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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化獵人》第五章 姐姐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白眼一翻,“老陸,有病就吃藥,再不行就吃屎,你別擔心,你要腦子真的燒壞了,你大爺我肯定把這床破棉褥子賣了也要救你。”說著,又點了兩滴口水在眼角抹上。

  我一陣惡心,給他逗樂了,“去你大爺的,你才吃屎。”

  開玩笑,我渾身上下雖然沒幾個銅板,但是這所謂的玉佩寢室哥幾個早就看過不知道幾萬回了,我還偷偷去鋪子裡打聽過,壓根不值錢,就是地攤上賣的八十一個還能再還三十的貨色,說好聽點叫玉石,說難聽點就是塊有點年頭的破石頭。

  我雖然家底不行,但人那可是根正苗紅,莫說有個勞什子幻聽,就算天天在我耳朵眼裡放軍歌,我也肯定堅定不移地站在人民正義這一立場上不動搖。

  “得了,爺不和你臭貧,我在便利店給你買了個三明治,你喝點水把飯吃了。”

  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這一天了我還沒喝上一口水,把乾糧吃了隻覺得和嚼水煮雞胸肉一樣沒味兒,但我確實渾身無力,一陣陣冒虛汗。

  吃了飯我躺在床上歪頭看著老四收拾行李,沒幾分鍾就又昏睡過去。

  這一覺又好像醒不來一樣,當中似乎意識到了老二回來了,他們兩個還說了幾句話,後來發生什麽,我就記不得了。

  只是夢還在虛妄地繼續著。

  夢裡我縮得很小,看不見自己的手腳。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磚塊和乾透了的水泥砂,我在一條狹窄的甬道裡,沒有一絲光線,無法轉身,只能一直往前爬。

  我一直爬,眼前出現一個交叉的豁口,是下水道?粘稠的,帶著濃鬱鐵腥味兒和油脂的汙水從我身下猛得衝過。

  我直覺得一陣惡心,想嘔吐,一團團粘液從我嘴裡湧出來,我想伸手去捂,抬起來只有一條細小的爪子,爪子上纏著線,線不長,卷曲的,感覺似扁似圓的不規整,不像是棉線,但我看不清。

  有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篤篤篤,很有節奏。

  我嚇了一跳,想到抽我的那條皮帶,趕緊往前繼續爬。

  爬行的時間越長,我就越能感覺出這條甬道的形狀,它就像一個巨大的洞窟裡綿延不盡的通道,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通道是天然形成的,水滴或者時間久了磚石自己乾裂脫落,但隨著我的觸碰,我感覺到這更像是挖出來的,好像有一個被活埋的人,為了逃生而用指甲摳出來的不規則的縫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來到一個方正的房間,四周都是白慘慘的,這裡就是盡頭,我心裡清楚。

  房間的六個面都是填充物,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更像一個正方形的盒子,房間的中央懸吊著一具碩大無比的屍體。

  那是比我自身還要大出四五倍的通體烏黑的貓屍,它的脖子上綁著一根像是從以前老式塑料的藍紅白織紋的編織袋上拆下來的提手,一條帶子。

  一雙眼球已經被挖走了,露出兩個圓溜溜的,黑褐色的大洞,我凝視著它時,我知道它也在凝視著我。

  黑貓的毛皮是濕的,一綹綹垂著,顯得很髒。它的肚皮鼓得奇大,好像懷孕即將生產那樣大。

  我又開始返酸水,胃裡一股股往上痙攣,但是沒有東西吐了,只有惡心,但惡心是吐不出來的。

  很香。我感到無盡的絕望,我摸索著房間的出口,來處也變成了牆,沒有時間、沒有感覺、沒有聲音,只有我,和一具貓屍。

  不論我躲在哪裡,

那對缺失的貓眼,都在盯著我。  “啊!”我猛得驚醒。

  天亮了,好像還是我的床,又好像不是。

  頭疼欲裂,像宿醉過一樣。哪裡不對?媽的,我貼在牆上的梅西的海報怎麽撕爛了!?

  再轉頭,看見老二趴在桌上睡著,老四斜躺在自己床上,拖鞋都還在腳上。我一喊,兩人都醒了,都一臉複雜地看著我。

  “怎麽了?”我茫然。

  “你不記得你昨晚怎麽鬧騰的了?”老二蹙著眉。

  “他那叫鬧挺嗎?簡直是大鬧天宮,我靠,老陸你什麽毛病啊?我第一次見人燒到四十度還能這麽生龍活虎力大無窮的,你簡直是燒醉了你知道不?”

