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誠說完自己在這裡一天一夜中的遭遇後,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面露震驚之色。
虞夏看著精誠臂膀上一條宛若遊龍般紫色印記,驚訝道:“你是說那位前輩目前寄生在你的身體中?”
那可是實力堪比八境渡劫真人的凶獸!
精誠點頭道:“他說要借我的佛性壓製他心中的凶性,並且作為交換除了保證我性命無虞之外,可以為我額外出手三次!”
虞夏二人為精誠由衷的感到高興。
又閑話了一陣,張有福道:“考慮的如何了?”
虞夏道:“既然道長找我們那肯定就有需要我們做的,除了尋找兩個人幫忙搬山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
張有福道:“想要搬走三座山峰,光依靠三張搬山符是不成的,還有一些其他事情要準備,第一是要切斷三座山峰與此地地脈的相連接之處,因為是臨時搬來的,所以到時候肯定還要搬走,這種連接不會十分牢固,所以只要領悟了意境的武修便可輕易切割,到時候貧道布置一道陣法,便可遮掩斷開地脈的波動。”
虞夏斜眼瞟了一下張有福道:“道長對我可是相當了解啊!”
張有福嘿嘿一笑,繼續道:“斷開地脈之後就可以通過斷開的地方進入山脈,不過像張家的這種山峰其實早已不能以等閑山峰視之,它更像是一件祭煉多年的法寶,無論是山外還是山內,所以其中一定有很多禁製與陣法,所以要平安無事的進入山脈而不引起任何波動,只有儒家的修士能做到。”
江叁漁一愣,明顯沒想到張有福也算計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即便點頭道:“我有師長所賜一物,確實可以幫你們進去。”
張有福隨即眼睛一亮道:“什麽寶物?可以拿出來給我們見識一下嗎?”
虞夏直接伸手一攔,冷笑道:“還沒開始合作,道長怎麽就打起自己人的主意了?”
張有福尷尬的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職業習慣,職業習慣而已!”
虞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準備私下裡再給江叁漁提醒,
“道長不妨繼續說接下來的計劃。”
張有福沉聲道:“這件事做成了必然生出天大的波瀾,到時候貧道會帶著季飛漁逃往蜀地,三年後我們在天劍淵重聚,你們把剩余兩座山峰給我,有這三年時間,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坑你們。”
“而這件事裡有兩件最難的事,如何混進去和如何逃出去。”
典三秋見張有福看向自己,無奈道:“有福道長還知道什麽?我怎麽感覺你比我們自己還要了解我們?我也是來了登雲樓之後才知道,樓中有一角殘缺的仙陣,可以瞬息間傳送到萬裡之外。”
張有福嘿嘿笑道:“道聽途說而已,道聽途說而已。”
典三秋見張有福不想說,自知問不出來,便說道:“不過這一角殘缺的仙陣每次最多只能傳送四個人,而且對肉身要求極高,武修五品之下,靈修六境之下跟本無法抵禦傳送過程中產生的壓力。”
張有福道:“不是有現成的麽,貧道,虞夏,再加上這個貧嘴的小禿驢,正好三人。”
虞夏的肉身強度之前已經在與薑皓實戰中驗證過了,想來通過傳送陣離去不難。
精誠雖然此前體魄就猶如金剛一般堅韌,但是否能通過傳送陣猶未可知,不過現在的精誠已經今非昔比,有堪比八境渡劫真人的凶獸護身,平時想死都難了。
此時眾人心中難免生出疑惑,
難道精誠會在這裡得到機緣也被張有福算到了? 如此想著,四人都站起身,隱隱把張有福圍在了中間。
就連一直對萬事都雲淡風輕的江叁漁都難掩心中好奇,這張有福到底是什麽人?不僅對他們了若指掌,而且連各個方面都算計到了。
江叁漁取出一頂儒冠戴在頭上道:“吾養胸中五氣,一曰信,人無信而不立!”
精誠祭出法相鎮壓天地大勢,防止張有福化虹遠遁。
典三秋祭出一物幫助精誠一起將此地鎮壓封鎖。
虞夏取出黑刀蓄勢待發。
張有福臉色一變道:“你們想幹什麽?別忘了我們可是合作者。”
虞夏嘿嘿笑道:“今天張道長不給我們交個底,我們不敢和張道長合作啊,誰知道張道長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把盟友出賣了。”
張有福咬了咬牙,最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道:“你們這些事,只要留心觀察就可以發現端倪,不難推測,至於精誠的事,而且往往應氣運而生者,便身懷大氣運,除此之外貧道擅長卜卦,從卦象中得知,要想得到三座山峰,就應在登雲樓中,所以貧道一來登雲樓見到你們心裡便清楚了。”
四人聽後都微微皺眉,難道平時多觀察,算算卦就全知道了?
