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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之死》發現屍體 二
  莊嚴向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裕泰,裕泰,人呢?”

  直到他提醒我才發現,從早上下來到現在我還沒看到這位管家。

  “哦,他去除雪了。”婁單提醒著莊嚴,“早上下來的時候就看他自己一個人去除雪了,現在可能到了停車場那邊了吧。”

  我轉過頭通過窗戶看向院子,果然院子中央出現了兩米左右寬的道路,而道路兩旁就是像矮牆一樣的雪堆。

  “你去拿幾副裕泰乾活時的那種手套給他們。”莊嚴命令著妻子,隨後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房間。

  “婁單先生也戴一副吧,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我嗎?好。”

  因此我們三人又回到了白仁的房間,心情平複的平複使我能專注地觀察著這個案發現場,確實如我之前想象的一樣,這裡二樓房間的結構都是相同的。相同的床的擺向、牆壁上的鍾表以及書桌上面的文房四寶,只不過墨盒已經被打開了,瓶蓋放在它的旁邊。剛才看到的那一灘黑色粘稠的液體應該就是從裡面流出來的。白仁昨天戴的那塊勞力士手表現在靜靜地躺在書桌上,就在昨天它還戴在它主人的手腕上,以後再也沒機會跟隨他的主人出入各種名流場合了,顯得有些黯然失色。在宣紙的中心位置擺放著一張長方形的卡片,我被上面的字吸引住了——‘多情不義必自斃!’這幾個黑字像小學生的字體一樣歪歪扭扭地寫在了純白色的卡片上面。我很好奇這張卡片的由來,將它翻了一個面後才發現這是白仁的名片。其他的家具擺放得都很整齊,怎麽看也不像是有打鬥過的痕跡。衛生間很乾淨,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沒有開封,連在電熱毛巾架上的毛巾和浴巾也整齊地疊放好,貌似沒有使用過的痕跡。除了躺在床上的白仁和地板上的汙漬,這個房間唯一讓我感到不協調的就是書桌和床頭之間的插在插座上的萬能充了,它看起來很突兀,如果是正常一點倒也無可厚非,可它上面的電池像是被人隨手放上去的一樣,不光芯片沒有對準,就連充電器本身也搖搖欲墜。白仁的外套和褲子搭在了椅子背上面,我戴著手套往裡面翻了翻,只有褲子的兩個兜裡面掏出了東西——一個錢包,幾張名片,一部摩托羅拉手機還有一把銀白色的小鑰匙,那是他房間門的鑰匙,和我們一樣他的鑰匙很新,只是上面沾染了些許的鏽跡。這裡的門在外面一定要用鑰匙才能打開,住進來之前莊嚴囑咐我們好幾次盡量不要弄丟鑰匙,雖然裕泰那裡還有一把備用的鑰匙,可是能開門的鑰匙只剩下唯一一把時也會讓人心裡不踏實的。錢包裡面有白仁的身份證和幾張百元大鈔,凶手看起來並不是為財殺人。白仁躺在床上,與上午相比,刀口的血液似乎更凝聚了,他右手搭在床邊左手放在胸前,看起來並沒有遭受太多的痛苦。我小心地掀開他下半身蓋著被子,他穿著一條白色的平角內褲,內褲右側的汙漬吸引了我的注意,因為它在潔白的底色上十分顯眼。那是從內褲腳開始向上蔓延的一片不規則的形狀,中間是被浸染過的暗色痕跡,邊緣是有些發紅的不規則線條,總之就是平時看到的衣服被其他液體泡過再曬乾的那種汙漬,只不過它出現在內褲上才吸引了我注意。

  “幾乎沒怎麽流血啊。”婁單看了半天說。

  確實,我也發現了,除了胸口處的刀口,屍體的其他部位幾乎沒見到血液的痕跡。

  “但這不是心臟的位置嗎,一刀扎下去為什麽不會出血?”李之問。

  “很顯然凶手是等血液凝固後再把凶器拔出來的。”到了他的專業領域婁單以胸有成竹地語氣說了起來,“凶手不想讓自己的身體沾到死者的血液往往就會這麽做。”

  “所以這樣可以最大化地減少凶手與死者的接觸痕跡了。”

  婁單點頭表示同意。

  “小天,你看這裡還有刀傷。”李之蹲在床沿邊,看著白仁的左手。

  “這裡,”他指著白仁左手大拇指外側的地方說,“很深的一道傷。”

  “是啊,剛才沒注意到。”被李之提醒後,我仔細地端詳著那道傷口。那是一道垂直於大拇指長軸的傷口,看傷口的邊緣應該也是鋒利的刃器造成的。

  “像很奇怪的傷。”婁單發出疑惑的聲音。

  “哪裡奇怪?”

