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賢弟距離宴家莊足足有將近五百裡路程,事發時葛賢弟人又在哪裡?!現在隻請葛賢弟跟大家說清楚為什麽你的匕首會跑到宴家莊莊主廳堂的花瓶裡面去!”
種德厚厲聲質問葛立楠,周圍人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懷疑和厭惡,然而這一刻葛立楠百口莫辯!
因為恰恰就是宴家莊出事那一日他人就在宴家莊附近的鎮上!那時候他正在做一件極為私密之事,而對於他來說哪怕是死,哪怕是被冤枉成殺人凶手,他也不想那個人的名聲受到半點詆毀!
葛立楠捏著拳頭,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他咬著牙額角青筋暴露的說:“還請盟主見諒!事發之時我確實在宴家莊附近的三水鎮上!但是我也確實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匕首會出現在宴家的花瓶裡面,但是我葛立楠的為人,想必大家也清楚,萬萬做不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葛立楠!今兒個你要是不把你為什麽去了三水鎮的事情說清楚就別怪大家夥不客氣!”
“不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又沒有跟你日日夜夜呆在一起,怎知你到底做了什麽事?”
但是,哪怕被如此質問葛立楠還是咬緊牙關。
“葛賢弟,你那一日在三水鎮到底有什麽事情不妨跟大家說出來,如果你沒做的話,也正好洗脫你的嫌疑,至於你的匕首為什麽會出現在晏家的花瓶中那麽我們也能從長計議。”
“盟主也實在是好性子,他這樣顯然是理屈詞窮說不出個所以然罷了。”
這時候,滿場的人都被這個變故所吸引,那個管事的也無暇顧及微涼和落雪,但是此時落雪卻說:“小姐,他們在冤枉人!我們那一日出門在胭脂鋪子前面見過葛少俠的!那時候葛少俠身邊還有一個姑娘!怎麽可能去宴家莊殺人行凶?”
落雪又急又快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微涼沒有出聲,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什麽在胭脂鋪子面前見過這位葛少俠,但是很明顯可以確定的是,宴家莊滅門慘案和這位葛少俠根本沒有關系!種德厚是想找個替罪羊而已!至於為什麽找上這位葛少俠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位運氣不太好的葛少俠一定是在什麽地方礙著了種德厚,才讓種德厚把他當做替罪羊給揪出來,一方面除去了他這個礙手礙腳的多余之人,一方面這次武林大會也算是有了結果。
這些事情都是微涼心中的猜測罷了,她也不過是按照自己以往看過的武俠故事和分析了一下原因得出的粗略結論,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事實真相和她大概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先別衝動,現在還不是挑明事情的時候。”
就如同是在看電影一般,總要到高潮處,再來一個大反轉,那樣才叫刺激,才叫人印象深刻,她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種德厚是如何道貌岸然的去汙蔑一個無辜的人,而掩蓋他自己身上犯下的事情。
微涼還想著在最高潮處來一個反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清越沉穩的女聲說:“如此江湖敗類,種盟主何必再抱有不忍之心?”
那聲音從場外慢慢傳來,眾人不約而同的尋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年紀在四十來歲左右,一身尼姑打扮的女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四個同樣打扮的女尼。
微涼看著這個人,不由得心中一緊,有一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緊緊地盯著這個尼姑,就忘記了去看種德厚的反應,這時候就聽種德厚說:“不知神尼大駕光臨,種某有失遠迎!”
微涼回過神來,心中一陣冷笑!好一雙不知羞恥、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假惺惺的樣子,
簡直令人做嘔!惠山神尼朝周圍的人點點頭,和顏悅色的對種德厚說:“盟主不必理我,先處理眼下的事情要緊。”
然後就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台子下面的最近的椅子上,她身後的四個女女尼靜靜地地站在她跟前。
“原來是惠山神尼!”
“沒想到盟主竟然連她都請動了。”
“畢竟這麽大的事情,葛立楠可不僅僅是代表他一個人,他身後還有整個葛家。”
……
因為惠山神尼的突然而至,眾人再次議論紛紛,然而葛立楠還是什麽都不說,他身後的隨從更是焦急的幾次欲上前,卻直接被葛立楠點了啞穴!頭一次見到因為一個穴道就不能說話的微涼看的目瞪口呆!
“葛賢弟,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我隻好把證據拿出來了,你做下了那樣令人發指的滔天惡行,我是如何都不能包庇你的!”
從種德厚指出葛立楠那時候開始,武林大會的現場就已經失去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樣子,應該坐在座位上面的人早早全部離席,那個搭起的台子二十米之內都被圍的嚴嚴實實。負責維持秩序的種家下人,此時也根本沒有辦法讓這些人都好好坐著,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還好管一些,但是一群人的話他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畢竟這些人都是江湖人怎麽可能服管束?
葛立楠帶著唯一的隨從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和種德厚還有各路人馬,形成了一種三足鼎立的奇怪之勢。
種德厚讓剩下的兩個下人將盤子呈現在眾人面前。
“諸位請看,這一身帶有血跡的衣服,就是在當時宴家花園裡被發現的,葛立楠將自己行凶過後的衣服埋在了土裡,只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派去宴家莊查看的人帶著獵犬,獵犬從花園裡搜出了這樣一件帶著血跡的衣服,我讓人從頭到腳的查看了一遍,甚至差點將衣服剪開才在腰部內裡腋下那條線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均字,而眾所周知葛立楠的小字就是均之。”
種德厚侃侃而談,但是看到這件衣服的葛立楠卻是根本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麽,甚至厲聲呵斥種德厚:“你從哪裡得到的這件衣服?”
“葛立楠,你的意思是你也承認這件衣服是你的了?”
“這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葛立楠卻是一雙眼睛如狼一樣盯著種德厚:“這件衣服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種德厚快速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做衣服的姑娘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種德厚,你卑鄙無恥!”
種德厚迅速換上了一張痛心疾首的表情:“葛賢弟,你年紀輕輕卻是如此喪心病狂,我念在你不可能一人做出那樣的惡事,讓你交代出同夥,你卻反倒罵我卑鄙無恥?”
種德厚擺出的兩樣證據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這種情況下,在場的大多數人似乎都已經認定了葛立楠是殺害宴家莊滿門的凶手,但是葛立楠卻在包庇那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