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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之死》發現屍體 一
  “砰砰砰!”我被一陣急促而猛烈的的敲門聲吵到。當我還沒有分辨出是夢境還是現實時,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我醒了過來,摸了摸枕頭和被子,惺忪的雙眼看著周圍的家具我才想起來這不是在我自己家。

  “天!醒了嗎?”是李之的聲音。

  “等下。”我慵懶地喊著,我還想在被窩裡磨蹭一會,不過在抬頭看了看牆上鍾表上的時間後,我瞬間精神了,已經十點了,想到自己還在別人家做客,我慌張起來,立刻翻起身。

  “怎麽啦?”

  “你開下門,讓我進來。”

  我步履蹣跚地蹭到門口,旋了一下門把手,‘哢嗒’一聲門開了。

  “怎麽了?”我整理了一下稀疏凌亂的髮型。

  李之在外面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後就大步進了我的房間,然後跪在我床上不由分說地把窗簾拉開,“過來看看吧。”

  我疑惑地走過去,這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隻穿著一條內褲,不過也學著他的樣子跪在床上。

  “哇,這麽大的雪。”我瞪大了眼睛。

  “嗯,”他點點頭,“沒辦法了。這雪昨天十點多就停了,半夜又沒下雪,怎麽下得這麽厚。”他失望地搖搖頭。

  過了幾秒鍾我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我透過窗子看到院子裡被積雪覆蓋的地面離我們突然近了一大截,“啊,這得有膝蓋這麽深吧?”

  “不止,你看門口的台階都看不到了,至少要到大腿。”

  我再一次發出感歎。雖然我是個北方人,可是上一次見到下這麽大的雪時還是在初中,因為那次下雪學校還延遲開學了幾天。當我還沉浸在對雪的憧憬中時,李之卻有些愁容。

  “看樣子今天走不了了。”

  “那就再呆一天吧。”我脫口而出。

  “你好像還挺喜歡呆在這裡的。”李之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嘿嘿,也不是,這不是肯定走不了嘛,車門都打不開了。”我轉移著話題。

  李之搖搖頭走開了,當他走到門口時又轉身快速地走回來,坐到我的床上,用手指著天花板神秘地跟我說:“車門是打不開了,要是有直升飛機接你你走不走?”

  “直升機來了還不得雪崩啊......”

  我穿好衣服下了樓,婁單和三位女性在沙發上喝著茶,看樣子他們已經吃完早餐了,看到我下來了衝我點頭示意。木子與我對視了一眼微笑了一下。我頓時覺得心裡面暖暖的,心臟突然像是被什麽包裹住一樣,疲憊的身體也有了力量。

  “這裡,天。”比我早下來一步的李之此時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在他隔壁的位置備好了一份相同的早餐。主人沒叫我倒是李之先叫上我了,不管那麽多了,衝他招了手後,我徑直地走了過去。莊嚴在他餐桌的固定位置上看著報紙。我們在來的時候倒是沒看到他們這裡有信箱,即使有,會有人在這下著大雪的深山裡面送報紙嗎?我想著這些無聊的問題,咬了一口煎蛋。

  “各位啊,”莊嚴放下報紙,看了一圈,似乎並沒有對我是什麽時候來的感到好奇,“外面的天氣都看到了吧,這麽大的雪我自己都沒見過幾回,可能還得委屈你們呆上一天。裕泰一會就會把院子裡清出一條路來,停車場那邊也會為各位清理乾淨,只是...”他停頓了一下,“只是再往外面的那些山路就只能等著專門的部門過來除雪了,住在山上就是這點不好,遇到點惡劣天氣就只能身不由己了。

不過太陽出來就好了,雪也很快就能化的,大家不用擔心。”  “多呆一天也挺好的。”明雪喝了一口茶,“聽著風,看著鳥,多好呀。”

  “這幾年頭一次見過這麽大的雪,不會有什麽冤案吧。”婁單煞有介事地說。

  “冤案?”莊夫人顯然沒聽明白婁單的意思。

  “六月飛雪。你這人就是沒文化。”莊嚴批評起莊夫人可是有一套說辭的。

  “這不都一月份了,不算冤案,肯定是該死的人。”莊夫人立馬反駁。

  她的話逗的滿客廳的人哈哈大笑,憂鬱的木子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莊嚴則無奈地搖了搖頭。

