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嘟嘟”。
無情且枯燥的汽車鳴笛聲在常和的市中心顯得格外刺耳,即使我坐在街邊的咖啡廳也能透過玻璃窗聽到那發動機沉悶的響聲。
現在是星期五下午的五點四十五,正值人們下班的高峰時期,我望向窗外那即將赴下的橘色夕陽,嘻嘻冉冉的人群飛快的腳步象征著忙碌一整天的他們對於歸家的渴望。
我和他們一樣,忙活了一天理應享受難得的放松時刻,可我現在卻不得不在這咖啡廳等候一位老朋友。
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聽著前台用老式留聲機放的古典音樂。我望向旁邊那貼在窗戶上紙製咖啡廳Logo,以及窗外近在咫尺的行人。
這幅景象不難讓人陶醉其中。
我端起剛放完兩顆方糖的咖啡,上身很隨意的向後倒去,我能感受到我背後那個抱枕承受著它難以承受的壓力。
我們約定好相會的時間是今天的下午六點,很顯然我來的太早了,這得益於我每天按時上班所給我帶來的好作息習慣,我輕抿了一口咖啡,靜靜的望向窗外。
市中心的高樓大廈赫然聳立,擋去了多余的陽光。
看向比肩接踵的人群,他們的職業多種多樣。有提著公文包四處奔走的白領,有身著統一校服並排行走的中學生,亦有正值假期,拿著食物飲料悠然自得散步的普通上班人。
突然,視野中的一個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朝我迎面走來,手中的粉色手機格外顯眼。手機上插入的白線向上分裂,直至她的兩個耳朵。
我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逐漸我能看清她身上的更多細節,我們當時僅隔一道玻璃窗。
她留著及眉的劉海以及過腰的長發,左耳處留的一個小型麻花辮在她修長且微卷的的頭髮中依舊顯得格外顯眼。
她的雙眼十分之大,同時充滿水靈,我能很直觀的看出她那閑庭信步的眼神。
水嫩白皙的肌膚仿佛在告訴我她每天都在細心的保養,嘴唇不大卻看起來血色十足,又長又卷的頭髮乾淨順滑,在她身上顯得毫不多余反而是恰到美感。
我看向她的著裝,和別的女孩不同她的衣服格外的普通且正常。
她上身身著灰色毛衣,外面則套了一件略大的藍色衛衣,以至於只能從袖口看到她那露出一點纖秀的手指。卡其色的短裙在她身材的加持之下顯得不大不小,她的頭髮甚至能超過她的裙子。
我看到她穿了一雙黑色的過膝襪,而且她的腿看起來格外修長且具有肉感,上身的身材配合毛衣看起來也是別具風味。
“不對,這都不是重點”我趕緊反應過來;
“我認識她的臉”;
回憶從我心中一點一筆的被勾勒出來;
她是本地著名高校常北大學的上屆應屆生,去年來過我們高中做過演講,我當時正值衝刺高考時刻的高三;
她的演講充滿了熱情與活力,談吐幽默的同時也並不缺乏正能量,還與我們進行互動。以此她也積攢了不少人氣,這給當時高考壓力巨大的我帶來不少的放松。
不說她是才華橫溢的那一批人也算的上是優秀至極的大學生了,我常聽我哥提起過她,她去年還拿過最高的獎學金呢。
我還挺希望以後能和她多相處呢,畢竟現在像這樣又有才能又好看的女孩真的不多了。
但她叫啥來著?
我抓著腦袋,始終回憶不起來。
隔著咖啡廳的玻璃窗,
我見著她從我旁邊慢慢經過,我的視野裡她的側臉變成了背影。 可能專注於聽音樂了吧, 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
真想多看一下。
就在我還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有個男人將書包扔在我前面的位置上,然後啪啦一下將屁股重重的砸在皮質的椅子上;
他巨大的動作使我分神的腦袋由窗口而轉向他。
我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牛仔上衣加上牛仔褲的造型貌似是街頭朋克的風格。
錫紙燙的髮型加上棱角分明的臉型,深色濃密的眉毛以及高挺的鼻梁;
堅毅的眼神,頜骨格外清晰可見,人中上有著明顯剛剃完的胡子;
可能這就是少女們眼中標準的帥哥臉。
這應該是他了;
我注視著他,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自信和愉悅。
“潘...廷遠......?對嗎?”我不敢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否是他。
“拜托,我們幾年沒見,你現在重逢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帶著略為失望的語氣說道。
“你的變化太大了,已經不是當時我印象中的小屁孩了。”我淡定的解釋道,“而且不止幾年好吧,算下來應該有十三四年了。”
“啊,竟然有這麽久了嗎”他的表情似乎有點呆滯,“不過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呢,畢竟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呢。”
昨天???
我感到疑惑,我們今天可是相隔十幾年的重逢啊,我昨天壓根沒見著他。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略微苦澀的口味在我口腔內彌漫。
冷靜下來的我想起來了。
這個家夥,是個“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