  “啊?我幹什麽了?”我心愛的海報不會是我自己撕的吧?我這雙賤手啊!

  這一問老四可就來氣了,騰地從床上跳起來,蹦到我眼前,手一伸,就控訴:“你看看你給老子咬的,老子家裡養了三條狗,大的小的養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給咬出窟窿眼兒,居然還是你小子給咬的,有沒有天理啊?”

  我一看,虎口上頭果然有個小洞,眼看著像是給虎牙咬出來的,我呆呆地去瞅老二。

  他點頭道:“確實是你咬的,昨晚你又吐又叫,像喝醉酒耍酒瘋一樣,我們兩個都按不住你,你咬牙切齒地踢床板,抓到什麽撕什麽,動靜很大,別的寢室都來問怎麽了,我們只能說你喝多了。”

  “爺真是長見識了,和你同寢室四年了,第一次知道你丫還有這麽狂野的一面呢?”

  他拖了張凳子在我床邊坐下,拍著二郎腿就罵:“叫你去吊水你不聽,一燒就是四十度,怎麽叫叫不醒,把我們倆給嚇的,就差打120了知道嗎?給你喂水你就吐,一開始還有點沫沫,沒一會兒就開始吐膽汁了,艸,你看看老二那手臂,都是你給撓的,你他媽瘋起來比娘們兒還瘋,要不是爺有先見之明把老二薅回來,昨晚爺就得和你同歸於盡!”

  “你說吧!怎麽賠償咱哥倆精神損失費!”

  我叫他罵的一愣一愣,光是挨罵還好,那肯定是我應份兒的,這一說精神損失費我就上頭了,“呃,我請你倆,喝奶茶吧?”

  眼看他眼裡血絲都起來了,嘴裡一口國罵就要噴我臉上,我趕緊順勢一倒,撫著額頭哀嚎道:“哎呀,哎呀頭疼,哎呀胃疼,哎、哎,哪兒哪兒都疼...求求好心人可憐可憐這個苦命的娃兒吧...”

  老二沒挨住,噗嗤就笑了。還好逮著個心軟的,拉了拉老四。

  “你少來這套,爺可和你說,這四年啥代答到的,考前突擊複習指導的情分,咱們可一筆勾銷了啊。爺才是真的慘,你瞧瞧,瞧瞧什麽叫一夜白發!”

  他扒拉著腦袋上的短毛,好不容易找出根白了一半的,“去去,去洗把臉,校醫院也好開門兒了,我和老二商量好了,打針錢我倆給你掏,趕緊給我麻溜兒滾去打針!趕緊,風一樣在爺眼前消失!”

  “這不好吧...”

  “怎麽的,你丫還想一拖二呢?”

  “行了老四,你別罵了,一哥現在臉還白著呢。一哥你也別放心上,老三不在,昨晚老四就幾乎沒闔眼,一直在給你換毛巾。”

  老四覷了我眼,懶得搭理,自己回床上補覺去了,老二過來攙我,陪著我往校醫院去。

  到早上其實我的溫度已經退下來,穩定在三十七度左右的低燒,但是按照老二的說法,昨晚確實燒得太凶險,溫度這麽高很容易腦炎,所以還是得打個針保險。

  回去的路上我試著同老二說了這兩天所做的怪夢,“說實在的,我現在腦子裡還一直能聽到那種吱吱吱的聲音。”

  我以為老二會不以為然,隨口勸我別放心上,沒想到他聽完卻皺著眉若有所思起來,我怕他覺得我精神也出問題了,趕緊又岔開話題。

  就在回到宿舍區的時候,我們兩人經過我夢裡那個花壇。

  就這一瞬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在某個場景裡你感覺人、事、物,甚至是時間和對話都是經歷過的,你記不得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生過,但就是記得,有過。

  我此刻就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僅感覺到,甚至還脫口而出我印象中我說過的話:“你不要再纏著我了,你再纏著我,我還殺你。”

  話說出口,我和老二都愣了,面面相覷,我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麽解釋,手慌亂地指著腦子:“不是,我沒想著說話,就,說話的不是我...媽的,見鬼了。”

  沒想到老二沒有退開,反而是抓著我的手臂,認真地說:“一哥,你這很像是沾上髒東西了。”

  老二全名叫徐達明,南華本地人,家裡條件不錯,聽說房子不少,因為月份比我大,所以按年紀他排第二,一直我們就按排位叫人,他是屬於一輩子都很順遂的那種人,性格也很平和,穩定女友,已經談了五年。

