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怎麽是你在這裡面?”
華服年輕人看著打開的雅間門口佇立的那一道修長的身影,眼中有些許疑惑。
畢竟白止在他們看來似乎極少離開安國君府,更別提來流彩閣參與詩會了。
白止看著身前的年輕人微微皺眉:
“蔡明志?找我有事?”
這個人白止倒是認識的,如今秦國相邦蔡澤的侄子,常年混跡於勾欄酒肆之所的典型二代。
恩,是白止之前最想成為的那一群人。
蔡明志微微皺眉道:
“剛剛那首詩是你做出來的?”
白止聳了聳肩:
“不然呢?”
蔡明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開口道:
“如果是其他人,我還勉強相信,一個卡在儒家九品境界的不入流讀書人,能做出那首詩?!
你這明顯就是請人代筆了!”
白止好整以暇的靠在門框上,開口道:
“我可不是你蔡大少,出門都跟著一堆人,就連參加詩會的錢我都差點付不起,怎麽可能有錢請人代筆呢?”
而在雅間內部聽著白止這一番話的白仲馮甬兩人嘴角微微抽搐。
不要以為他們剛剛沒聽到這個雅間中幾乎成片的女聲!
這是在內涵他們吧?
一定是!
蔡明志也是面色有些難看,這把他也內涵了。
“行了,蔡大少麻煩讓讓,我還要去四樓見彩衣姑娘呢,告辭啊!”
白止臉上掛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示意蔡明志讓開一條道。
蔡明志怒哼道:
“請人代筆,你就是作弊,根本就不配去見彩衣姑娘!
讓房中那幾個幫你寫詩的人滾出來!”
白止愣了一下,面色有些詭異的看向雅間內部道:
“你要是不信,你就進去看看唄。”
蔡明志瞪了白止一眼,直接邁步進了雅間。
看著蔡明志的背影,白止輕聲歎息:
“幸無白刃驅向前,何用將身自棄捐。”
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麽總有人不明白呢?
隨即腳步輕快的走向了四樓的樓梯處。
當蔡明志進入了雅間中,看到兩道身著儒衫的修長身影時,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還說沒請代筆?!
正準備喊人把白止留下的時候,兩道身著儒衫的身影轉頭,看向了蔡明志。
蔡明志愣住了,隨後臉色登的煞白,心中暗罵。
你大爺的白止!
有誰喝花酒把自己老爹都給拉上的?!
。。。。。。
在樓梯處,一個丫鬟正恭敬的站在這裡等著白止。
看到白止拿出令牌之後,便領著白止上了樓梯。
白止注意到,在自己踏上樓梯之後,令牌便散發出一抹暈散的道印,與之前自己察覺到的遍布整個流彩樓的陣法產生了微妙的反應。
很明顯,如果沒有這令牌,白止根本上不了四樓。
而這些流彩樓的內部人員應該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所以才暢通無阻。
那如果姬瑤在這裡面,她是怎麽上去的呢?
還是說這姬瑤就是彩衣?
帶著疑惑,白止已經來到了四樓中間的一個房間門前。
白止隨身攜帶的玉符也隱約有了反應,姬瑤,應該就在這個房間裡!
丫鬟打開了房門,看到白止進去之後,便關上了房門退了下去。
房間內部連燈通明,
紅樓碧綢,擺在房中的器物都很精美,但是並不奢華,反而顯著一種淡雅。 淡淡的香味彌漫,不重,沒有刺鼻的感覺,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舒服。
白止打量了一番四周,卻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微微皺眉。
轉身,右邊是一處小門,應該通往女子的閨房。
白止沒有猶豫,直接踏步走了進去。
紅色的襲帳,紅色的蠟燭,一疊瓜果,還有一壺已然溫好,散發著濃鬱香味的美酒。
一位身著紅色襦裙的女子端坐在床前,頭上蓋著鑲嵌著金邊的蓋頭。
渾然一副洞房之夜等待著相公的新娘子模樣。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姬瑤嗎?
白止有些發蒙,輕聲道:
“姑娘,這是?”
那位端坐在床上的紅裙身影沒有應答,白止緩緩靠近,一股幽香襲來。
恩,是嚴絲合縫的少女瓜香。
但是這味道明顯和姬瑤的不同!
雖然都是瓜香,但是這個瓜要小不少。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乍起!
一柄巴掌大小的道劍泛著瀲灩寒光向著白止奔襲而至!
白止神情不變,身形忽閃間向後翻飛,避過道劍。
一抹道紋泛起波光,對著白止當頭印下。
就在白止正欲避開之際,突然感覺手腳一陣酸麻無力,直直的被道紋印住,跌到在地。
而此時床前端坐的那位紅袍身影也緩緩站起身來,頭上的蓋頭也被她拿下。
一張精致絕倫的面孔出現在白止的眼前。
那是一種帶著天然的媚意的臉,鳳眼柳眉,紅唇輕薄,眼角的那顆淚痣更是將這種吸引力發揮到了極致。
嘴只是掛著淡淡的淺笑,就帶著惹人意動的味道。
尤其是搭上她那一身紅裙,更是將這種天然媚意擴散到了極致。
這和姬瑤的魅不同,姬瑤的魅帶著禁忌,豐腴的身姿與一雙狐狸眼,偏偏氣質清冷,讓人欲要把玩卻又不忍褻瀆。
而眼前女子的媚,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媚意。
看著跌到在地的白止,女子嘴角的笑意欲盛,雙眼微眯,媚眼如絲,明明帶著寒意,卻讓人有些色授魂與。
白止微微愣神,隨即雙眉緊蹙,沉聲問道:
“你是誰?!”
一個流彩樓的花魁,居然有著四品道修的手段,由不得白止驚訝。
紅袍女子淺笑:
“公子,奴家便是彩衣,難道公子不認得?”
白止瞅了一眼身前的女子,搖了搖頭開口道:
“彩衣?我這第一次參加詩會,自然未曾見過彩衣姑娘。
卻是不知,之前彩衣姑娘說的留人過夜,就是這種秉燭夜談嗎?”
自稱彩衣的紅裙女子鳳眸微眯,輕聲道:
“秉燭夜談?原來公子喜歡這種口味?那奴家就滿足你一下吧。”
看著正要去取紅燭的紅裙女子,白止嘴角微抽,低聲道:
“誰和你說是這種秉燭夜談?成語意思都被你玩壞了!
姑娘莫要戲弄在下了!”
紅裙女子有些疑惑道:
“難道公子不喜歡嗎?我看你剛剛眼中似乎有些興奮啊。”
白止默然。
瑪德,你怎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