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觀中。
槐樹下。
蓮清坐在輪椅上看著雲卷雲舒。
“阿三,被抓進了。”蓮清皺眉喃喃地自語道,“像他這麽機靈的孩子,怎麽會被抓進去?”
蓮清腦子裡思緒萬千。
“觀主,有一男子說是受三公子之命,前面見您,您是否要見一面?”一個尼姑突然進來傳話道。
“哦?”蓮清眼睛一亮。
就知道朱溫這小子有後手。
“叫他進來。”蓮清點頭說道。
“是。”
很快。
一個男子從院門中進來。
這個男子就是之前的余光。
“你是受阿三之命來的?”蓮清打量著余光上下,輕輕問道。
“是的,觀主。”余光不卑不亢地回道。
“可有信物?”
余光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書信交於給蓮清。
蓮清讓丫鬟將書信拿過來,然後自己打開,細細地讀著。
只見她眼睛微縮,隨即單手一揮,對服侍她的丫鬟們吩咐道,“你們先都下去。”
“是。”
院子裡的丫鬟都聽從命令下去了。
此時。
院子裡只剩下蓮清和余光兩人。
“書信你可看過?”蓮清緊盯著余光問道。
“主人寫的信,沒有命令小人當然不敢拆開看。”余光立刻回答。
蓮清松了一口氣。
信裡寫的什麽?
寫的是一個新的合作。
朱溫希望蓮清可以幫他買通仵作,讓仵作在驗屍的時候做點手腳,將其死因改成患鼠疫而死。
報酬就是...
去疤藥。
和義乳。
這兩件東西的具體效果,朱溫在信裡都有說明。
去疤膏可以除去蓮清臉上的疤痕。
而義乳則是能夠讓蓮清重新獲得那一對身為女人的象征。
這兩件東西,朱溫都能為蓮清造出來。
朱溫說的話,蓮清是信的。
他不會開這種玩笑。
“信裡說,讓我幫忙去買通縣衙裡的仵作,然後讓仵作對一個屍體做個手腳。”蓮清輕輕地說道,“但信裡沒有具體說明要對哪個屍體做手腳,所以阿三是有告訴你要對哪個屍體做手腳,是吧?”
“是。”余光點頭回道。
“那是要對哪個屍體做手腳?”蓮清抬頭問道。
“縣令老爺,齊縣令的屍體。”余光雲淡風輕地說道。
“齊頌的屍體?!”蓮清下意識地抓緊輪椅上的扶手,驚問道。
“沒錯。”
“齊縣令可還沒死,哪來的屍體?”蓮清松開扶手,皺眉問道。
“馬上您就能聽到齊縣令的死訊了。”
“他可是朝廷命官!你可知謀殺朝廷命官是何罪名!”蓮清呵斥說道。
看著情景,怎麽都能猜的出來。
若是齊縣令真的死了,那必然是與朱溫有關。
殺朝廷命官?
他可真有膽!
莫非...
他要造反?
以蓮清所了解的朱溫性子,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小的知道,死罪難逃。”余光微微一笑,回道,“但小人來此不是來聽觀主您教誨的,而是代主人問您一句,您可否願意幫忙。”
蓮清盯著余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若不幫,你要殺了我嗎?”
院子裡靜謐了許多。
余光正視蓮清,
咧開嘴巴,說道:“當然。” “你殺了我容易,但是你怎麽脫身了呢?或者說,你怎麽讓阿三脫身呢?要知道,你來的時候是有人知道你是受阿三之命來的。”蓮清不懼回道。
“那便全殺了。”余光撓撓頭,憨厚地說道,“不要懷疑我沒有這個能力,殺完知情的人後,我再自殺,一切便與主人沒有關系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蓮清搖搖頭,說道,“你這個人以後很難為將啊。”
“我答應了。”
蓮清笑了一聲,說道:“記得回頭告訴朱溫一聲,我會守口如瓶的。但是,其他人是否守口如瓶,那卻不一定了。”
其他人?
蓮清指的其他人是誰?
不過,余光反而毫不意外,他回道:“那小人就退下了。”
“退下吧。”
蓮清揉了揉太陽穴,閉眼睛說道。
風變得有些大了。
余光早已離開。
蓮清噗嗤一聲笑出來。
“阿三是個好兒郎,說殺人就殺人,誰都不例外。不錯,不錯。”
“觀主。”
“嗯?妙語?”蓮清看著從院門外進來的妙語,道。
“風有些大了,我送您進屋吧。”妙語恭敬地說道。
“是啊,風有些大了。”蓮清疲憊地點點頭,說道:“送我進屋吧。”
“這天,變得真快。”
仵作家。
一箱子錢晾在許仵作的屋子裡。
這一箱子的錢串將許仵作逼得是傳不過去。
“平...平時不是我給你錢嗎?怎麽這次是你給我錢了?”許仵作咽了咽口水,盯著慧祁問道。
慧祁也很緊張。
當慧祁聽到蓮清讓她去做的這件事情之後,她就開始緊張無比。
但是慧祁從小在蓮清的訓導之下生活。
蓮清的每一句話都是如同神旨般的存在,慧祁不敢不遵守。
“這不,要你去幹一件事情,乾好了,這箱錢就是你的酬勞。”慧祁穩住心情,說道。
“我就是一個仵作,我幹什麽事能得到這麽多錢?”許仵作不敢相信地說道。
“對一個屍體做下手腳。”
“對屍體做手腳?”許仵作一驚,可是他想了半天,疑惑地問道:“可是最近縣衙裡也沒有什麽屍體啊。”
“馬上就有了。”慧祁深呼吸說道。
“誰的屍體?”
“齊縣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