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朝會，朱慈烺率先離開，一大幫大臣也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吳啟晨慢慢悠悠的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人跟在後面。這個進出的順序都是一種講究，沒有人會逾越這個規矩，一直到出了宮門大家開始登車離開才各走各的。朱慈烺是禁止官員坐轎的，這導致大明的流行趨勢開始改為坐車騎馬。就連新人結婚現在都不流行坐花轎了，都改為跟皇室嫁公主的馬車相似的那種豪華馬車。大明律有規定，普通人禁止配龍配鳳，但是結婚的時候除外，對於普通人來說，穿龍戴鳳就是美好的願景。希望男的成為高官王侯，女的成為王妃皇后，這已經是習俗的一部分，不會有人因為這指責什麽。所以當錦衣衛匯報民間有人模仿皇室樣式造婚車有僭越之嫌的時候，朱慈烺直接批複:按婚服例。後面大家知道之後紛紛誇讚皇帝聖明，一個簡單的婚車而已，一輩子就高興這一次不至於給別人找不痛快。不過官員的馬車是分等級的，這一塊朱慈烺一直沒有硬性規定，但是架不住官員自己按照原本的規矩帶入。大明官員坐轎有一套規矩，不僅是轎夫的數量，還有轎子的顏色，轎夫的穿著都有規定。轉到馬車這邊，這些官員依舊在馬車的顏色，馬車的形致、圖案和車夫的衣服，都形成了自己的規則。規則的意義就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自己的品級，一個是方便別人給自己讓道，另一個是方便自己給別人讓道。當然吳啟晨不用遵守這個規則，一個是到了他這個級別這種潛規則已經無法對他產生影響，另一個就是吳啟晨有自己的族徽。朱慈烺借鑒歐羅巴貴族的習慣為大明的貴族也制定了一套族徽體系，倒不是說為了崇洋媚外什麽的。主要是這樣多了一套體系之後，封賞貴族不就多了一個封賞，這虛名的東西給出去總比實際拿出點東西要好的多了。吳啟晨現在已經有了侯爵的爵位，其爵位族徽的核心圖案是一座山，為什麽他一個統計部的部長基礎族徽是一座山呢?原因很簡單，因為朱慈烺本來想給吳啟晨整一個柱狀圖來當族徽的基礎圖案，但是看著不好看，正好柱狀圖跟山峰也有點相似，然後吳啟晨的族徽基礎圖案就是一座山了。這個是他成為侯爵的時候的封賞，也是擁立之功的封賞，後來為了表彰他擔任統計部部長期間的功績朱慈烺又賜給他一個算盤的圖案，被吳啟晨放在大山的底部。之後成為首相乾滿五年朱慈烺又賞了他一個麥穗，表示對他這五年為國為民的認可。按照吳啟晨估計，自己在退休之前應該還能混到一到兩個圖案來裝飾自己的族徽，雖然比不上軍人的那麽花裡胡哨，不過在內閣這邊已經算比較豐富的一個了。大明族徽中圖案最多的就是鄭芝龍了，作為朱慈烺封的第一個國公，其族徽的基礎圖案是他封地的模型，然後模型之上是一艘福船。陛下還親賜一個福字標在船帆上。然後大船的底下是一個金山，左面麥穗右邊稻穗，上面還有三顆星星表示其擔任過的最高職位海軍中將。加上星星圖案鄭芝龍的族徽上總共有七種圖案九個圖形，為大明之最。鄭家最喜歡的就是把族徽花在自己的帆船上，畫的大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後來商船進入蒸汽時代，鄭家就把族徽製作成銅牌釘在船頭，大船上的煙筒也會畫上。當然吳啟晨也不能免俗，整個馬車有四個族徽的圖案，分別位於前後門簾上和兩側的車廂上。懂這個東西的人是一看就懂，不懂的人看到有族徽的人家那必定是大明的貴族，一般人不敢得罪。不是說馬車上有個圖案就是族徽，也不是說除了貴族之外其他人馬車上不許畫圖案，區分那標志是不是族徽有一個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看有沒有金邊。大明律特別規定，不是貴族在馬車上不得使用金子作為裝飾，馬車上的圖案也不得描繪金色。但是族徽這個東西是有金邊的，所有的貴族都可以用金邊鑲嵌做成徽章佩戴，自然馬車上畫的也是鑲金邊的了。吳啟晨走在街道上， 遠處有人駐足觀看，有人指指點點，也有人繼續自己的逛街，完全當他不存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置辦年貨，百姓感覺到氣氛的不同，可是年還是要過的，各種穿著新衣逛街，一家老小一起玩鬧的到處都是。過年了，按照年底排班，大明十個丞相會輪流在內閣值班一天，吳啟晨作為大明首相，自然要值大年三十哪一天的站好最後一班崗。至於其余的事情，常規的事情會由大明複興歷以來，還從來沒有一次過年緊急著急官員的先例。就算有打亂出動軍隊鎮壓就是了，內閣都不用去加班，所以高官的假期還是有保證的。至於準備戰事，那是正月十六不才開戰麽，他們正月初七就上班了，完全來得及。吳啟晨到家，家裡的孩子都回來了，離得遠的叔伯兄弟也都提前住到家裡等著一起祭祖。吳啟晨現在是吳家的族長，吳家的宗祠雖然在老家，但為了方便吳啟晨祭祀，大家自覺的把祭祀的地點改為京城吳啟晨的小祠堂內。雖然只是小祠堂，但畢竟是京城，那也比老家那個佔地幾畝的祠堂高貴。進京一次哪有那麽容易，那自然不能吳家宗族老小一同前來，所以整個吳家每年為了爭取這進京祭祀的機會都會上演一出勾心鬥角的大戲，足夠拍一百集電視劇那種。祭祖還是其次，主要就是想看看吳家的這位首相，大明文官的魁首，來這裡住幾天，粘粘吳啟晨身上的官氣，回去之後也好讀書上學將來當個大官！所以吳啟晨下車的時候，院子裡站滿了人都紛紛給他行禮，吳啟晨點點頭:“只是散朝而已，何必那麽客氣，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