  “誒,白仁先生怎麽還沒起來?”婁單往樓上看了一眼。

  “是啊,”明雪也有些疑惑,“平時他可是很早就來公司的,可能想利用難得的假期放松一下吧。”

  原來還有一個人沒有下來。我看了看鍾表,已經快十點半了。

  “昨天他好像是最早回去睡的吧?時候也都不早了,要不你們誰去看看?”

  我和李之正在吃飯,這活兒自然落不到我頭上,我正想著。

  明雪對木子說:“木子要不你去看看吧,叫他起來吃飯吧。”

  “嗯。”木子不太情願地走上了樓。

  木子走上二樓,然後又走下來,“那個...哪個房間是他的?”

  “走廊右側最裡面那間。”

  過了一小會,我聽見樓傳來了幾聲呼喚‘白仁先生’的聲音。

  “啊...”女性的慘叫聲從樓上傳出來,讓我第一反應感覺這不像是木子的聲音。

  “怎麽了?”此時已經不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大家幾乎緊張地都朝二樓的方向看去。

  “怎麽了,木子?”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音量也提高了。

  一陣慌亂地腳步聲後木子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她面部有些狼狽,驚魂未定的樣子,接著顫抖的聲音對我們說:“白仁...死了。”

  “啊?”大家都幾乎異口同聲地發出了聲音,這裡面大部分是疑問的口氣。

  李之放下手裡的麵包迅速地向樓上跑去,我和大家也跟著跑了過去。木子蹲在走廊的欄杆前,明雪上前去安慰他,我跟著李之最先跑到了白仁房間的門口。門是開著的,這讓我對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余。看到的第一眼是他書桌前方的地板上灑下的一灘黑色的液體,很粘稠感覺不像水一樣,有的地方甚至有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汁的味道。再往上看,我看到白仁的身體(現在應該叫做屍體)以平靜地姿勢躺在床邊,他的下半身蓋著被子,上半身穿著背心,左手搭在胸上,右手自然地放在床邊,這要是放在平時我一定以為這個人正在睡覺。李之小心地走進房間,他繞過了黑色的液體走到床邊,觀察了一會,衝外面喊道:“報警吧,人已經死了。”這時,我也來到了床邊,這回看得更仔細了,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白仁的左胸處在手的上方有一道黑色的刀口,刀口兩邊翻出了血紅色的肉,肉的邊緣已經有些發暗,我頓時有些惡心,想到了吃到一半的蘋果被氧化時的顏色。雖然我跟著李之經常去案發現場,可畢竟那時候屍體都已經運走了。現在我看到了真實的屍體,而且是昨天剛剛過接觸的活蹦亂跳的年輕人,這不是自然死亡,這是明顯的謀殺。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在我心中彌漫開來。他閉著眼,微張著嘴,嘴唇已經有些泛白,隱約地還能看到沒被嘴唇覆蓋的部分牙齒。我盯了很久才確信這張嘴已經再也說不出令我討厭的話了,突然間我沒有那麽厭惡他了。

  “怎麽...怎麽回事?”莊嚴抽搐著嘴角,勉強地擠出幾個字,他站在門口,房間裡的一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並不準備進來。

  “白仁先生被謀殺了,麻煩趕快讓尊夫人報警。”李之還在仔細地看著屍體。

  大家聽到了‘謀殺’這個詞都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旁邊的人。

  “謀殺?”莊嚴差點沒站穩。

  像是聽到有人叫她,莊夫人踩著高跟鞋也來到門前,聽說白仁被殺了,看都不看一眼,“啊”地一聲慘叫,後退了好幾步,緊緊地貼在了對側走廊的牆上,她的卷發有一部分散落到眼前,比起她驚恐的表情,這點狼狽並不算什麽。

  “別愣著了,趕緊報警去。”莊嚴衝她喊著。

  “裕泰!裕泰!”莊夫人一邊跑,一邊呼喚著自己的仆人。

  “你自己親自打電話說!他懂什麽啊!”他用雄性的聲音咆哮著,讓自己的客人死在了這裡使莊嚴有些憤怒和暴躁。好像他現在的疑問是‘他怎麽會死在這呢?’而不是‘他怎麽會死呢?’

