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便附身在江辭的身上,在那人開門進來時趁他不注意,一把將他敲暈。
反正這樣算下來也不過幾秒,李嬤嬤也不會出什麽事的。
張淵十分得意的笑了笑,顯然對自己的計策十分滿意。
其他人他尚且沒有辦法,可江辭一個死人本身便是沒有魂魄的,頂多一個軀殼罷,現如今只不過是暫時被江辭暫用了。
他雖是個閑散小鬼,但好歹也在那地府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區區一個附身術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手到擒來,不必費那吹灰之力的。
江辭已經離了體,現在困在裡面的是李嬤嬤,而他只需略施小計便能將那李嬤嬤給趕出來。
張淵抬手方想捏個印子,不想手還沒有抬起便聽見哢嗒一聲,是鎖開了的聲音。
眼見著門就要被推開了,張淵一咬牙一狠心,乾脆往江辭的身體裡鑽去,直接和李嬤嬤共用一個身體,索性的是李嬤嬤被江辭打暈,尚未醒來,他尚可以完全控制這個身體。
然而張淵似乎錯估了一件事,那就是章堯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將鎖解開後的他先是輕輕地推開門,然後借著個縫隙伸出頭來左右探看一番。
江辭躺在最側的一隅,恰好是章堯的盲區,章堯沒有看見江辭,只看見散落一地的胭脂水粉。
章堯微微怔了怔,步子向前挪了挪,視線朝江辭這邊掃過來,眼看著便要看見江辭了,張淵趕緊隨手抄起地上的一個玉瓷瓶然後似一個奇形種般快速的爬到門後。
張淵看著探頭探腦的章堯,默默舉起了手,就等他再將頭往外伸那麽一毫厘,只要再伸出來那麽一點,他就將會手中的瓷瓶砸向他,將他砸暈過去。
張淵屏住了呼吸,拭目以待。
興許是方才張淵的激烈運動刺激到了李嬤嬤,只見李嬤嬤身子微動,似有醒來的預兆。
張淵大驚。
若是她這時候醒來,他便分身乏術了。
若是她醒過來看到眼前這副景象,定會嚇得大叫,大叫便會驚著門口那人,這可不妙。
且若被她發現張淵也同在這個身體裡面,她定然會懷疑人生的。若是再一個不小心被她發現她其實不是在自己的身體裡,她難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好奇,進而發現這個世界是個虛擬世界。
然後她再四處傳播這個消息,引發慌亂,這個世界豈不就此亂了套。
這可不成!
可他現在又動不得,若是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話,她便會驚醒,那麽他所害怕的一切就都會發生。
再看那侍衛的頭正朝門後這個方向轉動著,怕是下一秒就會發現他。
他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是一不做二不休將他砸暈,還是裝死,任由他發現?
這兩個選擇都有風險,哪一個他都不想選。
若是能重來,他情願用一開始那個笨方法!
可惜,為時已晚。
張淵當真是欲哭無淚了。
張淵一瞬不是地盯著那侍衛的腦袋看,手中的瓷瓶仍是緊握著的。
倘若他真敢看過來,他便一把將這瓷瓶砸向他!
近了近了,他的頭已經轉了半個圓弧了,就快要看向他了。
章堯探頭正欲看向門後,忽然聞得一聲響動,一時沒有分清是屋內還是屋外的,不免“嗯?”了一聲。
張淵的心怦怦地跳著。
這一聲“嗯?”險些便將他嚇得靈魂出竅了。莫不是發現他了?
張淵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
章堯謹慎地向後退了半步,就在張淵要拍胸脯慶幸的時候,章堯卻猛地探過頭來,張淵嚇得張大嘴巴。
忽然——
“你在幹嘛?!”是李嬤嬤的聲音!
不對,是江辭!
張淵硬生生將要喊叫出口的聲音給憋了回去。
得救了得救了。
章堯渾身一顫,緩緩轉過頭去,看著江辭,訕訕一笑,“我剛才聽見裡面有異動,怕出什麽事,就過來看看。”
江辭滿是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才緩緩道:“是嗎?”
江辭走上前來,一把推開章堯,朝屋內走去,章堯也跟著想要進來,江辭卻怒目一瞪,章堯隻得住了腳,不住的賠笑。
江辭左右看了一番卻看不見自己的身體,被狠狠的駭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要質問一番那個侍衛,不想剛好看見躲在門背後的張淵。
江辭大驚,忍不住驚叫出聲,張淵連忙擺手打口型道:“我,張淵。”
張淵將嘴張圓了,露出“張”字的口型,而後又用手在空中輕輕劃了劃,活像一個波浪。
張淵邊比劃還邊說道:“淵!小河,淵!深淵吶!”
章堯聽到江辭的驚叫,慌忙走過來,眼瞅著便要踏進了,江辭卻驀地變了臉色,“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可……”
“出去!”
章堯喪氣垂頭,“是。”默默退了出去。
江辭佯做怒狀,大吼道:“你對我這裡做了什麽?!”
“我……”章堯正要解釋,江辭卻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些胭脂水粉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弄得這樣亂!你是不是偷拿了我什麽東西!”
江辭叉腰走過來, 伸手就朝章堯的身上抓去,章堯驚得連連後退,“嬤嬤你這是做什麽?!我敬你年老才如此恭敬的對待你,你可不要倚老賣老,紅口白牙的誣蔑我啊!”
“誣蔑?”江辭冷冷一笑,目光轉向一旁,看到尚未來得及鎖上而懸掛在鎖扣上的鑰匙,輕輕笑了笑。
江辭走過去,仔細翻看了一番,章堯做得十分小心,並沒有損害鎖頭,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鎖芯外圍有些許的小劃痕,不仔細看的話當真發現不了。
這分明不是鑰匙的劃痕,而是細鐵絲的劃痕。鑰匙完全吻合鎖頭,就算是留下劃痕,也斷不會這麽明顯。
江辭對著鎖芯仔細看了看,卻看不見什麽,但是外面都有劃痕了,裡面不可能沒有,若是她沒猜錯的話,裡面的劃痕應當更嚴重。
江辭將鎖頭拿下來,在手上輕輕掂了掂,“證據可就在我手上。”江辭輕輕地睨了他一眼,“你拿了我什麽東西,最好趕快交出來,不然我便說予李公公聽。”
果然,聽到“李公公”這三字時,章堯原本尚還有些平靜的臉頓時便變了色。
但他仍然沒有悔改,而是梗著脖子倔強道:“這鎖頭完全沒有劃痕,嬤嬤怎可一口咬定是我開的?就不可能是你忘記鎖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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