  老四叫王磊,天津人,長得不怎樣,但是能貧,意外的能招女生喜歡,大學四年光女朋友就換了八九個,渣是很渣,但對兄弟還是挺仗義的。

  話說回來,我沒想到老二會突然這麽說,反而被嚇到了,“什麽叫沾了髒東西?你還信這個?”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這麽說吧,我有一個小侄女,很多年前了,跟著她爸夏天去游泳,就在紫神湖,你也聽說過吧?那個湖很邪門,每年都會吃幾個人,但是她爸不信邪,常年在那遊野泳,一直也沒事。”

  “那天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去的,原本我侄女和她媽就在岸上野餐,一個轉頭不注意人就下水了,不知道是跌下去還是怎麽回事,事後孩子也說不清楚,還好是剛落水不久,她爸就在附近,趕緊把人撈起來了。”

  他歎了口氣,接著說:“因為時間很短,一開始她爸媽覺得孩子就是嗆了兩口水,很快就沒事了,去醫院檢查,也沒有問題。沒想到當天晚上回去就發高燒,也是和你一樣,瘋了一樣又踢又打,神智一直迷迷糊糊地說胡話,趕緊送急診,查不出什麽問題,就是有點肺炎,這個病白天溫度就降下來變成低燒,晚上又升上去,沒幾天時間人就幾乎熬得不行了,醫生說有器官衰竭的危險。”

  “她爸媽急得到處托人找關系,打聽,後來有人說,這是在水裡被髒東西纏上了,掉魂了。我一開始聽說我覺得挺迷信的,我猜測就是在湖裡嗆到水可能染上了細菌一類的。”

  “沒想到她爸媽真的就信了,請了人家過來看,先是叫魂,又燒了符水喝,花了大價錢,人家還給了個護身符一直貼身帶著,我還見過。從那以後,我侄女病就一夜之間好了,但是也有後遺症,不能近水,湖啊河啊海啊都不行,說是一靠近心裡就有衝動想往裡跳。”

  “後來我們問孩子,她就說發燒的時候一直做很奇怪的夢,夢見在不認識的地方,遇到根本沒見過的人,還夢見一直在湖底游泳,怎麽踢腿都遊不上去。一哥,你不覺得和你遇到的事情,很像嗎?”

  我咽了口口水,突然就有點害怕了,這種恐懼是本能的對於一種自己一直不相信的未知的力量和事物的逃避。

  我還是不相信世上當真會有這種事情,“這、這只是巧合吧?而且我最近也沒遊過泳啊......”

  老二抿了抿嘴,還是決定不多勸我,只是說:“希望是這樣吧,其實挺邪門的,有些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保持敬畏之心。”

  我沒接話,兩人就這麽沉默著往寢室走,其實說沒動搖是不可能的,我輔修過心理學,對於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也有過研究,照理論來說,夢是對現實的一種補償,換句話說,我的夢出現的應該是我見過想過的事物,盡管夢有多重扭曲重構的屬性,但夢是不會無中生有的。

  但很顯然,我最近的夢裡,全是一些不屬於我這個人的畫面和想法,這太詭異了。

  難道真是撞邪了?那是什麽時候撞的?我仔細回憶了一下, 最近最詭異的事,除了冉祈失蹤,就是遇到那個叫周容的偵探,難不成周容其實不是人,而是鬼?我靠,鬼都混上奔馳開了?人不如鬼啊!

  我正胡思亂想中費勁地爬上樓,沒注意就撞到老二的後背上,怎麽在家門口還急刹車?

  我一抬頭,嚇了一跳。

  女人,成熟的長發女人,出現在我們男宿舍裡,還就在我們寢室門口!?

  這個女人穿著黑馬丁靴,迷彩褲,緊身的速乾衣,肌肉線條一級棒,卷發高馬尾,厚唇高鼻梁,啊,高貴冷豔級別的美女。

  我的心都突突狂跳了幾下。

  老二開口問道:“您是?”

  女人回答,普通話不是很標準,這口塑料普通話怎麽好像在哪聽過?

  “你們好,我叫冉瑩,是冉祈的姐姐。”

  我瞪大眼,沒想到冉祈的姐姐會找到宿舍來,她為什麽來?難道是有冉祈的消息?又或者,她也失去了與冉祈的聯絡?

  冉祈失蹤莫非已經走向最壞的那種可能,他是被動消失了嗎?

  這時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是微信的語音通話,我很奇怪現在會有誰找我,一看,是個陌生頭像,這是誰來著?

  “喂,你好?”

  “陸同學,兩天不見,你過得可好?”

  靠!是周容!還是那個淡而戲謔的口吻,還是那個看透一切的態度。他為什麽這麽問我?什麽叫過得可好?他難道是知道我可能沾到髒東西這件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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