  明雪和婁單這時候也進來了,他們聽見了我們房間裡面的聲音大致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在我的印象和理解中明雪應該算是那一類沉著冷靜的女性了,她用我從未見過的顫抖的聲音低聲喃喃道:“怎麽...怎麽會這樣呢?白仁先生是被謀殺了?”明雪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裡露出了少有的恐懼。我衝她點點頭。

  在這裡表現得最為淡定的就是婁單了,可能是醫生的原因,他對於心跳停止和沒有呼吸這種事情好像司空見慣了,可是這是謀殺現場啊,血液從被人為創造的刀口中流出和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逐漸趨於平滑,這兩種死亡方式看起來感覺會是一樣的嗎,我很疑惑。他安慰完明雪後疾步走地向床邊。

  “確實已經死了,啊,血都凝上了,有段時間了。”

  “凶器能判斷出來嗎?”李之問。

  婁單盯著屍體胸口上面的刀口:“不是刀就是匕首了。不過也很難判斷直接的死因是什麽,頭部還有內髒還有沒有損害就不知道了。”

  李之點點頭,“我們在警察來之前先不要進這個房間了,大家都出去吧。”

  大家像喪家之犬一樣回到客廳,死一樣的寂靜彌漫在我們之間,看樣子誰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現在有一個死了的人就在我們頭頂的二樓,雖說封建迷信的東西不可信,我也是堅定的無神主義論者但是想到曾經的同類用已經不同於我們的存在方式還躺在二樓的床上,這讓我難以平靜。

  “打過電話了,”莊夫人從她的房間裡出來用哭喪的臉向莊嚴匯報,“警察叫我們不要破壞現場,說最好能把屍體放在陰涼處”

  “什麽意思?”

  “山下的公路因為大雪都被封路了,他們的車進不來他們說...今天,明天肯定是進不來了,最快要...要後天吧。”

  啊,我才想起來,昨天的一場大雪把我們困在了這裡,我們就是因為它還要在這裡呆上一天。剛剛聽了警察的意思,或許還要呆上兩天,這都是拜大雪和謀殺案所賜。突然間一個想法跳進我的腦袋,白仁是我和木子之間最大的障礙,也是她的心結,白仁一死,那我和木子...這僅僅是一瞬間的想法居然讓我感受到了觸手可及的幸福,竟然比昨天的擁抱來的更為踏實。但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想法是多麽的荒誕和不合時宜,看著木子陰霾的表情我把重心重回到這個惡性殺人事件當中。我有預感,昨天鬱鬱不得志的李之先生馬上就要開始他的表演了,因為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摩拳擦掌。

  “什麽?真是荒唐!”莊嚴立刻站了起來,“我們還要和這屍體再住幾晚?”

  “他們都說來不了我能說什麽呀。他們還說...”

  “說什麽?”

  “說在他們來之前,我們都不要離開這裡,說是有話要問我們。”

  “這天氣,想走也走不了了。”婁單在一旁有氣無力地說著

  “可是...凶手是怎麽溜進別墅又是怎麽逃走的呢?”莊夫人一臉驚訝地說。

  說到凶手,大家才又緊張起來,剛剛懸下來準備好好撫摸的心又被吊了起來。

  “凶手沒有逃。”李之說。大家似乎忘記了這裡還有個偵探。

  “沒有逃?你是說他還藏在這裡?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莊嚴終於卸下了對我們的偽裝,直面地質疑李之的觀點。

  李之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莊嚴,“您覺得凶手走了嗎?雪是在昨天晚上十點半停的,半夜又沒有下雪,今早院子裡一個腳印都沒有,如果是外面的人進來殺害的白仁先生,恐怕在昨天下雪前就進來了,來得比我們還早。”

