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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多人不怪》第144章
紀雲心裡想著,腳步卻一點不停,剛才真人已經說過了,他們想要在陽光下散散步,這種話當然不是無聊隨便說的,而是給了紀雲一個信號。

  紀雲走到一個小攤子邊上,問道:“阿婆,這平江城,什麽地方的陽光最好呢?”

  “陽光啊,這平江城處處都是陽光明媚啊,這位客人,您這口音,是北方來的吧?”小攤上的阿婆倒是個熱心腸,自顧自地說著,“東海每年除了雨季的時候,都是陽光曬得人睜不開眼,不過要說陽光最好的地方,也就兩個,一個是出了城往南,在海邊的避暑山莊,很多有錢人都會去那裡避暑,還有就是平江城裡的望春樓,那是平江城最高的一處了,陽光當然也是最好的。”

  聽完阿婆的話,紀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說道:“阿婆,多謝了。還有,我要兩個肉夾饃。”

  從笑容滿面的阿婆手裡拿過兩個肉夾饃之後,紀雲一邊咬著,一邊往王春樓的方向過去,心裡卻有些疑惑了,自己從這些路上的行人臉上看不出來他們生活的有什麽不如意,都說魔教弟子是些為非作歹之人,紀雲也看到他們很多人都是些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可是現在,卻從這些老百姓的笑容裡面,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幸福。

  紀雲有些難過,其實大家都是主觀意見太強了,總是覺得在魔教掌控之下的東海,民不聊生,老百姓都是在高壓之下,度日困難,可是紀雲實際看過去,卻發現並不是這樣,大家都過的很舒服,果然在百姓的眼裡,其實誰來做統治者都沒有什麽差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老百姓來說,統治者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可以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再就是會收稅多少,東海就算是有這些魔教的人掌控局面,也並不影響老百姓們照常生活,反而因為魔教弟子們不像是那些正道弟子,要不就是不願意和老百姓們多做交流,自命清高,要不就是覺得和官府打交道有失體統,失去了習武之人的練武之心,但是他們這麽做,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和百姓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怪不得朝廷和魔教可以在東海相安無事,紀雲走在路上,好像是突然就明白了一些,只要他們是對百姓好的,那麽對於皇帝來說,魔教無非不過就是另一個門派罷了,對於皇帝來說,什麽正道魔教,都是無所謂的東西,這些知識武林中人互相攻伐的一個理由,但是不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是無所謂的事情,而如果是一個真的關愛黎明百姓的人,就會明白,其實所謂的武林正道,也不一定就真的比魔教好,最起碼,在東海,紀雲幾乎是沒有看到什麽小偷小摸的惡人,也沒有聽說有什麽江湖上的匪類會主動來東海尋釁。

  這就是因為魔教弟子對東海的掌控,根本就不會有那麽些不長眼的人來自找死路。

  看著眼前的望春樓,整整有五層樓高,紀雲還是有些感歎的,南方就是這樣,亭台樓閣未免太多,一個平江城,都快把自己給繞暈了,紀雲走上樓去,雖然只是二月份,但是南方已經是陽光明媚,人們也都是已經換上了青衫,紀雲走了樓,到處都是來這裡遊玩的人,三三兩兩,話不多說,直接上了最高處,這裡還真是設計的很不錯,最高的樓上並沒有頂子,只是有一圈高高的欄杆在保護大家,免得掉下去,紀雲走到了正在一個角落裡面坐著的兩位真人身邊,笑著說道:“兩位,就這麽把我丟下了,自己跑出來喝茶曬太陽,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晴空真人在陽光下舒坦地摸著自己的大肚皮,笑嘻嘻地說道:“怎麽會呢,我們繼續待在那裡,有害無益,黎明看著我們兩個人就在,他那種虛榮心,怎麽會認慫呢,想要讓你們能快點把事情處理了離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我們兩個人趕緊走,不對嗎?”

