形狀堆在褶皺的床單上,換下來的衣服隨意地放在被抽出來的椅子上,書桌上有兩個空的煙盒和一個被煙頭插滿了的廢舊礦泉水瓶,我忍不住地想,從簡而來的我們沒帶任何的行李箱,他那兩盒煙是放在了什麽地方了呢?衛生間還算乾淨,只是鏡子有些花,有些地方濺射出牙膏泡沫的痕跡。看到這裡李之忍不住解釋說因為還沒到離開的時間他就有些隨心所欲了,不過他保證會在離開前把這裡收拾乾淨。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他每次去我家的時候都會帶一個礦泉水瓶,喝完後他會把煙頭放在裡面,走了之後順手丟在垃圾桶中還不忘提醒我‘記得開窗通風哦,小天’。在他房間中搜查的過程對於我來說是無聊的,就好像在建築工地中的沙堆中尋找金子一樣,我不抱一點期待,當然最後搜查的結果是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後面幾個人的房間都是大同小異了並沒有值得懷疑的東西,除了在莊嚴房間的壁畫後面發現了一個內置的保險箱,是他自己主動要求打開的,當然裡面的東西都已經被莊夫人收起來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莊夫人在這項工作中完成得一直都很出色。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在每個人的房間都被翻個底朝天的情況下並沒有發現凶器。李之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作為偵探的他反倒安慰起眾人來了:“找不到凶器也不要緊,大家別泄氣。”

  我們這些人在客廳中正在想著下一步怎麽辦時,李之拍了一下大腿,“好像還忘了一個房間,我們去白仁那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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