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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鄢將至》第10章 遇見故人
  這日,南宮墨寅時一刻便起,焚香沐浴了一番,更完衣後,便騎著馬帶著家將去往西宮“永曦宮”。這大鄢皇宮分為東西二宮,東宮“長樂宮”乃太后居所,西宮“永曦宮”乃大鄢皇帝居住之所,大鄢政令皆由此出,故而今日宴請北荒使者也是在此宮之中。

  南宮墨一路急馳,到宮門之時才是卯時三刻,已是極早,可一眼望去,那裡已是人頭攢動,聚集了不少大臣。

  因為按大鄢朝製,皇帝設宴是從巳時而起,酉時而終,赴會的大臣必須卯時之前著朝服在宮門前等候,等到宴會開始,再一起磕頭謝恩,進宮赴宴。

  所以雖然這是在寒冬之時,風大雪大,這些大臣們也是早早地來到宮門之前等候,不敢怠慢。

  南宮墨提韁下馬,讓下人尋個去處把馬匹栓好,自己上前與諸位大臣見禮。

  馮老丞相也在,南宮墨見到馮老丞相,心中突然一怔,呆住了。天氣寒冷,別的官員都是在朝服裡面穿著皮衣棉襖防凍,而馮老丞相看上去卻是衣著單薄,連外邊的朝服都有些破舊,可他佝僂的身板卻挺得筆直。

  他看到南宮墨,卻是滿臉堆笑地走上前,拉著南宮墨的手道:“哎呀,世兄也來赴宴了,看來是身子大好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南宮墨口中陪笑道:“多謝老丞相掛念,小侄不敢當!”馮丞相年長,又是百官之首,南宮墨不敢大剌剌的以平輩視之,便以晚輩對長輩之禮對之。

  馮丞相猶自不肯放開南宮墨的手,笑道:“剛才南宮王爺與二公子來時,我還問了王爺,世兄怎麽沒來,王爺說世兄舊疾未愈,來不了,我還暗自擔心,現在看到世兄如此精神,我就放心了。”

  南宮墨朝宮門內望了一眼,道:“噢?父王和少遊竟先到了?”他有些意外,想不到父親竟來得比他還早。”

  馮丞相點頭道:“王爺與二公子已經進宮去了,世兄也快些進宮吧。”他一邊說著,一邊便放開了他的手。

  大鄢朝製,大臣須在宮門前等候開宴,可東方、南宮、西門、北堂四家是享天子禮遇,不在朝製之內。

  南宮墨伸了個懶腰,走了幾步,笑道:“我就喜歡待在外邊。”說著他脫下自己的熊皮大襖,要給馮丞相披上,道:“天氣寒冷,老丞相可別凍著。”

  馮老丞相連忙擺手推辭道:“世兄大傷初愈,可受不得風寒,受不得風寒!”

  南宮笑著搖搖頭,把大襖給馮丞相披上,道:“常聽旁人說,老丞相為官清廉,兩袖清風,今日少卿總算是見識到了,欽佩之至!”他歎了氣,因為他又想到了馮禮。

  馮丞相也笑了,眼中有些欣慰之意,道:“這都是為官的本份!本份!”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振奮,道:“為官者當上應君意,下順民心,自己嘛就全然顧不上了……”他的眼中露出笑容,“記得我初為官時,父親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馮唐啊,你要做個好官,清官,不能讓老百姓戳我們老馮家的脊梁骨啊!’那一年啊,我還年輕,才三十幾,不……不……才二十幾……”

  馮丞相在回憶自己的往事,臉上露著長長的笑意,南宮墨臉上也是微微一笑,眼睛卻看著遠方,心中想道:“我若想退婚,今日倒是個向小瓔說明的好時機,待會兒趁宴會空閑,我把她拉出來,好好說個明白……”想到這,他朝馮丞相問道:“老丞相,東方王府可曾來人?”

  老丞相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忽然被南宮墨拉回現實,有些尷尬,乾咳道:“世兄,你說什麽?東方王府……”搖了搖頭,“我寅時便到了宮門口,並不曾見過東方王府的人。怎麽了,世兄?”  南宮墨搖頭道:“無事,只是隨便問問。”心中卻是期盼東方瓔快點出現。

  “南宮世子,您老安好。”一個青年走到南宮墨身旁道,言語甚是恭謹。

  南宮墨見來人最多不過二十,長得清新俊逸,看著有些面善,卻想不起在哪見過。再看他頭戴遠遊冠,身著蟒袍,不是王爺就是國公,心中不免奇怪。長安城中的王公他都相熟,這個年輕的貴族卻不知是誰家的。

  但來人既然向他見禮,他也微笑答禮。

  可一旁的馮丞相見著那年輕王公,面色一變,一臉肅然道:“慎國公,連你也來參加宴會?可有皇上的恩旨?”