  紀雲也不再計較,坐了下來,看著扉葉真人,說道:“真人,還請您把本來打算跟我說的那個年輕人,再仔細跟我說一下。”說完之後,紀雲又把自己印象中的劉落的形象和性格說了一下,之後就等著看扉葉真人會有什麽答案給自己。

  扉葉真人想了想,緩緩開口,說道:“一個月之前,我在翠微山腳下,見到幾個聖教弟子,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只是聽見一個小夥子開口說他們為什麽不離開,而是呆在東海,沒得惹人討厭,我就很奇怪,心裡想著聖教弟子,不在東海,又想去哪裡呢,所以藏在一邊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說到這裡偷聽,扉葉真人倒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少年,說他們既然是受了任務,那麽沒有完成之前當然不能離開。”

  “當時我就覺得聖教弟子之中可能是混進了什麽外來人員,打算把他們收拾了,可是我剛剛打算出手的時候,就聽到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弟子說,既然是黎明先生好心給了自己任務,就一定要完成才好,順著這個方向,也不愁自己原本的任務。雖然說的我不是很懂,但是既然他們是誠心為黎明做事的,那就是為我聖教辦事,我當然就讓他們自己繼續了,雖然這幾個人不是我教中弟子,但是黎明已經是知道了,而且並沒有解決他們,而是讓他們繼續,那我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雖然扉葉真人說的雲裡霧裡,但是紀雲當然是聽得明白,這應該就是王衡這一行人,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應該是潛入魔教之中,假裝自己是魔教中人,來探尋情報,但是後來的話,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被黎明先生給發現了,可是王衡幾個人好像找到了什麽機會,讓黎明先生並沒對他們下手,而是直接繼續讓他們就用這樣的身份繼續在魔教之中活動,這就是第二次的機會了,只不過紀雲有一點不理解的,那就是為什麽扉葉真人會聽到關於王衡所說的那些話。

  這樣就是不正常的,既然他們已經沒有事了,為什麽不給天山來一封信呢,而且從王衡說的話來看,他好像並不排斥為魔教做事,這就讓紀雲有些不解了。

  王衡他們幾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麽事情,東海又是怎麽個情況,現在了解著一切的人,其實就只有王衡幾個,還有就是一個黎明先生了,不過黎明先生這個人絕對不會告訴紀雲的,這自然不需要琢磨,那就是說現在必須盡快找到王衡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紀雲總是覺得心裡很不對勁,好像是這些人有些很大的問題,但是目前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們。

  想了想,紀雲對著兩人抱了抱拳,說道:“兩位,你們明日就要離開東海嗎?”

  晴空真人笑了笑,回答:“不錯,我們有事在身,而且接下來你們要在東海鬥法,我們兩可不想參與,免得惹禍上身,要是繼續留在這裡,說不得玉麒麟就會找個機會把我們當苦力使,還是早點抽身而去來的好。”說著笑了起來,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看著紀雲,慢慢說出口:“事不可為,不如退去。”

  紀雲愣了一下,臉上來了一下苦笑,這一次十分真誠地看著兩人,說道:“多謝兩位真人了,紀雲銘記於心。”

  這一次紀雲是真心的,雖然這兩個人也未必是什麽好人,整天一個晴空真人好像是只顧著吃喝,而另外一個扉葉真人,卻是一個尖酸刻薄的樣子,不過能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的,卻足以見得他們心裡確實不願意讓自己在這裡出事,這種話雖然聽上去是在質疑自己的能力,但是所謂忠言逆耳,就是這個意思來了。

  看著紀雲的身影離開了,晴空真人繼續捧著自己手裡的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而扉葉真人卻突然挑了挑眉,瞟了一眼晴空真人,說道:“我還真的是有些沒有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些年裡面,除了一個江小魚,你看誰都是一副好心腸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你只是閑著無聊而已。”

  “呵呵,這孩子讓我有一種看到江小魚的感覺,只不過他還差很遠。”晴空真人胖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其實在眾人眼裡,都覺得晴空真人是個好性子,而扉葉真人是個刻薄的人,但是只有他們兩個自己才知道,晴空真人與其說是個好心人,倒不如說是個愛看熱鬧的人,四處搞事,見到誰都是一副鼓勵的樣子,勸說別人去做那些自己根本就做不了的事情,而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有的熱鬧可以看,就像這一次,扉葉真人本來也是覺得依然如此,大概是會潛伏在平江城,等著看看紀雲和黎明先生是如何交鋒的,為了避免他們來麻煩自己,這才會假裝要離開。

