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騎打算再次操控劍影發起攻擊的時候,一抹猩紅突然浮現在凌騎眼前。
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凌騎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吉他聲急促的響起,緊接著是暴退的腳步聲。凌騎忍著疼痛抬起頭,看見了正朝著自己這邊後退著的笛笙,他面前勉強抵擋的猩紅血潮,以及操控著血色的華沐。
心中滿是震驚,要知道華沐剛剛站的位置和他們所處的位置中間有著一個一二十米的大坑,但對方仍然能在自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眼前將自己擊飛。
笛笙的實力也遠超凌騎對其的預想,盡管看似一直在被逼退很狼狽,但畢竟華沐老頭的實力擺在那裡,笛笙能夠與對方的猛攻持平已經是很強大的表現了。將身子從地上支起來,凌騎操控著漫天劍影如金葉飄落一般揮向華沐。
血潮湧動,華沐老頭整個人都被包裹,劍影無法傷他分毫。凌騎正想另尋他法,一道猩紅色的身影卻從血潮的包裹中迅速衝了出來,凌騎只見眼前猩紅閃過,腹部又是一痛,再次被擊飛了出去。
好在凌騎還沒落地便被另一道血潮接住,凌憶終於從遠處趕了過來,將凌騎放在地上,他操控血潮再次和華沐開始交戰。
凌騎這才得以稍微休息一下,他想不通為什麽華沐老頭會執著於攻擊自己,在場四個人裡他應該是綜合戰力最低的才對。
“難道這老頭感受到我意識空間裡的存在了不成?”凌騎沉下心來,溝通意識空間裡的存在,但卻沒有得到回應。對方依然是那副除非我自己想出來否則誰都別想讓我出來的樣子。
在駭人的血潮交融翻湧中,凌騎看著兩道比那血潮還要猩紅幾分的身影在其中穿梭碰撞著,毫無疑問能夠在血潮中自由活動而不受影響的只有兩位操縱者。笛笙已經趁亂退到了凌騎身邊,將凌騎扶起。
“喂,你還有底牌沒用吧?我的吉他告訴我你體內有一道強大到恐怖的氣息。”
搖了搖頭,那確實可以說是自己的底牌沒錯,但是卻不是自己說動用就能動用的。那翻湧著的血潮突然平緩了下來,兩位操縱者的初次全力交手似乎結束了。血潮中浮現出兩道旋渦,漸漸退去。凌騎這才再次看清那兩道身著猩紅色血衣的身影。
兩人站的不遠,凌憶正用湧動的血潮迅速治愈著自己的傷口,華沐老頭似乎遊刃有余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勢。
“該死,如果凌憶體內的血潮沒有被華沐老頭抽走,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是現在實力差距太大了。”
吉他聲和劍影破空聲同時響起,凌騎忍著身上的疼痛,在劍影和吉他的掩護下衝上前去,和凌憶站在一起。
在確認了凌憶身上沒有什麽很嚴重的傷之後,凌騎收回劍影,左手印記赤紅色的光芒閃過,火系印記替換掉了木系的加持,那無數的劍影在凌騎身側迅速合並,凝實,最終幾乎化作實體。
伸手握住劍柄,凌騎果斷的朝著華沐衝了過去。在凌憶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絕對不能讓華沐老頭有機會打擾他。
血潮從華沐身側翻湧而出,撲向凌騎。隱去華沐自身的身影的同時,還讓凌騎有些顧忌。
這血色在洛京的血衣男人和石峰手裡,都是可以成為自身能力的催化劑的。而凌憶這孩子體內的血潮是被強行塞進去的,他的能力或許只是操縱這些血潮而已。但華沐老頭作為新城的聖光主教,沒道理沒有超能力,
此時他卻只是利用自己對血潮的操控力就能將三人打的手足無措。 赤紅色的火焰自金色的劍刃上展開,噴湧而出,與血潮交織在一起。這赤紅色的火焰無法被惡意侵染同化,但卻能夠燒盡眼前噴湧的血潮。
不斷揮動劍刃,凌騎在抵禦著血潮的湧動的同時,還警惕著說不定會從血潮中鑽出的華沐。就在他精神高度緊繃著的時候,吉他聲又一次急促的響起!
“糟了!”揮動劍刃,凌騎將眼前阻礙自己的血潮全部燒盡。視線轉向不遠處的笛笙,華沐老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血潮的掩護下衝出,開始攻擊孤身一人的笛笙。好在凌憶的治療沒有被打斷,笛笙也還能勉強抵禦華沐的攻擊。金芒熄滅,凌騎左手印記亮起土黃色的光芒,隨後閃過了綠色的光芒。
息壤迅速從凌騎周圍凝出,將還在不斷撲向自己的血潮死死的包住。在木系印記的能力下,這些惡意也無法奈何息壤的蔓延。
凌騎雙腳發力,迅速朝笛笙的方向跑去,息壤的蔓延速度遠比凌騎還要快,但就在息壤即將接觸到華沐將其包裹住的時候,一道血幕浮現在了華沐背後,將息壤全部擋下。
“該死,這老家夥簡直攻防一體。”就在這時,一道血色的箭矢從凌騎背後射出,落在了那道血幕上!
