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豐讓家丁雜役們沒事不要出來,大家都已經都躲在了屋裡,只有米十三在後院彭渙門口練劍。
想到晚上也許會有大麻煩,公孫豐決定去北冥學館找陸仲遊前來助拳。出門看了看,院子周圍果然沒有了乞丐。
從彭渙離開學館後,國君一時沒有找到上好人選,便讓北原慕雪暫代學館執事,方漠還只是教習,弟子們還是偶爾有人打鬧,一切還是老樣子。
玉卿看到公孫豐來了,興奮地上前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說完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公孫豐上前握住玉卿的手,說道:“自從你上次從我家離開後,我一直看到你站在碧波湖的小橋上,眼前全是你的影子!”
玉卿低著頭說道:“我這幾天一直想去你家,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今天你就帶我一起回去,好嗎?”
公孫豐把她抱在懷裡,把這些天被十幾名高手盯上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激動地說:“今天不行!過了今晚,只要我還活著,以後你天天住在我家都行!我還有重要的事,先走了啊!”
玉卿依依不舍地看著公孫豐離去的身影,不自覺間,眼淚落下了兩行,心中默念道,公孫豐你千萬不能死。對於生命的珍惜,讓她悟到了“惜生死”,瞬間突破四品境界。
見陸仲遊不在,公孫豐出了學正廳,迎面碰上了方漠。
“你找他有事?”方漠看著公孫豐很著急的樣子,接著說,“陸學正已經兩三天沒來學館了!”
公孫豐認真地說:“方教習,這些天我家周圍出現了好多高手,還有六品宗師,可能今天晚上要對我們出手。雖說彭渙師父在我家住,但是敵暗我明,對方人多勢眾,我想來請陸學正出手相助!”
方漠聽完轉身離開,邊走邊說:“等陸學正回來,我會轉告!”
日近西山,影掛東牆。公孫豐獨自坐在前院小橋上,心亂如麻,根本無心欣賞眼前如畫的景象。今晚對方不知要來幾位六品宗師,還有那麽多五品高手,而院子裡奴仆下人都不會武功,只有彭渙一人是六品宗師。想著想著,他覺得疲憊不堪,靠在橋頭欄杆上睡著了。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公孫豐睜眼一看,太陽落山,天已經漸漸擦黑了。
不確定來人是誰,公孫豐伸手將手中劍抻了出來,打算用劍尖挑開門閂。門房裡的下人聽到敲門聲,走了出來,公孫豐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回去。門打開後,發現是隔壁車店小馮來送新捉的鯉魚。只見小馮提著一個木桶,木桶裡七八條巴掌大的鯉魚,正擁擠的在木桶裡遊著。
每次來送魚,公孫豐都讓丁一給他賞錢,賞的錢比車店一天的收入還要多,小馮便隔三差五前來送魚。
讓小馮進門去找丁一領賞,公孫豐提起木桶,將魚倒進身邊的湖裡。小馮拎著一貫錢高高興興的從管事房出來,跟公孫豐道過謝,把錢放到木桶裡,提起木桶離開了。小馮一走,公孫豐還劍入鞘,趕緊把門關上。
剛送走小馮不到一刻鍾,又有人敲門。公孫豐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開門,門外說話了。“豐師兄開門!”是玉卿的聲音。
門分左右,閃出玉卿阿諾多姿的身形。公孫豐想上前抱她,卻停下了腳步,因為同她一起前來的,還有學館教習方漠和北原慕雪。
四個人一起進了客廳,丁一見是熟人來訪,吩咐人準備了些茶水點心,端了過來。
公孫豐忙問:“你們怎麽來了?”玉卿忙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原來公孫豐走後,玉卿哭著去執事廳找慕雪。慕雪聽完二話沒說,就要帶著玉卿去幫公孫豐。二人一起出學館門口時,碰到方漠。方漠說她們境界太低,勸她們不要去添亂,去了也無濟於事。玉卿死活要來,方漠隻好跟著保護她。
正說著,彭渙推門進來,說:“一會兒要是打起來,公孫豐聽我指示,我自有辦法,其余人等都別出來!”公孫豐在彭渙耳邊說了幾句,彭渙笑著微微點頭。
已到二更時分,公孫豐站在小橋上,彭渙正坐在他身後閉目調息,仿佛老僧入定一般。院子裡所有燈都點上了,除了幾隻飛蛾撲向燈火,再無聲響,靜得掉地上根針都能聽到。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公孫豐回頭看了一眼彭渙,苦笑道:“你可別睡著了啊!”
