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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烏閣》第24章 空宅
  小窗黑月影,魘語驚愁聲。

  北邊已是寒風瑟瑟,南去卻依舊日暖花香。

  林令言、宋博衍兩乘快馬,日夜兼程,眼看著就要到了杭州,距離城外百裡,這青天白日,忽然來個陣邪風,接踵而來的就是烏雲壓境、大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這山中泥路簡直是寸步難行。二人在林中牽著馬,可馬兒都不願意再走,一聲驚雷,馬兒受了驚嚇,竟掙脫了跑了去。

  林令言氣得想罵,可這天連說話都要靠吼,雨看著也沒有要停的意思,而天馬上就要黑了,若是不再找個落腳的地方,怕是這晚上就要有苦頭吃了。

  林令言帶著博衍下了官道往山下的路走,本想找個山洞,卻看見個龐大的宅院。

  “我去敲門!”宋博衍冒雨大喊,卻被林令言一把拉住。這山莊規模恢弘,但此時竟是半盞燈都沒有。就算是有富戶在此處修建宅院,也不會不留個下人看守,但現在一盞燈都沒亮,這其中必然有古怪。可這大雨滔天,也沒地兒可以休息了。

  林令言沿途也留下了楚烏閣的標記,來路中已經通知了杭州朱雀堂的鄭雲溪他二人不日到達,若是出事,也能找的過來。

  “此宅有鬼,我們從後牆翻進去,找個柴房對付一夜,第二日再出發。”林令言說。

  兩個人從後院翻了進去,也未敢走門,推開了後院小屋的窗戶跳進屋內,正好是個雜物間。林令言找了個木櫃搭了塊破布,把外衣脫下擰了擰水,她再把濕噠噠的衣服披在身上,見博衍握緊著拳頭背著身,“幹嘛呢,”林令言說,“快把衣服擰擰水!這宅子不一定安全,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別放松警惕。”

  宋博衍覺得臉上發燙,連看也沒敢看一眼林令言,直接轉身鑽進破布後面開始處理衣衫。他連著晚上躺在床上也覺得臉熱熱的,抱著胳膊硬是沒睡著,到了後半夜林令言都開始犯困,才聽見宋博衍呼吸平順、剛剛睡著,林令言也不忍叫他,索性讓他直接再睡了。

  林令言站起身來,在屋內輕輕轉了幾圈,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屋外的雨聲漸漸小了,烏雲散了,月光撒下,屋內也沒那麽暗了。林令言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涼意從後院的窗戶透過來。她以為是窗戶沒關嚴,剛往那一看,窗戶倒是被管得很嚴,可窗戶下邊卻被人戳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但並沒有月光從外面透進來,卻有一隻黑漆漆的眼睛正趴在窗戶上,對著林令言的眼睛。

  那眼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明明是在偷窺,可被林令言發現卻沒有躲閃,反而透著股狡黠依舊死死的盯著林令言。那高度只有孩子可以趴在窗角,可有哪個孩子會在雨後的半夜偷偷在窗戶上挖個洞看著房裡的人呢!

  林令言心中一驚,呼吸都滯了一下,正不知所措,宋博衍剛好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林令言轉頭看了眼博衍,再轉頭時那眼睛已經不見了。

  “我也看見了。”宋博衍說,“剛才也沒有腳步聲,該是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如果是個那麽矮的,也該是個小孩子,但若是小孩有這麽好的輕功,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睡了,”宋博衍看林令言像是被嚇到了,“你好好歇歇,我們一早便走。”

  林令言心中忐忑,這後半夜也沒怎麽睡著覺,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第二日,兩人按著原路翻出院去,林令言還特意看了下窗外,窗台上的灰被雨水打濕,

卻沒有被人破壞的痕跡,簷下都被雨水浸透刷洗,看不出有沒有人踩過。  翻出院牆,林令言特意繞到前院,大門上懸掛的燙金匾額寫著四個大字,“雲夢山莊”。林令言仔細看了下左側的題字。

  “花明江?”宋博衍驚異道,“這是花家的宅子?”

  林令言皺眉又仔細打量了下這處宅院的前後:宅院四處的蒿草叢生,像是幾年都沒有人打理過,但房屋的狀況絕對並非無人修繕;山莊前的路也是雜草叢生,看似好像很久沒人來過,但是車轍……林令言低頭撥弄了下路上的斷草,這草是被車輪軋折的,雖然被雨水泡透,但也能看得出來之前被曬乾過,應該是近期才被壓斷的;這車轍比一般的車輪差不多要大出一倍,蒿草柔韌,竟被這樣寬厚的車轍壓得斷掉。林令言又走到門口看了下門鎖,門環處的鎖鏈有新擦的劃痕,鐵鎖的鎖眼也沒有鏽住。

  這處花家的宅院,是想讓人覺得荒廢,卻根本就沒有被荒廢。

  “博衍,花家的宅子想必是風水極好的,昨晚我們看到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作祟,才讓這麽好的宅子荒廢了,”林令言將手裡的鎖頭放下,故意大聲喊,“不如我們進去看看,若是趕跑了邪祟,花家還要謝謝我們呢。”

  宋博衍雖然沒有細想,但看林令言的動作,大致也明白了幾分。

  兩人翻身入院,卻發現這院內,確實是不同尋常。

  不知這屋內是進了什麽東西,朱紅的柱子上布滿著利爪的抓痕,可指痕細密,抓在柱子上的痕跡也深淺不一,木屑中還有殷紅的血跡。林令言仔細看了看柱子,拿著手帕取下了嵌在抓痕中的指甲,她拿著仔細看了看,又遞給了宋博衍。

  博衍接過手帕仔細看了看,“好像是人的。”

  這院內大大小小的柱子上都密布著抓痕,牆壁上的石灰也被人抓得一條條的, 石階的縫隙中也有可見的血跡。可杭州這些年都未曾傳過有什麽疫病,也沒有聽說過什麽疫病能讓人四處抓撓。這宅子四下無人,倒處處透著詭異。

  林令言從腰間掏出個小白瓷瓶,倒了兩粒祛毒丸,也遞給博衍一粒。她把手帕包著指甲揣好,用手掩住口鼻。

  林令言在院中走了幾步,也發現了被軋斷的草根的痕跡,正堂的大門鎖著,可門檻處卻沾了處淺淺的紅泥印子。她又踏出一步,卻又輕輕的把腳步撤了回來。這附近都是黃泥,是從外面運東西進了這院子。

  “走吧。”林令言突然說。

  “不進去看看了?”宋博衍奇怪問。

  “我多少也要怕鬼的嘛。”林令言笑了笑,“時間還早,我們早些到杭州,花家的新任家主還等著我們吃酒呢。”她一轉身,袖間輕巧的掉落了一個銅錢大小的金色楚烏,正好掉在她的鞋面上,輕輕一彈,不落痕跡的掉入石路旁的一個長滿雜草的小泥坑裡,她邁過石階、腳尖撥過雜草,把那枚楚烏的金幣遮得嚴嚴實實。

  屋內張緊的弓弦慢慢的松下來,屋內人看林令言和宋博衍已經走遠,“速去稟告家主,楚烏閣的人闖入雲夢,但未見端倪,已去往杭州。”

  “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推開窗戶,一隻鷹隼撲棱著翅膀落到他的肩上。

  林令言、宋博衍在官道上站了許久才蹭到趟車隊,令言倒坐在糧車上看著從雲夢方向飛過的鷹隼,那鷹隼毛色順亮,身價昂貴卻屈居在這深山裡,不禁感歎,“花不完,還真是花不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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