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對不起。。。”
嬴政低頭,輕聲道。
白止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嬴政坐到自己的身邊,開口道:
“為師知道你是怕耽擱時間,為師也沒有怪你,但是以後莫要再騙為師了。”
嬴政乖巧的坐在了白止的旁邊,點頭答應,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的肚子太不爭氣。
白止接過王弱弱遞過來的豆飯,放到了嬴政的面前,開口道:
“為師雖然說教你的第一節課是吃飯,但是又不僅僅是吃飯。
民以食為天,今天不吃飯,明天要吃藥。
想要認真讀書,甚至做好每一件事情,都必須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支撐。”
一邊的王翦和王弱弱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對於他們武夫而言更是如此。
嬴政點頭應是,又好奇的問道:
“老師,可是我聽說有一些厲害的人還有那些仙人都是不吃飯的。”
白止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道門中人修行到一定程度都是可以辟谷的,但是我們不同。
不論是儒修還是武夫,都需要飯食提供必要的能量。
而且,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乾飯嘛?”
一邊的王翦滿頭黑線,我總感覺你這話說反了,這嬴政公子不會長歪吧?
瞅了瞅旁邊和白止一起長大的王弱弱,王翦歎了口氣,否定詞應該可以去了。
。。。。。。
一頓飯吃的很快,白止乘著吃飯的空擋問了一下嬴政在趙國的經歷。
雖然嬴政小時候吃喝不愁,畢竟他們有著呂不韋的資助。
但是自從贏異人在嬴政三歲那年潛逃回秦國之後,嬴政在趙國的待遇就開始逐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本來趙國人就不喜歡秦人,更何況嬴政的父親潛逃回秦之後搖身一變成了未來秦國王位的繼承人。
之前贏異人在趙國的時候,趙國的那些上官還算顧及兩國的顏面,沒有作出什麽過分之舉。
但是贏異人潛逃,一部分人就把怒氣發到了嬴政和趙姬的身上。
曾經不少此都有高手想要暗中對嬴政出手,辛虧還有呂不韋花重金和秘寶請人保護。
而嬴政在學塾之中也時常被那些孩子欺負,這個呂不韋也沒有辦法。
還好嬴政還算堅毅,對於這些遭遇權當是磨礪自己,在白止面前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白止有些慨歎,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的嬴政居然還沒有長歪,屬實不容易。
吃完飯後,白止調整好坐姿,看著端正坐在自己的身前的嬴政,開口道:
“之前,為師和你說過要教你一些儒家小術,但是這些儒家術法都是需要儒家浩然氣支撐。
今日,為師就教你如何孕養胸中那一口浩然之氣。”
嬴政肅穆,白止繼續開口道:
“想要孕養胸中浩然氣,你得知道我儒家修行的第九品境界,其名為,初識!
何謂初識?
即初步識清眼前天地,知曉氣為何物!
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
其為氣也,配義與道!”
嬴政眼神有些呆萌,微微歪頭:
“?”
他感覺自己好像一下跟不上白止的節奏了。
白止微笑:
“簡單來說,只是普通的讀書,並不能算得上儒修,只能算書生。
而儒修是長期誦讀聖賢書,認清世事萬物,
修養品德學問,通過自身正確的言行舉止,才能培養出屬於自己的浩然之氣。 此浩然之氣,為天人感應之氣,如此儒修才能借浩然之氣,實施各種玄妙的手段。”
嬴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白止接著說道:
“所以,你現在知道應該如何孕養浩然氣了嘛?”
嬴政沉默了一會,試探性的低聲詢問道:
“多。多讀書??”
白止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當然不只是多讀書,還要做到知行合一!
絕大多數讀書人為什麽只是讀書人而不是儒修,就是因為他們還沒做到知行合一。
故而大部分儒修都困頓於第九品初識,這是一道儒修的入門關卡。
而當你感應到一絲氣感之時,你就跨過了這第一道關卡,進入了儒修的八品,致知之境!
這個為師暫且就不和你說了,因為你想要跨過這第一道關卡,應該需要不少的時間。
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過來一趟,為師送你個禮物。”
嬴政恭敬起身,向白止施禮告辭。
而當嬴政走後,王翦和王弱弱又湊了上來。
王弱弱剛剛聽著白止說話,雙眼發亮,當然,並不是因為她聽進去了。
她曾經說過,那麽多繁雜的書文,她這麽單純的人肯定看不下去。
她剛剛只是單純的覺得,白止哥哥講課的樣子都好帥啊。。。
“白止,你真的想好了要當這位嬴政公子的老師了嗎?”
王翦眉頭微皺,低聲詢問道:
白止點了點頭,笑道:
“這六脩之禮都收了,自然是想好了。”
王翦想了想,開口道:
“你沒有覺得這呂不韋的拜師禮送的太早了嗎?像是早就已經想好要訂下這個師徒關系。
如今秦王病重,鹹陽內部定然是波譎雲詭,我感覺這呂不韋定然是另有所圖。
畢竟一般的秦王繼承人的老師都是大儒,而你只是。。。”
王翦話沒說完,頓了下來,白止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輕歎一口氣,開口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我攤牌了,其實我也是大儒。。。”
王翦翻了個白眼,王弱弱也是低聲輕笑。
王翦開口道:
“雖然我讀書少,但是我還是知道一句話的。
‘人醜就要多讀書’,我看你這樣就不是個讀書的料!
當然,我也不是!”
看了看似乎還有些小驕傲的王翦,白止默然。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隻得無奈道:
“你們難道不知道?
我之所以認真讀書,就是怕你們說我除了好看之外一無是處。。。”
“得了得了,你要是大儒,我就是武神了。。。”
王翦懶得和白止繼續掰扯,他反正已經提醒了,白止不聽,回頭只能和自己的父親說一下了。
現在的鹹陽,估計什麽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有些防備,還是必須做一下的。
白止看著王翦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
“王翦大哥,勿謂言之不預也!”
。。。。。。
夜,漆黑的營帳中一道微光閃爍,白止也在此時睜開了雙眼。
微微皺眉,清氣微動,白止的身形頓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