  那青年有些怯懦道:“丞相不必緊張,小爵自然是奉旨赴宴,若非如此,看守小爵的侍衛怎敢放小爵出府半步?”

  聽這二人的對答,南宮墨心中猛然想起一個名字,失聲道:“你是大慎國主完顏亮!”

  眼前這個青年就是當初在肅州城破時,肉袒而出的那少年。

  聽到南宮墨的話,青年王公眼中露出惶恐之色,臉色嚇得慘白,慌忙道:“世子莫要胡叫,這世上早已沒有什麽大慎國主,有的只是大鄢慎國公。”說著用眼睛瞟向兩邊,似生怕有人聽見。

  自古被俘的亡國之君最怕被人知道心系故國,完顏亮被南宮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叫成大慎國主,心中如何不懼?若是被好事之人告發,自己以後的日子就過得更苦了。

  南宮墨看到完顏亮這副模樣,心中也是閃過一絲愧疚,若不是自己,這個青年現在還是一國之君,現在卻是受人眼白的階下之囚。

  “你這些年過得可好?”南宮墨問。

  “我過的很好。”完顏亮笑著答道,臉上慢慢恢復了些血色,但眼中依然充滿驚懼之色,他只能答很好,就連還好都不敢說。

  南宮墨正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馮丞相卻板著臉道:“公爺,皇上邀你赴宴,是他老人家天恩浩蕩,但你是亡國之君,見之不祥,待會兒你要坐得離皇上以及諸位王公遠遠的,以免汙了他們的眼,知道了麽?”

  “是!是!小爵知道!小爵知道!”完顏亮唯諾而應,本已恢復的臉色,再次變得死灰。

  周遭的大臣看到這一幕,都是大笑,紛紛叫道:“公爺,你也要離我們遠遠的,我們也怕遇上不祥!”

  南宮墨心中卻是皺眉,這完顏亮已經落魄如此,這些人非但沒有憐憫之意,反而當眾取笑,當真冷血至極。於是他攜著完顏亮的手,對著他道:“待會兒你與我坐在一起,我倒要與你好好親近親近。”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周遭的大臣幾眼。

  完顏亮心頭一熱,看向南宮墨,用力地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感激之意。

  眾大臣見南宮墨為完顏亮出頭,心中均感詫異,當年不就是你南宮墨領兵滅了他大慎國麽,怎麽如今你反倒維護起他來了?眾人雖然不解,但見南宮墨為他出頭,也就不再為難他,紛紛散去。

  就在此時,聽得有人叫道:“東方王爺來了!東方王爺來了!”

  眾人望去,十余人正駕著馬快速朝宮門疾馳,當先三騎,一前兩後,領頭的魁梧老者須發皆白,卻是東方家老王爺東方雄,後面兩騎分別是世子東方齊、二公子東方白。

  片刻之間,東方雄一行人馬已經駕馬來到宮門前,翻身下馬,下人們把馬牽到一邊,東方雄帶著東方齊和東方白與眾位大臣見禮。

  南宮墨朝東方雄一行人看去,全是男丁,東方瓔並不在裡面,忽然想起,大鄢朝製女眷不可參加官宴,暗自責怪道:“我怎麽忘了,朝廷法度,女眷不可參見宴會,東方伯伯自然不會帶她來。”心中大是失落之意,於是走上前向前向東方雄見禮道:“南宮墨見過舅父,二位表兄。”

  南宮王妃未出閣之前是東方家的小姐,與東方雄是叔伯兄妹,算來是南宮墨的表舅,故南宮墨稱呼東方雄為舅父,稱呼東方齊、東方白為表兄。

  東方雄與齊、白二兄弟起先並沒有瞧見南宮墨,見他見禮,東方雄先是一怔,待看清是他,笑道:“原來是少卿啊,你在這裡做什麽,你父王呢,已經來了麽。”

  南宮墨也是笑道:“父王早就來了,先行趕往宮內,讓我在這裡迎接舅父!”