血幕迅速被箭矢同化,隨後擊碎。息壤直接將華沐整個人死死的壓在裡面,就像當初壓住石峰一樣。凌騎稍微松了口氣,息壤的力量當初面對石峰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更何況剛剛已經確認了血潮也無法奈何息壤。
用盡全力,三人終於爭取到了一絲絲喘息的機會。華沐老頭不管是實力還是戰鬥經驗都高出三人太多,稍有差池恐怕都要喪命於此。
就在這時,凌憶迅速跑到凌騎身邊,血潮在周身湧動,似乎感受到了華沐有什麽異動。笛笙相信凌憶的判斷,手放在琴弦上,滿臉嚴肅。三人就這麽緊張的盯著眼前平靜的息壤。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部分息壤突然回到了凌騎身邊將凌騎保護住,凌憶身上的血潮也湧出護在三人面前,笛笙撥動琴弦,一道無形的力量展開在血潮前面。
遠處包裹著血潮的息壤中滲出了猩紅色,隨後被血潮突破,那血潮快速湧入壓住華沐的息壤中。盡管有著木系印記的力量,息壤仍然阻擋不了這股血潮。隨後,一股濃濃的血霧從息壤中滲出,那原本濕潤稀松的土壤被固化,隨後像石頭一般被擊碎。
一道猩紅色的身影從血霧中衝出,一陣刺耳的碰撞摩擦聲從三人面前響起,之後隨著乓的一聲,笛笙手中吉他的一弦,斷了。
血潮根本阻礙不了那猩紅色身影,凌騎眼前的息壤也迅速被血色侵染,隨著掌心傳來的劇痛被擊碎。
血潮湧動,凌憶毫不猶豫的衝上前阻攔華沐,凌騎本就全身是傷,再加上沒了印記的保護只是個普通人,如果被此刻將血色吸收回體內的華沐攻擊到的話,恐怕會當場沒命的。凌騎也很快反應過來,跟著撥動著琴弦的笛笙快速往後退去。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華沐此時的戰鬥力。隨著凌憶的慘叫,那道猩紅色的身影被從血潮中擊飛出來,摔落在了兩人面前不遠處。
“凌憶!”沒有任何猶豫,凌騎一邊跑到凌憶身邊,一邊喚醒印記,赤紅色的火焰展開在前面,阻擋華沐進攻的身影。病號服腹部被撕開了,有一道明顯的傷口,也不知此時傷口上圍繞的是在血潮還是這孩子流出的血。咬了咬牙,雖然如果在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下使用木系的治愈效果恐怕會消耗自己大量的體力,這也就是為什麽即使他滿身傷口也沒有給自己治療,但他不敢寄希望於血潮對宿主的治愈。
“笛笙,給我爭取一點時間!”赤紅色的火焰熄滅,凌騎左手印記閃耀出綠色,木系印記迅速的治愈著凌憶和凌騎身上的傷口。而笛笙則撥動琴弦,擋在兩人面前。凌騎沒有想到華沐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輕敵是戰場大忌。
笛笙壓力也很大,他手中吉他已經斷了一根弦,雖然可以繼續戰鬥但影響還是很大的。最可怕的是,己方付出了如此代價,卻還沒有見到爆發後的華沐老頭的真面目。在血霧的籠罩下,一切都變得那麽可怖,那道猩紅色的身影在其中自由的穿梭著,他發現自己對這位聖光主教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兩人身上的傷口被木系印記迅速治愈,但凌騎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和精力,畢竟之前從未治愈過這麽重的傷勢。確保凌憶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凌騎將昏迷過去的凌憶護在身後,和笛笙站在一起。
這次的情況比石峰那次還要嚴峻,凌騎雖然治愈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但卻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再想利用時間減緩尋找破局的希望肯定是不可能了。而木系印記消耗極大,又和土系印記一起被擊碎了,此時凌騎能夠自由動用的只有水系金系和火系印記,而水系對付惡意的侵染又很吃力。
突然,兩人面前的血霧被撥開,如同黑板被金屬摩擦一般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笛笙臉色劇變,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手中的琴弦便又崩斷了兩根。
笛笙手中琴弦只剩下三根,他幾乎已經等於沒有作戰能力了。只是在華沐爆發後的第一波攻擊下,笛笙和凌憶就已經都失去了戰鬥能力,這股恐怖的絕望感是無法抹去的。
血霧就像是怪物的大口,將三人牢牢困住,然後一點一點的咬碎,吃掉。
“笛笙,保護好凌憶就行了。”
凌騎也知道笛笙失去了三根弦肯定會有很大的影響,於是主動開口囑咐了一句,然後朝著血霧中站著的猩紅色身影緩步走去。
幾乎凝成實質的劍影從身側閃出,凌騎握住劍柄,赤紅色的火焰稍微驅散了一些恐懼。
“到最後,反而是我這個戰鬥力最弱的家夥要來跟你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