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木葉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
日向家族。
有族人提議道:“族長,要不然還是讓大小姐過出去吧!畢竟木葉顧問已經承諾保證大小姐的安全,他們也許並無惡意。”
“放屁!”
此時也有其他日向族人瞪著白眼反駁道:“當初他們還說將每一個木葉忍者都看作是家人,結果呢?有錢他們賺,出了問題咱們頂鍋!”
“據說木葉顧問要拿各族優秀子弟搞人體實驗。”
“這是謠言吧!”
“那些老家夥這種事情又不是沒乾過?”
“……”
日向家族的議事廳中,宗家的族人聚在一起,討論不休,爭得面紅耳赤。
雛田低著頭,膽怯地站在他父親身為日向族長的日向日足身後,將小手握拳攥得紫紅,盡量保持著冷靜,不發出任何聲音。
但日向日足哪能察覺不到女兒在他身後瑟瑟發抖呢?可是身為父親的他縱然心中無比憤怒,卻又完全使不上力氣。
就在此時。
外面傳來通報:“日向族長大人,木葉顧問親自前來拜訪……”
“他們還是來了!”日向日足輕歎了一聲。
片刻後,他便將複雜的眼神隱藏在冷峻的面容之下,威嚴道:“出去看看!”
木葉的暗部在幾天之間就將木葉層層包圍住了,而擁有白眼的日向家族自然也發現了此事。
日向日足當然明白,這是多次拒絕了木葉高層的命令後,木葉高層開始選擇更加強硬的手段對他們施壓。
本來作為木葉的一份子,按道理來說,不該拒絕木葉的提意。
但問題在於,日向日足的親弟弟日向日差就是在木葉的監督下自殺的,這成為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芥蒂,就像是釘子一般緊緊刺在他的胸口。
曾經就在這片族地之中,日向日差替他受死,被割下了頭顱,交付給了木葉高層。
而現在,幾乎是同樣的場景在他的面前重演,就像是將釘子從他的心口中拔出來,又重新插了進去。
日向日足握緊拳頭,冰冷道:“一起迎接木葉顧問大人的到來。”
這聲音多多少少有些咬牙切齒的韻味。
……
日向族地前已然是一片荒蕪的焦土,遠遠可以看到被莫名力量轟出一道大洞的,還在不斷地被修繕的,木葉主城區圍牆。
這裡,涇渭分明地站著兩方人,本該是一方的兩方人。
“日向日足族長,別來無恙!”水戶門炎剛開口語氣中就夾雜著幾分不耐。
還沒等他說完,轉寢小春伸出手將前者攔住。
她的語氣柔和一些,勸說道:“日向族長,外界的謠言四起,或許對我們之間的信任有些不良影響,這一點老朽深表理解。”
說罷她微微躬身,將姿態做足,道:“請您將女兒交付給我們一段時間,這可以看作是執行任務,老朽做此保證,任務執行完畢之後,會將您的女兒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單純是做任務的話,需要如此大張旗鼓嗎?”日向日足環顧四周,用白眼遙遙看向那些包圍了日向族地的暗部忍者。
他用不卑不亢地語氣問道:“執行任務,至少要讓我知道,任務內容具體為何,這不過分吧!”
“這……”轉寢小春語塞。
就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卻無法得到回應。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沒辦法回答,因為他們不能暴露村子中的九尾丟失的現狀。
若是公然暴露丟失威懾力武器九尾,村子會出現大問題的。
同時,他們也不願將消息私下透露給日向日足,畢竟他們曾逼迫過日向家族送死,所以他們懷疑日向家族有二心。
前者威逼過後者,所以前者懷疑後者,這邏輯沒問題!