虞夏突然道:“不對!”
“貧道去也!”
在四人猶疑之時,張有福竟然瞞過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四人反應過來想追去的時候全然沒有了線索,只聽到張有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小子,想跟我鬥,你們還嫩點!”
“啊!無量。。。他。。。媽。。個天尊!”
最後只聽到一聲微弱的罵聲,張有福徹底消失了蹤跡。
四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張有福竟然還能逃跑。
典三秋皺眉道:“他離去的方式讓我想起了一件靈寶,也有可能是仙兵。”
江叁漁驚訝道:“你是說盜寇一脈的鎮山之寶虛空梭?不是說盜寇一脈已經消失萬年之久了嗎?”
典三秋遲疑道:“我也說不準,能不引起任何波動就遁入虛空的靈寶說不定除了虛空梭之外還有其他的。”
精誠嘿嘿笑道:“有福道長身上這麽多寶貝,下次有機會借來幾件才好。”
虞夏道:“這道士滑溜的很,下次有機會直接敲他悶棍,不能讓他再跑了。”
精誠聞言眼睛一亮,暗暗記在心裡。
胖道士跌落在登雲樓外,一臉茫然之色,我不是在虛空中穿梭嗎?
隨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下邊,沒有靈寶那種的特殊質感,而是冷冰冰的地面。
老子的虛空梭呢?
此時張有福終於反應過來,先是對著周圍人群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出家人嗎?”
罵完之後,身形瞬間在原地消失,化虹遠去。
與此地相隔差不多百丈遠,一個樣貌十分普通的老者領著一名女童向遠方走去,女童扎著兩個羊角辮,模樣十分可愛。
老者將手中一件小舟形狀的玩具放到女童手中道:“這個玩具喜歡不喜歡啊?”
小女孩把小舟捏在之間,遠遠的提著,滿臉嫌棄之色道:“灰不溜秋的,醜死了。”
老者也不在意孫女的抱怨,拉起孫女的手笑著遠去。
張有福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盤膝坐在蒲團上,卻怎麽也靜不下來,心中越想越氣,越想越虧,他張有福何時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常年尋寶盜寶的他竟然吃了這麽大的啞巴虧,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當面將寶物偷了去,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最氣的是自己竟然事前毫無覺察,事後沒有絲毫線索。
最後張有福實在無法入定,起身再次向登雲樓走去。
一路上盤算著怎麽把丟失虛空梭的損失彌補回來,此時心中雖氣,但也想的明白,虛空梭不會憑空消失不翼而飛,既然能在他駕馭虛空梭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想要再拿回來幾乎是不可能了。
只是這口悶氣怎麽能咽的下?
張有福一路上心裡想著,心中不由得暗暗思忖,這真應了那句話,一次兩次還可,可事不過三,這小子當真天生克我,等這次謀取了俞家的三座偏峰,一定要躲得遠遠的才是,老子一個百寶真人生生的被這小子克成了一個散寶童子。
四人見張有福跑了,便各自收手,原本也沒想把張有福怎麽樣,只是每個人都覺得被張有福算計的死死的,想趁此機會從張有福身上多套出點東西來,也好心裡有底,但沒想到張有福竟然如此滑溜,在四人先下手為強的情況下也能溜之大吉。只是四人剛剛又說了一會兒話,還沒有散開,就看見張有福竟然又回來了。
虞夏見張有福面色有些不對勁兒,主動開口問道:“有福道長怎麽又回來了?”
張有福看著虞夏,皮笑肉不笑道:“貧道回去以後仔細思慮再三,覺得有些疏漏之處,所以就回來了。”
虞夏被張有福的眼神看的心裡有些發毛,皺眉道:“有福道長不妨細說一下。”
張有福道:“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有一層大梁城的身份,這次來不僅是想把這個身份挑明,讓那些覬覦你古經的人投鼠忌器,還想試探些什麽,對不對?”
虞夏點頭承認。
張有福呵呵冷笑道:“那你怎麽就保證自己不會一上去就被他們安排的人打死?”
虞夏深深皺眉,這也是他所顧慮的,按照登雲大比往年的規矩,都是參加的年輕一代抽簽決定,這就代表著虞夏一旦走上擂台,與誰對戰就完全控制在別人的手中,沒有絲毫公平可言,即使虞夏上來就對上五境的靈修,別人也只會笑他運氣太差,而且這次不僅是雲州的英才,其他荒域的英才也有參加。
除此之外還有一則與往年更大的變化,就是這次的登雲大比,所有參賽的英才自由出手,死生無論。
張有福嘿嘿笑道:“貧道有一計可幫你揚名,至於之後比試你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