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日向雛田,她感覺自己身前的那道並不算高大的身影,仿佛為自己扛下了是整片坍塌下來的蒼穹。
她雙目滿是淚光,一時間不知所措,顫抖道:“寧次哥哥。”
“別怕,我在呢!”寧次朝著她點了點頭,簡單的一句話,將她波瀾的心漸漸撫平。
日向寧次稚嫩的面容下隱隱有著衝破一切桎梏的鋒利氣質,他淡然道:“日向雛田身為忍者有權知曉任務的詳細情報,無情報任務,忍者有權力拒絕。”
“這是機密任務,你們無權知曉。”水戶門炎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回應。
“呵!”寧次微微揚起下巴,帶著桀驁的氣息,笑道:“你是木葉的火影嗎?不是的話,有什麽資格發布機密任務?”
木葉的火影更替期間,木葉顧問代為掌權是多方的共識不假,但這也只是多方默認的潛規則罷了,嚴格說起來,他們並沒有火影的權柄。
他們沒有資格對忍者發布必須執行的機密!
轉寢小春微微皺眉,寥寥幾句話,她便知曉這小子不好對付,爭辯此時會讓他的局面愈發地糟糕。
所以她放在袖口中的手暗暗掐訣,嘴唇微動,溝通日向家族中的暗子。
“日向寧次,你退回來!”
“你一個分家之人有什麽資格代替日向家族指責顧問大人?”
“……”
依舊是剛剛幾位日向家族的人,再次開口說話,將矛頭指向日向寧次。
甚至有宗家忍者開始結印,施展籠中鳥的控制忍術。
日向寧次忽然臉色猙獰起來,痛苦地用手扶住額頭,身體不自然地蜷縮在一起,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微微泛起金光,欲要阻斷查克拉的通訊。
就在他回過頭看向剛剛施展控制忍術的日向一族宗家時,日向日足手中聚集起藍色的查克拉,化作一道爆裂的衝擊波,已然將那人轟飛出去。
日向族長居高臨下看向剛剛施法的那人,冰冷道:“把這個背叛日向家族的人拖下去。”
“族長,我……”那人緊緊捂著胸口,還沒等解釋什麽,受到柔拳內傷的他一口老血噴出,暈了過去。
見到日向一族的暗子被公然處理,絲毫不給木葉留面子,水戶門炎低吼道:“你們日向家族要背叛木葉嗎?”
日向日足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方走去,裹挾著讓人膽寒的氣勢,威嚴道:“日向一族從未背叛過木葉,也從未想過背叛木葉,不知兩位顧問為何咄咄逼人。”
轉寢小春臉色突變,自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則必然會打擊他們的統治威懾力,她話語不善道: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為了木葉忍者村的興旺,難道要求日向雛田配合行動也算是咄咄逼人嗎?
公然反抗村子的命令,讓村子蒙受損失,日向族長,你和你的女兒將會成為木葉的恥辱!甚至你們日向家族全族都會成為叛忍、叛族!”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降低到了冰點。
宇智波鼬因為這句話殺了全家,木葉白牙因為這句話自殺謝罪!
這句話足矣讓任何將榮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忍者瘋狂!
日向族人因為這句話開始嘩變,開始哭天喊地的請求日向族長順從木葉高層,他們不想當叛忍,不想成為木葉恥辱。
日向日足看著身後的族人不斷磕頭請求,神色變得複雜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父親大人讓我過去吧!”雛田咬著嘴唇,
再次想要擺脫兩人的身影,再一次想要用這種方式去解決問題。 可是她的胳膊也再一次被寧次的手死死地鉗住。
“突破籠子的鳥兒盡管折斷它的翅膀,拔光它的羽翼,它也不甘願再回到籠子中,它永遠屬於自由。”
日向寧次身上的赤金光芒大作,形成一道閃爍著光芒的披風,燃燒著查克拉的披風宛如一道鋼鐵之翼,他冰冷道:
“想要帶走雛田,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水戶門炎瞪大了眼睛,震驚無比道:“日向寧次身上怎麽也有九尾的力量?”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盡快解決他們!”轉寢小春低聲道。
水戶門炎看向在遠方圍觀的其他木葉忍者,神色陰冷道:“如果你們日向一族要背叛的話,將以叛忍論處,絕不姑息。
暗部忍者,以及其他木葉忍者聽我號令,準備上前捉拿日向日足和日向雛田,反抗者,殺無赦!”
木葉高層已然放棄了脅迫的手段,準備直接用武力去解決問題。
暗部忍者的身影現身,麻木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聽著“主人”的命令,將手中各種武器指向日向一族,漸漸靠近。
而日向一族的人內心躁亂不安,在日向族長的帶領下,半推半就地開啟白眼,擺好戰鬥姿態。
一時間劍拔弩張。
在場被奈良鹿久明裡暗裡叫來圍觀的忍者們心知,日向一族也許要遭遇大麻煩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你們何德何能代表木葉?”
