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化好妝一露面,武功就直撲上去。
他動作太猛,把武藝嚇了一跳。
武功衝到姐姐跟前時,忽然站住了,大模大樣端詳她片刻,伸手把一綹沒理順的頭髮扒拉一下,又把一處衣角給她理平了,然後作出一副滿意的模樣,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像我的孿生妹妹。”
武藝看上去還稍顯有點緊張,但隨著武功的話,她也順嘴回了一句:“討厭啦,佔我便宜。”
導演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一回頭,見攝影已經打開設備,正悄悄拍呢。
這樣的素材,無論用在正片裡,還是作為花絮,都可能用得上。
丁娟娟把導演拉到一邊,把女兒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憂慮。
“咱們想到一塊去了,”導演爽朗地說,“守著工廠,有那麽方便的資源,幹嘛不用啊。剛才您回家做女兒工作那會兒,廠裡消防隊的那幾名消防員,專門開著消防車進廠,到工廠浴池那兒加了溫水。一會兒拍戲,用的就是溫水,這回可凍不著孩子了。”
丁娟娟一聽,心裡踏實下來。
戲拍到半夜才收工,兩個孩子是閉著眼睛,跌跌撞撞地由丁娟娟牽著回的家。
把電話打到父母家裡,丁子成和留宿的武文傑早已呼呼大睡。
只有一直惦記著寶貝外孫子和外孫女的姥姥,還守在電話邊。
得知兩個寶貝已經到家,老太太急著問拍戲的時候用的是什麽溫度的水。
丁娟娟告訴她用的是溫水,老太太嘴裡叨嘮著:“他們就該這樣,這還差不多。”
老太太又問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丁娟娟困極了,隨口應付了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
在研討會上,武文傑提出的關於鐵路裝備提速要提早布局,加快打造產業鏈的見解,引起了與會人員的廣泛反響。
丁子成見大家很感興趣,特意把在家裡與武文傑探討過的一些問題,擺到了桌面上。
武文傑早有準備,侃侃而談,丁子成不時做些畫龍點睛的點評。
許多人聽了受到啟發,也紛紛發言。
一時間,觀點碰撞,討論十分熱烈。會議氣氛相當的好。
回到家裡,丁子成興奮地對武文傑說:“自從咱們總局轉製為總公司以來,這是技術口頭一次召開這樣的務虛會,這次的會議,對於在新的公司體制下探索技術創新、技術發展的方向、路徑和舉措,都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你的發言可圈可點呀。有幾位熟悉的老夥計問我,是不是私下裡給你開過小灶了。我明人不說暗話,開過小灶就是開過小灶了。但我隻跟你講到一,你卻想到了二,講到了三。我希望,未來你能做到四,做到五,做到十。所有我們想到的想不到的,你們這些年輕人未來都能把它做到並且做好。”
的確,這種層次的務虛會,對於武文傑來說是頭一次接觸。
而他確確實實沾了嶽父的光,提前做了一些思考和準備。
但更多的,還是在會上交流時,在碰撞中獲得的大量思想火花,這是他最大的收獲。
與會人員都是業界的專家,既有像嶽父這樣屬於總公司層面的,也有像武文傑這樣來自各製造工廠的專業技術人員。
大家的眼裡,都閃現著進取的激情,大家的胸中,都燃燒著拚爭的火焰。
私下裡,丁子成還向武文傑偷偷披露了,幾家兄弟工廠試製動車的進展情況。
“你別客氣,直接上去向他們討教。”丁子成指點道。
這方面也是武文傑此次參會的意外收獲。
幾家企業的項目領軍人物歲數都不大,有的還跟武文傑是交大校友呢。
都是專家,人家點到為止,武文傑心領神會。
他知道了他們大致都在朝哪個方向努力,也了解到了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和困難。
而他們目前遇到的情況,自己也一定會碰上,這是回避不了的。
會議結束,武文傑要回了,丁子成忽然問他:“你那幾位老同學都在忙什麽?還有小車兄妹倆,也好久沒他們的音訊了。”
武文傑無奈地笑笑。現在大家都在各自忙,他跟這些朋友,也是好久沒有聯系了。
就在武文傑外出開會的這幾天,武藝武功姐弟倆的戲也在熱火朝天地拍著。
拍戲苦不苦?當然苦,但像淋雨趟河之類的戲,也是偶一為之,不可能總有。
拍戲,不就是假戲真做嘛,對於愛玩愛鬧,特別是平時把過家家、玩打仗作為日常遊戲的孩子來說,這是多好玩的機會呀。
而對武藝武功小姐弟來說,演的還是孿生子,差不多相當於自己演自己了。
哦,也不完全是。武功先入為主,忽悠導演叔叔把人物關系設定成了孿生兄妹。
生活中是姐弟關系,而戲中則成了兄妹。
導演對孿生子的心理並不了解,也沒覺的這樣的設定有什麽問題。
結果,他的這一疏忽,卻對拍戲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出現什麽情況了呢?一言以蔽之, 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
戲中,武功的身份是哥哥,可不知怎麽的,哥哥的那個勁總也出不來。
武藝呢,剛好相反,越想表現得像個妹妹,那個感覺越別扭。
還是丁娟娟看出了門道,悄悄跟導演說:“我們家女兒是大的,兒子是小的,生的時候,倆人差七分鍾。”
導演這才恍然大悟:“喲喲喲,我說怎麽回事呢,原來是這樣的。趕緊改戲!”
就這短短的七分鍾,居然有這麽大的區別。
一聽說要改戲,武功不開心了,他還以為是武藝在背地裡做了什麽呢,便把武藝拉到一旁要問個究竟。
把武藝弄得莫名其妙。
丁娟娟趕過去,責備武功道:“你還總想當哥哥呢,可你好好瞧瞧自己,大事小事有沒有個當哥哥的樣子?自己跟導演說要演哥哥,可導演怎麽看也覺得你不像個哥哥。問我問題究竟出在哪兒,我直截了當告訴導演,我家那小子壓根就不是哥哥,可他心裡還總想當哥哥。想當哥哥,卻不知該怎麽當,做不出個哥哥的樣,所以怎麽演怎麽別扭。導演改完戲,你倆各歸其位,姐姐就是姐姐,弟弟就是弟弟。到時候咱們再看,效果自然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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