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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羽山》第21章 羅浮劍派8代亡 花山峰上問道台
  郗僧施背負雙手,凌風站立於花山頂峰。頂峰是一塊巨大的青石台,平滑如鏡。青石台有名,名曰問道。

  郗僧施極目北眺,但見大江如帶,江北平原處處煙樹蒼茫。

  西望棲霞山,棲霞山山青碧洗,紅楓如畫;再望湯山,白霧繚繞,地氣蒸騰,巨蜃吐景。遙觀建康,司馬皇室惶惶,紫金龍脈盤旋,始皇帝泄龍氣方山東南。江山只能對半,坐北便要統南。

  東顧京口,金、焦二山如大江帶子上鑲嵌的兩塊碧玉,山光水色美不勝收。

  花山,因春夏兩季黃花漫山而得名。秋季至,昨日黃花皆謝。然又有林麓之美、峰巒之秀、洞壑之深、煙霞之勝於一體。人在山中行走,便如在仙境。

  郗僧施自是無到此一遊之心,閑情逸致早與他絕緣。昨夜,燕歸堂朱雀將慕容雲夢,終被他尋到蹤跡,正是她在主持刺殺劉藩之事。

  慕容雲夢未料到,反被他領數十死侍追殺一夜。慕容雲夢逃至花山失去蹤跡。

  在郗僧施和數十死侍的追殺下,燕歸堂此次傷亡慘重。百余名高手隻逃走寥寥數人。

  有擅追蹤的,有精下毒的,有會易容的,還有武道宗師。可惜遇到了他郗僧施。在他眼裡,不過皆是螻蟻。

  郗僧施瞥了眼身後的十余名死侍,他的死侍亦損失頗多。三分之二皆死。倒是要耗費他一番功夫,再收集些悍屍材料煉製。

  余下的死侍們,正押著燕歸堂的一個活口。活口是個少女,正昏迷不醒。

  到了花山,他便想起抱樸子葛仙翁。問道石便因葛仙翁在此化虹飛升而得名。

  郗僧施立於問道台上,南望句曲,葛仙翁家族便在句曲。郗僧施對天師道之人絕無好感,唯葛仙翁除外。

  五十年前,葛仙翁化虹飛升,他便因緣際會在此目睹。當時他內心深深震撼,亦由此更堅修道之心。

  世間仙人,葛仙翁是他心中第一傾慕之人。葛仙翁擅煉丹,亦擅劍術,丹劍雙修,世間一時無兩。奈何,他走上了與葛仙翁完全不同的道路。

  道,每個人的都不同。他必會得自己的道。郗僧施內心篤定。

  當年,他極為傾慕葛仙翁,亦一心入葛仙翁所執掌的羅浮劍派。然葛仙翁之後的羅浮劍派教主杜子恭,認為其心術不正,胸懷戾氣,寧願收那個資質平平的孫泰,亦不收他。

  郗僧施一怒之下,遠走北方,機緣巧合下他入了屍仙教,弄得半人半屍,人不人鬼不鬼。如今雖是屍仙教三大護法之一,築基後期高手,實心有不甘。

  至於孫泰之流,早被他略施小計,成了亂臣賊子,死於非命。羅浮劍派亦被滅門。

  郗僧施如今只要完成大計,獲得真龍之屍,肉身便有望恢復從前,亦可進階元丹。成世間頂尖存在,得千年壽命。那時,便是屍仙教也是他說了算。

  想到羅浮劍派的下場,他心中又自得意。

  羅浮劍派創教祖師立教飛升後傳位烏角仙左慈,羅浮劍派始威震天下。左慈傳太極仙翁葛玄,葛玄傳火龍真人鄭隱。鄭隱傳抱樸子葛仙翁,葛仙翁又傳杜子恭,再到孫泰。孫泰傳水仙孫恩後,羅浮劍派傳八代終滅教門。

  誰能知道,羅浮滅教皆因他從中安排。挑動司馬道子、司馬元顯父子殺孫泰,孫恩叛亂後,郗僧施又殺羅浮劍派謝道韞之夫王凝之,栽髒於孫恩。羅浮劍派自相殘殺,孫恩心亂。他再助劉毅、劉裕等滅孫恩長生大軍。孫恩終鬱洲投海而死。

  想到羅浮劍派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郗僧施險些笑出聲來。如此得意之事,郗僧施卻不能對他人言,真真令人憋悶。

  近日有傳聞,說孫恩死而複生。他欲待得閑,便去鬱洲一探究竟。羅浮劍派之人必滅之!

  如今首要之事,須速至湯山鎮盤龍莊園與劉藩匯合。劉藩一向與他不合,候他一宿,怕是又要生事。若非時機未到,劉藩這等螻蟻之輩,他早殺之為快。

  想到這裡,郗僧施回頭對身後的死侍頭領道:“羅公明,燕歸堂之人皆受重傷。你領六名死侍在花山繼續搜殺,勿縱一人。其余之人,押著這月神教的小妮子,隨我去湯山鎮。”

  死侍頭領羅公明,忙點了六人,領命而去。花山裡又自有一番血雨腥風。

  余下的幾名死侍,自是押著那月神教的少女,隨郗僧施直奔湯山鎮而去。

  花山離湯山鎮不過十數裡。眾人皆有身法,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湯山鎮盤龍莊園。

  只見盤龍莊園外,數千騎兵正整軍備馬,欲奔建康而行。領頭之人正是兗州刺史劉藩。

  。。。。。。。。。。。。

  劉藩身後又有兩人。一個銀甲白袍,手持鐵铩,英姿勃勃,一身虎膽,自是庾飛白。

  另一個,卻是個背負雙劍的少年。這少年正一臉驚疑地望向郗僧施。驀然又望向郗僧施身後幾人,目露不可思議之色。這少年便是張小玄。

  郗僧施見到張小玄,亦是面色一變,驚疑不定。劉藩身邊的少年,正是在淮州密林裡偷看其修煉的倆小子之一。

  這少年當日不過練氣後期,才幾日竟已築基。郗僧施內心湧起一股濃烈的殺機。劉藩身邊的少年,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危機之感,心現警兆。