鳴人的身影漸漸從人群之中脫出,看向木葉的高層們,雙目微微赤紅,眉頭自然地鎖緊,沙啞道:
“你們逼迫日向家族的人赴死,為了木葉雲隱兩村虛偽的和平;暗殺宇智波鏡、宇智波止水,奪取他們的寫輪眼;私自掠走兒童做人體實驗;安排千手一族的孩童上戰場赴死……
造就了這一樁樁一件件慘案的你們早已不是忍者了!
你們是寄生在忍者身上,吞噬忍者血肉的害蟲,是讓木葉村衰落至今的罪魁禍首。”
鳴人一字一頓,道:“各位大人們,你們這群幾十年沒有出過任務,坐在最安全的地方,指手畫腳的寄生蟲們有什麽資格代表木葉!”
“漩渦鳴人,你在說什麽?”
“你這口吐狂言的逆賊,叛忍。”
“抓起來,暗部把他都給我抓起來!”
“……”
這句話,讓這群木葉高層就像是踩了尾巴的卷毛狒狒般暴怒。
聽到命令,那些扣著面具失去了形象、失去了名字,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效忠主人的暗部忍者將手中武器的劍鋒指向鳴人。
就在這時豬鹿蝶、油女志乃、犬塚牙、天天、小李……紛紛從人群中略出,身上燃起赤金色的火光,站在鳴人的身邊。
這十一道身影就像是十一道擎天之柱,對抗的是“木葉的天”!
“反了,反了,你們都要瘋了嗎?”木葉顧問的指向這些年輕而又挺拔的身影,對周圍的忍者命令道:“抓住,都上去,把他們抓住,這些叛忍都被人蠱惑了,他們在說謊。”
可是空氣中徒留下蒼老的嘶吼聲,卻再沒有一個人動身。
這些家族的優秀繼承者們紛紛攔住的各自家族的大人,這些圍觀的忍者沒想到本來是看熱鬧會看到木葉中遮掩了幾十年最為汙穢醃臢的內容。
更沒想到他們家族的繼承者也摻和在了其中,將他們也拖下水。
看熱鬧看到了惹火燒身的他們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是該向著哪一方,夾在中間的他們本該聽從上一級的指令去行事,可是他們卻像鵪鶉一般,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也許在他們內心之中,早就對“如今的木葉”有所不滿了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些年村子的所作所為,這些忍者難道完全不清楚嗎?他們清楚,只是他們隨著慣性和奴性,下意識地去順從。
這“懷疑的種子”指的不僅是木葉高層與日向一族之間的間隙,更是木葉高層與整個忍者群體之間的間隙。
足夠“懷疑”去生根發芽的土壤早就存在了。
祝平只不過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播下它而已。
空氣越來越壓抑,粘稠的就像是混雜著昆蟲粘液的油脂,讓人透不過來氣,甚至連行動身體都覺得遲緩。
然而一個人動了!
奈良鹿久低著頭,帶著愁苦的表情,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轉寢小春眼神一亮,督促道:“鹿久,快告訴其他忍者,這些叛忍嘴裡的話都是假的,都是編纂出來的。”
“很抱歉,顧問大人。”奈良鹿久歎了口氣,道:“我想鳴人他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顧問、元老大人們,認罪吧!”
話音一落,全場落針可聞。
水戶門炎的大腦就像是雷鳴一般嗡嗡作響,他咆哮道:“奈良鹿久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你也要當叛忍嗎?”
他不能認罪,認了的話,最終的結果難逃一死,而他們不想死。
他必須嘴硬,想要活命的話只有孤注一擲,殺了這些叛逆,將責任甩到他們身上。
至於村子會怎樣, 他們真能顧全大局,想得這麽長遠,就不會做出如此多離心離德的蠢事了。
水戶門炎瘋狂的咆哮道:“殺!殺了他們!”
下一刻,冰盾·魔鏡的光芒閃爍,鳴人出現在對方身前,三尾查克拉凝聚出來的尾獸之手握住對方的脖子,平靜道:“為了村子的未來,請你去死吧!”
哢嚓!
毫不猶豫,直接收割了對方的生命。
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求饒的機會。
倒獅曾經告訴過他,只要選擇出手,選擇成為打破沉默,發出呐喊的第一個人。
其他人若不出手便是同行,若是出手便是敵人!
用力量逼迫他人站隊。
一切複雜的問題都會變得無比的簡單。
鳴人將頭轉向轉寢小春的身上,道:“下一個該你了!”
後者剛要呼救,身體便被一道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利刃穿過,眼神漸漸暗淡下來,日向寧次無情地看著沒了聲息的木葉顧問,道:“木葉的囚籠該破了!”
鳴人和寧次對視一眼,臉上浮現出笑意。
老一輩忍者活是想阻攔,或是想加入,但他們年長,他們心思繁重,在相互之間的製約中,他們靜靜地看著這場殺戮盛宴!
在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已經站隊了,這其中有著對日向家族的兔死狐悲,有著對鳴人口中血淋淋事實的驚駭,更有著多年來積攢的不滿。
不管沉默多久,反抗遲早會到來,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兩天……
當改變的號角吹響的時候,沉默的人終將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