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求援
看完女兒搜集的訊息,詹雄心皺起了眉頭。
詹英張闊兩人並非第一個回來的,而之前回來的人所帶回來的情報,與詹英所調查的情況差不多,甚至更糟。
因為竟然有人根據他所探查區域的情況,推測今年的獸潮或許比往年規模大上一倍的結論。
“只能向縣衙求援了不是麽?”詹英道。
詹雄心無奈點了點頭:“言知縣調離,新任知縣還沒有上任,趙縣丞病重,主薄之職又空懸已久,哎……”
按理說,新任知縣沒有到任之前,前任知縣是不能離開,畢竟還需要與後任交接等事情得處置,但言知縣的情況特殊,在調令下發時,就匆匆離開,走馬上任。
所以一縣之大,竟然沒有主事之人。
如果放在平時,沒有也就沒有,但偏偏秋冬獸潮即將到來。而且規模比往年還要大,這就很要命了。
“新任知縣到底是誰?言知縣已經走了差不多四個月了,新知縣竟然還沒有到任?”詹英不滿道。
詹雄心苦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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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闊把鋪蓋整理好,看了看天色將暗,不過卻沒有休息,而是拿起鋼刀,來到校場。
與早晨時的熱鬧相比,晚上的校場冷清的多,除張闊外空無一人。
不過張闊也沒有覺得什麽,徑直來到校場中央站定,閉上眼睛,平心靜氣。
前往雁山探查走獸數量,一來一去半個多月,雖然張闊自己也沒有太多放松,每天也會進行一定的修習,但終究不如在衛所時的效果。
所以回到衛所後,就不顧在山中奔走半個多月積累的疲勞,前來練刀。
下一刻,張闊心神平定,當即驟然睜開雙眼。
目中神光乍放,鋼刀出鞘,一片璀璨。
雖然離開訓兵衛所只有兩個多月,可有了余叔的指導後,張闊自覺在刀法上的進步之大,與過往完全沒有可比。
畢竟沒有這樣的成長,他也做不到於眨眼間的錯身,斬殺野狼。
一通正招五刀法很快練畢,張闊稍微休息片刻,緩緩練習余叔所教授的,有一定變化的五刀法。
如果說正招的五刀法是練習,那麽這有了一定變化的五刀法,就是用來搏殺拚命。
招式間只見狠辣。
刀刀不離要害,劈刀見血,收刀殺命。
無一絲憐憫。
不過會有這樣的殘酷,卻也是被環境所逼迫,每年秋末冬季,山中走獸因食物短缺蜂擁而出,襲擊鎮子。
若不想死於獸吻,便需要比那些家夥更狠。
“不錯嘛。”向父親匯報後,又處理了一些事情,準備返回宿舍的詹英,偶爾發現校場這邊有動靜,過來一看發現張闊在練刀,旁觀片刻後讚道。
張闊聞言有些羞赧,點了點頭,繼續練刀。
“呆頭呆腦的。”詹英低不可聞的笑罵一聲,轉身離開。
十數遍刀法練過,就算張闊也有些堅持不住,稍微休息後,返回宿舍,洗漱後坐到床上。
依舊沒有睡覺,開始練習內壯術,搬運內息。
獸潮的緊迫,讓張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只要有增強自身實力的可能,就會去做。
而四遍內壯術搬運內息練習完畢之後,張闊一臉驚喜的睜開眼睛。
內壯術所需要練開的第八道經脈,竟然在悄無聲息間貫通。
自從一年多前,練開第七道經脈之後,
一直沒有動靜,讓張闊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卻毫無辦法。 卻不想現在就這麽自然而然的通了。
心情振奮,似乎身體上的疲勞都不翼而飛。
張闊起身,在屋中不大的區域內,稍展拳腳。
練開八道經脈,力氣有了稍許增幅,但目前卻並不是很大,還需要日後時時溫養,才能真的將其轉化為自身的實力。
不過卻也足夠讓張闊滿意。
因為再練開一道經脈,張闊便能完成內壯術第一層的修煉,到時苦修經年的內息,就會獲得一個小循環,實力也會有一個不小幅度的增強。
又搬運兩遍內息,稍微穩固第八道經脈之後,張闊準備睡覺。
脫衣服時,偶爾摸到衣兜,卻發現他放在裡面的那顆佛像左眼珠的琉璃珠不見了。
不過張闊也沒有在意,以為可能是沒注意掉到那裡,自顧上床睡覺。
深夜。
張闊卻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漂浮在上無天下無地,左右沒有邊際, 前後盡是黑暗的虛空之中。
只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剔透圓球,懸於心口。
翌日,張闊醒來,想起昨夜的夢,有些疑惑。
畢竟那感覺,說是夢,似乎不是夢,但不是夢,又能是什麽?
張闊左思右想也沒有什麽頭緒,索性不再關注,起床洗漱後來到校場練刀。
“野獸不像人,如果是人,被刺中手臂、肩膀等不致命的地方,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但野獸就算被斬斷一條腿,身上中個七、八刀,也不會退卻,反而更見凶殘,而且野獸的要害也不像人這般直接暴露,喉嚨、心臟、肚腹,都被它們掩藏在身體下方,更難以傷及……”
有感獸潮即將到來,衛所內的老兵,開始向新兵傳授經驗。
畢竟從霍鎮鷹鳥衛訓兵衛所是隻分配了張闊這麽一個新兵,但從雁鎮本地,鷹鳥衛卻收攏了不少少年,充作士卒。而且因為這些少年從小生活在山邊,多多少少見過、經歷過,甚至親手殺過野獸,要遠比一般人更適合與野獸搏殺,守衛家園。
張闊聽了幾個老兵的講解,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雖然在山中探查時,他也曾斬狼殺豹,但那時所面對的數量都是單獨一隻,而且還有詹英在一旁掠陣。
可一旦獸潮到來,數隻,乃至數十上百的猛獸同時襲擊,所面對的情況,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到時能保持冷靜都不容易。
不過張闊也不至於因此就陷入畏懼恐怖,惶惶不可終日。
該吃飯就吃飯,該練刀就練刀,以備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