再加上日向日足在戰爭結束後便對他們冷言冷語,所以他們的懷疑之心更重了。
有宇智波家族的前車之鑒之後,木葉高層對非主系大家族愈發地不信任。
此時,面對一個對村子有二心,擁有強大力量的血繼限界家族,他們自然會保持著更加謹慎的質疑態度。
另一方。
對於日向日足族長來說,暫且不提他女兒白眼的秘密,以及他弟弟的芥蒂,甚至是人體實驗的輿論。
此時,他只是想知道他女兒接下來要面對什麽“任務”。
可就是這樣一個問題,他全然得不到答案。
這讓他如何能夠選擇相信對方。
木葉高層不願透露消息,日向日足得不到消息便無法相信對方。
雙方的懷疑一旦形成,就像是雪崩一般,愈演愈烈。
……
這就是“下棋”!
位居於幕後的祝平,僅僅需要用手輕輕挑逗“懷疑”的種子,將它種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
當“懷疑”的種子悄無聲息地被種下,任何互不信任的因素都像是春分時的雨露,滋潤著“懷疑”任其慢慢生根發芽!
靜等它吸食著源源不斷地養分,瘋狂成長,最終開花結果!
……
烏雲壓頂,讓身處在其中的人壓抑得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一般。
漸漸的,在日向族地旁,多出了許多圍觀的人,有犬塚一族,油女一族,豬鹿蝶三大家族等等。
而站在角落中的奈良鹿久完全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望著越來越多的圍觀者,水戶門炎焦躁不耐道:“日向族長,若你還自認為是木葉的一員,就請您服從命令!”
“顧問大人,你並非是火影,還沒有權力指揮我做事。”日向日足表情冷峻。
水戶門炎說話間隱隱開始有了威脅的意思,毫不客氣道:“老夫最後問一遍,日向族長當真不願意交人?”
時間拖得越久,他們便越是急躁,語氣便越是冰冷,相應的日向族長的抗拒之心越重,在無法溝通下,便只能空耗時間……
形成了一道無解的循環。
只能靜等著無法收場!
見事情沒有轉機,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對視一眼之後,暗暗掐訣,施展通訊忍術,溝通日向家族中用火之意志培養的“優秀忍者”。
與此同時。
數位日向家族的子弟走了出來,對日向日足勸阻:
“族長大人,咱們日向家族畢竟是木葉中的一員,服從上級是木葉忍者的本分。”
“是啊!是啊!兩位顧問大人如此有誠意,想必也沒有什麽惡意吧!”
“族長莫要輕信謠言啊!”
“……”
日向日足的白眼漸漸失去光彩,複雜道:“你,你們……”
就在此時,一直躲在日向日足身後的雛田放開了她父親的衣角,鼓足勇氣站了出來,略帶霧氣的純白色眼睛,勉強擠出溫暖地笑意,道:
“父親, 沒關系,讓我過去吧!畢竟我也是個木葉的忍者。”
說罷,這道嬌小的身影便向木葉的顧問方向跑去。
日向日足身體幾度想動,可是最終卻像是生鏽了一般,徒留顫抖。
因為他不僅是日向雛田的父親,也是日向一族的族長,他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著日向家族的運轉,他的肩上扛著整個家族。
“雛田……”
日向日足呆滯地望向他女兒的背影,漸漸地,這道身影和他關系最親密的弟弟日向日差重合起來。
“哥哥,哥哥,我們一起練習柔拳吧!”
“哥哥,你要成為少族長了,真為你開心!”
“哥哥,就讓我來替你受死吧!這是我身為你的弟弟,所做出的自由選擇!”
“……”
日向日差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可是“日向族長”的身份卻像是沉重的枷鎖,將他的四肢扣住。
身在囚籠中的他只能漸漸地看著他的弟弟,他的女兒遠去。
就在這時。
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抓住日向雛田的手腕,將她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
雛田循著手腕上掌心傳來的暖意回過頭,故作堅強的小臉中豆丁大的淚珠流淌而下,她聲音顫抖道:“寧次哥哥。”
日向寧次帶著生澀的笑意將日向雛田拉在身旁,攬在身後,似乎是對身後的某個男人說道:“與無法改變命運相比,更可悲的是,連改變命運勇氣都無法提起。
雛田你的命運,今日由我來打破!”
落在木葉的鳥兒,今日,選擇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