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出手的理由,著實把張老頭氣得不行,他是打死都沒有想到,楊浩然突然出手的理由竟然會是這樣。
“吼你一句就動手傷人,這世界還有王法嗎?”
此話出口,張老頭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這話說得太沒水準了,肯定會被楊浩然回懟。
果不其然,楊浩然呵呵一笑,問道:“你帶人來圍堵我的別墅,你眼中有王法嗎?”
“你……”張老頭神色難看,想要回懟,楊浩然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救了你們符教一名黑符師,你們不僅沒有感謝,還跑到我這裡來鬧事,你們還有良知嗎?”楊浩然再次笑問道。
“我……”張老頭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再次被楊浩然回懟了回去。
“匡扶正義,行善積德,這不是你們符教的教義嗎?眼中沒有王法,心裡沒有良知,還談什麽匡扶正義,還談什麽行善積德?”楊浩然又問道。
楊浩然的話音剛落下,張老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江蝶便搶在張老頭之前開口了。
“我們今天圍堵你的別墅,是因為蛇妖!我們沒有感謝你,同樣也是因為蛇妖!我們降妖除魔,就是在匡扶正義,就是在行善積德!而你,堂堂陰司送葬者,竟然與妖為伍,你就不怕陰司追究起來你承擔不起嗎?”
江蝶從王一鳴的手中掙脫,一邊怒聲開口,一邊走向楊浩然,當她話音落下時,已經回到了之前所坐的位置,只是她並沒有坐下去,而是惡狠狠的看著楊浩然。
而楊浩然身後的蛇妖白雪,此時雙眼已經變成了一對蛇眼,看向江蝶的目光就像看待獵物一樣,同樣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由於沒有得到楊浩然的允許,所以她並沒有出手,但此時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江蝶出手,無論目標是楊浩然也好,還是她也罷,她都會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
張老頭沒有開口,因為江蝶此時的反駁在他看來相當的有力度,所以他不需要再說什麽,只需要防備著楊浩然再次出手即可。
同時,他也想看看楊浩然如何回答江蝶的這一番質問,因為他需要更多的出手理由,有了更多的出手理由,到時候一旦事情鬧大了,無論是他們符教的上頭還是陰司的高層追究起來,他們也不會理虧,所以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等著楊浩然的回答。
楊浩然臉上帶著笑容,目光看向江蝶,開口笑道:“我以為你是啞巴,看來你不是,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江蝶神色一怒,就要對楊浩然出手,但卻被張老頭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楊浩然臉上笑容不變,取出一盒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後,將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桌上,笑道:“要抽自己拿。”
見楊浩然根本不回答江蝶的質問,張老頭眉頭緊皺,神色難看,有些沉不住氣了。
“楊神使,我還是把話挑明說吧,你身後的蛇妖吃人無數,並且當年不僅施展妖咒將小蝶變成一個瘋子,還殘害了我們符教一名黃符師,於公於私,我們符教都沒有放過她的理由,今天你把她交給我,我立馬走人,並且以這符袋中十道黑符作為謝禮,他日若是有需要,我們樂城符教一定會是你最好的盟友!”
見張老頭終於把話挑明了,楊浩然淡淡一笑,開口說問道:“條件是挺誘人的,可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如果不答應,那老頭子我只能說得罪了,哪怕用搶的,今天我也要把她搶走。或者,直接讓她死在這裡。”
張老頭在說這話時看向了楊浩然身後的蛇妖一眼,眼中爆發出了一股凌厲的殺意。
楊浩然的臉色沒有因為張老頭這番話而改變,他依舊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好呀,她就在這裡,你們動手試試。”
楊浩然這話,頓時讓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王一鳴見狀,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雙方如果真的打起來,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師父!楊哥!你們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王一鳴連忙開口勸道。
聞言,楊浩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眉頭微微一皺,王一鳴的存在,確實讓他有些難辦。
之前因為王一鳴的緣故,他能忍盡量也就忍了,可若是一直忍讓下去,那麽接下來他將會變得很被動,所以他不得不將自己強勢的一面表現出來,只是這樣做,會讓王一鳴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張老頭同樣眉頭緊皺,不過他的反應跟楊浩然卻是不同。
“你閉嘴!”張老頭對王一鳴一聲呵斥,隨後看向楊浩然,沉聲問道:“楊神使,你現在袒護她,是要與我們符教為敵嗎?”
