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軒回到東宮已經過了戌時,宮門已經關閉多時了。
按理說憑借傅明軒特殊的身份以及隨意出入的腰牌,完全可以進入外庭。可今晚特殊,沒有太子的手諭,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放肆!本爵有要事在身,耽誤了,你們擔當得起嗎?”
“爵爺,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啊!您還是別難為小的們了。”
“去把王富貴給本爵叫出來!本爵有話問他!”
“爵爺,這話我們沒法傳,內廷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您還是回吧。”
“你們讓本爵回哪去,嗯?本爵就在東宮宿職。進不去門,本爵睡大街啊!”
“不是還有閣老府嗎?回家住不比在這舒服多了!”
若是不明真相的,一準會以為宮門把守的如此森嚴是因為昨晚上鬧刺客的事情,可傅明軒卻不是這麽想的。他認為,是李昊在針對自己。
有人針對他沒錯,但這人可不是李昊,而是東宮的大總管王富貴。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警告警告傅明軒,叫他知道點兒身份。
其實,傅明軒的一舉一動都在王富貴的監視之中。
傅明軒前腳離開宮門,後腳就有人把消息傳給了王富貴。
若不是李昊有令,不得擅自打擾。王富貴早就把傅明軒去了哪,做了什麽,告知給李昊了。
王富貴多疼李昊啊。怎麽能任由傅明軒造次呢?
自打知道沈鈺就是李昊心心念念的那位女子後,王富貴別提多高興了。
隨之,傅明軒的參與也成了他心頭上的一根刺。不然,他也不能格外的關注這位傅爵爺。
若是旁人,王富貴一準會拔了這根刺,但是傅明軒他可是動彈不得的。
如此,他才收了外庭大門的鑰匙,以防傅明軒進來搗亂。
於他所想,過了今晚,沈鈺就是李昊的人了。傅明軒再怎麽折騰也是無濟於事了。
那麽,真如王富貴想的那般,沈鈺今晚就會成為李昊的女人了嗎?
說實話,這事就連李昊自己都無法回答。
若是換做別的女人,能得到太子的寵幸,還不樂開了花?可是沈鈺則不然。
她打心裡往外懼怕李昊。
說實話,某一瞬,她還真曾想過通過這種方式免了災禍,但一想到父親沈辰鄴忌憚自己嫁給皇族,就打消了念頭。
“還疼嗎?”
“無妨,隻一點小傷而已,過幾天也就好了。”迎著沈鈺膽怯而羞澀的眼神,李昊輕聲的回了句。
“那個,微臣想清理一下血漬,可卻不知道工具在哪。”
“打開那道門,簡直走就是湯池,巾帕在那裡面。若是閑本宮髒,你還可以洗個澡。”
“……”
“本宮的衣服你就不用洗了,本宮自己洗就行。”
“還是微臣洗吧,殿下手臂傷成那樣,不易沾水。”
放在平常,這些事情都是內侍的工作,斷是不用他們兩位操心的,可眼下不是有特殊情況嗎?
太子受傷的事情被人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是基於如此,李昊才沒有攔阻沈鈺。
還是女兒家,不一會便把痕跡處理的乾乾淨淨。
“殿下的衣服沈鈺晾在湯池了,血跡都處理乾淨了。”
摘下系袖口的帶子,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官服,關上湯池的大門,沈鈺邁著躊躇的步子回到李昊榻前。
說實話,她真的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若是李昊再無理,她又該怎麽做呢? “我說沈鈺,你這身官服是租來的?怎麽還穿著?裡邊沒穿便服嗎?”
“微臣在殿下宮裡只能穿這個。”
“怎麽?怕本宮吃了你?”
“……殿下都傷成那般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很晚了,沈鈺也睡了。”
說著,沈鈺便向書案走去,準備趴在書案上對付一宿。
這可把李昊愁壞了,就是不上自己的床,偌大個寢殿,怎麽著也不至於睡書案呐?
“啊!哎呦!”
“怎麽了殿下?”
李昊這一哎呦還真有效,沈鈺立時跑了回來。
“疼死本宮了,白藥灼的本宮疼痛難忍。”
“那可怎麽辦呐?”
“你把書架上那本白皮書給本宮拿來,本宮看著看著興許就睡著了。”
按照李昊的吩咐,沈鈺找到了那本白皮書。
“這是什麽?”
“沒什麽,就是本宮睡不著寫的話本子,還沒寫完呢。”
聽說是李昊寫的,沈鈺一愣。
“話本子?殿下還有這愛好?”
“那你認為本宮應該愛好什麽?”
“殿下誤會了,微臣絕對沒有貶低殿下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行至榻前,沈鈺躬身把白皮本子雙手呈給李昊。
“本宮胳膊疼,你讀給本宮聽。”
又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隻讀個書,沈鈺能反駁什麽,旋即便搬了個秀墩兒,坐於李昊榻前。
可當她翻開書皮的刹那,猛地呆住了。
“……”
“怎麽了?”
“啊,沒怎麽。就是覺得殿下的字體太美了。”
“撒謊,你又不是沒見過。是因為那首詩吧?”
李昊說的沒錯,沈鈺還真是因為那首詩的緣故。
不過,沈鈺倒不是因為詫異於那首詩是刻在玉簫上的那首,而是猜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殿下這書裡面寫的什麽?”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個,沈鈺換本書給殿下讀好嗎?”
“不好。本宮就想聽這本。不然本宮睡不著。”
眨巴了幾下眼睛,沈鈺硬著頭皮翻開了第二頁。
“霸道太子的小萌妻。第一卷,第一章。上元節那天,太子光弘偷溜出宮,去了永興坊南面的天上人間……”
“本宮沒什麽文采,描寫的不像是不是?”
“沒有啊,沈鈺那天的確是那身打扮。”
“本宮說的不是那個,是說樣貌描寫。”
“沈鈺從來不照鏡子,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麽樣。”
“切,這要是他寫得,你一準不會這麽說。”
“沈鈺都說了,與他只是供職的關系,殿下怎麽不信呢?”
“你讓本宮怎麽信?本宮這麽思慕於你,你都毫無動容。你說,你讓本宮怎麽信你?”
“……”
心裡都是考試的事情,寫得毫無感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