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一定是聽錯了,請你再告訴我一次什麽手術?”
我似乎聽到了一個涉及未知領域的詞匯,這種事物我隻敢在夢裡才想的出來。
“你沒有聽錯,就是換腦手術。”墨晴雪再次以強硬的語氣補充道,“這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首次創新手術,將整個人的腦部連同部分脊椎神經一同轉移到另外一個身體裡面去,從而達到真正意義上的‘換身體’。”
“怎麽可能!?”我踉踉蹌蹌地走向廚房,“你一定是因為說了太多話,所以現在身體缺水導致神志不清了對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騙自己毫無意義,天嗣,這就是現實。”
“這算什麽現實?一個平時只出現在段子裡的荒唐手術你現在告訴我已經有人可以實現了?也就是說哪怕在醫學領域實現了如此大的進展,已經能做到將人腦成功轉移,這麽大的事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竟然毫不知情?”
“你要冷靜下來,天嗣!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們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墨晴雪自己走到廚房倒了一杯開水,然後將紅茶茶包放入其中,“可這就是個鮮有人知的真相,除了我和唐健,唐家幾乎已經不存在其他知道這件事的人了。”
“也就是說,這種事原本也只有蔣氏兄弟內部才知道?你們不過只是協助而已?”
“蔣氏兄弟的產業鏈過於龐大,他們在很早的時候變想參與醫療事業,他們曾試圖收購唐家的大部分股份,後來被唐健回絕。”她嫻熟地從我冰箱內拿出牛奶,放入紅茶內用杓子輕輕攪拌,“倒不是說原則上的問題,這都只是資本家之間的利息競爭罷了,目前來說蔣氏兄弟給出的數字唐健並不滿意,然而被收購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一個做科研的公司為什麽要淌這種醫學方面的渾水?他們不是資本家嗎?應該會選擇自身穩定賺錢的方式才對啊,為什麽要選擇這種劍走偏鋒的事業?”
“他們自然不傻,蔣氏兄弟董事長看中了醫療企業這塊蛋糕,但無奈唐家為這個事業的領頭人,他們自然就會避其鋒芒,伺機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來衝擊唐家。”墨晴雪端著奶茶,閑庭信步地朝我走了過來,“所以他們就借此開展了這種新興產業,以合作為由來一步一步蠶食唐家,隨後慢慢佔據醫療領域。”
“可門外漢終究只是門外漢,他們哪來的自信要去對抗醫療事業的龍頭老大唐家?我現在雖然知道了他們開展了這種之前人類所觸及不到的新型手術,可又有誰能擔保他們這種新產業不會暴斃在繈褓裡呢?”
“所以這就是蔣氏兄弟現在還需要唐家的原因,借助唐家的名義對他們的新手術進行宣傳,從而達到在最小資金投入的情況下做出名聲。”
墨晴雪茗了一口手中親自泡的奶茶,隨後若有所思地發起了呆。
“不對,有些事不大正常。”她將杯子放下,徑直地走在我跟前,“唐家的宣傳手冊上並沒有明確指出蔣氏兄弟手術的具體類型,我知道真實情況是因為我從唐健那打聽過來的。”
“也就是說一般人也不會知道這種換腦手術的存在。”我抓了抓腦門,突然靈光閃過,意識到了什麽,“那麽...胡思源卻了解並且接受了這種手術!?”
“在我的記憶裡,蔣氏兄弟換腦手術那裡是寫的外科手術,介紹明確說明不會傷筋動骨,配圖也僅僅只是一般的整容手術配圖,那麽胡思源又是從哪知道這種手術的存在的呢?”
“會不會是唐家內部人員私自告訴了他?還是說他主動去向蔣氏兄弟的人打聽過了?”
“這種事嚴格來說只有蔣氏兄弟的總經理以及唐健才知道,
而且為了保證家族的安全唐健應該也不會隨意的告訴下面的人,所以唐家其他人知道這種事的可能性近乎微乎其微。” “那麽,是誰告訴胡思源有這樣的事情呢?”我眉頭緊皺,全神貫注地盯著墨晴雪,“你能不能保證在當時胡思源沒有接觸過蔣氏兄弟的人?”
“很有可能是這種情況,當時確實有個唐家的人接待了胡思源,然後我卻對那副面孔極為陌生,我之後將他當做新人處理了,但是這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
“沒跑了,他就是蔣家的人,是他告訴了胡思源這種換腦手術的存在,並煽動他。”
墨晴雪向我搖了搖手,示意我理解錯了。
“不不不,我們都錯了。我不知道你意識到了沒有,蔣氏兄弟借助唐家宣傳他們的新型手術,然而卻不在宣傳冊中明確公布手術的具體情況,既然無人知曉那這種宣傳則毫無意義。”
“蔣氏兄弟只是借助唐家的威信來宣傳這個包裝成普普通通整容的手術”我極力的分析道,“你自己也說了啊,除了你和唐健,沒人知道這種手術,那麽唐家其他人也就不會對這件事起任何疑心。”
“但現在胡思源卻不知為何找上了蔣氏兄弟,這也充分說明了唐家出現了‘外來者’。”
“而且,蔣家如此大費周章的設計如此麻煩的一出,自然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讓世人知道。”
我說道這裡,自己心頭反而一顫。
畢竟這種手術已經可以算到人體實驗的范疇了,這就是人類未踏入的全新領域。
但是既然蔣氏兄弟不肯公開,也就說明這種手術類型並沒有得到上面的同意。
現在事實卻是他們依舊在嘗試這種手術。
“不行!我得趕緊打電話問問胡思源。他怎麽就如此草率地就淌入這片渾水?”
