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情緒竟可以傳染給我?
想明白了其中關鍵虞夏心中警醒,斬除自己腦中雜念,心神合一,質樸如未經雕琢的璞玉。
在虞夏平靜下來之後,走在前邊的星竟然也慢慢恢復如常,腳步逐漸輕緩,落地不再發出嘭嘭的聲音,怒的情緒也隨之緩緩消失。
星再次止步,轉身看向身後的虞夏。
虞夏看到星的眼神,愣住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眼前的星就是在幻境中遇到的那個冰冷無情的星。
平靜的臉色,淡漠的眼神,和十分強大的氣息,就連那隻仙靈之氣所化的七彩小雀似乎都不願意在少女的肩頭多做停留,拍打翅膀飛在空中。
星道:“你能感知到我情緒的變化?”
聲音清冷,語調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虞夏輕輕點頭。
見到虞夏準確的回答,少女輕蔑的看了虞夏一眼,緩緩勾起嘴角呵呵冷笑。
虞夏十分反感少女輕蔑的眼神,皺眉道:“為什麽要引我來到這裡?”
虞夏隱隱覺得自己來到這裡的過程中處處充滿了星的影子。
雲上城外的驚鴻一瞥,神祠中的追逐,從幻境中醒來。。。
星並沒有否認虞夏的說法,淡漠道:“殺你!”
殺我?
虞夏知道少女並沒有開玩笑,對於這個答案他同樣不意外,在決定離開平陽城的時候虞夏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不會坐以待斃的!”虞夏神色堅定道。
星嗤笑道:“你以為這裡還是在你的幻境中嗎?你還能發揮出那麽強大的力量嗎?”
“不過我並不打算現在殺你。現在殺你得不償失,等你變得強大之後我再殺你才更有意思。”
虞夏此時在星的身上感覺到了淡淡的惡意。
兩人沒有繼續交流,各自沉默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穿透濃霧來到一座巨大的祭壇之上。
這座祭壇比沿途所見祭壇大上十倍不止,通體由一種黑色的石料建築而成,祭壇的底座上刻滿了各種玄奧異常的符文。
祭壇上的八方各擺放一隻旗子,正四方旗的旗面上畫著四極異獸彩繪,其余四方的旗面各是藍,黑,紅,白單一純色。
少女踏上祭壇,肩上的七彩小雀飛起盤旋,八面旗幟無風自動,如有狂風吹動,獵獵作響。
星轉身看向祭壇下的虞夏,臉上竟有莫名笑意。
這是虞夏第一次看到星的臉上露出笑容,可虞夏卻清晰的感覺到,星的笑容之下隱藏著淡淡的惡意。
惡意並不明顯,但卻肆無忌憚,毫無掩飾之意。
在星的目光之下,虞夏心裡感覺到微微的不舒服,硬著頭皮走了上祭壇,站在星的對面,在祭壇上與星保持最大的距離。
兩隻鳥兒在祭壇上空盤旋,並沒有趁機打架,互相吞噬,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許久以後,祭壇上空出現一面青銅古鏡,背面朝下,刻滿雲霞圖案,正在半空中緩緩調轉方向。
兩隻仙靈之氣所化小鳥也如力竭了一般,慘兮兮的趴臥在兩人的肩膀上,無精打采的。
青銅古鏡徹底調轉,在祭壇上打下一束炫麗的光彩。
虞夏知道,這束光就是離開這裡的門戶。
星向這束光走去,眼神中惡意絲毫不加掩飾。
“忘了告訴你了,你的那兩個朋友,一個靈修,一個和尚就困在咱們來時路過的某個祭壇上,恐怕你也離開之後,
他們就再也出不去了呢。” “你!”
虞夏大怒,眼睜睜的看著星踏上光柱,身形緩緩消散,青銅古鏡也在片刻之後隱於虛空。
隨著星的離去,這片空間之中的濃霧徹底消散,顯露出十八座祭壇,而此時已可看出祭壇上的道道人影。
有一座祭壇上站著一對兄妹,氣息微弱,不過還活著。
有一座祭壇上盤坐著十多名少年少女,其中大部分人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只剩下三名活著的少年,一名紫袍少年渾身煞氣四溢,另外兩個少年氣若遊絲。
有一座祭壇上只有一名少女,氣息還算穩定。少女的頭頂盤旋一柄三尺青鋒,緩緩散發出陣陣霞光,護住少女的身體。
終於找到了典三秋所在的祭壇,虞夏感應了一下,並沒有人員傷亡,氣息平穩。
除了典三秋之外,還有白家的三姐妹,一位虞夏不認識的少年,身形魁梧。
“我該如何喚醒他們?”虞夏對自己肩頭的黃鳥問道。
“嘰嘰喳喳。”
我竟然能聽懂鳥語!
虞夏自嘲一笑,他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聽懂了鳥語,而是黃鳥直接傳過來一絲神念,告訴了他方法。
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納仙靈之氣入體,寄於靈台之上,然後以仙靈之氣為媒介便可進入別人的幻境的之中。
之前星就是通過這種手段出現在虞夏心境所化的幻境之中。
想起這個神秘的少女,虞夏心中充滿好奇,少女的情緒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自由輪轉,也不知是天性如此,還是修行功法使然。
很快這道仙靈之氣所化的黃鳥就出現在虞夏識海中的靈台上, 心頭瞬間閃過種種明悟,他的意識好似打破了時光的桎梏,看到典三秋等人入谷,看到精誠發現刻著:虞夏到此一遊的震驚表情,也看到了幾人根本毫無危險的在這座深山幽谷中穿過。
這時三人正站在一處浩渺之地,無邊無際,大日懸空。
一尊佛陀室長頂天立地,擋在眾人身前。
而精誠在石像前盤膝而坐,腦生圓光,面色慈悲,氣息十分微弱,如坐化了一般。
其他人一臉焦急之色,身材魁梧的少年不斷對巨大的佛像發起攻擊,可卻無法撼動佛像分毫,一絲痕跡也沒有落下。
朝若臉色最為焦急,見拓拔柏帖攻擊石像沒有絲毫效果,竟直接拔足狂奔,對著精誠發起衝刺。
此前並不是沒有人試圖接近精誠,但精誠腦後所生圓光自動將眾人隔絕在三丈之外。
當。。。
一聲巨響,朝若被精誠的護體圓光彈飛,而後再次發起衝擊。
然後再次被彈飛。
直到朝若吐出一口鮮血,被白瀾雲攔下。
“沒用的,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朝若滿臉倔強之色道:“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他就要化道了。”
“可是你拚了命也未必可以喚醒他呀!”
白瀾雲焦急道,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典三秋。
典三秋也知朝若這樣不是辦法,剛想開口,只聽朝若說道。
“我爹告訴過我一句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白瀾雲愕然,朝若乳名為金石。
金石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