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呢?”
清晨的詢問辦公室裡,林舒一個人坐在那隻跛腳椅子上。她長發松散的扎起一個馬尾,手中捏著幾頁信箋,整個人幾乎一動不動,若不是一旁的保溫杯還往外卷動升騰著熱氣,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其實是個定格畫面。
很顯然,昨天從天府佳苑回來後,她就一直在這沒走。
“喂!林大隊長!”沈北洋在她對面坐下,用力拍了拍桌。
“鄭雲身上還有問題,我讓小點暫時安頓了他。”林舒皺了皺眉頭,一腦門的官司。
“你在看什麽?”沈北洋勾勾頭。
“跳樓案張宇博的筆錄。”她把信箋向沈北洋遞過來。“你還記得我們昨天晚上在張宇博家找到的孕婦鈣片嗎?”
“法醫連夜複查了吳莉的屍體,還好張宇博沒有來得及給她火化。”
“她懷孕了?”
“是剛剛生產完。”
沈北洋摩挲著手中這三張輕飄飄的信箋,“所以,他一句真話都沒有?”
“也不全是,例如吳莉確實患有抑鬱症,兩個人都沒有職業,從澄縣老家來安寧後張宇博一直靠著一筆積蓄度日,現在這筆積蓄也所剩無幾了。”
“沒錢,沒前途,感情破裂,加上抑鬱症,選擇自我了斷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難怪當時你會馬上以“自殺”結案,如果沒有那個什麽白氣球的話,確實沒有讓人可起疑的地方。”沈北洋歎了口氣,“那麽,她的孩子呢?”
“還有他們的貓。”林舒舉起手,兩指間夾著一粒貓糧。
“唉!真是一團亂麻,呵呵。”沈北洋苦笑,“白氣球沒抓住,這又來一個黑氣球。”
“不過不急,我們就先從張宇博的死開始。從吳莉跳樓之後,他一直躲在家裡,甚至連外賣都沒有點過一次。”
“因為有人在找他。”林舒看向沈北洋,“他在故意躲著那個人。”
“對。”
“張宇博在躲的人就是殺死他的凶手嗎?”
“很有可能,但並不一定。”沈北洋微微一笑,“因為黑氣球出現了。”
“什麽意思?”
“黑氣球出現在電梯裡,遮擋住了監控,正常情況來說,凶手應該就是在這個時間通過電梯來到七樓的。單元樓過道裡並沒有監控,所有的監控都在樓梯和電梯還有園區,門口。”沈北洋用碳素筆在紙上畫下一隻氣球,“但是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進入天府佳苑。”
“更何況,凶手明明是在對面的樓上打死了他!”
“什麽?!”
“天府佳苑三棟對面是一座廢樓,年前老板破產卷著錢跑路了,房子蓋到了一半,裝修都沒弄,更別說放什麽監控了。”沈北洋聳了聳肩,臉上頗有些許洋洋得意之色,“而且712的窗戶是打開的,我原本也只是猜測,但當我走進712看見張宇博的屍體時,我就確定了。”
“他死在窗邊,從倒下方位看,死前應該正對著窗戶,而不是門。”林舒恍然大悟。
“是的,如果是這樣那麽凶手就完全沒有進小區的必要了,他為什麽還要“派遣”一隻氣球,來擋住監控呢?”
林舒盯著紙上那隻黑色氣球,輕輕地說到,“因為坐電梯的,另有其人。”
“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他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