  但是晴空真人剛才的一句話,頓時就讓扉葉真人覺得有些不一般了,晴空真人會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多少年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上一次他是真心為別人好,那還是在曾經的繡湖山莊,兩人受了江小魚的恩惠之後,晴空真人才會這樣幫助別人來報恩。

  雖然扉葉真人是個刻薄性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這一輩子幾乎都沒有故意坑害過別人,但是晴空真人卻不是這樣,兩人在一起,總是會讓別人覺得晴空真人是個好人,不喜歡和扉葉真人打交道,而扉葉真人也樂見其成,自己本來就不喜歡跟這些人打什麽交道,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和他們多說一句話。

  看著晴空真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扉葉真人笑了笑,不再多說,十分閑適地品茶。

  走在街道上,紀雲心裡卻沒有什麽輕松,這兩個人是很少可以和自己結盟的,對自己有一些善意的人了,整個東海,可以說現在只有一個在暗處的張瑤是自己的盟友,但是張瑤是絕對不能露面的,就為了這一點,所以紀雲在把自己的情況和知道的線索按照天山的方法留了信息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至於張瑤的話,自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去拿到,紀雲現在比較愁眉的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來找到王衡幾個人,雖然自己的任務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張瑤可以順利地在暗中尋找情況,但是紀雲也知道,張瑤既然是在暗處,那麽張瑤就很難去真的找位置,一旦她的行動過於明顯,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兩人除了趕緊想辦法撤離,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邊走著,一邊想辦法,紀雲雖然是愁眉苦臉,但是在另一邊的東海順江城,泉淵背著一個小包裹進來,行色匆匆。

  在清風山收到張瑤的信之後,清風先生就決定讓泉淵來東海支援他們兩個,雖然楊鳳凰沒有明說,但是清風先生也猜得到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楊鳳凰和路菲絕對不會如此小看玉麒麟,只派出兩個年輕弟子來找他的麻煩,玉麒麟在的東海,就算是楊鳳凰親自來也不算是委屈,這就是在另一個方面,說明了現在江湖中實在是暗流湧動,雖然一片平靜,但是路菲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於是路菲才會這樣安排。

  天山現在人手絕對不夠用,而清風山雖然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四處巡查江湖中的那些可能潛伏的敵人,但是這種事情並不會引起很大的反彈,所以在收到信知道了為什麽紀雲和張瑤會兩個人進入東海之後,清風先生就直接派泉淵下山了,清風先生給出的命令也很簡單,那就是想辦法在及時出現在紀雲身邊,讓玉麒麟知道現在不僅僅是天山,清風山也同樣盯上了東海,讓玉麒麟心生忌憚,不敢再這個時候過於放肆。

  天山或許離得東海比較遠,所以對這邊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或許是因為像師傅說的那樣,天山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派出更多優秀的弟子們,但是不論是哪一種,泉淵都認為這是路菲和楊鳳凰的失誤,這是東海,不是其他地方,說得難聽點,泉淵這些年來這邊辦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只要涉及到魔教的事情,最後幾乎都是不了了之,並不是泉淵不盡力,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泉淵還記得有那麽一次,在這裡有一個江湖俠客被人襲擊殺死,之後清風山派了自己來到東海調查,可是泉淵就在這個順江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證人被人下毒殺死,而且對方根本就毫無忌憚,泉淵在那個時候就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是力不從心,魔教弟子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可以調查,但是不管你查到什麽程度,總之我們會把你的證據毀滅,也會把你的證人殺死。

  那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泉淵明知道他就是被這個順江城的魔教尊者孫越殺死的,可是卻拿他毫無辦法,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而所有的證據全都被毀滅,所有的證人都被殺死,當然還能查下去,可是再查下去又能如何,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把他繩之以法,也沒有信心保護接下來為自己作證的證人不死,那是泉淵第一次失敗,也是泉淵最狼狽的一次,幾乎是逃離了順江城的泉淵,這麽多年以來,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個城市,可是現在泉淵闊別多年,又一次進入了順江城,就是因為這裡是去平江城最近的道路,孫越在自己面前得意的笑容,至今都在泉淵的面前揮之不去。