  “我在醫院急診工作時遇到打架鬥毆引起的外傷的患者時基本沒有大拇指受到刀傷的。”

  “哦?”,李之的雙眼放出了光芒示意婁單繼續說下去。

  婁單用手腕向上推了推眼鏡繼續說,“因為本能反應,人在防禦的時候往往會伸出手做抵抗,所以,”他把手臂橫在胸前,“最容易受到攻擊的應該是手臂的外側這些地方,比如小拇指。像大拇指這鍾一直朝向著自己的身體的部位,除非故意讓別人劃傷,不然很難在這裡產生傷口”

  “哦,”我恍然大悟。說著我擺出一個手臂內側往外翻的動作,顯得很滑稽,而且我發現人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動作是像我這樣的。

  李之點點頭,自己又在心裡算計著什麽,然後去書桌上拿了一根毛筆貼到了傷口附近,“鑒於剛才婁單先生說的‘正常打鬥時出現這個手指的傷口的可能性很低’這個理論,我做了一個假設,如果一把刀順著手指的傷口刺下去,”說著他把毛筆慢慢地向下墜,“那麽最後正好可以抵達胸口的這個傷口,它們的角度是一致的。所以這個手臂上的刀傷應該是和胸口上的傷一起造成的,刀在往下刺的時候劃破了左手拇指然後一刀致命。”

  “那白仁就是在睡覺的時候被殺死的。”我得出第一個結論。

  “可以這麽說,沒人會在別人要殺他的時候還躺在床上用手護著胸。”

  “可是,”我提出了疑問,手裡拿著剛剛發現的鑰匙,“他的鑰匙在房間裡,如果他是在睡覺的時候被殺了那凶手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婁單先生,二樓的每個房間都有備用鑰匙吧?”

  “是,備用鑰匙都是由裕泰保管的。”

  “嗯,那一會問問裕泰吧。如果備用鑰匙還在的話那真是有意思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棋逢對手了一樣。

  “看看這個。”我把剛剛白色卡片遞過來給李之看。

  “怎麽,還留下打油詩了嗎?”李之接過我的卡片看了一會,自言自語地說,“‘多情不移必自斃’,這凶手還會自己改編典故了呢。”

  “是在桌子上發現的。”

  “有意思。”李之淺淺地笑了笑,然後又不屑地把它交給我,“這是凶手下的戰書啊。”

  “為情殺人嗎?”

  “不太好說,這就是他迷惑我們的地方, 誰會在犯罪現場留下這種帶有明顯動機的東西呢?”

  “你是說他是故意混淆我們視聽?”

  “有可能,這樣一來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了。先放回去吧,這好歹也算是一條線索。”

  “啊,”我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轉身問婁單,“您覺得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對,這次來主要是想讓您判斷這個的。”李之回過神來,看起來這個問題比我剛剛給他的卡片更吸引他。

  婁單像藝術品鑒定師一樣小心檢查著屍體,“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我只能估計大致的死亡時間,應該死了10個小時以上了,再往上的時間我不能確定,但不會少於10個小時。”

  “如果往前推算的話,”我看了看牆上的表,剛好十一點,“那就是今天凌晨一點鍾之前了。”

  李之點點頭,“白仁是什麽時候回的房間?”

  我努力地想著昨天的事,我清楚地記得我和李之在他回房不久之後也上樓了,那時是幾點呢,“嗯,我睡覺的時候是11點,那時白仁應該也剛上去不久,啊,想起來了,是十點半,他在那時候說困了要上樓充電睡覺,我正好看了一眼表,剛好十點半。”

  “這樣啊,也就是說從他進入房間開始一直到一點鍾,這段時間凶手都是可以作案的。”

  “可以這麽認為,可這范圍仍然很大啊。”

  “先去問問他們吧。對了,他的鑰匙放在我們這裡,走的時候把門關好。”像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李之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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