  “你的意思是說凶手還在房間裡?”莊嚴環顧了四周。

  “您還沒明白嗎?他不是還在房間裡,他是根本就沒走,我說的凶手”李之用手指了一圈,“他恐怕就在我們這群人中間。”

  大家聽了李之的話面面相覷,可能剛剛死一樣的寂靜的時候大家就是在思考這個恐怖的問題吧,下了這麽大的雪,又發現沒有逃跑的足跡,凶手難不成躲在了房間裡,或者各個櫃子裡?雖然說每個房間都是鎖不上的可是這種觀點只要好好想一想就站不住腳,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對莊嚴說:“莊嚴先生,要不然我們先檢查一下各個房間?”

  “好吧。”

  “我,李之先生,婁單先生和您四個人一起去吧,不要單獨行動,萬一遇到...”我沒說下去,不過大家也都懂。

  我相信李之的話,只是覺得如果不在證據上說服莊嚴他是不會意識到我們現在的處境的。我們四個人從二樓開始一起對每個房間的衣櫃,床下進行了檢查,包括白仁的房間,都沒有收獲,一樓的莊嚴和婁單的房間也沒有異常,然後男人們和女人們開始一起對自己心儀的地方展開自由搜索,婁單打開了碗櫃,明雪則對壁爐上面的煙囪很感興趣,木子和我去檢查了一下一樓的儲物間,莊嚴把所有的窗簾都掀開看了一遍,莊夫人甚至掀開了壁爐前的地毯。一陣手忙腳亂後什麽收獲也沒有,大家失去了耐心,這裡的意義不言而喻,莊嚴有些泄氣,他看著我們,沉思了幾秒鍾,然後慢慢地說:“如果在坐的各位中哪位不小心在情急的情況下做出了衝動的舉動...我希望你能勇敢地承認,現在外面這麽大雪你暫時也走不掉,等警察來了一調查肯定也會查明的,不如現在就承認,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對策,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警察來了那也還可以當成是自首處理嘛。”他語言平緩,小心斟酌著用詞,不帶任何嚴厲的口吻。我想人都死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局面嗎?大家誰也沒有說話,可能是怕現在隨便說點什麽就會被認為是凶手的辯解。婁單輕輕地歎著氣,抓著兩眉頭之間的皺紋,木子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明雪坐在壁爐前拉緊了自己的上衣,好像火爐都不能緩解她心裡的寒冷。

  “莊嚴先生,我有個建議。”一直坐在餐桌前未參加我們搜索活動的李之說話了。

  “嗯,講吧。”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有什麽可以補救的措施,警察最快也要後天才能來,”他撫摸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背, “不如我們先調查一番如何?”

  “調查?”自從白仁死了之後,莊嚴就絲毫不吝嗇地使用這種輕蔑的眼神,“怎麽調查,調查能讓這個人起死回生嗎?”

  “但是有個凶手一直潛伏在我們這裡,”李之看著大家,他們都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您也不好受吧。”

  “我不管什麽凶手不凶手的,我現在想讓二樓的屍體和血跡現在消失,想讓警察不來找麻煩,你能辦到嗎?”

  “我辦不到,”李之平靜地說,“可屍體已經在那裡了,您還能要求他們像沒事發生一樣再待兩天嗎?如果這件事跟您是無關的,那就讓我來解決它吧!”

  “當然與我無關了!”莊嚴瞪大了眼睛。

  “那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你們覺得呢。”莊嚴似乎是被李之煩到了,他是對著壁爐那個方向說的,婁單,明雪和木子都在那裡。

  “我沒意見,如果這件事李之先生和他的同伴能幫上忙的話那就太好了,能早點找到凶手,我們就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了”明雪真誠地說。

  “嗯,我也同意,”婁單像是思考著什麽。

  “我也是。”木子小聲說,她還沒有走出剛才事件的衝擊。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沒什麽意見,但是到時候警察要是發現犯罪現場被破壞了可不關我的事。”莊嚴像是一個逐漸失去威信的領導者,說著不服眾的話。

  “放心吧。”李之胸有成竹地說,好像已經要躍躍欲試了,“啊,莊嚴先生,如果不介意能給我提供幾副手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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