  築基後期對天道的感悟,讓高階修士生出一種本能,可模糊的預感到冥冥之中的危險。少年便給郗僧施帶來這種本能的判斷。

  郗僧施吸了口氣,悄悄給幾名死侍下了道命令,便不再顧及少年。劉藩此時面色已經極為不快。

  郗僧施上前與之見禮。劉藩見郗僧施執禮甚恭,卻不好發作,隻嘲諷道:軍師昨夜不知哪裡逍遙快活,害的劉某一夜久候。莫非在我兄長處,亦失期無信。

  郗僧施耐住性子,將昨夜襲殺燕歸堂朱雀將一事說了。又讓身後死侍押來那咬牙切齒的燕歸堂少女。少女被他封了穴,口不能言,只能恨恨地瞪著他。

  如果目光可殺人,郗僧施自是早被少女的目光殺個千百回。少女怒目掃過眾人,至張小玄時一愣,隨即冷笑不已。

  郗僧施一力殺散燕歸堂刺客,又抓到了活口,帶回建康自會讓劉道規和劉裕顏面掃地。劉藩不好雞蛋裡再挑骨頭,多生事端。發泄了不滿,便足矣。

  劉藩又問郗僧施,其兄劉毅近況如何?

  郗僧施告知他,劉毅身染重疾,催劉藩速去荊州。此乃劉毅奏請朝廷調劉藩去荊州的借口。劉藩心中自是一百個不信。

  劉藩又問郗僧施:“我等至建康,該如何作為,大兄可有交待?”

  “人多耳雜,恐事不密。請刺史大人與我同至建康後,再細細說與你聽,可好?”郗僧施不願多說。

  劉藩亦不再問,劉毅必是已有安排。他便令庾飛白領軍開拔,直奔建康而去。

  行了個把時辰,數十裡地,到了一個巨大的坡丘之上。騎軍大部便停了下來。此地乃神烈山南麓,站在坡上望去,帝都巨大的城牆輪廓已清晰可見。

  兗州精騎人數眾多,再往前行,怕是駐守神烈山的禦林軍便要被惹出。那立時便會有一場潑天大禍。

  如無特旨,帝都不許五百騎以上的外軍入城。兗州騎軍人數眾多自是不能皆隨其進建康。

  劉藩命庾飛白的副將,持他手令,領騎軍繞往外龍藏浦邊的石城渡口,扎營備船。

  劉藩建康還旨謝恩後,便會和兗州精騎乘船入長江,一路逆行去荊州江陵。

  朱大力領兩百刀騎兵,丁小乙又領一百弓手,皆隨庾飛白護送劉藩入城。張小玄自是隨行。

  郗僧施本為丹陽尹,三吳豪門,與建康權貴往來頗多,進城帶幾個人乃小事一樁。他獨領幾名死侍,又押著燕歸堂少女,隨劉藩的三百護衛之後進了建康。

  劉藩和郗僧施皆曾住過帝都,對建康城並無新奇之感。二人直奔城南劉毅的盤龍府。

  盤龍府原是桓玄府邸。桓玄昔日興建府邸時仍未反晉,但反心已昭然若揭。府邸內的牆梁屋柱,多刻有盤龍圖案,又自號府邸為盤龍齋。

  桓玄敗亡後,府邸被劉毅搶來。劉毅小名便叫盤龍,認為此府邸與其名相合。實則劉毅亦起不臣之心。 府邸到劉毅手中後名字未有大變。幾經擴建,盤龍齋改成了盤龍府而已。

  再說張小玄和丁小乙,二人皆隨劉藩入了建康城。丁小乙的弓手隨朱大力的刀兵大隊行走。丁小乙便抽閑時與張小玄聚在一起大吹法螺。

  入了建康城的二人,皆是興奮不已。一是,他們頭回見到如此大城,城牆輪廓竟有數十裡,牆體有十來丈高,磚石壘成,固若金湯。城內人聲鼎沸,摩肩接踵。高屋華宅數不勝數。二是,他們又可日日相見,吹吹法螺,各自說些新鮮的見聞。

  丁小乙尤其興奮,把這些時日在軍中領兩百弓手,日夜操練的威風,添油加醋的說給張小玄聽來。

  偶有兵士過來向丁小乙請命。丁小乙則立即端出一副威嚴小將的模樣。待兵士離開,張小玄自是調笑丁小乙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將軍。丁小乙自也不依。

  二人一路觀人望景,處處新奇。倒是像幼時在羽山白鹿村,整日爬樹鑽洞,趕魚摸蝦一派好奇。

  偶有目光落在二人處,二人亦渾如未覺。死侍押著的少女耷拉著腦袋,看那小賊與人不知說了什麽,歡聲笑語,心中悶悶不樂。想起自己惹的大禍,又暗暗後悔。

  師姐慕容雲夢受了重傷,也不知有無逃出追殺。

  如果不是她偷偷溜出,恰被郗僧施察覺異狀。燕歸堂眾人怎會被發現,傷亡殆盡。師姐慕容雲夢又怎會受此重創!她心中深恨自己。

  少女顯然不是旁人,正是張小玄日日夢到的田螺姑娘,慕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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