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最初試圖窺探艾婷的意識而給他帶來猛烈的灼傷之後，他很快感覺到另一種溫和的、充滿了生機的力量湧了過來。

　\t這種力量宛如靈丹妙藥，使得他所受到的傷害極速修複。

　\t傳說中的青芒女神是生命之神，萬物眾生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手裡都能恢復正常。

　\t他雖然無法解讀神的內心，但他能解讀這股力量。這力量和傳說中青芒女神的生命之力別無二致。

　\t眼前這位絕對是青芒人自古以來崇拜的真正的青芒女神！

　\t邪神出世了，真神也出現了！

　\t樊老板在那一瞬間早就放棄了一切要逃跑的念頭。他反而是覺得，他擁有的一切都要回來了。

　\t女神是無敵的，女神萬能的，女神更是正義和公正的。

　\t他的冤屈可以被洗刷了。

　\t他的億萬家財很快就可以解除凍結，任他繼續享用了。

　\t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凡人，是異能者，還是充滿了智慧的異能者。

　\t只要忠心耿耿為女神效命，抱緊女神的大腿，要什麽沒有?

　\t到了今天，他才真正走上了飛黃騰達之路！

　\t這才是他春風滿面地戴上頭箍，興致勃勃地坐在囚車裡的原因。

　\t其實艾婷平時抑製自己的力量抑製得很好。被黑月的儀表探查到強腦波是因為那時她是戰鬥狀態。

　\t正常狀態下她和凡人毫無區別，即便是孟飛的“掃描”也不起作用。

　\t但樊步的“讀心”異能主動對她發起意識滲入的時候，即便是她也是無法抵禦這種能力的。

　\tBUG是世界的客觀存在，無論是人是神，都無法抵禦BUG的效果，除了孟飛的“修複”那種變態能力之外。

　\t所以她意識中本能發起了反抗，並非是抵禦，而是反擊。只要在對方成功解讀自己的意識之前，給對方猛烈的攻擊，消滅BUG的

　\t這就和殺毒軟件差不多。哪個進程看起來有異常，我雖然不能抵禦這種異常，但我可以關閉這個進程。

　\t但當時她的感覺就是:不好，力量沒控制好，嫌犯要被弄死了！

　\t然後她用她最近才覺醒的“生命之力”對嫌犯進行了治療。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t只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嫌犯看起來正常多了。

　\t“我樊步永遠信奉女神！

　\t“任何邪神都休想讓我屈服！

　\t“我願為女神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t樊老板在車裡厚顏無恥地高喊著口號。

　\t“你給我閉嘴！”

　\t孟飛嚴厲警告道。

　\t“有些東西不能亂說。有些事說出去了，你有一個萬個腦袋也賠不起。”

　\t樊步像雞啄米一樣點頭，連聲說:

　\t“我懂的！我懂的！”

　\t赤烏的存在是秘密，我們的青芒女神當然也是秘密了，這是毫無疑問的。

　\t掌握了秘密可能給他帶來危險。但反過來風險越大收益越大。

　\t作為老道的生意人，他對風險絲毫不懼，反而有點甘之若飴。

　\t“他看到了另一位神?”

　\t艾婷問。

　\t“哪來的另一位神?誰?在哪裡?”

　\t孟飛安撫性地在她大腿上摸了摸，說:“沒事。他遇見你的時候因為你的腦波太強，把你當成了神。”

　\t艾婷皺了皺眉。樊步這種忽然的舔狗態度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t樊步一直以尊崇無比的目光看著前座，但這時他看到孟飛伸手摸女神的大腿。

　\t這讓他怒不可遏。

　\t女神不被供奉在神壇上，被你們用來當司機也就罷了，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敢隨便對女神動手動腳?

　\t“即便你現在願意和我們合作，我還是有一件事沒想明白。”

　\t孟飛卻若無其事地問。

　\t“你為什麽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你為什麽非要找我?”

　\t樊步低頭小聲回答道:

　\t“從邪神內心我讀到一個片段，她畏懼一個人。那個人多次破壞了她的計劃。

　\t“我從安盛那裡打聽，發現這個人就是你。所以我打算找你合作，看有沒有擺脫邪神控制的辦法。”

　\t“原來如此，那你找對人了。”

　\t孟飛自信地笑道。

　\t但樊老板其實是很不服的，他暗自想:

　\t你真的就是一個凡人而已，或許有點兒聰明，但聰明我也有。沒什麽了不起啊。

　\t邪神為什麽會害怕你?

　\t他頭上帶著鐵箍，已經不能再用異能去解讀對方的內心了，但通過對方泄漏的腦波來判斷這是人還是神還是可以做到的。

　\t抬頭一看，孟飛的手居然還放在女神大腿上沒有拿開，他要跳起來捍衛女神！

　\t被他的眼神給弄惱了。孟飛指著正在開車的艾婷介紹道:

　\t“這位是賤內。”

　\t樊步在半小時之前剛剛被打碎然後重建起來的世界觀再次破碎了。

　\t你說女神是你老婆?\t

　\t女神也可以娶?

　\t果然，神話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t女神下凡了。

　\t你是神的男人……

　\t怪不得連邪神都怕你！

　\t……

　\t被帶回慕恩堂之後，無論是樊老板本人，還是樊老板的人偶，都成了對各部門都極為燙手的山芋。

　\t以孟飛、李獲他們收集到的證據，加上國家空算機對樊步本人的意識分析和測謊，杜鵑島連環殺人案終於被重新定性了。

　\t這是國外異能犯罪組織“月蝕”實行系列恐怖案件之一。樊步本人在其中非嫌犯，屬於受害者。

　\t所以，他理應被立即解除羈押，當場釋放?

　\t但高層對此持強烈的懷疑態度。一個什麽都不做，就能隨時洞悉他人想法的人，放出去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t連黎牧都不敢親自見他。雖然樊步現在腦袋上戴著頭箍，他也老覺得自己內心那點苟且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t但讓樊步老戴著頭箍、或者把他關在法拉第罩裡也不合理。

　\t要上措施就必須要有理由對吧?如果他不是嫌犯，那麽關押控制他的理由是什麽呢?

　\t異能部、大理會行刑庭、專家院本源學會等幾個和異能相關的要害部門討論了幾天幾夜，最終決定和樊老板簽署一個免罪協議。

　\t樊老板在杜鵑島一案中的確是無罪的。但其他的呢?一個身價幾十億的家夥，不可能一點汙點都挖不出來吧?

　\t內幕交易?行賄受賄?偷稅漏稅?還有更明顯的，比如非法使用異能罪?

　\t這些罪行都沒有明確的證據。尤其是內幕交易都判了好多年了，只要樊老板抵死不承認當時使用了異能，這官司還是有得打的。

　\t但他一旦打輸，得鋃鐺入獄很多年。而且幾十億財產都有可能被當作違法所得沒收。

　\t所以，安盛和老黎他們恰到好處地向樊老板拋出了“免罪協議”。

　\t協議的核心要求有三條:

　\t第一、他必須向異能部注冊異能。

　\t第二、他的異能接受本源學會的改造和監控。

　\t第三、他必須“自願”為官方效力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