  那是泉淵在離開順江城的最後一次回眸,就看到孫越站在城牆上,冷笑著看著自己離開,而今天,泉淵背負著劍踏入此地。

  這裡要比當年自己來的時候,更加讓人不安,泉淵一向都很關注這裡的情形,可是從來沒有得到什麽好消息,只知道這些年,整個順江城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一點江湖上的動靜,而孫越也在這裡一直當著自己的土皇帝。

  還沒有走多遠,泉淵就看到一邊的兩個魔教弟子大搖大擺地向著自己走過來,站在原地不動,很快,那兩個人走過來,打量了一下泉淵,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揚州,你們有什麽事兒嗎?”泉淵心裡已經是十分不爽了,想不到現在順江城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這些家夥就這麽堂而皇之在這裡,巡查路人,簡直就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土皇帝。

  “揚州?你帶著武器,是練武的人嗎?”他們並沒有被泉淵的一句話就給糊弄過去,繼續盤問。

  泉淵輕輕一笑,說道:“出門在外,總是要多加小心才是,現在外面又不見得多太平,也就是在大城市才會好一點,我是路過這裡的,去平江城找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

  “嗯,”泉淵點了點頭,說道:“家父在平江城的劉知府手底下做個官差,我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面了。”

  兩個魔教弟子又看了看泉淵,最終還是放泉淵離開了,畢竟是朝廷官差的家屬,過於刁難只怕也是不好,於是泉淵在兩人的目光之下緩緩而行,時不時還左右看看路邊的小攤子。

  終於走出了順江村,泉淵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得陰沉似水,暗下決心,這次帶紀雲他們出來以後,一定要找個時間來順江城,不把這個孫越收拾掉,自己怕是這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此刻,平江城中,一個小角落裡面,一棵大槐樹下,張瑤冷冷地看著被捆在樹下的一個魔教弟子,這是一個在城中東南一帶負責的人,張瑤小心翼翼地跟了好幾天,才找到機會下手,如果是過於低階的魔教弟子,就算是抓到也沒有什麽價值,根本就問不出來什麽消息,但是高階的魔教弟子,比如那些管事還有尊者,身邊的護衛都是一群又一群,而且他們也總是有固定要做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時過去的話,自然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張瑤把幾個管事都查詢了一番,還抓了好幾個低級弟子,來詢問他們的情況,還有個人習慣,直到這個叫做何鑫的東南城門管事,有一個私自藏在外面的女子,還經常過去私會,這才給了張瑤機會。

  “你抓我做什麽?知不知道這裡是平江城, 你既然敢抓我,那就別想活著離開,乖乖把我放了,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的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鑫雖然被抓了,但是有恃無恐,這麽多年在東海,還沒有人敢這樣做事,直接來平江城對付自己聖教的人,哪怕是官府的人,看見自己也要退避三舍。

  平江城一個尊者是黎明先生,四個管事各自負責一片區域,梁夫人也就是四個管事的為首者,而不管是誰,都是會定期去跟黎明先生匯報情報的,明日就是去見黎明先生的時候,何鑫堅信只要自己堅持到那個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救自己,而到時候也就是張瑤的死期了。

  張瑤看著他依然不做聲,張鑫越來越有些沒底了,突然嘶聲說了一句:“你是啞巴嗎,到底抓我是要做什麽?”

  張瑤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你還算是不傻,知道自己不該大聲說話,免得我來不及問問題就要殺了你,我是天山弟子,卻不是你見過的第一個天山弟子,所以你應該明白我抓你是為了什麽吧?”

  “哼,在下不知道。”張鑫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直接回答。他自己心裡很清楚,既然是天山弟子,張瑤也說的很明白了,那麽自己就算是手裡有一些底牌,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讓人發現自己出了事,黎明先生自然會派人來處理,這也是張鑫第一次覺得自己為了私會女子就不讓人跟著,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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