  東方雄信以為真,看著內宮,捋著白須,指著南宮墨朝東方齊與東方白笑道:“看來少卿已經知道我們不日就要為她與小瓔完婚了,否則這小子平日連人影都見不到,怎肯乖乖地在這裡迎接我們啊!哈哈哈哈……”說著爽朗大笑,東方齊與東方白也是一起大笑。

  南宮墨不知東方雄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剛想辯解,馮老丞相插口笑道:“原來南宮世兄不日就要與東方郡主大婚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老朽終於看到這一天了!終於看到這一天了!恭喜王爺!恭喜世兄!到時候千萬叫上老朽,讓老朽也高興高興!”他笑意盎然,忙著道喜,就好像東方王爺把女兒許配的是他,眾大臣也跟著道喜,個個喜出望外的模樣,看來也是十分高興,

  完顏亮自也是跟著一同道喜,可不知為何,道喜時看向南宮墨的眼神有些古怪。

  東方王爺春風滿面,滿口稱謝。南宮墨卻是暗暗皺眉,怏怏不樂,心中抱怨馮丞相,心想這老丞相,怎麽這麽愛湊熱鬧,哪哪都有他的戲!這回滿朝大臣都知道他和東方瓔即將大婚,這讓他還怎麽開口退婚!

  大家正歡樂間,平北王北堂淵帶著世子北堂靜晝也來到了宮門外,大家一一見禮。北堂淵笑道:“大家被皇上召來赴宴,怎麽,還沒開宴呢,就樂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被美酒饞的啊!哈哈哈哈……”

  馮丞相上前,樂哈哈地道:“王爺有所不知,適才東方王爺告訴臣等,南宮世子與東方郡主婚期將至,臣等心內高興,故而如此。”

  “噢?”北堂淵心中一動,將眼瞧向東方雄與南宮墨,笑道:“公望兄、南宮賢侄,馮丞相說的可是真的?”

  “這個……這個……”南宮墨期期艾艾不知道是說是還是不是。

  東方雄點頭笑道:“這種事情難道還有假的?自然是真的!”

  北堂淵撫掌而笑道:“妙極!妙極!我等你們兩家這場喜酒等了有十多年了,今日終於等到了。宜生兄呢?我得向他討幾杯酒喝!”又對著東方雄道:“你也跑不掉!你也要請我喝酒!”

  東方雄哈哈笑道:“我不跑!我這就帶你找宜生兄喝酒去!”說罷朝大臣們行禮告辭,攜了北堂淵的手便望宮內走去,東方齊與東方白等人也跟在二人身後走進宮去。

  北堂靜晝也跟著東方家眾人一起往宮內走去,他走了幾步,發現南宮墨站在原地,並沒有跟著的意思,便朝南宮墨道:“少卿,我們也進去吧。”

  南宮墨看了完顏亮一眼,對北堂靜晝道:“聿顓,你先行一步,我還有些雜事,稍後便來。”

  北堂靜晝心裡疑惑,這大冷天的, 你在這宮外還有什麽雜事要辦?但知南宮墨常做出旁人難懂之事,也不多問,點頭道:“那兄弟便在宮內候著你。”說著帶著北堂家的家將進入宮去。

  北堂靜晝走後,偶爾還會有三兩大臣會走過來向南宮墨道喜,南宮墨連個好臉色都沒給他們,白眼一翻就算是回禮了。

  眾人又等了大半個時辰,突然,“咚”的一聲銅鑼響,深沉而急促,就猶如平地響起了一聲驚雷,余音不絕,響徹天際,將群臣驚了一跳。

  這銅鑼聲名喚“禮鑼”,乃皇家祭天、慶典時所用,共有三聲:一聲響,噤聲列隊;二聲響,叩拜謝恩;三聲響,整裝入場。

  這乃是第一聲鑼響,眾臣一驚之後,忙整好衣冠,以品秩高低排好隊序,站在宮門兩側,

  南宮墨也是拉著完顏亮退在一側。

  片刻後,一個白盔銀甲的女將帶著大隊龍驤衛持槍執戟列隊行出宮門,依宮門兩側而立,戟戈如林,寒甲生光,讓人瞧了凜凜可畏。

  待到龍驤衛列隊完畢,宮門內又走出二三十個太監服飾的人,領頭者手執拂塵,身形瘦小,眉如白雪,卻長得一頭黑發,眼尖嘴窄,面貌甚惡。

  那太監南宮墨認得,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貴全,平時沒少收過自己好處。而看到那女將,南宮墨“呀”的一聲叫出,甚是驚喜,那清麗如雪的面龐不是東方瓔還能是誰!南宮墨心中暗罵自己太笨,東方瓔是龍驤衛禁軍都統,負責兩宮禁衛,這司馬遙宴請群臣及北荒使者,她怎可能不親自率軍守衛?自己還巴巴的在宮外等候,著實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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