彭渙耳朵動了一下,輕聲說道:“不要說話,他們離這裡還有二裡路程。”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聽到外面“窸窸窣窣”作響,這是好多人踩在草地上傳來的腳步聲音。公孫豐按劍翅退繃簧,“倉朗朗”長劍出鞘。公孫豐強壓緊張,故作鎮定的說:“既然都來了,就別鬼鬼祟祟的了!”
“蹭-蹭-蹭”從牆頭飛進來十余名蒙面高手,為首一人說道:“快將《八荒劍訣》交出來,我們馬上離開!”
公孫豐看了一下,加領頭的一共十四個人,除了五人是四品境界,其余人都看不出多高境界,肯定是五品以上境界。他走下小橋上前兩步,說道:“給你想要的東西,你真的離開嗎?”說完準備從懷裡掏東西。
那人剛想接,公孫豐卻突然把手中布包扔到空中。他們以為是劍訣,立即有三個人一起飛起來奪搶。布包被三個人每人抓住一角,瞬間扯破,飛落下漫天的石灰粉。公孫豐趁他們揉搓眼睛,凝練出兩枚冰錐,夾著冰霜之氣打向他們。他們雖然睜不開眼,卻仍然躲開了。
彭渙像一隻大鵬鳥一樣,持劍飛身而下,把十余名高手包圍在他的劍陣裡。彭渙邊打邊退,逐漸帶他們退到小橋上,大喊一聲“封!”所有蒙面人都被湖面湧起的水封住了,身上結了一層冰,瞬間除了眨眼,再也動彈不得。
公孫豐持劍左衝右突,蒙面人不斷倒地死亡,彭渙繼續閉目用靈力凝結冰封。
就在這時,牆外突然又飛進一個蒙面人,持劍衝向彭渙背後。彭渙正在用靈力維持對手的冰封狀態,心無旁騖,待到發現身後有危險,想躲已然來不及了,趕緊挪動了一下身體,被一劍刺穿右肩。
領頭的三名六品宗師已被公孫豐殺死,十幾名蒙面高手也在彭渙的冰封下, 被公孫豐殺得只剩兩名五品高手。
彭渙要分心應付後進來的蒙面人,就不能繼續用靈力控制冰封。冰封瞬間解除,兩名五品蒙面高手立即持劍刺向公孫豐,公孫豐圍著湖跑,他們二人在後面追。跑著跑著,二人分開堵截,公孫豐被他們堵在一起。而此時彭渙中劍受傷後,只能勉強應付後來的蒙面人。
公孫豐同時面對兩名五品高手,劍被擊飛,眼看就要被其中一人刺到胸口,突然身前跑來一人替他擋了一劍。公孫豐看著玉卿緩緩倒下,身上帶著貫穿胸腔的劍傷,抱住她放聲痛哭。
此刻在他身後,另一個五品高手窺得時機,舉劍殺向公孫豐,慕雪看到後凝練出一枚冰錐,剛打出去就被擊落。慕雪上前扶著玉卿,拿出手帕堵住她的傷口。
公孫豐放下玉卿,猛回頭打出兩枚冰錐,那人左肩中了一枚冰錐,卻仍舊挺劍刺向公孫豐。公孫豐跳入湖中,從湖底撿了一把劍,這是米十三前幾日掉進來的劍,那人伸手要抓,卻被公孫豐從水下一劍刺穿掌心。公孫豐趁他難忍疼痛之際,凝練出兩枚冰錐,全部釘入他的身體,死屍掉入湖中,染紅了半邊湖水。
說時遲,那時快,方漠見玉卿衝出房間,趕緊跟了出來,還是晚了一步,玉卿被一劍刺穿胸口。方漠發瘋似的衝了過來,跟刺死玉卿的那人打在一起。
後來的那名蒙面人跟彭渙交手數招,眼見不是彭渙對手,轉身飛上院牆,眼看就要逃走。米十三從窗戶搭箭瞄準,“嗖”的一聲,箭支直奔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