“你現在和他打電話他也不會告訴你實情的。”墨晴雪淡定地解釋道,“很顯然這種不向外公開的手術是需要雙方嚴格保密的,就算他想告訴你蔣氏兄弟也不讓。”
“你可真是冷靜啊,和你那可愛的外表一點也不匹配呢。”我放掉了顧慮,也進入了一種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狀態,“那麽,你認為什麽才是最優解?”
“我聽說之前曾多次勸阻胡思源不要進行整容,甚至還用資金問題來嚇退他,但這依舊阻擋不了他要做這種手術的決心,哪怕是要貸款也要將這個手術簽下去。”
貸款這事完完全全就是你自己說漏嘴了好吧,你不提貸款他可能都不會意識到還有這種途徑。
這個傻妞可能還沒意識到是她自己玩脫了胡思源對她的信任。
“但是盡管他擁有這樣的決心可他依舊在某種程度上猶豫不決,他似乎想找到一家最便宜最實惠的醫院,既然你我都不肯幫他,那他肯定就在觀察,直至找到最合適的手術醫院。”墨晴雪話鋒一轉,“以及,我根本就不可愛好嗎!你現在這種優哉遊哉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說‘來看啊!這個小女孩又犯錯啦!’一般!都在這種時候了你還在嘲笑我!”
“小姐,我什麽話都沒說好吧...這都是你自己YY出來的......”
“算了,我今天也說的夠多的了,人也累了,也該回家了。”墨晴雪憤憤不平地走向大門口,“我們今天在你家的這些事就當做沒有發生,你就當今天沒有遇到我,之後也不要去追問胡思源關於這些。”
“當然!我們今天在我家的這些事我就當做沒發生!”
“哈?......你!你真是沒個正經!我不跟你說了,以後再會,告辭!”
說罷墨晴雪提了提鞋迫不及待地就走了出去,由於走的太急鞋沒穿緊導致她還被稍微有點高的門檻擺了一道。
“啊!!!!”
“小心點!大小姐,我家門檻可能不太喜歡冒冒失失的女生呢。”
“不關你的事!我走了!”
她按下電梯按鈕本來想等電梯,然後她看到我遲遲沒有關門而是一直盯著她,隨後她便步履蹣跚地走進樓梯間。
“我寧願走樓梯也不想看到你!”
“不要在樓梯間逗留哦!小心看到帶著紅色鬼面具的男人。”
我話說完沒幾秒,墨晴雪又顫顫巍巍地走了回來,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她也是極力地克制自己,站回電梯處,想讓這個尷尬的氣氛快點過完。
然而電梯並沒有給她面子,在它上來的圖中反反覆複地進出人,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優雅的大小姐實則是一個逗比的小姑娘,極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我慢慢地拿了出來。
是潘廷遠打過來的。
大概是為期一天的“旅行”過完了,所以現在回過來找我了。
“喂?”我不假思索地接通電話,“你昨天去哪瀟灑去了?”
“臥槽!天嗣,我跟你說,我今天坐的客車遇到山體滑坡了!”
沒想到他竟然自己坦言了。
“當時那股泥石流離我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我當時真的快嚇尿了!”
“沒事就好,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來接你?”畢竟他也確實經歷了這些事,我還是得慰問一下他,“你到常和了嗎?我現在就去開車。”
“不用了,世佳已經過來接我了,他沒跟你說嗎?”
世佳去接潘廷遠了?他知道廷遠在什麽位置?他也沒跟我說起過。
還是說他有他自己的顧慮。
畢竟昨天晚上他還那樣跟我討論潘廷遠。
我還是得謹慎一點,畢在回溯者面前說謊言的話太容易被識破,畢竟他只需要輕輕套我們幾個的話就能知道事情的全貌。
“世佳早上出去了啊,說是有什麽事,他現在已經去往你那邊了嗎?那還用不用我過來?”
“嗯...你還是過來一下吧,他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呢。”潘廷遠直言不諱地說道,“我今天用過回溯了,你還真是實誠呢,告訴我所有事。”
總感覺臉龐在不停發熱,如同一張無形的手在不停給我扇耳光。
“喂,電梯到了,你走不走啊。”墨晴雪還杵在這裡,她按著電梯鍵,似乎在等著我。“我聽出來是潘廷遠了,走吧我們一起過去,有些事我們一起商量。”
我拿著手機呆呆站在原地,潘廷遠也掛掉了電話,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墨晴雪似乎並不打算一個人離開,她站在電梯裡一直等著我。
“你走不走啊?人家還等著用電梯呢,趕緊過來!”
我回過神來,飛快地穿起鞋子,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