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眯了眯眼,“除非什麽”
“除非能找到這次任務中的詭,然後殺了它。()”
點點頭,張城的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就與他一開始的推測差不多。
對龔宏宇等人來說,詭是死亡的代名詞,是一種不可違逆的意志,他們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
但對張城來說不是,他已經乾掉過不少詭怪,真到那個地步,他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要是楚曦等人也在就好了,他發自內心想。
“先逃出去的人有什麽好處嗎”
真正讓他疑惑的是這一點。
“當然,越先出去的人,系統給予的獎勵會更好,功勳值也會更高,”龔宏宇放低了聲音,“而且最主要的是,你不用擔心有人會毀掉門。”
“什麽意思”
張城有些不淡定了,毀這個字本能的讓他不舒服。
龔宏宇道“在第一個人依據線索,破解任務後,他的手機中便會出現一扇門,只要他願意,便能召喚出這扇門,從門回到現實世界。”
“可在他回到現實世界後,同樣,也可以關閉這扇門,這扇門一經關閉,便會迅速腐朽,隨後湮滅。”
“門內的其他人便再也無法召喚出門,即便他們也隨之找出了線索,破解了任務。”
“所以門內的人就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張城看著龔宏宇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找出詭,乾掉它。”
“或者被詭乾掉,”龔宏宇接過話,對張城不禁又高看一眼,隨後聳聳肩,“這才是絕大部分人最終的結果。”
“看來龔大哥是想合作,”張城笑了笑。
“嗯,”龔宏宇點點頭,也不避諱這一點,“協作者任務不同於現實世界中的任務,在這裡只有兩種人能活下去,一種是絕對的強者,另一種是抱團取暖的聰明人,”龔宏宇也笑了,“你說呢,張先生”
“有道理,”張城沒怎麽猶豫,幾秒種後,“合作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張先生請講。”
“破解掉任務,召喚出門後,我必須先出去。”
“這”龔宏宇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在看到張城的那雙眼睛後,又咬咬牙,應了下來,“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那麽既然決定合作,我是不是也該看到張先生的誠意呢”
龔宏宇話鋒一轉道。
“你想看到什麽誠意”張城面不改色。
“呵呵,張先生身上有沒有一些”龔宏宇頓了頓,笑著道“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我只有一件道具,”張城反手將露出一截的球棒拔了出來,直截了當道“染血的球棒,系統贈送的。”
龔宏宇接過球棒,反反覆複看了幾遍,嘖嘖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直到張城臉色暗了下來,龔宏宇才依依不舍的將球棒還了回去。
就這樣龔宏宇還眼巴巴望著張城身後。
“若不是我信得過龔大哥的人品,還以為龔大哥準備殺人奪寶呢”張城冷著臉,開了句不深不淺的玩笑。
“這這是什麽話,”龔宏宇笑得有點尷尬。
張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既然龔大哥也清楚道具的事,那麽想必手中也有,是什麽寶貝,方不方便拿出來看看”
聞言龔宏宇吐了口氣,表情隱隱有些哀怨,甚至是猙獰,“不瞞張先生,我曾經確實有一件道具,不過在一次任務當中遺失了。”
“遺失了”張城笑得玩味。
“對,真的丟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龔宏宇三指並攏,指著天說。
“龔大哥這說的哪裡話,我對龔大哥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快把手放下,萬一蒼天真的聽到了呢”張城笑著將龔宏宇發誓的手拿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兩人約定一旦發現什麽線索,及時通知對方,在告別時龔宏宇又提醒張城,小心那個叫王亦如的女人,她不簡單。
但當張城問哪裡不簡單時,龔宏宇的回答又很敷衍,只是說她才是這個任務中資格最老的玩家。
雖然多了個名義上的盟友,但張城可不信他,而且他也知道,龔宏宇也不信自己。
龔宏宇的身上一定有道具,只是不願顯露,但龔宏宇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上可遠遠不止一件染血的球棒。
做完想做的事後,張城回了廂房,陳強還沒睡,就坐在門口,像是在等自己。
“怎麽不睡”張城放下網球包,“現在不休息,晚上可熬不住。”
“睡不著,”陳強痛苦的搖搖頭,“你來看看這個。”
張城回頭,發現身後的門上掛了張畫,畫上一人水袖善舞,看得出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們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不知道是誰,什麽時間掛上去的,”陳強的表情說不出什麽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是管家他們吧,咱們又沒帶畫來,”張城回答的輕巧。
陳強聞言瞪大了眼睛,“可他們來的時候,我們一直在一起啊,也沒看見有人來過這間廂房。”
“首先,這裡是深淵,什麽不合理的都可能會發生,就像這裡是宋代,但所有人說的都是普通話,不要用常規的思維來思考。”
“其次,”張城瞥了他一眼,“不是這間廂房,我猜所有三間廂房內,都被掛上了畫。”
“為什麽”陳強問。
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他才是新人,而面前的張城才是深淵的常客。
“因為所有人死掉的概率都是一樣的,”張城躺在床上,輕輕說。
陳強皺了皺眉,“你說什麽”
“沒什麽,睡覺吧,”張城翻了個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中午前的任務討論依舊沒什麽結果,曹仁傑這次老實了許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餓得頭眼昏花,從昨天午夜被召喚進深淵,到現在為止,一粒米也沒吃到。
最可氣的是他原想趁著眾人睡覺,回食盒附近偷兩個包子吃,結果卻發現剩下的包子都被扔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不用說,肯定是張城那小王八蛋乾的。
他背靠著樹,氣喘籲籲的盯著張城,肚子不爭氣的咕咕直叫。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等有機會的,他他嗎非得弄死這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