本來是符教與蛇妖白雪之間的恩怨,眼下被張老頭這麽一說,頓時上升到了符教與陰司之間的碰撞。
“你能代表符教嗎?”楊浩然看著張老頭,笑問道。
“我既然是樂城符教的總負責,我當然可以代表符教。”張老頭回應道。
楊浩然點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好,你既然能夠代表符教,那麽我也告訴你,我也可以代表陰司。”
張老頭臉色陰沉似水,開口問道:“聽楊神使這話,是想挑起陰司跟我們符教之間的爭鬥了?”
楊浩然吸了口煙,呵呵一笑,身子靠在沙發上,笑著說道:“張老可不要亂說話,挑起爭鬥的不是我,而是她,你們符教的人。”
說到這裡,楊浩然指向了江蝶。
見楊浩然指向自己,江蝶神色大怒,對楊浩然吼道:“你放屁!我什麽時候做個這種事!”
“好心給你一個提醒,再吼我,別怪我又要自衛了。”楊浩然笑著說道,語氣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楊神使,你如果只會血口噴人的話,那我還真是高估你了。”張老頭沉聲說道。
“血口噴人?呵呵,看來張老對我的人品恐怕是有什麽誤解,我堂堂陰司送葬者,又怎麽可能做出血口噴人的事來。”楊浩然笑說道。
張老頭眉頭緊皺,他沒有開口,而是等著楊浩然的下文。
楊浩然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繼續開口。
“當初我救下你們這位黑符師,然後便決定上山順手把事情徹底解決了,誰曾想你們這位黑符師蘇醒過來以後,沒有感謝我不說,竟然催動鎮妖符對我發起攻擊,我一個不小心,差點就死在了你們這位黑符師的手中,要不是白雪相救,我搞不好都魂飛魄散了。”
當初鎮妖符對他發起攻擊,是不是江蝶有意針對他,這一點他並不清楚,但是,當時的鎮妖符確實對他發起了攻擊。
只是,當時鎮妖符的攻擊對他造成的影響並不大,並且他破去鎮妖符也沒有耗費多少力量,那什麽命懸一線,又是什麽蛇妖白雪救了他,更是無稽之談。
可眼下這種情況,真話當然不能說,張老頭在找出手的理由,他何嘗不想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雖然說的是假話,但楊浩然這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好像當初真有這麽回事一般。
楊浩然這話落下,再次激怒了江蝶,她怒聲吼道:“當初我是催動了鎮妖符,可我的目的是為了斬殺蛇妖,跟你有什麽關系,況且,以你的實力,我那幾道鎮妖符能殺死你嗎?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楊浩然聞言, 一臉苦笑的看著張老頭,開口說道:“你看看,她又吼我,我本想自衛,可我一動手你們肯定會說我心虛了,這讓我很難辦呀。”
張老頭沒有理會楊浩然的裝模作樣,他沉聲說道:“小蝶說得沒錯,僅憑幾道鎮妖符又怎麽可能殺得了你,楊神使,你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們這位黑符師在對我出手之前,我在半山腰就已經與一隻惡靈有過一戰,此事你們可以去詢問靈警周副隊,我當時在黑水潭裡是否跟惡靈有過一戰。出了黑水潭之後,我才將黑水潭內的惡靈交給了周副隊去處理,而我又與另外一隻惡靈有過碰撞。”
“當時的我,其實就已經受了重傷,但考慮到山上或許還有禍害,所以我便拖著重傷之軀到了山頂,心裡想著要把這禍害給除去,以免更多的人慘死在她手中。可我哪裡知道,上山後我差點死在鎮妖符之下,而救我的卻是我想要除掉的禍害。”
說到這裡,楊浩然話音一頓,目光看了看滿臉憤怒的江蝶,又看了看一臉鐵青的張老頭,他笑著將手中煙頭掐滅,然後繼續開口。
“你們不懂得知恩圖報,我懂。你們把我的救命之恩拋在腦後我管不著,因為那是你們的處事方式。但是,我不能對我的救命恩人置之不理,因為我有我的處事方式。”
“況且,如今的她已經成為了我神的信徒,作為我神虔誠的信徒,我身為陰差,有責任護她周全,所以於公於私,我幫她一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