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雲安和雪無塵在看到洛雲輕拜師,隨著洛歌離去之後,才慢慢回過神來。
這……這便走了?
“你可知,你師傅那靈珠到底是甚麽寶貝,竟能叫一代仙君也覺著親切?”軒轅雲安終於側目看過去,道出心頭疑惑來。
“不知。”軒轅雲景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直接離了開去。
若非是皇爺爺的意思,他是一刻也不願意和這小子多待的。
一看到他,他便想到了安王爺做的那些事情。於是,他便忍不住想伸手教訓他。
可是又想著洛歌的話,他便硬生生忍了下來。
看著軒轅雲景離去的軒轅雲安:“……”
“一恆,這小子脾氣這麽臭,日後如何擔得起大位?”他有些慍怒。
“殿下,您是他殺父仇人的血脈。”雪無塵輕聲道。
經他這麽一提醒,軒轅雲安冷不丁想起來了一件事兒。
對哦,他那父王,可是殺了先太子的罪魁禍首呢。好吧,也難怪那臭小子會這般冷眼相待。
好吧好吧,他便不和他計較了。
“一恆,去將新釀的那及壇酒拿來,今兒小爺我要痛飲一番。”軒轅雲安放下茶盞,咧嘴一笑。
“殿下,王爺說您要少喝酒。”雪無塵沒有去,而是微微搖頭。
“那去給爺找幾個美人兒來!”軒轅雲安抽了抽嘴角。
“殿下,王爺說您要戒色。”
軒轅雲安:“……”
“去給小爺再添一壺茶!”軒轅雲安額角多了一道青筋。
“好。”雪無塵面上含著一抹笑意,起身扭頭出了屋子。
軒轅雲安頗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頭。
一恆和自己待得久了,他真是成了父王安插過來的眼線了。雖說這些事都是演戲做做樣子的,但真的不準做這做那了,他倒是有些無趣起來。
罷了罷了,今日父王因著那些個破事兒,早便惹了皇爺爺的不快。他還是省些心,安安分分品茶和一恆博弈,順道去修煉修煉罷。
卻說那安王爺,自入宮養了些日子之後,傷勢漸漸好了起來。因著央求了天授帝準允的緣故,是以他接連好些日子出入禦書房,親自侍奉於天授帝左右。
這日,天授帝下朝進了禦書房才開始批閱折子,李公公便從一旁的內道走了出來。他貼近天授帝的旁頭,悄然開口:“皇上,王爺來了。”
天授帝的眸光微微閃爍,換了一本新的奏折批閱著,淡淡開口:“讓他進來罷。”
李公公應了一聲出門,不多時便走來一位身穿常服,容貌俊逸無比的男子。男子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
安王爺低頭俯身一拜,聲音恭恭敬敬:“兒臣見過父皇。”
“免。”天授帝抬眸,看到安王爺手裡端著的盤子,微微挑眉,“此為何物?”
“回父皇,兒臣見父皇近日有些勞累,便特意命了宮裡的廚子教兒臣做了這道延年烏雞湯。父皇且嘗嘗兒臣的手藝,若有不精,還望父皇見諒。”安王爺低眉順眼地回答。
“有勞你這心思了。”天授帝的目光多了一分欣慰,放下奏折對著安王爺招招手,“且端過來罷。”
安王爺面上一喜,忙抬眸走過去,小心翼翼將那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放在了天授帝的桌案之上。
天授帝端起那瓷碗,又拿起了玉杓子。
李公公取來銀針,就要試毒,卻被天授帝揮揮手阻止了。
“自己兒子,還需試毒麽?”天授帝笑了一聲,舀了一杓慢吞吞品下。
他的目光亮了亮,頗是讚許地側眸看著安王爺:“手藝倒是不錯,難為你了。日後進來便無需通報了,這湯也不必日日都做的,朕得你一片孝心,足矣。”
安王爺笑笑:“孝敬父皇,乃是兒臣的本責。兒臣先前做了許多錯事,如今悔過,卻也只有在這些細微事上給父皇盡孝了。若父皇嫌兒臣麻煩,兒臣便叫李公公端來。”
天授帝目光一動,看著安王爺的目光不免慈祥了幾分。
他終於曉得悔過了,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心頭愉悅著,天授帝不知不覺間,將那一碗烏雞湯都喝了一個乾乾淨淨。
因著心情頗好,他並不曾看到,身旁這位王爺,不經意間勾勒起的一抹詭異弧度。
若是有人看到了,必定會覺著無比森冷。
十一月上旬四日。
洛歌抬頭看了看這萬裡無雲的天氣,心頭甚覺無趣。於是低眉掐指一算,這不算還好,一算她的目光立刻亮堂起來。
“阿酒,且隨我出城去尋靈藥罷。我方才推演到,這附近似有一片秘境將要開啟,阿酒所需的藥材,便在其中。”她側眸,笑意吟吟地看著身旁撫琴的紫衣公子。
紫衣公子面容溫潤,氣質華貴淡漠,仿佛不染一絲塵埃。
他靜靜撫著長琴,十指蹁躚,隻這般便自成一番風景,叫人看得挪不開眼睛。
聽聞洛歌所言,公子撫琴的動作緩緩頓住。他側眸看著前者,莞爾一笑:“好。”
於是二人起身,待祁酒背起長琴後便要朝著臨祧城門口行進。
正在同龍不離練劍的洛雲輕看到洛歌和祁酒要離去,忙走過來作揖一拜,脆生生問道:“師傅師公,你們要去哪兒?”
“出去給你師公尋一味藥材,若有機緣,再給你尋一柄趁手的寶劍。”洛歌聽得前者對祁酒的稱呼,眼角多了一抹笑意,
“你天賦是極好的,且好好跟著你不離兄練習劍法。若得空了,還可以和那邊兩位公子比試劍法。他們都是證劍道的,也使得一手好劍法。”
洛歌說著,伸手指了指旁頭看著龍不離和洛雲輕練劍的水澤空,還有魏無痕。
“知道了師傅,弟子一定努力修行!”洛雲輕咧嘴一笑,又回去和龍不離繼續練起了基礎的劍法。
“他二人現在這般如膠似漆,真的好麽?”望著二人消失不見的背影,魏無痕一聲輕歎。
“這叫什麽,這叫明目張膽地撒狗糧。我們能怎麽辦?”水澤空睨了前者一眼,酸巴巴回應。
“那……雲凡兄他——”魏無痕皺了皺眉。
“自如你想的那般。他一旦動情,心口便會巨疼,猶如針扎。”水澤空低眉,斂起那一縷極難出現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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